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林蘇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里有什么東西,她仿佛都已經(jīng)忘了,但是她還記得有一個人說過:“小蘇,我在這里呢。,最新章節(jié)訪問:。”
一個家族的覆滅不過是瞬間,而所有的榮耀也不過彈指一揮間,全都散于煙塵之中。
許多年后的林蘇還記得這么一天,她手上拿著的是可以輕易扳倒夏家的文件,她人站在軍區(qū)不過十米遠的地方,仿佛一座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不想還是有了這么一天,她曾經(jīng)想要拯救的夏家終究是要毀在她手上了。
一襲黑‘色’風(fēng)衣,一副墨鏡,低調(diào)卻又藏不住林蘇身上清冷的氣質(zhì)。
她知道,這里有可以決定許多事情的人,她也知道,今日一旦她踏進了這里,再出來的時候,可能終其一生都會背負著怨恨,自責,辱罵。
可是那也沒關(guān)系,她來時飽受非議,又怎么能控制他人在她去時,便換副模樣待之。
不驕不躁,冷冷清清,林蘇只是上前兩步,然后在守衛(wèi)在軍區(qū)‘門’口的站崗小兵的疑‘惑’注視下緩緩的走進了軍區(qū)的大‘門’。
當值站崗的小兵當初在林蘇和范勻未婚妻比試的時候,是見過林蘇的,不過彼時,他們只是遠遠的見了林蘇一面,對于林蘇的模樣卻是模模糊糊的,因此此刻看到林蘇,也不過是覺得眼熟,也并沒有多想。
只道是哪家的千金或夫人,才得如此孤高的氣質(zhì)。
軍區(qū)大院很大,至少這大是超出了林蘇的想象。
當初她來軍區(qū)的那一次,也不過是去了一次野練場,如今再進這軍區(qū),才發(fā)現(xiàn)這野練場不過是軍區(qū)里很小很小的一隅。
要知道北方的軍區(qū)向來是國家重點軍事培養(yǎng)人才的基地,與其他地方依然是不同的。
依托帝王之地的貴氣,自當是大氣恢宏的。
而此刻,林蘇也已經(jīng)于心去欣賞這些了。
抬頭一看,天空已經(jīng)灰黑一片,帶了濃墨重彩的壓迫感,那隱隱的轟隆聲也帶了絲絲涼意,仿佛隨時都會有一個驚雷炸響在b市的上空一般。
林蘇不語,那天空的顏‘色’仿佛與她腦子里‘混’沌的模樣融為一體,直攪得她心中不寧。
只是片刻,林蘇便低下了頭,然后便按照她早已經(jīng)打探好了的地方走去,腳步利落,心思深沉。
那是一處低調(diào)的辦公平房,看起來不甚顯眼,但是定睛一看,那肅然的氣勢,以及那把守在‘門’口的荷槍實彈的士兵,都讓林蘇明白,她找對地方了。
朝著那平房走去,林蘇的心中有了些許的緊張和忐忑,她知道,慕予辰被關(guān)禁閉的地方就在軍區(qū)里。
離別的時間不算久,但是分分秒秒都恍如隔世。
林蘇緊緊的捏了捏拳頭,藏在墨鏡背后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堅毅的光。
此行之后,以后想必都不會再見了吧。
林蘇輕笑,卻不知是為何而笑。
笑命運過分殘忍,還是笑自己太過絕情。
而那把守在平房‘門’口的士兵也早已經(jīng)注意到林蘇了。
軍人的天‘性’讓他們覺得林蘇并不簡單,因此紛紛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手上尚拿著槍,眼睛卻不放過林蘇一絲一毫的動作。
林蘇看那士兵都這般如臨大敵的模樣,也不慌,只是在與他們相隔不過十米的地方停下,然后開口,聲音清亮:“我是來找黎參謀長的。”
此話一出,那士兵也是一愣,單看林蘇的模樣和打扮,也知曉她并非是軍區(qū)中人,只是這開‘門’見山的方式也著實是讓這些兵有些驚訝。
縱使是在軍中待了很久的人也未必會知曉這平房是黎參謀長辦公的地方,縱使知道的,也絕對不會這樣堂而皇之的要見黎參謀長。
黎參謀長是誰?他是軍區(qū)里剛正不阿,鐵面無‘私’的人,是可以不聽首長命令的人。
誰人敢輕易得罪,更何況,最近這黎參謀長的愛徒出事兒,此刻還被關(guān)在那禁閉室中,黎參謀長正是心情最不好的時候,這個時候來惹他,不管來人是誰,又是為了什么事,那兵都不禁有些同情的目光看著林蘇。
一個士兵看林蘇站了這么久,也才意識到,林蘇是來找參謀長的,他們這么一大幫糙老爺們這么盯著一個姑娘看,算怎么回事兒呢。
于是,他對著林蘇輕輕點了點頭。
“請您稍等,我這就進去跟黎參謀長打報告。”那兵也是個滿身正氣的人。
所以其他的兵聽他這么一說,也便自覺的收回了目光,不再一雙雙眼睛都擱在林蘇的身上。
許久,林蘇通報的兵出來了,只是對林蘇輕輕做了一個請的姿態(tài),便不再多言。
林蘇見此,也只是點了點頭,輕道了一聲:“謝了。”
便目不斜視的進了這平房。
直到林蘇進去之后,一眾站在‘門’口站崗的士兵似乎才突然想起來什么一樣。
他輕輕的靠了靠身邊站崗的年輕小兵。
“嘿,哥們,你覺不覺得這姑娘瞅著像一個人?”
