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還沒收到程飛揚那頭的回復(fù),顧宴清就撩開門簾出現(xiàn)在店門口。
梁溪手忙腳亂塞回手機(jī),剛收拾完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一言不發(fā)走到了面前。
少女緊張地晃了晃手里的教輔書:“學(xué)長,我在看這本行不行。”
——《黃岡習(xí)題訓(xùn)練》。
顧宴清垂眸掃了一眼,淡淡出聲:“你挑吧,我不懂。但——”
“什么?”
“書拿倒了。”
“……”
梁溪猛得收回書背在身后,尷尬地扯出一抹笑容:“我這不是為了方便你看清嘛。”
“那我倒立著看?”
求你,別說了。
梁溪絕望地閉上眼,再睜開:“學(xué)長,你要不在這兒等會我吧。我去里邊架子上挑幾本,馬上出來。”
連在書店都要和他保持距離?
顧宴清漆黑的眼底情緒不明,良久才回了一個字:“好。”
梁溪得到批準(zhǔn),一轉(zhuǎn)眼就溜到了書架后面。剛才那么急著想離開,是因為兜里手機(jī)震個不停,多半是程飛揚看到消息直接給她來了個電話。
書店這么安靜,她這一接通,保準(zhǔn)方圓幾米都能聽到程飛揚的大嗓子。
顧宴清還在邊上呢,可太危險了!
找著個安全的角落,梁溪手速飛快按斷電話,隨即又去了條短信:【信息說,不方便。】
沒幾秒,話癆程飛揚一大波信息兇猛襲來,手機(jī)震得比來電話還歡快。
【什么情況?】
【心不跳不就掛了么,你問的人話?】
【再說從來沒見你這么關(guān)心我和我的風(fēng)流韻事。說吧,你又惹了什么事了?】
【讓我猜猜,難不成是有人通過你拐著彎來打聽的?】
【操,上次那女的我都分手了啊,這是逮著我身邊朋友不放了?】
一大串問號看得梁溪頭疼,她什么都沒說呢,程飛揚自己就演上了,還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小秘密。
梁溪趕緊發(fā)了個打住的表情:【屁,沒人找我。我就好奇想問問。你能不能別給自己加戲,照著字面意思正常地回答一下?】
對面沉默片刻,回復(fù):【不跳】
【那,你要是有哐哐哐咚咚咚砰砰砰跳的機(jī)會,大概會是在什么情況下?】
這回程飛揚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一串省略號之后:【被人追殺的情況】
行吧,這個朋友算是廢了。
梁溪發(fā)了個“我媽不讓我和傻子玩”的表情包,默默收回手機(jī)。
看來,情史最豐富的程飛揚也不靠譜,還得靠自己。
她抬手捂住心口感受了一下,現(xiàn)在自己一個人待著跳得還挺正常。
獨自在書架后邊兜了一圈,梁溪撿了些和王老師送她的“禮物”一樣的教輔書。抱著這一小沓從書架后邊偷偷一探頭,發(fā)現(xiàn)顧宴清寸步未移站在原地,只不過邊上還多了個人,有點眼熟。
顧宴清身邊很少有其他人,認(rèn)識這么久以來,他還是獨來獨往的時候居多。
梁溪只稍作回憶,就想了起來。
好像是有一天下雨,顧宴清把自己送上出租車的時候,身后就站著這人。
應(yīng)該是他朋友吧?
