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第三十四章
梁溪病了。
顧宴清收到信息的時候,心像捏在掌心迅速收攏,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迅速打出一行字:【我去你家看看你?】
手指在發(fā)送鍵上停滯一會兒,似又覺得不妥。顧宴清舉著手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終嘴角下壓,把聊天框內(nèi)容刪了個干凈重新輸入:【怎么突然病了?嚴重嗎?】
梁溪大概確實病了,躺在床上無所事事,信息回得極快,還是毫不喘息地接二連三的往里送。
【要不然是被你傳染的?】
【——才怪,開玩笑的】
【不用探病!我很堅強!笑著活下去.jpg】
果然,她壓根不需要他去探病。
明明是一不小心抱過、勾過小手指的關(guān)系,他連探望的資格都沒有。
顧宴清的重點都落在了最后一句,肩線頹然松下,下顎線條卻帶著明顯的僵硬,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發(fā)沉。
【那好好休息,下周見。】
梁溪不讓探病,她偶然間不小心透露出的疏離,總讓顧宴清覺得若即若離難以捉摸。
前些天的自己只不過是舊招新用,明知道她突如其來的生病不可能是自己傳染的,他還是控制不住地一心系在梁溪身上。
與他作對的是,期末考結(jié)束,接下來一周沒有任何見面的適當理由。
梁溪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很顯然顧宴清也不是。
甚至在她之上,他還是個不動聲色藏捏著目的的大尾巴狼。
自從見識過一次她的青梅竹馬,顧宴清的危機感直線上升,即便沒有見面機會,也沒忘記刷一波存在感。
這幾天他陸陸續(xù)續(xù)去過梁溪家小區(qū)樓下好幾次,沒通知她也不打算上樓,就在樓下物業(yè)留點小姑娘愛吃的水果零食。
少年面如冠玉,就算不怎么說話,往那兒一站就是道風景線。
雖然看著冷冷淡淡但講禮貌的很,每回過來還總是給物業(yè)大叔帶點兒小禮物。
搞得后來只要他一出現(xiàn),大叔滿面春風,立即樂顛顛地把東西給樓上小姑娘家送去。送到門口還不忘和人小姑娘多說一嘴:“小伙子真好,太不錯了!做好事不留名,每回給留點東西就走。我說‘小伙子,你怎么不上去坐坐?’人還不樂意,非說什么打擾病人休息。噯你看,多實誠。”
大叔還沒說到“病人”倆字,梁溪腦海中靈光一閃就想明白了。
原先她還以為是誰給梁大偉送的禮,到門口就放下了。后來覺得不怎么對勁,怎么現(xiàn)在聊個生意還送小零食呢?
什么薯片、夾心巧克力、布丁、棒棒糖,誰他媽談生意吃這些啊?!
想著這些玩意兒不會是送自己的吧?
梁溪拆了一包薯片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正常味道沒撒芥末粉。又往嘴里丟了一顆巧克力,巧克力巖溶夾心,除了甜一點沒什么毛病。
她在腦海里簡單排除了一下,這種人干的事兒程狗絕對不會做。
他要做點好事,非得拿個大喇叭全世界宣傳一波才算完事。
除此之外,關(guān)系好到能給她偷摸送小零食的事情,估摸著也就……顧宴清、苗思雨什么的才會做吧。
大叔一說小伙子,梁溪腦子里像通了電似的,小燈泡“噔”一亮,明白了!
但為什么要偷偷的呢?
梁溪想著既然是偷摸送她的,自己開誠布公發(fā)短信問他,好像就不太對。于是拐彎抹角在信息里提了那么一嘴,沒想到顧宴清半點沒遮掩就承認了。
隔著屏幕仿佛還能體會到電話那頭的委屈:【你不是不讓探病么。】
什么時候顧宴清還學會賣慘了?
少女得知是他送的,沒毒,吃得更放心了,邊騰出一只手來回信息:【還不是怕麻煩你,這下我更不好意思了……】
說著不好意思的少女嘎嘣嘎嘣嚼著薯片不過癮,還特意取了罐可樂搭配,愉悅的心情爆破地表。
人不在跟前,隔著手機屏幕都不用偽裝。
她在沙發(fā)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癱倒,小腳丫子一前一后愜意地晃動著。
手機屏幕長時間沒動,忽然暗了下來。
鏡面似的黑色熒幕照出了少女半張臉,眼尾微微上揚,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一眨。
她盯著屏幕里的自己半天,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重新點亮手機,把聊天框切換到程飛揚那一邊:【程狗,要是我跟你說我病了,你提著水果來看我,發(fā)現(xiàn)我沒病,你會怎么想?】
【……所以,你到底病沒病?】程飛揚秒回。
【沒病】
【……所以,你又想作什么妖?】
這人怎么三句不離,你惹什么事了?你作什么妖了?你闖什么禍了?
