第17章 貴妃
明湘一早醒來就去找到了元寶公公,試探他能不能拿回來那副畫。
為了顯得自己這個行為沒有那么刻意,她還特地先提了顧愷的字帖,表現(xiàn)的一副很是珍重的樣子。
元寶公公笑吟吟答應(yīng)了。
元寶公公去找字畫的時候,被趙據(jù)見到,順口問了一句。
元寶公公一五一十的答了,趙據(jù)起了興趣,“拿給孤看一看。”
顧愷的字趙據(jù)是早就看過無數(shù)次的,他掃了一眼就扔到了一邊,拿過明湘那副涂鴉的畫作。
淡墨的筆觸里,能看到高聳的宮墻,黑白的地磚,匍匐在一邊的宮人,還有……
趙據(jù)蹙起眉,嫌棄地拿的離遠了些,那個黑乎乎一團看不出到底畫了什么的東西是什么?
他沒有細思,把畫扔給元寶公公,冷笑道:“一幅顧望之的遺作她都這么稀罕,是沒有見過什么好東西嗎?”
元寶公公乖順道:“美人出身不高,家里又出了那種事,這樣也很正常。”
又不是所有人都像趙據(jù)這樣,含著金湯勺出生的。
趙據(jù)想了想,干脆去找明湘了。
御花園里,明湘正在和一群宮女逗鳥玩呢,和尚兩只腿站在鳥籠上,不滿地呱呱道:“討厭,討厭!”
明湘好奇問許女官,“為什么陛下給和尚起名和尚啊?”
許女官也一頭霧水道:“奴婢也不知道,最開始是陛下先這么叫的,后來文華殿的人都這么叫了。”
“因為它聒噪。”
突然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所有的宮人立刻停止了嬉笑,跪在了一地。
要不是臉上眼中還殘留著笑意,誰也不知道他們剛才做了什么。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于是就顯得明湘分外的鶴立雞群。
她猶豫了會,正想屈膝,就被人一把拉了起來。
趙據(jù)不耐煩道:“你跟他們學什么。”
明湘小心道:“陛下怎么來了?”
他不會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吧?
趙據(jù)不答反問,“你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
唉,她想要什么,陛下為什么要問這個。
明湘想起蓮衣的“教導”,裝模作樣笑道:“妾身只要在陛下身邊就夠了。”
趙據(jù)低頭看她神色,忽然哈哈一笑。
明湘:“???”
好端端地笑什么?
趙據(jù)道:“你說你喜歡金子,不然的話,孤給你造一個金屋如何?”
可別整天眼巴巴只瞅著什么顧望之的破紙了。
金屋?
身邊的宮人都驚住,明湘甚至聽到不少人的抽氣聲。
明湘立刻搖頭,“不要不要,妾身可不喜歡當陳皇后。”
這只是個托詞,事實上,虞崇敬身為御史,整日里就研究一些前朝的事情。
他對明湘說過最多的就是,前朝末帝寵愛妃子,結(jié)果國破家亡的故事。
趙據(jù)也發(fā)現(xiàn)金屋的寓意的確不太好,他頷首,“也是。那你想要什么?”
明湘發(fā)現(xiàn)趙據(jù)是肯定要給她送東西了,只好絞盡腦汁想了想,突然她靈機一動道:“上次陛下把妾身關(guān)的那個屋子里,妾身很中意那張羽毛軟塌。”
明湘還是沒能把“雜物室”這幾個字說出口。
想到他上次見她時,她把自己裹成一個蠶寶寶的樣子,趙據(jù)深深看著她,會心一笑,“那的確很適合你。”
為什么你語氣那么怪啊!
他明明什么都沒說,明湘臉卻有點熱了,輕輕瞪了他一眼。
已經(jīng)是早春時節(jié),她白嫩的臉頰紅潤潤的,一雙明眸羞怯望著他,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訴說。
趙據(jù)微微一怔,恍惚發(fā)現(xiàn),她竟然已經(jīng)在他身邊有很長一段時日,而不知不覺間,他也習慣了她的存在。
她是最適合待在他身邊的人。
他低笑道:“不過只是一張榻,還能有什么用處?元寶,和宮人說,把那個雜物室里的所有東西,都給貴妃送過去……”
好好給她開開眼。
明湘眼睛微微睜大,軟乎乎道:“不用吧陛下,這也太珍貴了……”
怎么覺得自己有禍國妖妃的潛質(zhì)了!
元寶倒吸一口涼氣,先是想著雖然陛下把那地方稱為“雜物室”,實則里面有不少陛下懶得擱置好東西,就這么全送給貴妃?
不對,貴妃,什么貴妃?!
元寶環(huán)顧一圈,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是如出一轍的震驚模樣。
許女官嘴張大的都能吞一個鵝蛋了!
只有虞美人,還未察覺到問題所在,軟軟地跟陛下撒嬌,讓他收回成命。
趙據(jù)又氣又笑,彈了一下她額頭。
“你個小傻子,天天饞什么顧望之的字帖,真送你好東西你還不要!”
說著,直接揚長而去,看來是不想收回成命了。
明湘吃痛地揉了揉被他彈的地方。
真是太討厭了,為什么要打她!