站在那說話的兩人像是各自停留在自己的世界,卻奇妙地打破了中間的結(jié)界。一個熱情洋溢眉飛色舞地絮叨,另一個偏過頭神情淡漠,偶爾在說話間隙微微頷首以示自己還在聽。
沒說兩句,就見顧宴清朝他擺了擺手,露出慣常趕客的表情。
但后者顯然才說到興頭上,賴著半天未動。
梁溪等了一會兒,總覺得他們還有的可聊,遲疑地從書架后邊出來:“學(xué)長,我好了。你需要再看看嗎?還是你要和朋友聊會兒?要不我先去付錢吧,你們聊。”
突然出現(xiàn)的少女把蔣棟嚇了一大跳,他遲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兜轉(zhuǎn),隨后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哦哦哦!你是宴清哥的嗯——朋友吧?我是他同班同學(xué),蔣棟。”
主要是中間被顧宴清冷淡的目光掃了一眼,蔣棟不得不用模棱兩可的用詞替代“女朋友”三個字。
反正**不離十,他不久前還看到顧宴清把一姑娘送上了出租車。從時間上來猜測,應(yīng)該就是眼前這位沒跑了。
自打他不打算純潔的那一刻起,蔣棟就認(rèn)定了車?yán)锏墓媚锖退年P(guān)系。
更何況,人還說非禮勿視呢!
而另一邊,梁溪也在思考。
按照顧宴清的性格,她不太指望他能主動介紹雙方認(rèn)識。
但既然蔣棟已經(jīng)起了頭……
梁溪揚起唇角莞爾一笑:“學(xué)長,你好。我叫梁溪。”
嘖,他宴清哥到底使了什么妖術(shù),找到的女朋友溫柔乖巧又懂禮貌,根本不像一個世界的人嘛。
蔣棟向來自來熟,一聲學(xué)長聽得他飄飄然,剛手舞足蹈著想要和小學(xué)妹加深一下認(rèn)識,余光一瞥,顧宴清陰沉著臉晦暗不明。
不是,就和你女朋友打個招呼,至于這么小氣嗎?
氣氛陡然變冷,梁溪也注意到了顧宴清不太對勁的情緒。
她疑惑地抬頭望了一眼,騰出只手揪了一下顧宴清的衣角:“你怎么臉又這么臭。”
顧宴清沉聲:“誰都是你學(xué)長?”
這,有錯嗎?
她和蔣棟不熟,人家又高她一級,直呼其名才奇怪吧?
少女抿了抿嘴角,未作應(yīng)答,臉上分明寫著幾個字:你這是在為難我胖虎。
“那好。”顧宴清退而求其次,“只能有一個,他還是我?”
這就有點魔幻了吧。
他不僅能把補(bǔ)課搞成一對一約會的氛圍,還能把普普通通“學(xué)長”這一稱號當(dāng)成至高無上的榮譽(yù)來搶奪,還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非弄個你死我活的那種。
梁溪朝蔣棟方向抬了抬手腕:“他。”
“……”
我丟。
“咱們那么熟了,既然你不喜歡和別人用一個稱呼,那我以后直接叫你名字。行嗎?”
梁溪歪頭,朝他眨了眨眼,仿佛真在征求對方的應(yīng)允。
“……好。”
顧宴清剛經(jīng)歷過一番大起大落,低谷還沒待上幾秒就感受到了原地復(fù)活的快樂,盡量舒緩開眉間的褶皺讓自己氣場柔和起來。
“嗯,顧宴清。”少女清脆的嗓音把他名字念得格外好聽,“那我就這么叫啦!”
蔣棟在一邊聽墻角聽得頗有感慨,心說這兩人倒是挺特別,還跟這玩情趣呢。
他這邊想著,就見顧宴清抱過小女朋友手里一沓書,讓她先去門口等一會。視線慢慢轉(zhuǎn)向自己身上,森森然開口:“跟上,和你說幾句。”
蔣棟:?
這是顧宴清第一次主動找他說話,蔣棟心里喜憂參半。
他默默跟在身后一路到收銀臺前,前邊沉默的身影突然停了下來,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我喜歡她。”
蔣棟:???
蔣棟更迷惑了,咽了一口唾沫,心說我知道啊我又不和你搶,真沒必要這么強(qiáng)調(diào)。
“呃……哥,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沒想撬你墻角啊!”
