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醫(yī)生,醫(yī)生……”一聲聲急切的呼聲從慕老爺子的病房里傳來,而慕老爺子的臉也早已經(jīng)漲紅了。
只見他一雙青筋遍布的手拽住了慕予辰的衣服,似乎是用盡全身力氣一般。
林蘇看到慕老爺子的表情時,也覺得有什么不對。
于是她迅速將慕予辰推向了一邊,然后在慕予辰驚訝夾雜著疑惑的表情中緩緩的湊近了慕老爺子。
“爺爺,你想說什么?”林蘇面色平靜坦然,她看著慕老爺子聽完這話之后那驚喜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慕老爺子有話要說。
“爺爺,你說,我聽著呢。”林蘇也不再靠近慕老爺子了料想慕老爺子此刻這種狀態(tài)也說不出什么話了。
她要做的,不過是看清楚慕老爺子的口型,想來之前出于好玩的心理而去學(xué)的唇語終于派上了用場了。
慕予辰聽到了林蘇的話之后,也明白了這是什么狀況,看來是他關(guān)心則亂了,所以他也不去打擾林蘇對慕老爺子唇語的讀取。
但是大半夜里身上出的那一身冷汗,也確實能讓他想象,剛才那一剎那,他有多害怕,那是一種心臟快要跳出胸腔的感覺。
總之,十分不好。
向來不知如何表達感情的慕予辰卻不知道,這種感覺叫做害怕,害怕親人逝去的離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慕老爺子的額頭上早已經(jīng)冒了一層薄汗,他艱難的動著嘴唇,努力的想要把他所能傳達的信息盡數(shù)傳達。
中間時分,醫(yī)生因為聽到呼聲,而突然焦急的闖了進來,但是在看到病房里詭異的一面,然后一轉(zhuǎn)頭,又看到慕予辰那刀子一般的眼神。
于是他們很識相的又原路迅速返回。
能住vip病房的人都不會是簡單的人物,更何況還是這種級別的vip。
醫(yī)生見多了各色各樣的人,都一個個修煉成精了,所以自然知道什么還說,什么不該說,什么該忘記,什么該記住。
誰家沒點秘密?像這種大家族,自然就到處都是秘密,他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這個位置,誰會因為自己的好奇心而斷送掉大好前程。
一行人匆匆來,匆匆走,沒有一句多余的話。
而此刻,病房里,氣氛有些許的凝重。
準(zhǔn)確的說,是從林蘇復(fù)述慕老爺子的話開始的。
“范勻說,他已經(jīng)把北方一半的家族都拽在手里了。”
“范勻說,他要讓阿辰背上經(jīng)濟犯的名聲,他要讓我們慕家永世不得翻身。”
“范勻說,他要讓整個北方亂掉,最好是南方跟著一起亂掉……”
“范勻說……”
……
范勻說出的每一句話從慕老爺子的口中傳達出,都帶了無盡的蒼涼。
慕老爺子是軍人,曾經(jīng)作為一名軍人,他是國家的驕傲。
但是如今,在他倒下的那一刻,所有不利于這個他深愛著的國家的陰謀都讓他知曉了。
怎奈英雄遲暮,縱使曾經(jīng)梟雄,如今也不過一把老骨頭,躺在這病床上,帶了頤養(yǎng)天年的姿態(tài),實在是諷刺。
他還記得,范勻用八年前的事情刺激著他,明明調(diào)查清楚了他血壓偏高,卻依舊刺激他,誰都沒料到,他會找到慕家住址,誰也沒料到,他趕公然闖進來。
所以當(dāng)慕老爺子已經(jīng)瀕臨昏厥邊緣的時候,范勻更是毫不客氣的在慕老爺子耳邊說下了很長的一番話。
卻不知他說這些,是以為慕老爺子活不了了,還是故意說的,借慕老爺子的嘴巴,告訴慕予辰和林蘇。
但是林蘇卻捕捉到慕老爺子口中傳達出的“經(jīng)濟犯”三個字。
經(jīng)濟犯?
