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橫插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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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逸男子身后的侍衛(wèi)怔了怔,然后不甘不愿的閃身去了山下的那片小樹林。不一會兒,便帶著那奄奄一息的女子回來了。
毫不憐香惜玉的將那渾身污穢的女子往蒙面女子的跟前一丟,冷冷的說道:“跟死也差不多了。”
蒙面女子低頭瞄了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皮膚的女子一眼,這才撇開頭去,繼續(xù)吩咐道:“找人將她治好?!?br/>
這語氣,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黑衣侍衛(wèi)們極為不滿她這說話的語氣,可是看到自家主子都沒有一句怨言,只得生生地將這口冤枉氣給咽了下去。
坐著棗紅色寶馬上的男子輕飄飄的朝著那具破敗不堪的身子掃了一眼,才對蒙面女子說道:“為何要救下她?”
在他看來,這女子即便救回來了,也沒多少用處了。
蒙面女子微微瞇了瞇眼,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道:“只要是那人想要對付的人,我都要救!”
她嘴里的那人,莫非是山下馬車?yán)锬菑奈绰睹娴暮罘蛉??她們看起來毫無瓜葛,又是怎么結(jié)下的梁子?
男子也并不是個笨的,自然猜測到了一些什么。
想著自己看上的女子,心里居然惦記著另外一個男人,多少都會覺得有些不是滋味。盡管他喜歡這位如煙姑娘,可也是有底線的?;蛟S,他該斷了她的念頭,亦或是除掉那個她心心念念的人?
洛懷疆摸索著手指山的玉戒,暗暗打起了主意。
岳如煙是個心思極為細(xì)膩的人,慣會察言觀色。見洛懷疆好半響不吭聲,便知道他有所懷疑了。
不過,她也沒想瞞著他什么。畢竟,他一路跟著她,都是出自自愿,她并沒有逼迫他什么。這連那些個武功高強的侍衛(wèi),也是他給她使喚的。
“時辰不早了,先找個地兒落腳吧?!彼膽B(tài)度一如既往的冷傲。
洛懷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揮了揮手,讓身后的侍衛(wèi)將那看不清楚面貌的女子抬了,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
“這是一白兩銀子,治好她!”黑衣侍衛(wèi)將人往鎮(zhèn)子上的醫(yī)館一丟,就想要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老大夫看了那渾身是傷的女子一眼,心中充滿了同情??墒钱?dāng)看清楚她的傷勢,以及身上漸漸泛起的紅斑時,不由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斑@…這…你們打哪兒弄來的…”
“路上撿的?!焙谝率绦l(wèi)老實的回答,眉頭卻深深地皺起。
莫非,這女子大有來歷?亦或是,她的病很難治?
“這可不是一般的病患…她身上…這是麻風(fēng)病的先兆啊…”說著,老大夫連連后退,與那女子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麻風(fēng)病這個詞,黑衣侍衛(wèi)們并不陌生。
他們國家曾經(jīng)一度因為這個傳染病,而鬧得人心惶惶。甚至不惜下令將患有這種病的人全部斬殺,這才保住了國泰民安。
“真是晦氣!”阿大憤憤的說道。
“真不知道那個女人怎么想的,居然指使我們做這些事情!”阿二也跟著抱怨。
兩人都是見過大場面的,還不至于被嚇到。
只是,凌若妤身上都找不到一塊好皮膚,看著的確讓人惡心。他們雖說不是什么身份尊貴之人,可好歹也是堂堂一品侍衛(wèi),豈能聽命于一個女人?
“主子也是,怎能任憑一個女子騎到頭上作威作福,著實有些過了。”阿二最氣憤的還不是被人使喚,而是自己的主子不爭氣。
天底下要什么樣的美女沒有,偏偏主子就是瞧上了那么一位眼高于頂?shù)?。不但將他們呼來喝去,還給主子臉色瞧。
要是他,早就一巴掌揮過去了。
溫順的女子才可愛,不是么?
阿大心里雖然也這么想,但卻不贊同阿二隨意指責(zé)主子的不是,瞪著眼斥責(zé)道:“少口沒遮攔的!主子做事,豈有我們置喙的地方。你小子若是不想太早死,就給我把嘴閉緊了!”
