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十五章(含入V公告)
突如其來的電話幾乎把程飛揚嚇得靈魂出竅。
包不凡聽著對面乒鈴乓啷一陣兵荒馬亂,心態(tài)依然穩(wěn)如狗:“搞什么?好久沒見著溪妹下場出手,是不是激動過頭了?你這在我面前演什么,去她面前裝啊!”
程飛揚太陽穴直跳,“你懂個屁!”
包不凡確實不懂,當年梁溪的成名之戰(zhàn),他只是事后道聽途說。
人人都說初中部有個學妹特別颯,一個人撂倒個一米八以上的大漢,不僅身手敏捷下手還特別狠,專挑著人家的軟肋出手,小拳頭砰砰往人家胃上砸。
被她撂倒的那位半夜還捂著肚子送了急救。
學妹愣是一點兒事沒有。
不僅人沒事,學校也沒聽到什么風聲。
這說明什么?
說明人家不僅狠又颯,背后還大有來頭。出這么大的事,竟然連個通報批評也沒有。
后來他才知道,這位一來就讓明德眾人聞風喪膽的小學妹,是同班同學程飛揚的發(fā)小。
也難怪,和程飛揚一同長大,能不歪可太難了。
這件事在包不凡這兒是道聽途說,但在程飛揚那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
他們幾個發(fā)小,同在明德上學的有三位。程飛揚、梁溪,還有一個叫王幼安。
王幼安才是幾個人中玩得最瘋的一個。
當然,在她還沒滾去念語言班之前,論起關系親疏來,程飛揚只能往后靠,她和梁溪好得像穿一條褲子一樣。
好在如今遠在大洋彼岸,有效地減少了不少對梁溪的荼毒。
當初她們能玩那么好,看在程飛揚眼里,不外乎一個原因,倆人都是實打實的中二少女。
小時候被梁溪壓著腦袋喊變身,大一點了還要生無可戀地配合王幼安表演什么
——操縱汝之邪王真眼
——面對命運的疾風拔刀
真他媽現在想起來還覺得羞恥。
一個沒正,又帶歪一個。
也就梁溪會跟在她后面滿眼崇拜地追著,“我安姐大帥比!”
王幼安在明德是實打實的大姐大,被家里按著頭送去念國際班之前,一心向著要把這個位置讓給梁溪。
他當時就無幾把語,這他媽是要祖?zhèn)鬟€是怎樣?
王幼安一邊想著讓梁溪接替她的大任,一邊掐指一算:遺愿雖好,恐不能服眾。必須給梁溪制造一點響頭,當她當之無愧。
她當晚一拍腦袋,想了個餿主意,又找來程飛揚要他配合。
程飛揚一聽就搖頭,“老子配合你是不是腦子有坑?”
就知道他沒那么好搞定,王幼安陰陽怪氣嘖了一聲:“不來拉倒,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六六知不知道某人房間抽屜里私藏了好多她的照片誒。”
“……”
程飛揚沉默片刻,投降:“怎么配合。”
于是所有的傳說都是源自于兩人導演的一場戲。
一米八的大漢是他找來的,三百八十線橫店小演員,別的不會,就是尸體和被揍替身演的多,業(yè)務能力沒有爐火純青也都熟能生巧。
再加上梁溪跟著王幼安學過幾招擒拿,中二少女嘛,老覺得自己這一招一式學起來特別不一樣。
人家練好幾年她骨骼清奇就能一夜成才。
至于后面效果怎么樣,去當年的明德打聽一下梁溪這兩個字就知道了。
把人打進醫(yī)院,令人聞風喪膽。
真要論起來,進醫(yī)院也和她沒有半毛錢關系。
是王幼安非要拉著他和那個三百八十線小演員開慶功宴,在燒烤攤上把人家吃成了急性腸胃炎。
第二天添油加醋一傳播,連梁溪都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小拳頭喃喃自語,“這么厲害的嗎?”
這件事天知地知,小演員一走,除了程飛揚和王幼安誰都不知道。毣趣閱
活生生地把一枚中二少女成功洗腦,自以為自己是曠古爍今的奇才。一不小心脫離軌道成了所有人眼里的不良少女。
以至于包不凡的電話打過來,說她惹事被帶走了,程飛揚后背一涼,頃刻間出了一層薄汗。
他本來就不放心梁溪一個人到二中,觀察了一段時間,親眼鑒證她一心向好還當上了紀律委員,說他比梁大偉還高興都不假,恨不得買一打鞭炮慶祝一下。
起碼自己能踏踏實實過一段日子。
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人生地不熟的不要輕易惹事,這一轉眼又攤上了大事。
程飛揚一路狂奔,擔心之余只想等王幼安回來錘爆她的狗頭。
***
與其說一路跟隨,不如說是梁溪主動帶路,從剛才那個地方到巷子里,她沒有表現出一絲半推半就,全程都是心甘情愿自己往前走,腳步看起來還挺輕快。
一行人在巷子深處停下。
走在最前面的黃毛挽起袖口,掏出藏在寬大外套下的木棍,歪著一邊嘴角痞氣一笑,“來,給你男朋友打個電話。讓他一個人過來。”
梁溪愣神:“什么男朋友?”
“別裝了,小妹妹。”黃毛胸有成竹地把木棍換了邊手,又拿出手機切到早上拍的照片那兒,指著上邊顧宴清的側影惡狠狠地說道,“才一起吃過早飯,晚上就把人家給忘了,你這男朋友得多傷心啊。”
旁邊綠毛嘿嘿一笑,“還是說你對這小子不滿意,要不給哥哥當小女朋友。得嘞,哥哥疼你啊!”
