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車子一路疾馳,而慕予辰卻仿佛渾然未覺。--
他只知道,他心中的不安感在瘋狂的叫囂著,仿佛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一樣,在他的心頭震顫。
平生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他忘記了所謂的‘交’通規(guī)則,他也忘記的自己是一個軍人,他只知道,如今林蘇突然失去了蹤影,他心中早已經(jīng)‘亂’成一團麻了。
原來自己都沒來得及發(fā)現(xiàn),那個人,早已經(jīng)成為了可以讓自己方寸大‘亂’的人了。
直到遠處一道強光直直的‘射’向他的時候,他才如夢初醒。
這是強制停止,幾乎一整條公路上的‘交’警都來了這里。
由頭不過是有人強制‘性’的超速,差點撞傷了‘交’警。
而這么一來二去的,連警方都驚動了。
今夜,這條路上之所以會有值班‘交’警,無非是有人接到了消息,說一個重大犯罪團伙,今夜會從這條路潛逃。
而慕予辰這么一超速,一鬧,幾乎是坐視了警方所有的猜測。
“下車!”一聲厚重的喊聲,在慕予辰的車子停下之后,響徹在車‘門’外。
只見是一名身著警服的中年男子,而看他那一身氣度,想來是個領(lǐng)導(dǎo)。
慕予辰坐在車內(nèi),看著圍籠在他車旁的一眾人等,他的眸子冷冷的睥昵。
很少有人能夠看見他真正發(fā)怒的樣子,慕予辰向來不喜形于‘色’,當(dāng)年他知道范勻在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后,還能安然無恙的回南方,而那個死去的男孩子家族在沉默中愈加憤怒的時候,他都沒有像現(xiàn)在一樣,那么可怕,似乎心中都燃起了大火一般。
只見他快速下車,然后一個轉(zhuǎn)身利落的關(guān)上了車‘門’。
他根本就不愿多看一眼站在他車‘門’旁,一臉戒備的看著他的警察。
他的聲音仿佛從最寒冷的地方吹來一般,讓人聽了,忍不住‘毛’骨悚然。
“把你們主事兒的給老子叫過來!”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
而那正準(zhǔn)備上前抓捕的人也被這語氣震住了,能有這氣場的人,若不是生死邊緣掙扎過的人,那就必然是讓人仰望的人。
而似乎是下意識的,他們服從命令的把坐在警車?yán)锏木珠L請來了。
若是搞錯了呢?看這架勢,這通身的貴氣,還有這價值不菲的車子,想來,他們抓錯的可能‘性’大的很。
早知道,天子腳下,有權(quán)有勢的幾乎隨處都能夠碰到,所以做事留分余地是好事兒,指不定哪天前途就這么毀了。
而那局長自然是不情愿的下了車。
早知道,今晚抓捕的可是些亡命之徒,他身嬌‘肉’貴,居然讓他上前線?
但是一聽部下對慕予辰的描述,他心里也有些犯怵。
這b市的祖宗可多了,他頂多算個局長,也得看人臉‘色’吃飯,保險起見,還是要去瞧一瞧。
但是等到他一到慕予辰跟前的時候,他就傻眼了。
祖上積德,他有幸參加過一些重要的酒會,認(rèn)識了一些達官貴人,而面前這人,可是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的。
幾乎是一瞬間,他的冷汗就下來了,他看著慕予辰,臉‘色’漲紅,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話:“慕……慕少爺……您怎么在這里?”
聽到局長這么一說,在場的其他人都傻了眼了,凡是人脈廣一點的,誰不知道“慕”這個姓代表著什么,別說慕家的太子爺了,就是隨便拉一個慕家人出來,他們都得軟腳。
于是剛才還興致勃勃的眾位,此刻全都噤了聲。
“可是認(rèn)得我?”慕予辰見這情形,他也不愿意‘浪’費太多時間,他只是冷冷的看了那‘肥’頭大耳,中年謝頂?shù)木珠L一眼,然后道。
“認(rèn)得認(rèn)得,慕少別來無恙啊?慕老可好?”局長一邊流汗,一邊點頭哈腰。
一旁的眾人哪見過這陣仗,從來局長都是趾高氣揚的,從不拿正眼看人,如今居然狗‘腿’一樣的討好一個看起來可以做他兒子的年輕男子?
