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郎世寧駿馬
,大鑒定師 !
接下來,陳逸三人便各自分開,在這里面的房間中不斷欣賞著,這里面有自己創(chuàng)作出來的瓷板畫,也有一些像外面一些,仿名家的作品。
所仿制的水平,也是與外面大不相同,對于這樊家井這一個仿古瓷重地,陳逸是充滿了感慨。
有時候一家瓷器店鋪,可以仿制各朝代不同的瓷器,仿得還有幾分相似,實在是一件讓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就像是這一個瓷板畫店鋪一樣,光是他看到的名家,都不下于十人了。
因為專業(yè),所以卓越,這恐怕也是樊家井成為仿古重地的原因,就是因為有著數(shù)不勝數(shù)的仿古瓷制作者,才使得這里的仿古瓷聲名遠(yuǎn)揚。
瓷板畫自發(fā)展之后,一直綿延不絕,隨著時間,發(fā)展的越來越興盛,原因有著很多,瓷板畫具有瓷板的平整光潔,便于陶藝家以瓷當(dāng)紙,隨意揮毫,充分的發(fā)揮繪畫能力。
同樣由于瓷板畫的載體是瓷板,比起紙絹畫來,擁有著性能穩(wěn)定,不怕潮濕,不怕霉變的優(yōu)點,只要不被撞擊,就不會損壞,而且瓷板畫的色彩,無論是釉下釉上,還是釉里,都是永遠(yuǎn)鮮艷,不會因日曬水浸而變色。
除此之外,正由于瓷器是華夏人的專屬之物,符合華夏人的審美觀點,也是受到了許多人的喜愛。
陳逸在周圍不斷的轉(zhuǎn)著,這里的瓷板畫基本上都是店鋪是自己制作的,而不會從外面收購,那是得不償失的事情,所以,想要在這里淘寶撿漏,還真的要靠運氣。
他來到這瓷板畫店鋪,并不是想要購買瓷板畫,而是想要自己畫一件,嘗試一下,漲點見識而已。
正觀看著這房間里或掛在墻壁上,或立于地上的瓷板畫時,陳逸忽然發(fā)現(xiàn)了旁邊有一個貼著墻壁放置的箱子,而箱子里整齊擺放著一排白瓷板,看起來讓人非常奇怪。
不過箱子蓋上倒是貼了個牌子,家傳六代白瓷板,乾隆年間之物。
看到這牌子,陳逸搖頭笑了笑,這應(yīng)該就是丁潤所提及的這胡建達(dá)祖上的事情,傳說皇宮中也讓他們制作了一批白瓷板貢品,這難道就是當(dāng)時留下來的。
陳逸稍稍看了幾眼,卻是有些驚訝,這白瓷板竟是已經(jīng)入窯燒好的東西,只不過從瓷胎這上,也可以看出這白瓷板的質(zhì)量非常的好,胎質(zhì)細(xì)膩,造型完美,瓷板非常平整,看起來應(yīng)該是老物件無疑。
接著,陳逸輕輕的拿起一塊瓷板,仔細(xì)觀察了一眼,卻是發(fā)現(xiàn)上面的白瓷胎比起旁邊的瓷板畫要厚重一些,或許這是宮廷專門要求的也不無可能。
除了上面沒有繪制畫面之外,這一個白瓷板,可以說是質(zhì)量非常的好,比旁邊其他的瓷板,要優(yōu)秀一些。
只不過這瓷板已經(jīng)入窯燒過了,想要使用的話,除了制作釉上彩色之外,釉下和釉里是無法制作了。
在入窯燒制前,在瓷胎上施以釉彩,然后入窯燒制,這稱之為釉下彩,而在已經(jīng)燒好的瓷器釉面上描繪紋樣,再入爐燒制,這是釉上彩。
嚴(yán)格來說,釉下彩的優(yōu)點更多,燒成后的圖案被一層透明的釉膜覆蓋,可以保持晶瑩透亮,而長久不褪色,至于釉上彩,彩料應(yīng)用廣泛,釉色鮮艷,品種豐富,其最具代表性的便是粉彩,只不過因為彩料施于釉上,沒有保護(hù)層,因而易磨損,易受酸堿等腐蝕。
陳逸使用了鑒定術(shù),想要看看這一個白瓷板是不是乾隆時期的,可是接下來所出現(xiàn)的信息,讓他面色一震,心中充滿了震驚。
“物品鑒定成功,信息如下,清乾隆黃地洋彩八駿圖瓷板畫,制作者:郎世寧,制作年代:距今約二百七十年。”
“制作者信息:郎世寧,意大利人,原名朱塞佩,生于米蘭,清康熙五十四年作為天主教修道士來到華夏,隨即入宮進(jìn)入如意館,成為宮廷畫家,曾參加圓明園設(shè)計工作,歷任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在華夏從事繪畫五十余年,其擅長畫人物肖像,鳥獸,山水及歷史事件,尤精畫馬。”
“藝術(shù)特點:瓷板畫為明代中期所出現(xiàn)的一種平面陶瓷工藝品,其瓷板畫品種多樣,使用瓷器上的各種彩繪工藝,圖案涉及面廣,形狀多樣,可以說是一種極佳的觀賞用品。”
“八駿圖中的八匹馬相傳為周穆王御駕坐騎,謂王馭信龍之駿,此瓷板畫由郎世寧所制作完成,他充分利用歐洲明暗畫法的特色,加以華夏傳統(tǒng)繪畫技法,使馬匹的立體感非常強烈,又注重于動物皮毛質(zhì)感的表現(xiàn),可以說盡顯駿馬之態(tài)。”