“大哥不也是不喜歡那個女人嘛,干嘛還來責(zé)備我?”阿二不服氣的嘟囔著。
阿大閉了閉眼,許久才接話道:“咱們喜不喜歡又有個屁用!主子喜歡就夠了?!?br/>
“裝成那副高貴的樣兒,到了床上還不是一樣…”阿二摸著鼻子嘀咕著。
阿大橫了他一眼,這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回那個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上。“總之,給我把她救活!若是她沒了氣兒,你這醫(yī)館也別想開下去了!”
滿頭白發(fā)的老醫(yī)者嚇得渾身一哆嗦,諾諾的應(yīng)了,不敢有任何的異議。不為別的,這兩尊門神長得人高馬大,一看就不好惹。
雖說女子的傷勢麻煩了點兒,但也不是沒有救。只要小心謹(jǐn)慎一些,不被傳染就可以了。想到這里,老者就忍不住嘆氣。
留下一個幽冥門的弟子在難民集中的地方看守,裴瑾一行人仍舊乘著馬車?yán)^續(xù)向南邊兒行進。
只不過經(jīng)歷了難民一事,裴瑾游玩的心思也淡了。
無緣無故的被人算計了一回,心里總是覺得不踏實。她自問并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可偏偏就有人喜歡挑她的刺兒找她的麻煩,當(dāng)真是煩不勝煩。
看著嬌妻面容有些憔悴,盧少棠心里也不好受?!盎馗?,那些用著不稱心的奴才,該處罰就處罰,該打發(fā)的就打發(fā)了吧。別為了這些糟心的事兒,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
裴瑾將頭靠向他結(jié)實的肩膀,幽幽的說道:“那可是你的親祖母,難道你就不怕世人說三道四?”
“別人家的祖母,不知道有多疼兒孫…原本以為知道了父親的死因,她會多體諒母親一些,對小輩的態(tài)度更和善一些,卻沒料到,她竟然還聯(lián)合外人對自己人動手…這樣的祖母,不要也罷!”盧少棠順著凌氏,不過看在她是長輩的份兒上。如今,她竟明目張膽的想要害人,他也是有個底線的。
原本心中的敬仰之情就沒多少,被老夫人這么三番五次的折騰,也早就消磨光了。
見夫君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裴瑾既感到慶幸又覺得感動無比。說起來她的運氣還真是不一般的好,若是這事兒放在旁人身上,怕是媳婦兒只有受氣的份兒。她不但有個明理的夫君,還有個慈愛大度的婆婆。妯娌之間,也是和睦的。這京城的貴女當(dāng)中,有誰跟她一樣有福氣?
就連她的表姐妹和小姑姑,雖然都是眾人艷羨的對象,可不如意的事兒十有**。婆母到底不比自己的親娘,不會對你百依百順。而且,高門大戶大都重視子嗣,若是沒有很快有孕,怕是又要塞人到夫君的房里了。
跟她們比起來,裴瑾可以算得上是格外稱心了。
為了不讓他擔(dān)心,裴瑾只好轉(zhuǎn)移話題,說起了南邊兒的祖宅。
盧少棠還是小時候回去過一趟,并沒有多少印象。只知道那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有著大片的油菜田地,風(fēng)景很是別致。
裴瑾耐心的聽著他用那低沉磁性的嗓音講述著,嘴角微微的向上彎起,心情不知不覺的就變好了。
為了舒適,馬車行駛的比較緩慢。路過風(fēng)景絕佳的地界兒,他們還會停下來歇半日。如此一來,等到盧家祖宅的地界兒,已經(jīng)是十日后了。
“總算是到了…”裴瑾伸了伸懶腰,揉了揉泛酸的腰背。
盧少棠倒是不急著回宅子里,而是帶著裴瑾去了城里有名的店鋪。南方的首飾與北方還是有些差別的,它們更加的精細(xì),更加的別致,裴瑾一見到那些精致的物件兒就舍不得放下了。
盧少棠也是個慷慨的,只要是裴瑾看中的,便命人包了起來??粗l(fā)明艷的臉龐,他也挺有自豪感的。
逛了大半日,裴謹(jǐn)身后的兩個丫頭手里的東西已經(jīng)拎不下了。
“少主,少夫人,前面便是醉仙樓了,不如先去用膳?”侍書特意打聽了一番,這才上前建議道。
醉仙樓,光是聽名字都挺有仙氣兒的,想必吃食必定不會差。
裴瑾點了點頭,便由著丫頭們?nèi)グ才帕恕?br/>
果然不負(fù)眾望,醉仙樓人滿為患。
因為使的銀子多,所以他們一行很快便被請上了二樓的雅
間。小二麻利的將桌椅擦了一遍,這才請眾人坐下?!皫孜豢凸僖豢幢闶峭獾貋淼?,是來探親還是路過啊?”
