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 11 章
我是找澤雀去了。
……天地良心,我說那句“喝茶泡妞”的時候真的不是指他。
只是我那本代碼大全不在客棧,掌柜說東西早就被鐘離苑的人搜走了。思來想去,澤雀該是最清楚的,只是他此時命懸一線,不知道什么情況。
行到城門口,喉間干渴。茶是真的想喝,錢是真的沒有。
正好不知道現(xiàn)在輕功速度是什么水平,遂在人群里瞅了個目標打算借點銀子花花。
便入眼一個游手好閑的公子哥兒,錦衣輕裘,言行孟浪,正在路邊和勾欄院的姑娘調(diào)笑。我在他身后飄然而過,輕松摸了個荷包到手。
躲到巷角拆開看了,里面果然豐潤到流油。想著茶錢應(yīng)該不貴,摸了幾兩碎銀子,又將其他原樣裝回去。
轉(zhuǎn)出去一瞧,那浪蕩子仍在原地調(diào)情,我便又施施然踱步回去,將錢袋塞回他腰間。
藝高人膽大,此言不虛。
有了著落,抬頭挺胸入了茶館。這小店破破爛爛,茶水低廉,生意倒更熱鬧。
坐落片刻,市井百態(tài),一一入眼。大漢們呼朋喚友地劃著拳,婦人竊竊著東家長李家短的瑣事,小販急紅眼地爭辯,我都是第一次親見,實在有趣得很。
旁邊隔了幾桌,正好有幾個壯士提到鐘離苑幾個字。我便捧著茶杯,不動聲色換到他們附近。
剛才坐定,卻見有個眼熟的人嘻嘻笑笑地進店里來了。喲,人生何處不相逢,正是我剛剛擅自借錢的那個公子哥。店里此時位置不多了,他問了幾桌人,都不愿與他拼桌。轉(zhuǎn)頭看到我附近空著,笑盈盈過來搭話:“小兄弟看著面善,可否留小爺我在此間歇個腳呢。”
我專心偷聽旁邊人說話,只是點點頭示了意。
兩廂無話,聽了片刻,便多明白了一些。
夜譚口中所說:“大少爺浪子心性。”這里卻是另一個版本:
鐘離子虛沉迷美色,不分男女,荒淫無度,將整個鐘離苑的人上了遍。
我抱起茶碗,對空虛敬一杯。
大少爺,敬你是條漢子。
干!噸噸噸噸噸。
唏噓完畢,不由得憂從中來。
夜譚也曾是鐘離苑一員。
……心慌。
“小兄弟,這是作甚?”那闊少爺看我舉動莫名,忍不住好奇問道。biqubu.net
“敬一位壯士。”我搖搖頭起身道,“在下還有事,先行一步了。”
“你要走了?我于小兄弟有緣,今天這茶小爺來請客吧。”闊少爺熱情地挽著我的手腕,往腰間掏去,我正要推辭,他卻驚叫起來,“我錢袋不見了!究竟何時遭了賊手?”
……原來看上你的小賊不止我一個啊。
闊少爺眼珠滴溜溜一轉(zhuǎn):“我觀小兄弟氣度不凡,想必也是大戶人家,可否賞臉請小爺我喝杯茶?”
我趕路要緊,隨手將銀子塞回他手中,轉(zhuǎn)身便走。
“請教小兄弟名姓?日后好做個念想。”闊少爺不依不饒地拉著我袖口道,“小爺我姓葉,名烏有,就住城外……”
那又關(guān)我什么事兒了?但我自認禮數(shù)周全,仍回道:“君璇衡。”點點頭飄然去了。
出了城去,提氣狂奔,然而終究苦于不識路途,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日落西山才尋到地方。
鐘離苑原來不止一座山莊,因往來繁華,周邊竟也匯聚了個小鎮(zhèn)。打聽了一番,鎮(zhèn)上許多商鋪都是鐘離苑下屬,經(jīng)營得當(dāng),家家富庶。
然,那句“大少爺上遍了整個鐘離苑”的豪言壯語烙□□中,我看著滿城老老少少,很不是滋味。
鐘離苑城墻巍峨,淹于蒼蒼郁郁的密林中,我避開巡衛(wèi),沿著外面溜了一圈,發(fā)現(xiàn)北邊有很長一段距離都無人把守,里面也沒什么燈火,看著甚是薄弱,想來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放輕步子偷偷溜入。
瞎轉(zhuǎn)了片刻,察覺到空氣中彌漫來的血腥味。月華敞亮,見院內(nèi)布滿刑具牢籠,大概這一帶都是用刑的地方。
目光所及處有一片燈火,無人交談,卻有鞭笞聲。我屏息潛伏過去,果然見一人被縛于刑架之上,旁邊僅有一個衛(wèi)兵,百無聊賴地邊打邊計算著次數(shù)。
我看那人血肉模糊,凄慘無比,正義感自然發(fā)作。輕手輕腳繞后在衛(wèi)兵后腦勺彈了個爆栗,衛(wèi)兵悶聲倒地。
從衛(wèi)兵身上摸出幾把鑰匙,試了一遍,將刑架上的人小心抱下。他已陷入半昏迷中,脈息微弱,全無知覺。
還真是澤雀。
我經(jīng)此數(shù)天歷練,照顧傷病人士的經(jīng)驗簡直登峰造極,輕車熟路帶回鎮(zhèn)上找到家醫(yī)館,又借了些銀兩住下了。
一宿無話,翌日怕夜譚擔(dān)心,上街買了些吃食零嘴,附了張字條,托跑腿的往長洛送去。當(dāng)然我沒提自己已在鐘離苑腳下,不然夜譚那熊孩子肯定又要跑來鬧事。
午后轉(zhuǎn)回醫(yī)館,大夫向我通告了一番,全未聽懂,只知道沒醒。
我回澤雀榻邊坐下,這才細細打量了澤雀的容貌,星眉劍目,鳳表龍姿,是個好苗子。
肯定被大少爺上過。
想著干等下去也浪費時間,遂渡了些內(nèi)力與他。
果然不消片刻,他幽幽醒轉(zhuǎn)過來,看清是我,立刻要跳起來拼命。
“大俠莫激動,我不過想問問你我那本小冊子上哪兒去了。”我抖了抖被子,將他裹得嚴嚴實實地踩在腳下,他才算是老實了一些,“不過你這傷得嚴重,又是在自個家受刑……該不會是未將我捉回去,被你家主人問罪了吧?就算你有責(zé),這下手也太狠了……”
“自己領(lǐng)罰,與你何干。”澤雀嗤之以鼻。
“不是因為我,難道還能有別的理由?”我思來想去,覺得不是自己自作多情。
“因為我碰了不該碰的人。”澤雀大抵是傷勢太重,聲音十分嘶啞,“二少爺說,我不該碰夜剎。”
可以。
是我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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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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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