直擊靈魂三連發(fā)。
梁溪垂眸,【我就是覺得吧,裝病騙關(guān)心,然后自己在家爽得飛起是不是有點兒……渣?】
她緊張地抿了抿唇,幾秒之內(nèi)程飛揚的回復來得很及時:【是,渣得明明白白】
梁溪:?
梁溪:能不能有點兒眼力見,還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聽你回‘不是’啊!
***
在家一周白駒過隙,很快就到了拿成績單兼年級大榜公布的日子。
每個年級大樓底下就跟高考放榜似的,里三層外三層烏泱泱圍了一大票人。???.??Qúbu.net
梁溪到學校的時候,已經(jīng)錯過了看榜高峰。
榜看得差不多了,但人還未散,站在周圍窸窸窣窣地討論著成績,或興奮或失落。
梁溪踮著腳站在外圈望了一眼,榜上黑字跟螞蟻似的密密麻麻壓在一塊兒,除了抬頭一行放大了的公示其余什么都看不清。
她找著個松散些的地方撥開人群擠了進去,還沒穿梭幾步就見苗思雨從里邊鉆了出來。
“咦,梁溪你才來?”
“看完了?”少女緊張地直起腰,重點卻完全跑了個偏,“就排的總分吧?沒別的吧?”
事到如今排的總分還是各科分數(shù)有什么區(qū)別嗎?
時隔一周,苗思雨還是摸不著頭腦,只能順著她的問話答了下去:“是啊,我剛看見你了,在中間點,好像兩百多名吧。”
兩百多……
沒記錯的話,上回摸底考她可是考了全年級中下游,五百名不到。
這差距,一下子打敗兩百大軍。
原來除了一夜練成王幼安教她的擒拿,她搞學習也是一名奇才,初中丟掉的東西分分鐘就給補了回來。
梁溪眼神一亮,不可置信地彎起唇角,又往前擠了幾步。
從兩百名開始往后看起,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腦海里逐漸響起兩道不同的聲音。
——怎么還沒有,苗思雨看錯了吧?就說不可能進步這么神速……還好沒和顧宴清說清楚缺考了幾門,現(xiàn)在還有機會補救嗎……缺幾門合適啊……
——沒準下一個就是,梁溪,穩(wěn)住!二百名而已!你將來可是要考清華北大的!
在第兩百九十九名的地方,交替混雜著的兩種想法咻一下戛然而止。
嘖,她怎么就沒問清楚。
兩百出頭也是兩百多,兩百九十九也是兩百多。
這短短一百名之間的距離,看著太折磨人了。
不過想開點,她可是從接近499的位置過來的,進步可太神速了!
梁溪一向善于自我開導,還沒深想就又高興起來了。
她在心里約莫盤算了一下,缺考當天的兩門,這個分數(shù)不過分吧?
少女主意已定,邁著愉快地步伐擠出人群,勾著苗思雨的胳膊一如既往興高采烈。
半天時間過得飛快,其他人拿完成績單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往家趕,開啟寒假正式第一天,而梁溪倒是反其道而行,直直地朝著高二年級大樓走去。
沒別的,就是去看看她唯一一個學生考得怎么樣。
一大早放榜的時候該看的基本都看過了,她過來的時候年級大榜底下門可羅雀。
梁溪順著榜單的尾巴仰著頭一點一點往前找,嘴里還喃喃重復默念著:“顧宴清——顧宴清——”
“別找了,390。”
正主的聲音一下子從身后冒了出來。
少女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一跳,差點兒原地蹦起來,緩了一緩才扭過頭來,軟著聲音抱怨:“你怎么又沒聲音的……”
她聲線清晰,每每帶著語氣的婉轉(zhuǎn)調(diào)子都跟撒嬌似的,一點一點撩撥人心卻不自知。
顧宴清眉眼瞬間柔和了幾分,低笑一聲:“脫離倒數(shù)200了,說好的獎勵呢?”
聽他一說,梁溪的意識才逐漸回籠。
正數(shù)三百九十名,她抬頭看了一眼高二年級總?cè)藬?shù),倒推了一下,脫離倒數(shù)200將近90名。
照著蔣棟的說法,他該是從倒數(shù)第一爬上來的。
“……”
太可怕了。
梁溪瞬間收起了自己剛進步將近兩百名的得意小心情,心想:顧宴清這人骨骼清奇,學起來竟然比自己還快。難不成這就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再來兩次,后浪就要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了。
她裝模作樣清咳一聲:“還、還不錯。那個,獎勵你想要什么來著?”
“我隨便開?”
顧宴清挑了挑眉梢,臉上難得露出一絲黠促。
怕話說太滿,梁溪思索片刻,補充道:“……我做的到的話。”
“那——”顧宴清賣關(guān)子似的故意拖著腔調(diào),語氣一轉(zhuǎn),“還沒想好,以后再說吧。”
“哦。”
“記得欠我一個獎勵。”
“知道啦!”
我又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梁溪心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營養(yǎng)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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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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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