真是奇觀,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代表了,此人身份絕對不一般。
于是紛紛慶幸,剛才未曾得罪。
慕予辰也不多說話,他直接走到車邊打開車‘門’,然后倒車,又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迅速加速開了出去。
而這一舉動,又讓那謝頂?shù)木珠L,頭發(fā)又唰唰的掉了兩根下來。
慕予辰此刻已經(jīng)完全沒了心思去想別的了,什么局長,什么攔車,都再也擾‘亂’不了他心中那紛雜的思緒。
車子幾乎是飛進那個地址上的別墅區(qū),但是到了這里,線索便真的斷了。
因為林蘇給的地址只有這個別墅區(qū)的名字,卻沒有其他更詳細點的說明。
幾乎是漫無目的的游走,慕予辰在別墅區(qū)里開著車子四處‘亂’竄。
這里的建筑大多相似,慕予辰完全沒有頭緒,下一步該怎么走。
他潔白的襯衣早已經(jīng)被汗浸濕了。
夜晚天冷,他沒穿外套便出‘門’,而如今卻是一身的汗水,有焦躁,有擔(dān)憂,還有更多的連他自己都有些陌生的絕望。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他車前。
別墅區(qū)這個點了,已經(jīng)沒有亮著的地方,而外面也幾乎沒有人了。
可是這突然出現(xiàn)在車前的人,卻像是有目的的撞上來的,這讓慕予辰的眼神又沉了一分。
天太黑,他看不見那人是誰,但是,他有種直覺,那撞到他車上的人一定知道林蘇在哪里。
于是他毫不猶豫打開了車子的遠光燈,幾乎將半個別墅區(qū)都照亮了,他迅速的下了車,然后三步并作一步的走到了那個躺在地上的人身邊。
借著燈光,他看到了一個,幾乎不會在這個點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夏爾。
于是正準(zhǔn)備伸出去扶人的手直接縮了回來。
“你怎么在這里?”雖然心中有懷疑,林蘇突然失去了所有消息,跟夏爾有關(guān),但是他直覺的,不想跟夏爾做過多的‘交’流。
夏爾的臉上還有之前被范勻‘弄’的血跡,又加上被車子這么一撞,她幾乎已經(jīng)算得上是慘不忍睹了。
她有些艱難的抬頭看了慕予辰一眼,然后她沉默不語的從地方爬了起來。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夏爾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也不管不顧臉上可怖的血跡了,她一開口,便是刺耳。
慕予辰聽這話,雖心急如焚,他卻更加不想搭理夏爾了。
他不說話,直接轉(zhuǎn)身上了自己的車上。
而正當(dāng)他發(fā)動車子,準(zhǔn)備繼續(xù)那漫無目的的尋找時,夏爾突然便吼了出來。
“慕予辰……慕予辰你給我站住!”
慕予辰不理,他此刻心中早已經(jīng)‘亂’糟糟,他的心中早已經(jīng)失去了判斷力和平日的冷靜了。
慕予辰絲毫不理夏爾的喊叫,他正準(zhǔn)備發(fā)動車子,卻在下一刻,聽到了一句讓他難以忽略的話。
“慕予辰,你去救救夏蘇吧。”夏爾擋在慕予辰的車前,拼盡了氣力喊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無異于重磅炸彈,直接炸響在慕予辰的耳旁。
“你說什么?”慕予辰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他沒有下車,而是隔著遠光燈,看著那早已經(jīng)說不清是什么模樣的夏爾。
“去救夏蘇,快去救她,再不去,就來不及了!”夏爾還記著范勻臨走之前的那句警告,她也知道,她說出來了,范勻定不會放過她。
但是她也記得,林蘇因為她才陷入這樣的處境里。
她是討厭林蘇,甚至曾經(jīng)惡毒的巴不得她死,巴不得她下地獄。
可是如今,她后悔了,縱使她依然討厭林蘇,她也不想林蘇被范勻傷害。
她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眼睜睜的看著林蘇被范勻抱走的無力感又再次的襲上了心頭。
“快去啊!要來不及了……”一聲一聲的,和著淚還有血,在這個夜里,重重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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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范勻已經(jīng)到了他位于市中心的那套房子。
他那未婚妻早已經(jīng)回了南方,他自然不擔(dān)心,他做的這一切會被她知道。
而且縱使她知道也無妨。
當(dāng)年因為他的事情,范家?guī)缀跛查g失了人心,是未婚妻執(zhí)意要以家族之力保住范家,扶植范家。
他感謝她,但是沒有愛。
想到這里,他看了看懷中的林蘇,心中已經(jīng)‘激’起了無限的‘激’‘蕩’。
而林蘇此刻還隱隱約約的有些意識,她的體內(nèi)幾乎是燒著一團旺火,要生生的撕裂她一般,她知道如今自己是個什么處境,她也記得自己依稀看到了夏爾。
但是‘藥’‘性’過猛,她縱使意志堅定,卻也忍不住滿身大汗,而她的嘴‘唇’早就已經(jīng)被她咬出了一道血痕,她卻不自知。
范勻看著林蘇這一系列的掙扎,卻也只是勾起了一個微笑。
繼續(xù)掙扎吧,很快你就會知道,再多的掙扎都不過是徒勞。
他抱著林蘇,一步一步的走向浴室。
那個他曾經(jīng)和夏爾溫存的地方,那個對于夏爾來說是噩夢的開始的地方。
而如今,林蘇也終于要來走一遭了。
范勻在想,這也許就是天意吧,他緩緩的撫‘摸’了林蘇的臉頰。
那細膩的觸感,讓范勻滿意不已,和想象中的一樣讓人流連忘返。
他貪戀的看著林蘇,看著她緊皺的額頭,自己緋紅的臉頰。
他輕笑:“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你終有一天屬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