對于這樣自來熟的小二,裴瑾還真是頭一次遇到,笑了笑卻沒有吭聲。
盧少棠面色平靜的替愛妻倒了杯茶水,這才吩咐道:“有什么好吃的,盡管上上來。銀子,絕對不會少了你的?!?br/>
小二見客人這么大方,忙應(yīng)了下來,飛快的下樓去了。
裴瑾坐在靠窗的位子,從這里可以將樓下的街景一覽無余,當(dāng)真是個極好的位子。樓下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比起京城來也差不了多少。亭臺樓閣,雖然小巧,卻也精致耐看,無處不彰顯著南方城鎮(zhèn)的精巧。
雅間就盧少棠和裴瑾兩位主子,規(guī)矩什么的,便沒那么嚴(yán)格。裴瑾命幾個丫頭和侍衛(wèi),在另一張桌子邊坐了,眾人推辭不過,這才勉強落座。
樓下飄來陣陣飯菜香,叫人忍不住嘴饞。等了兩盞茶的功夫,也不見小二上菜,裴瑾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
盧少棠也覺得十分蹊蹺,便給王麟使了個眼色。
王麟是什么人?跟著主子這么多年,自然是對主子的每一個細(xì)微的舉動都了若指掌。忙站起身來,朝著樓下走去。
“小二,怎么這么半天了,還不上菜?”王麟身材魁梧,往樓梯口一站,自有一股威儀在。
小二陪著笑走過來,壓低聲音賠罪道:“真是對不住…樓下來了位爺,可不是輕易能夠得罪的主兒…”
“那又與我們何干?為何要拖著我們的飯食?”王麟不快的蹙起了眉頭。
小二知道這幾個衣著華美的人也輕易得罪不起,只得再次陪著笑解釋道:“客官您是不知道…。這些個人都是本地的地頭蛇,若是得罪了,小店可就開不下去了…您大人有大量,再稍等片刻,我這就命人重新去做…”
“什么人這么囂張?我去會會他!”王麟雖說不是個熱心腸,但耽擱到自家主子用膳,他也看不下去。
可是腳步還未跨出去,就被那小二一把給拉住,急急地勸道:“客官的好意,小人心領(lǐng)了。只是,那人實在是得罪不起,小人也是為了您好才不得不攔著…”
王麟很想翻白眼。
誰是為了你好啊,我是為了我家主子好不好?!
不過,這時候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只得耐著性子問道:“哦?他究竟是個什么來歷,你們怕他成這副模樣!”
“說來也挺窩囊的…這人既不是什么富貴出身,也不是什么大官兒,不過是個奴才罷了。只是他的主子卻是個厲害的,雖然遠(yuǎn)在京城,但如今正得皇寵,如日中天。咱們這個地方,能出這么個大人物也不容易。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也跟著沾了光,原本也沒什么。只是這么多年來,也不見那位大官回鄉(xiāng),這些奴才便坐大了。仗著他主子的勢,便不把咱們這些鄉(xiāng)親放在眼里了…”小二說起這事兒,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王麟聽了這話,差點兒沒吐血。
還以為是多大的勢力呢,原來不過是個狗仗人勢的奴才,竟也怕成這樣?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真是豈有此理!一個狗奴才,也敢這般放肆!當(dāng)?shù)氐难瞄T都不管的嗎?!”王麟氣得青筋直跳,恨不得沖上去將那人痛扁一頓。
小二長嘆一聲,道:“別說管了,都恨不得將他們供起來呢。那些當(dāng)官兒的,哪個不是官官相護?更何況,那家的主子的確是個厲害的,又手握重兵,還是皇帝跟前的紅人。這里的地方官,哪個不想巴結(jié)著往上爬?”