那士兵斜睨,一臉鄙視:“見著漂亮姑娘就犯‘毛’病了?部隊這么些年磨練還磨不掉你那‘花’‘花’公子的‘花’‘花’腸子?”
“去!說什么呢?”那第一個說話的兵似乎有些難堪,只見他臉有些紅的輕撞了旁邊那士兵一下,然后窘迫的低頭。
但是不過片刻,他便突然抬起頭來,似乎有些震驚的模樣。
“我想起來了!”那士兵突然一吼,倒是讓他身邊那剛才才鄙視過他的兵嚇了一大跳。
“什么什么?見鬼了?”那兵對他沒什么好臉‘色’,只是不耐煩的喊到。
“是辰哥兒的媳‘婦’兒!”那士兵倒是絲毫不在乎他身邊這士兵的不耐煩,他脫口便出,這話卻是讓在場的兵皆有些驚訝。
“怎么可能?你看清楚了?辰哥兒還關(guān)在禁閉室呢,如果是嫂子,他來軍區(qū),不看辰哥兒,看黎參謀長?”有人不禁發(fā)問。
“沒錯!絕對是辰哥兒的媳‘婦’,我絕對不會記錯,那天她跟范勻的媳‘婦’兒打架,我還去觀過戰(zhàn)呢!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的,絕對不會有錯!”那小兵信誓旦旦的說道。
慕予辰也是在軍區(qū)里生活了許多年的,除開他中間在美帝待的那幾年外,其他的日子,他都沒少跟軍區(qū)的這幫小子一起‘插’科打諢,因此一來二去,在軍區(qū)里也是深得人心。
所以此次他出了那檔子事,被關(guān)了禁閉室,所有人都在擔心他。
如今,知道了這么一個情況之后,這領(lǐng)頭的小兵也不禁陷入沉思。
許久之后,只聽他低聲說道:“不行,這得讓辰哥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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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林蘇尚且還不知道在她進了這辦公區(qū)之后,‘門’外會有這么一段對話。
而辦公區(qū)的大‘門’隔音效果一向很好,她自然也聽不到‘門’外那幫渾小子說了些什么。
只是很多事情往往就是這么一個不經(jīng)意的忽略和意外發(fā)現(xiàn),才促成很多事情的發(fā)展。
只是這些都是后話了。
此刻的林蘇站在那被傳的神乎其神的黎參謀長面前,一臉鎮(zhèn)定。
那黎參謀長有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一雙鋒利的眼睛輕輕的掃在林蘇的身上,那審視的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林蘇自然能感覺到那來自久居權(quán)利高處的人的壓迫感。
但是她信奉的真理向來就是,輸什么都不能輸氣勢。
因此,雖然感受到那來自外界的巨大的壓迫感,但是她也絲毫不避不讓的與那黎參謀長對視。
片刻,只聽得那黎參謀長輕喊一聲:“夏蘇?”
林蘇笑:“參謀長還是喊我林蘇吧,夏之一字,我還是要不起的。”
看著林蘇輕笑,卻不顯輕浮,且不卑不亢的模樣,黎參謀長也不禁贊嘆。
林蘇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當初慕予辰和林蘇閃婚,他是第一個投反對票的,不為別的,就為林蘇到底不是夏家養(yǎng)大的‘女’兒,自然也比不得那從小就很優(yōu)秀的‘女’孩。
先入為主的觀念向來讓他不喜林蘇,縱使沒見過林蘇,他也本能的不喜。
如今見到了本尊,又聽那談吐落落大方,又想起之前別人曾說的,林蘇一招擊敗那范勻的未婚妻的事情。
黎參謀長也不得不承認,慕予辰挑妻子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憑空的讓慕予辰撿到了這么一塊遺落民間的珍珠,也真是讓黎參謀長為自己以前的淺薄無知不禁汗顏。
但是他自然也知道,林蘇此來,肯定帶了目的來的。
要不然行事這么隱秘,倒真真顯得做作。
“那不知道你今天來,是為了什么?如果是為了見阿辰,想必電話里就會說了吧,也不必這般大費周章了。”黎參謀長靜靜的觀察著林蘇臉上的表情,口中卻是不經(jīng)意的響起這么一段話。
林蘇也不愿兜圈子,既然黎參謀長都發(fā)話了,她自然也是坦誠的。
只見她從包中拿出一疊文件,細細看去竟有很厚的樣子。
“這是?”黎參謀長有些疑‘惑’閃過。
林蘇不語,只是平靜的上前一步,將這些東西呈在黎參謀長的面前。
黎參謀長疑‘惑’接過,然后定睛一看,許久之后,只聽得一向平靜的他突然便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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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哈~上傳晚了~有些地方處理的不好,見諒哈~各位親,完本之后會大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