許女官心疼道:“貴妃過來,讓奴婢給你揉揉。”
明湘乖巧地湊過去,忽然一臉懵道:“什么貴妃呀?”
和尚振翅飛了起來,呱呱道:“貴妃,貴妃!”
何晟在書房里正在看公文呢,一個信使匆匆奔了進來,遞給他一封信。
何晟漫不經(jīng)心接過來,越看臉色越沉,眼神越震驚。
貴妃!
陛下居然封虞家那個女兒貴妃!
如果是別的妃子位份,何晟還不會那么驚恐,畢竟那個虞家女兒能夠和陛下朝夕相處還能保下一條命,顯然是有過人之處。
可這是貴妃啊,何貴妃的位份,自從何貴妃之后,還從來沒有人能得封貴妃,就算是當初那個氣焰囂張的唐陸的女兒,也不過封德妃而已,陛下這一下子,就把她封到皇后之下最尊貴的位份了!
他不安地在書房里踱步,揣測著陛下的深意,是不是在這晉升的背后,也藏著對他們何家的不滿?
想了又想,發(fā)現(xiàn)一點用都沒用——趙據(jù)的思維是不能以常人的思維來揣度的。
他嘆了口氣,走出書房外散步,正好碰到小女兒何榮榮和她的小姊妹。
何榮榮見到何晟,眼睛一亮,歡快道:“阿爹!”
何晟瞧見自己女兒,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容,其實他之前一直很想把女兒送到宮里去,保住何家的榮華富貴,但是有時候望著漂亮活潑的女兒,他心里也會舍不得——趙據(jù)那個脾氣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可是那個虞貴妃能夠在趙據(jù)身邊活的好好地,是不是也意味著,趙據(jù)對女人的脾氣沒有那么可怕,送何榮榮進宮當皇后的想法是可行的?
畢竟陛下再寵愛虞氏,她身份也低了一些,御史雖清貴卻也不過是個七品官,更何況,呵,那個虞氏還不是虞崇敬的親生女兒。
何晟這么想著的時候,何榮榮身邊的小姑娘已經(jīng)對他問好了。
“何伯父好。”
何晟瞧去,是個容色嬌美、文靜秀麗的小姑娘,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應(yīng)該是顧家一個旁支的姑娘,顧家這一代嫡系就只有一個女兒,對旁支的女兒都比旁人稀罕一些。
他微微頷首。
何晟離開后,顧云依對何榮榮道:“我得要回去了,虞姑娘還在等我。”
何榮榮不滿道:“她那個身份,讓她等著又怎么樣?”
顧云依道:“虞姑娘身份雖然差了些,也不值得你這般計較,你針對她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何榮榮輕蔑一笑道:“我既不喜歡她,也不喜歡陳玉蓮,更不喜歡她那個假妹妹。”
“我們榮榮,還沒當皇后呢,就開始操著皇后的心了。”顧云依揶揄她道。
“你討厭啦!不過你要聽我的,不許去給她臉面,就讓她干等著!”何榮榮霸道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顧云依無奈道。
虞明瓊等顧云依,從晌午等到暮色四合,等來了顧云依身邊的一個丫鬟。
“我們姑娘說了,今天天色晚了,不適宜在一起閑耍了,還請姑娘回吧。”
虞明瓊麻木地道:“我知道了。”
顧云依果然也不可能是上一世的顧皇后。
顧皇后那么心善,怎么會故意給人下馬威看?
可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能在洛京中找到的,顧家旁系的姑娘都找了一遍。
沒有一個人,像是她印象里的顧皇后那般溫柔高貴。
難道說是,這個時候,顧皇后還沒有入京?
她懷著失望和難過回到虞家。
用膳時,因為心情低落,她沒有注意到虞家夫婦臉上都掛著興高采烈的笑容。
直到虞夫人主動問道:“瓊兒,發(fā)生什么了嗎,你怎么看起來不高興?”
明瓊強笑道:“沒什么,只是最近沒什么好消息罷了。”??Qúbu.net
虞崇敬笑道:“那這里就有一個好消息,一定能讓你開心開心。”
“發(fā)生什么了嗎?”明瓊讓自己裝作很感興趣,來哄他。
虞崇敬哈哈一笑道:“我們剛剛接到宮里消息,陛下要封你妹妹為貴妃了。”
虞夫人抹淚道:“我們當初都是抱著再也見不到她的心讓她入宮的,沒想到她還能有如此造化……這幾個月來,我們連她的消息都得不到……”
虞崇敬嘆道:“就是一下子封為貴妃,太過了些,陛下還是有點胡鬧了。”
明瓊怔在原地,看著他們言笑晏晏的模樣,一時間猶如置身冰天雪地,渾身冰冷。
這一刻她的靈魂都抽離出來,冷冷在心里質(zhì)問自己。
怎么可能?!
虞明湘怎么會做到貴妃的位置上?
不是說陛下一直不近女色,獨愛顧皇后的嗎?
他在顧皇后之前竟是有愛寵的嗎?
還是說,因為她的重生,讓一些本不應(yīng)該發(fā)生的事情發(fā)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我一不小心點錯就先發(f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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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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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