王麟狠狠地咬著牙,都要出離憤怒了。
小二見這他拳頭捏的嘎嘣響,只得勸著,可不敢讓他下去,免得惹來禍?zhǔn)?,道:“客官還是先上去坐會兒吧,小的這就去廚房催一催…”
原來,剛才為樓上雅間客人準(zhǔn)備的吃食,都叫樓下的那幫人給劫下了,這才耽擱了這么久。
王麟還想說些什么,卻聽見樓下又開始鬧了起來,叫道:“小二…這牛肉怎么這么硬,你是不是故意想要讓我吃壞肚子,???”
“還有這酒,是兌了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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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王麟眼睛陡然變得凌厲,飛身就朝著樓下躍去。小二想要開口阻攔已是來不及了,只得匆匆下樓去。
“什么人敢這般放肆,你們眼里可還有王法?!”王麟是個直性子,說話不會拐彎抹角。見到那些鬧事的人,就是一頓吼。
一般人見到王麟這樣五大三粗的,都會有所忌憚??赡侨喝藚s絲毫沒有膽怯的意思,一拍桌子就站起身來?!澳阌质谴蚰膬簛淼?,也敢這么跟爺說話?”
“你是哪門子的爺?不過是個狗奴才而已!”王麟不屑的冷哼。
“你…”被戳到心窩子,那群人頓時氣紅了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大言不慚!”王麟懶得跟他們費口舌,直接就動了手。
那些人雖說不是等閑之輩,但養(yǎng)尊處優(yōu)了這么多年,身子一個比一個圓潤,根本就不夠王麟玩兒兩下子的,很快就被揍得哭爹喊娘。
“你敢動我們?你知不知道我家主子是誰?”
“你倒是報上名號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主子養(yǎng)出這般不成體統(tǒng)的奴才來!”王麟一邊踹著,一邊責(zé)問道。
周圍看熱鬧的,不由得暗暗豎起了大拇指。敢動他們這些地頭蛇,真夠厲害的!不過,得罪了這些小人,日后怕是麻煩不斷??!
那些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人卻還是不肯服輸,一個勁兒的嚷嚷著。“你給爺?shù)戎粫河心愫每础?br/>
說著,就互相攙扶著起身,灰溜溜的逃了。
小二見壯漢闖了禍,不由替他擔(dān)心起來。“客官,我看你們還是先行離開吧。一會兒衙門的人來了,怕是走不掉了?!?br/>
這一時的氣是解了,可他們?nèi)蘸筮€得在這里混飯吃,躲不掉啊。想著這樣三五日一小鬧,小二就直搖頭。
“怕什么?!我倒要看看,他們誰敢動我!”王麟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上樓去。
小二嘆著氣,將地上收拾了,這才去廚房盯著去了。
“怎么去了這么久?”盧少棠聽見樓下的動靜,眉頭微揚。
王麟氣憤不已的講述了一遍,道:“揍他們兩下還是輕的。這種刁奴,就該打死了,丟出去喂狗!”
盧少棠鮮少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由納悶。后來仔細(xì)一想,總算是明白了。說來這也是跟他的身世有關(guān)。
王麟也是窮苦人家長大的,雖說時常要為生計發(fā)愁,可一家子人相親相愛,倒也過得十分舒心。后來不知道怎的,他家里人得罪了什么人,最后落得家破人亡,他也差點兒命喪荒野。他那時候正好路過,便救下了他。據(jù)說,得罪的那人便是某個大戶人家的管事,很有些權(quán)勢。
聯(lián)想到剛才那些狗仗人勢的奴才,他也觸景生情,所以才不管不顧,忘記自個兒的原則,將那些人給痛揍了一頓吧。
恰逢此時,小二端著飯菜上來。先是小心翼翼的賠了不是,又憂心的多了句嘴。“客官們用完飯,就趕緊離開吧。若是晚了,可就走不掉了?!?br/>
“我們?yōu)楹我撸孔鲥e的是他們,不是么?”盧少棠仍舊一副悠閑的姿態(tài),臉上的笑容如春風(fēng)般溫暖。
小二怔了怔神,不免長吁短嘆?!鞍Α蚁劝殉笤捳f在前頭了…若是一會兒鬧起來,還請各位手下留情…”
他們可是小本經(jīng)營,那些桌椅也都是花錢買來的。
盧少棠抬了抬眉,望了望王麟。
王麟會過意來,從袖袋里掏出幾個銀裸子,遞給那小二,道:“這個你拿著,就當(dāng)是補償了?!?br/>
“這如何使得?”小二心中感激的同時,又無比的慚愧?!拔覀冊缫蚜?xí)慣了…他們鬧一鬧也就罷了…”
“這樣的刁奴,可是縱容不得。一再的忍耐,他們只會得寸進尺。到時候,更無法收場?!迸徼挠牡膰@道。
小二低垂著頭,不敢直視那位少夫人,道:“小人有小人的難處,只是這一次,怕是要連累各位了…”
“我倒想會一會這里的父母官?!北R少棠笑容漸漸變冷。
如此為官,當(dāng)真是糊涂!
