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屈濟(jì)的咆哮
“太師請問,小子知無不答,言無不盡。”
“朝兒是先帝的血脈?”
唐老爺子一上來,直接上氫彈。
李易沉默片刻,抬起頭,“不是。”
嘭的一聲,桌上的菜震了震,唐老爺子一臉怒容,“你好大的膽子!”
李易低下頭,這絕對是以為他帶外男入宮,讓其同陸璃茍合。
“太師……”李易看向唐正浩。
唐正浩眨了下眼,從老師的態(tài)度看,爺爺不會追隨魏氏。
“那些人拼盡全力,保住蘇家僅剩的血脈,不會容許我自絕子嗣的。”
“什么意思?”唐老爺子起了身,步步逼近李易,眼睛比任何時候都要鋒利。
“我不是真太監(jiān)。”李易同唐老爺子對視,“朝兒是我的兒子。”
“你簡直放肆!”
唐老爺子揚(yáng)起了手,臉直顫動。
李易沒躲,但唐老爺子的巴掌沒打下來。
唐家大門前,李易嘆氣,早知道先吃上幾口了,這還得回去吃過。
“跪下!”
唐老爺子怒喝。
唐正浩不敢多話,端正跪在唐老爺子面前。
“你一早就知道?”
唐正浩點(diǎn)了點(diǎn)頭,“爺爺,我知道魏氏對唐家有恩,可這么多年,你也還夠了。”
“孫兒想為萬民謀福,而不是一家。”
“皇上是誰的孩子,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讓百姓安居樂業(yè),遠(yuǎn)離饑寒。”
“你們都知道?”唐老爺子面無表情的開口。
“我在房里清湯寡水,你們居然這么豐盛!”屈濟(jì)一進(jìn)來,臉上的笑沒了,沖唐老爺子嚷。
“還說沒拿我當(dāng)外人,瞧瞧,這么寬敞,也沒想著叫我一叫。”
“不待了,去收拾,我要去睡林子!”
“跪好了!”唐老爺子瞪眼,沖屈濟(jì)咆哮,“你搗什么亂,誰給你吃清湯寡水了!”
“兩碟子菜,一碗湯,半點(diǎn)葷腥都沒有,比我在窮鄉(xiāng)僻壤吃的還寒磣!”
“你再看看這里!”屈濟(jì)把桌子拍的嘭嘭響。
唐老爺子瞧向唐正浩。
“老師說,想吃清淡點(diǎn)……”
“清淡點(diǎn)就是狗都不吃的全素食?”屈濟(jì)把唐正浩扯起來,拉著他耳朵就是一頓輸出。
他的聲音比唐老爺子的大,唐老爺子腦袋嗡嗡的,哪里還有心思收拾唐正浩。
回到大宅,李易去蕭清月那看了看后,接著去了唐歆的院子。
看著面前清雅恬靜的人,李易的心一下子就平和了。
“我同老爺子坦白了。”李易緩緩出聲。
唐歆拉住他的手,讓他坐下,“有老師在,放心吧。”
“也不可能一直瞞著。”
“我給你泡杯茶?”唐歆眸色溫柔。
李易摟住她,抱了好一會才放開手。
“公子,荀神醫(yī)讓你去一趟。”侍女敲了敲門,朝里細(xì)聲道。
李易疑惑抬眸,大晚上的,老頭子找他干什么。
“我去瞧瞧。”李易握了握唐歆的手。
“我隨你一起。”唐歆取了披風(fēng),壓根不給李易拒絕的機(jī)會。
“我體內(nèi)的瘴氣真的清干凈了。”
“消食。”唐歆美眸看著李易。
李易無奈,牽住了唐歆的手。
出門前,李易緊了緊唐歆身上的披風(fēng)。
“荀叔。”
“來了。”荀修抿著酒,朝李易看去,看到唐歆,他噙起笑意,“這小子好福氣啊。”
“別擔(dān)心,不是他的身體出狀況。”
荀修讓兩人坐,把一旁包好的藥材給李易,“一日兩次。”
“吃上半月,一晚串三房,毫無問題。”
“這幾日,暫且節(jié)制。”
聞言,李易立馬提酒壺給荀修倒酒,老頭子,配享太廟啊!
唐歆微紅著臉低頭,確實(shí)不該來……
“荀叔,小子明天讓他們再送幾壇好酒來。”
“加把勁,趁著我和你邱叔還在,他呀,就盼著你多子多孫,將來,好同蘇紀(jì)交代。”
李易咧嘴笑,給荀修續(xù)杯,“我努力,爭取三年抱兩。”
荀修臉黑了,三年抱兩?這小子當(dāng)他庸醫(yī)呢!
門口,李易默默無語,看向唐歆,“歆兒,我有說錯話?”
唐歆忍俊不禁,三年抱兩,怕是少了。
他身邊可不止一個人。
“歆兒,等等我啊。”李易顧不得思索,追上唐歆。
“我說太多了?”
唐歆點(diǎn)李易的眉心,“你打算把我排在第幾年?”
李易呲牙,抱起唐歆,他是不想見她們承受生子之痛,可女人自帶母性,要一個孩子都不給,就不是愛了,而是殘忍。
“明年怎么樣?”李易看唐歆,聲音低了低,“要不現(xiàn)在就開始努力?”
“你先讓爺爺消氣吧。”唐歆看向別處,耳根眼見著紅了。
李易沒忍住,笑出了聲,小娘子就是不經(jīng)逗。
看見關(guān)上的房門,李易摸了摸鼻子,下次得笑小聲點(diǎn),歆兒不怎么掐人,但羞惱了,不會讓你進(jìn)屋。
林子里,聞恒捂著嘴咳嗽,往火堆里扔了根枯枝。
牛壯在他三十米外,怕被聞恒傳染了風(fēng)寒。
“這任務(wù)什么時候是個頭啊。”牛壯長嘆,聞恒那筋,比他還直,怎么就不能轉(zhuǎn)個彎呢?非折騰來折騰去的。
“咳。”聞恒咳的臉通紅,他緊了緊身上的棉衣,還沒到隋州,他不能倒。
看著火光,聞恒眸子逐漸迷離,那時候,可真是美好啊。
若沒有回建安,若沒有回建安……
聞恒眼里盛滿痛苦之色,他自以為的復(fù)仇,最終,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徹徹底底的一無所有。
抱住頭,聞恒壓抑的喘氣。
他確實(shí)應(yīng)該活著,他有什么面目去見父兄。
聞家的威名,毀在了他手里。
躺倒在地上,聞恒無聲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