幾個人說著哄笑一堂。
梁溪這才恍然大悟。
哦!原來如此!
是顧宴清的對家把她當成人女朋友來尋仇了。
她在明德三年都沒碰到過這種橋段,這也……
太刺激了吧?
梁溪撇過頭理直氣壯:“我沒電話。”
“這他媽是什么乖乖?!”
黃毛一示意,邊上立馬有人把手機懟到了梁溪面前,瞪了她一眼:“給給給,趕緊的去打電話,別給老子耍花樣。”
視線一一從幾個人臉上打了個轉,梁溪嚴重覺得黃綠毛看著不怎么聰明的樣子,皺著眉不耐煩道:“我是說,沒他電話號碼。”
“你他媽玩老子啊?說出來也不嫌笑話?”
黃綠毛大概是領頭人,一說話后邊就有人十分敬業(yè)地附和。
這會兒他一說完,發(fā)育期少年粗獷的嗓音像是混了什么金屬顆粒,連笑起來都覺得沙沙的震得耳膜備受折磨。
有人笑得提不起氣來,晃著手里的棍子前俯后仰。
梁溪覺得自己耳邊魔音繞梁,聽得難受,伸手直接把快懟到她臉上的棍子往邊上一拍。
“啪嗒”一聲,棍子應聲落地。
回蕩在空氣中的笑聲戛然而止,幾個人不約而同回頭看著沒拿穩(wěn)棍子的那哥們,還沒來得及訓斥,就見少女主動彎腰撿起棍子,氣勢十足地掃了他們一眼:“笑什么笑,沒拿到號碼有這么好笑嗎!”
***
顧宴清叫不出眼前這人的名字,只是見過幾次。
是常跟在莫西干頭后面的胖子。
胖子跑得滿臉通紅,半天沒喘上一口氣,就聽嗓子眼呵斥呵斥了好一會兒也沒崩出個屁來。
“怎么了?”顧宴清皺眉。
“大、大大大、大哥。”胖子用力吸了口氧,“小嫂子她,她被人挾持了!”
“……”
什么鬼玩意兒。
顧宴清收回目光抬腿繼續(xù)往前走,走了兩步腦中閃過一道光,突然頓住,“誰?”
“就——就——我他媽也不知道小嫂子叫啥啊!”他想了半天猛得一拍手,“對!就是小賣部我們見過的那個!最漂亮的!”
衣領驟然被人揪起,就見顧宴清臉色沉得發(fā)黑,咬牙吐出兩個字,“在哪?”
胖子將近一百八的體重也被揪得差點拖離地面:“徐哥跟著呢,我打電話給他!”
顧宴清在趕過去的路上聽胖子七七八八把他和莫西干頭撞上職高的那一幕講了一遍,一聽到梁溪支走了同班同學自己跟著人進了巷子,心臟幾乎要順著嗓子眼蹦出極限。
他此時才發(fā)現自己其實自私得很,旁人是誰也好,他只希望梁溪沒事。
耳邊風聲獵獵作響,顧宴清獨自一人舉著手機導航在巷子中穿梭,一開始還能聽見胖子跟著在后面喘氣兒,一口氣不停跑了一段后邊的人早就失蹤了。
屏幕上兩個小藍點已經離得很近,再往前一個巷口大概就到了。
顧宴清站在空曠的巷道飛速掃了一眼,前面是一堵矮墻,兩邊的路悠長寂靜向外延伸。
往兩邊繞路多少會耽誤點時間。
幾乎沒怎么思索,他把手機揣進褲兜,攀住矮墻頂端的鐵柵欄一個縱身撐著身體躍了上去。
對面是居民區(qū)的綠化帶,穿過綠化帶再過去一面墻,就是地圖上顯示匯合的藍點。
她一定沒事。
顧宴清把手按在胸腔瘋狂跳動的位置,又一次自我安慰道。
手指再一次攀上矮墻,他似乎聽到了墻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他側耳,其中一道聲音聽著有些痞,罵了兩句陡然提高音量:“既然堅持不把男朋友叫過來,也行。那別怪哥哥們不客氣。”
“來,哥哥看看你的小錢包。”張口閉口稱自己是“老子”的不良少年似乎玩起了情趣,看著漂亮小姑娘的臉忍不住調戲起來,說話聲陰陽怪氣地一唱一和,“不想拿點零花錢出來或者叫一聲好哥哥也行。”
顧宴清收攏指尖,小臂發(fā)力。
整個人順著手臂的力量攀附而上,倚坐在墻頭橫空出世。
他垂著眼皮往下看,嘴角不自覺抿成一道冷硬的弧線。
梁溪一小姑娘被團團圍困在墻角,幾個紅黃藍黑毛敲著手里的棍子挑釁得厲害。
正對著他的方向有人注意到墻頭突然出現個人,“誒”了一聲,被顧宴清狠厲陰沉的眼神一掃,下半截提醒的話含在嗓子里一下沒發(fā)出聲來。
少年撐著墻沿正欲跳下,就聽底下小姑娘初生牛犢不怕虎地哼了一聲,也不知從哪兒變出根棍子,抵在胸前朝那群紅黃藍黑毛晃了晃:“小錢包沒有,小拳頭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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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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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