nbsp;不一會兒,樓下便又開始吵嚷起來。那些去而復(fù)返的人,身后還跟了一群衙役,兇神惡煞的闖進醉仙樓?!靶《?,小二…”
小二無奈,只得硬著頭皮下樓去?!盃?,您可有什么吩咐?”
“剛才那個壯漢呢?他去哪兒了?”仗著身后帶了幫手,那些人的氣焰又開始囂張起來。
小二十分為難,不想將樓上的人給供來,王麟?yún)s先他一步,從樓上一躍而下,直挺挺的站在了那些人面前?!霸趺?,剛才那頓打還沒讓你們長記性么?”
“就是這人,就是他打的我們!”
“快把他給抓起來,一會兒關(guān)進大牢去!”
“敢打老子,等會兒有你好受的!”
王麟根本沒將他們的威脅放在心上,仍舊一臉木然的表情?!拔艺f你們怎么這般有恃無恐呢,原來是有衙門照著!”
“怕了吧?還不乖乖下跪認(rèn)錯?!”其中一人昂著下巴指了指地面,態(tài)度極度的不可一世。
王麟冷哼一聲,依舊筆挺的站著,道:“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偏偏不會跪你們這些仗勢欺人的狗東西!”
“你們聽見了吧,他居然罵我是…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將他給綁起來!”為首的男子早已氣得直跳腳。
身后的那些衙役手里拿著鐵鏈,腰間別著寶劍,聽了那為首男子的話,便上前要拿人。
“請問官爺,在下犯了什么事兒,要勞煩你們來拿人?”王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擲地有聲的問道。
那些官差只管拿人,哪里想過這些問題。以往只要有人得罪了這些人,他們都是這么辦的。如今被王麟這么一問,倒是答不上話來。
“跟他廢話做什么,只管拿了他。我會在官老爺面前替你們說好話的…”賊目鼠目的胖子捂著還在發(fā)疼的臉頰,催促道。
不等那些衙役靠近,王麟就已經(jīng)亮出了手里的武器。“沒見過你們這般糊涂的官差!你們吃的是朝廷的俸祿,為何要助紂為虐,聽從幾個奴才的使喚。”
衙役們被罵的狗血淋頭,面色也不怎么好看?!澳隳懽拥故遣恍?。你可知道他們是哪個府上的?沒打聽清楚,就敢站出來打抱不平,我看你才是活的不耐煩了!”
“哦?那你們倒是說說,他們的主子是誰?”
衙役們揚著手里的鐵鏈,昂著下巴得意的說道:“鎮(zhèn)北侯聽過沒有?他們祖上,可是世代服侍歷代鎮(zhèn)北侯的!”
鎮(zhèn)北侯三個字吐出來的時候,王麟的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沒想到這些不長眼的狗奴才,居然會是盧家的人!王麟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在樓上聽著動靜的盧少棠,也是震驚不已。他沒想到,短短數(shù)年,府里的奴才竟然會變得如此霸道,禍害鄉(xiāng)里。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裴瑾揶揄的說道。
“哼…看來,咱們這一趟是回來對了。若是沒遇到這么檔子事兒,咱們侯府的顏面還不知道要被這群**害成什么樣兒!”
