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囑托
眼前的場景就連陳歌這個鬼屋主人都感到吃驚,暮陽中學(xué)恐怖場景的面積要比午夜逃殺大出許多。步入其中,陰氣森森,仿佛黑暗中隨時會鉆出什么東西,讓人本能的感到不安。
“四個教室、樓廊、廁所、辦公室……”
凡是暮陽中學(xué)里有的,陳歌的恐怖屋里都有,只不過換了一種全新的布局,把所有房間集中在了一起。
走在幽暗的長廊上,陳歌不時扭頭朝兩邊的教室看去。
窗戶外面是厚實的水泥墻壁,房門上沒有鎖,明明沒有風(fēng)吹動,卻也不斷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前幾個教室雖然詭異,但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nèi),當陳歌來到走廊末端最后一個教室時,身上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在自己的鬼屋里產(chǎn)生這種驚悚的感覺。
這間教室很像暮陽中學(xué)的最后一間教室,但是也不完全相同。
每張課桌上都用紅色顏料刻了密密麻麻的字,更嚇人的是所有椅子上都放著一套深色校服。
校服的款式和范郁家那張合照里學(xué)生穿的校服一樣,僅有的區(qū)別是,合照里所有學(xué)生穿著校服背對鏡頭,而在這間教室里,所有校服都是正對著門口的陳歌。
吸了口涼氣,陳歌硬著頭皮進入教室里,他站在講臺上,看著下面椅子上的一排排深色校服,好像站著一排排的人一樣。
“為什么只有這個教室里有校服?這些校服難道代表著滯留在此的殘念?”陳歌低頭數(shù)了一遍,教室里一共有二十四套校服。
“午夜逃殺試煉任務(wù)完成,鬼屋里的午夜逃殺場景成為了殷小小一家新的居所,如果照此來推測的話……”陳歌的臉色有些難看,最后這間教室里的二十四套校服很可能代表著二十四個徘徊在此,不愿離開的靈魂。
“也不一定,或許是我想多了吧。”陳歌從教室里走出,關(guān)上了門,繼續(xù)向前。
走廊盡頭拐角處是廁所,再往前出現(xiàn)了第一個分叉口,左邊的路通往辦公區(qū),右邊的路通向女生宿舍。
陳歌先朝右邊走了幾步,走廊變窄,兩邊的房間緊挨著,路的盡頭又分出兩條更窄的走廊。
“才第一個二星場景,就如此復(fù)雜,如果再多解鎖幾個恐怖場景,這地下停車場說不定真要被我經(jīng)營成一座顫栗迷宮了。”
他隨便推開一扇門,里面布置的和兇案現(xiàn)場一般。
值得一提的是,陳歌在倒數(shù)第二間寢室里發(fā)現(xiàn)了幾個擺在一起的椅子,椅子上放著幾張紙和一桿破損嚴重的圓珠筆。
“這就是解鎖暮陽中學(xué)獎勵的隱藏道具吧?”陳歌將模樣凄慘無比,一拿起來就碎裂開的圓珠筆捧在掌心:“隱藏道具肯定有自己的特殊作用,王琦的尋人啟事讓我和殷小小一家成了朋友,可以驅(qū)使它們幫我管理午夜逃殺場景,莫非這根圓珠筆就是解決最后一間教室里那些學(xué)生的關(guān)鍵?”
陳歌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他拿著筆走出暮陽中學(xué)場景,用透明膠帶把圓珠筆重新粘好。
想要解決那間教室里的學(xué)生,詢問筆仙是最簡單的方法,可惜不管陳歌如何呼喊,筆仙都沒有回應(yīng)。
“至于嗎?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陳歌把用膠帶粘好的圓珠筆重新放回女生寢室,然后又轉(zhuǎn)了一圈才回到一樓。
“最后一間教室里的二十四件校服雖然嚇人,但是視覺沖擊還不夠強。等有時間了,我去把僵尸復(fù)活夜里的人偶模型修改一下,給它們穿上校服扔到教室里,這樣應(yīng)該會更加恐怖一點。”陳歌將木板蓋上,正要回屋里睡覺,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低頭一看,沒想到是李隊打來的。
“三寶叔?你找我有事?”陳歌這次是和執(zhí)勤民警一起回來的,當時李隊還在暮陽中學(xué),似乎正和市刑偵隊的人在商討什么東西。
“如果你現(xiàn)在不是太忙的話,能不能來市分局一趟?井中藏尸案的兇手想要見你”
“見我?”陳歌覺得莫名其妙,但看在李隊的面子上,他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好,我馬上過去。”
打的來到市分局,一個面熟的警察領(lǐng)著陳歌進了審訊室。
范郁的姑姑坐在房間一角的椅子上,雙手戴著手銬。
“尸體還在檢驗,犯人現(xiàn)在情緒很不穩(wěn)定,什么都不肯交代,只是說要見你,所以我才拜托李隊給你打電話。”審訊室里一個中年警察站起身,和陳歌握了下手:“麻煩你了。”
“沒事。”陳歌走到范郁姑姑身前,一個晚上的時間她好像憔悴了許多,低垂著頭,頭發(fā)蓋住了臉。
察覺到有人過來,范郁姑姑空洞的眼神有了聚焦,她看著陳歌,目光十分復(fù)雜。
“你找我?”陳歌還沒靠近,就被在場的警察攔下,讓他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范郁姑姑輕輕點頭,她停了半天,開口說出一句陳歌完全沒有想到的話:“我在三樓廁所里給你的那幅畫還在身上嗎?”
她不說陳歌都要把這事忘記了,他將貼身放置的畫拿了出來,放在范郁姑姑身前。
看著范郁那詭異的畫,范郁的姑姑非但沒有感到害怕,還覺得十分親切,在她的孩子和丈夫意外去世后,范郁就是用這樣的畫,讓她從崩潰絕望中走出。
沉默了很久,范郁姑姑終于開口:“我撫養(yǎng)了范郁三年,可第一個在他畫里出現(xiàn)的人卻是你,這公平嗎?”
“事情和你想的不同,可能范郁是把我當成了同類。”陳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們能看見同樣的東西。”
“是嗎?”范郁的姑姑又把頭埋下,審訊室內(nèi)很安靜。
“你把我叫來就是為了問這個?”陳歌將那幅畫疊好收起。
過了有十幾分鐘,范郁的姑姑才調(diào)整好情緒,她好像做出了什么決定,低聲說道:“我是范郁唯一的親人,現(xiàn)在我也要離開他了。那個孩子性格古怪,一個朋友都沒有。我不奢求你以后能照顧他,只求你有時間了可以去看看他,陪他說說話,別讓他被別的孩子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