“沒誤會。”顧宴清覷了他一眼,“你想撬也撬不動。”
“……”
怎么這話聽著話里有話,是他蔣棟不夠格唄?!
委屈!
“我下面跟你說的話很重要,你只需要仔細(xì)聽。”
okay,好的。
蔣棟做了個把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請講。
“她高一,平時沒什么機(jī)會接觸。”顧宴清微頓,盡量把自己想說的內(nèi)容簡而化之又方便讓蔣棟理解,“所以我只有成績很差,才有借口讓她幫忙補(bǔ)課。制造相處機(jī)會,你能理解嗎?”
時間緊迫,他只能暫時先說個大概。
對于蔣棟來說信息量還是有點大。
總而言之他以為的女朋友還不是女朋友,更刺激的是,他崇拜的顧神冷淡禁欲的外表下果然最幾把欲。
為了泡妞不擇手段,路子到底還是學(xué)霸的野。
裝小學(xué)雞這招虧他媽能想得出來!
蔣棟內(nèi)心復(fù)雜,覺得顧宴清從此在純潔的路上偏離得越來越遠(yuǎn)。但身為兄弟,他要做的就是
——理解!萬分理解!理解萬歲!
“我懂我懂!你放心,不該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真理解了?”顧宴清軟硬兼施道,“這事兒,只告訴你了。”
“!!!”
他蔣棟何德何能,竟然成了男神的唯一!
顧宴清付完錢一回頭,就看見蔣棟臉上寫滿了“兄弟一生一起走,山崩地裂海枯石爛我都不會背叛你”。
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默默拍了拍男生的肩膀:“走吧。”
兩人達(dá)成共識,回到書店門口的時候,梁溪靠在門簾邊上還在看手機(jī)。
少女聽到腳步聲一抬頭,不動聲色地把手機(jī)揣回口袋,嘴角掛著淺笑迎了上來:“都好啦?那走吧。”
蔣棟剛得知了顧宴清的小秘密,作為兄弟總覺得這個時候應(yīng)該幫他一把早日把小女朋友騙回家。
瘋狂送助攻的念頭雨后春筍般咻咻往外冒。
他咳了一聲,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學(xué)妹,聽說你在給宴清哥補(bǔ)課?那可是個大工程,就我知道啊,他上課從來不帶聽的。不是睡覺就是發(fā)呆,有時候一不高興還不來。”
梁溪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么,看了一眼顧宴清的神色,平靜地“哦”了一聲。biqubu.net
“明年我們就高三了,宴清哥把他的未來都交到了你手上,你一定也不能放棄他,好不好?”
大概是覺得蔣棟話太多了,顧宴清偏過頭微微咳了幾聲示意他該收一收。
但蔣棟這人一到興頭上就容易全身心投入,壓根沒聽見那幾聲提醒,仍然像老父親般苦口婆心地訴說一番:“你都不知道,他平時上課鈴一響就跟催眠似的倒頭就睡,中途被我們語文老師大魔頭叫醒,問上一句,‘顧宴清,安能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后一句是什么?’他睡得迷迷糊糊,起來答得倒是干脆,‘選C’。”
“啊?是嗎?”
梁溪聽著蔣棟掰扯覺得特別有意思,偷偷瞥了一眼顧宴清,嘴角笑意漸深。
“那可不。但自從遇見你以后就不一樣了。你給他補(bǔ)課以后啊,他這上課聽得特別認(rèn)真。我都沒見過他睡覺了,真的!難得還能答上幾句老師問的問題呢!”
蔣棟說著邀功似的望向顧宴清,后者沉默兩秒,忽然道:“你記錯了。”
“對啊,你肯定記錯了。”梁溪認(rèn)真地附和道,“我們這才第一次補(bǔ)課,你說的是誰啊?”
蔣棟:???
大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日常一委屈的蔣棟棟:我什么都不幾道啊,不要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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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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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