“爺打算出馬?”裴瑾見他面色沉了下來,便知道他的打算了。自己的府上出了這樣的刁奴,的確很是丟人??墒虑榧热怀隽?,就必須面對。
“你且在這里坐著,我下去瞧瞧?!北R少棠不愿意裴瑾為了這些腌臜事操勞,故而讓她留在樓上享受情景。
裴瑾倒是樂得在一旁看戲,便點頭應(yīng)了。
盧少棠起身,不緊不慢的朝著樓下而去。這么會兒功夫,樓下已經(jīng)交上手了。屋子里一片狼藉,不少的客人也被嚇跑了。
“主子?!蓖貅胍姷奖R少棠親自下來,便收了手,恭敬地退到他的身后。
“你又是什么人?”那群人見樓上走下這么一位豐神俊朗的公子,不免有些失神。加上他衣著不俗,氣度更不像是普通人,這才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盧少棠負(fù)手而立,冷眼看著那些鼻青臉腫的刁奴,眼底泛起一陣寒光?!案颐爸竞畹拿x,在這里橫行霸道,居然不知道我是誰?”
不止那些刁奴驚呆了,就連那些衙役和四周的百姓,也都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半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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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前這個年紀(jì)輕輕相貌堂堂的男子,便是這群地頭蛇嘴里經(jīng)常宣揚的鎮(zhèn)北侯?這不太可能吧?
不少人投來狐疑的目光,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露出敬畏的神態(tài)來。
“你…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你怎么可能是我們的主子!”
“就是…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敢冒充朝廷大員,我看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被嚇唬之后,那些狗仗人勢的刁奴不但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處,反倒底氣十足的數(shù)落起自己的主子來。
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該死!
盧少棠冷冷的眼刀子掃過,四周的人不由得都深吸一口氣。好強悍的氣勢!如此年少,就有這般的氣場,果然不是一般人。
店小二見過不少的人,但是這樣不怒而威的,世上還真是少見!
“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下淚!王麟,給我打,打死了也無妨!這樣敗壞侯府名聲的狗東西,死了正好!”盧少棠懶得跟這些骯臟東西多說,直接下了令處死。
那些人聽他這么一說,頓時就慌了神?!澳恪銊e亂來…就算是要打要殺,也有官老爺做主,你…”
不等他廢話完,王麟已經(jīng)鎖住了其中一人的咽喉。只聽見咔嚓一聲輕響,那人就瞪大眼珠子,口吐鮮血將脖子歪向了一邊。
平日里作威作福慣了,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剩下幾個見領(lǐng)頭的就這么被掐斷了脖子,嚇得雙腿直發(fā)抖。
王麟一步步的逼近,那些人急著往衙役身后躲?!皻⑷死病瓪⑷死??!?br/>
“這會兒才知道害怕?哼,晚了!”王麟冷著臉朝著那幾個人走去,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幾個手到擒來,通通一招斃命。
見自己的管轄之地死了人,衙役們也嚇得魂不附體。稍有膽色的,這會子算是明白過來了。這位爺,當(dāng)真是惹不得。
幸好他們還未動手,否則那下場。
撇過頭去,看著地上那橫七豎八的尸身,他們就不寒而栗。
“你…你們這樣隨意奪人性命…可是…”其中一個沒眼力勁兒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同僚給攔下。
“敢問這位爺,在哪里高就?”
“還算有個明白人…”王麟哼了一聲,重新站回盧少棠的身后,道:“我家主子不過處死幾個家奴而已,想必不會驚動太守大人吧?”
怔了半響,終于有人會過意來?!靶〉难圩?,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侯爺見諒!”
一個人認(rèn)定了盧少棠的身份,剩下的便不成問題了。
盧少棠抬了抬手,臉色依舊冷的很?!盎厝ソo你家老爺捎句話…聰明點兒的,就給我在家好好反省。本侯不喜歡見什么不相干的人,惹得我不高興了,這官位還保不保得住就難說了…”
幾個衙役縮了縮腦袋,將他的話記在心里了。
打發(fā)了這些個助紂為虐的衙役,盧少棠又朝著四周拱了拱手,彎腰賠罪。“在下管教無方,讓這些狗奴才為害鄉(xiāng)里。盧某在此給各位鄉(xiāng)親賠罪了!”
“侯爺客氣了…”
“不敢,不敢…”
這些小百姓,原本對鎮(zhèn)北侯的人是恨之入骨。可侯府的主子真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他們哪里敢上前抱怨。更何況,人家侯爺還這般抬舉大家,肯低頭賠罪。而且,還當(dāng)著眾人的面處置了那些橫行霸道的刁奴,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他們哪里敢不識抬舉。
裴瑾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看著自己夫君的一舉一動,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向上勾起。這樣的氣度,不愧是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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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熱了,親們注意防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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