“物品價值:郎世寧所畫之瓷板畫,所繪馬匹栩栩如生,尤其在瓷板上彩繪,實屬罕見,上有乾隆御題文章,并定出每匹駿馬之美名,其有著極大的藝術(shù)和歷史價值。”
“此瓷板畫一套八件,此一件乾隆定名為霹靂驤,單此一件而言,價值很高。”
看到這信息,陳逸內(nèi)心的震驚簡直猶如驚濤駭浪,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隨意放在箱子里的白瓷板,其白釉下方,竟隱藏著郎世寧所畫的八駿圖瓷板畫。
怪不得他剛才仔細(xì)觀察瓷胎時,發(fā)現(xiàn)比其他的瓷板畫要厚上一些,兩層釉胎加一塊,自然而然非常厚重。
一件的價值為很高,陳逸內(nèi)心充滿了感嘆,五百萬到一千萬之間,這僅僅只是一件的價值,就算是康熙十二花神杯,一件價值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看著這白白的瓷板,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鑒定信息中的霹靂驤的圖像,上面有著乾隆御題文章,而且更有著郎世寧恭畫的落款。
對于郎世寧此人,但凡是古玩界的收藏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郎世寧可以說是唯一一個在華夏取得了極大名望的外國人。
其畫作收藏價值非常的大,瓷板畫,在幾年前也曾出現(xiàn)在拍賣市場上,那是郎世寧在乾隆年間所繪制的雍正十二月圓明園行走圖,共十二塊,以一億四千四百萬人民幣成交,換算起來,一塊價值也差不多為一千二百萬。
而這八駿圖瓷板畫,恐怕達(dá)不到一千萬,也差不了多少,而且那圓明園的瓷板畫是以成套出售,如果八駿圖成套的話,或許可以達(dá)到這種價格。
“陳小友,怎么了,對這白瓷板感興趣啊,是不是想要自己動手畫一畫,那就別選擇這個箱子里的了,這可是燒制好的瓷板,而且從上面的牌子你也能夠知道,這是胡老板的傳家寶,專門用來賣給土豪的。”這時,看到陳逸一直在觀察著白瓷板,一旁的丁潤不禁笑著走過來說道。
陳逸不禁一愣,“丁叔,這不是是胡老板的傳家寶嗎,那為什么還要拿出來賣呢。”
“哈哈,有句話說的好,世界上沒有永久的敵人,只有永久的利益,胡老板將這傳家寶拿出來,自然是為了利益,這白瓷板曾經(jīng)做過鑒定,確實是乾隆年間燒制的,只不過上面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的圖案,所以價值根本不高,稱之為傳家寶,也只是胡老板為了證明他祖上曾經(jīng)為宮里做過事而已。”
聽到陳逸的話語,丁潤大笑了一聲,然后指著這白瓷板,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他拿出來,是想要讓一些不在乎錢的人,買下來,然后繪上圖案,當(dāng)成老物件而已,從而讓這些沒什么收藏價值的白瓷板,換取更大的利益,你如果想畫的話,一會讓胡老板給你另外找沒有燒過的白瓷胎畫。”
“我只是覺得這白瓷板有些奇怪,瓷胎好像很厚。”陳逸此時面帶奇怪的看著白瓷板說道。
丁潤不由一笑,“這有什么好奇怪的,說不定是當(dāng)時宮廷里特意要求的,也有可能是胡老板祖上瓷胎上的太厚了,宮里沒有要也不一定,這一箱子八塊白瓷板,還不知道他賣出了幾塊呢,我們?nèi)バ蕾p瓷板畫吧,一會等胡老板來了,讓他帶我們?nèi)ギ嫶砂瀹嫛!?br/>
陳逸想了想,展顏一笑,“丁叔,你去吧,我再研究一會,看看這傳家寶有什么出奇之處。”
“那好,我先去挑選屏風(fēng)。”聽到陳逸的話語,丁潤搖頭一笑,果然是少年心性,古玩知識或許十分充足,但可能還是經(jīng)驗有些不足,淘寶撿漏可不是那么隨便就能淘到的,更何況,這幾件空白的瓷板,又有什么可看的。
看到丁潤走后,陳逸面上沒有任何的喜色出現(xiàn),保持著平靜,然后對箱子進(jìn)行了全面鑒定。
之前他對于這胡老板家中是不是為宮里做過事,有些懷疑,但是現(xiàn)在,這郎世寧的駿馬圖瓷板畫忽然出現(xiàn),他卻是沒有了絲毫的懷疑,只是不知道這胡老板的祖上,怎么從宮里拿出來的。
隨后,一個個鑒定信息在腦海之中浮現(xiàn),陳逸觀看了一遍,數(shù)了一下,卻是發(fā)現(xiàn)只有七件瓷板畫,他心中一緊,這瓷板畫八件為一套,現(xiàn)在差了一個,自然無法稱之為一套。
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丁潤的話語,難道是這胡建達(dá)賣了出去,來到這里的人,魚龍混雜,其中總有一些不在乎錢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