林蘇便突然轉(zhuǎn)頭,面色有些凝重的看向了慕予辰。
她開口,輕輕的復(fù)述了那三個字:“經(jīng)濟犯。”
他們都知道,經(jīng)濟犯絕對不是小罪,但是范勻說這話是什么意思?讓慕予辰成為經(jīng)濟犯。
誰都知道,犯的經(jīng)濟罪,若數(shù)額巨大,是可以槍斃的。
這下兩人又陷入到另一種死寂的氣氛中。
他們在明,范勻在暗,誰都不知道,范勻下一步的計劃是什么。
也是這一次,兩人陷入到深深的無力感當(dāng)中,若是真的像慕老爺子所轉(zhuǎn)達的那樣,北方一半的家族權(quán)利都被他拽在手中,那么慕家就真的是被動挨打的地位了。
可是也正是因為這片刻的慌張和思緒雜亂,林蘇終于還是錯過了慕老爺子昏厥之前用盡力氣,無聲說的最后一句話。
“小蘇,離范勻遠點,小心……小心……”只是那無聲的吶喊,兩個陷入到沉思的人都沒能夠注意到。
很多事情的發(fā)生也是因為一個小疏忽,就比如這句話的忽略,讓之后的事情陷入到了另一種更可怕的境地之中。
小心,又是小心什么?林蘇終究是不會知道了。
當(dāng)兩人發(fā)現(xiàn)慕老爺子暈過去了之后,頓時又有些手忙腳亂。
這次慕予辰倒是聰明了,不莽撞了,他記得床頭有個按鈕是可以呼叫醫(yī)生的,虧他剛才還那般嘶吼。
于是那批本就為了服務(wù)慕老爺子的醫(yī)生,屁股還未到凳子上,辦公室的呼叫系統(tǒng)一響,他們又只得認命的馬不停蹄的繼續(xù)朝著病房的方向趕。
到了病房的時候,幾個醫(yī)生也沒有太多不好的情緒,畢竟這么高的工資養(yǎng)他們,絕對不是為了看他們發(fā)脾氣的,他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于是一眾人剛到病房,還未歇息,便又氣喘吁吁的忙著給慕老爺子做各種身體檢查。
做完一系列的檢查之后,天邊已經(jīng)泛了魚肚白了。
慕予辰和林蘇兩個人雖都疲倦至極,卻也沒有半分懈怠。
許久,醫(yī)生終于停止了檢查,然后便給慕老爺子換了一瓶點滴。
然后主治醫(yī)生便朝著慕予辰的方向稍微點了點頭,看起來極有修養(yǎng)。
“我爺爺怎么樣了?”慕予辰聲音倒是聽不出情緒,他只是看著病床上躺著,毫無生氣的慕老爺子,眸光中閃過一絲痛意。
主治醫(yī)生也只是嘆了口氣,雖然同樣疲倦,卻也耐心解答。
“慕老先生似乎受過了什么刺激,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心臟有些衰竭的征兆,各項體能均有下降。”醫(yī)生一席話幾乎讓林蘇胸口鈍痛了一下,那種喘不過氣,有些窒息的感覺瞬間襲來,讓林蘇有些吃不消。
“什么叫衰竭?”林蘇眉頭緊緊的皺著,她看著醫(yī)生,眼中似乎都能噴出火來。
醫(yī)生看這架勢,似乎也有些愣,他不過低低的說了一聲:“我們會盡全力的救治慕老先生的,請放心。”
話音剛落,主治醫(yī)生便一溜煙跑出了很遠,他也是個識時務(wù)的,他可不想被怒火無辜波及。
而林蘇只是站在原地,她的眼睛微微紅的看著慕老爺子,心中陡然泛起了一股子蒼涼感。
她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刻一般討厭那個叫做范勻的男人。
他曾經(jīng)害死過人命,卻因為各種原因推脫了責(zé)任,免受了牢獄之災(zāi),他也差一點殺了慕予辰,若不是陸芳,若不是那個無辜死去的男孩子舍命相救,若不是慕予辰命硬,可能他真的會死在八年前的邊境線上。
而如今,他又要來打破別人的平靜,以一個侵略者的姿態(tài),肆意進入別人的人生。
這是個什么道理?林蘇心中隱隱的含著滔天怒火。
看著慕老爺子的慘白病容,心中悲涼更甚,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抒發(fā)。
慕予辰只是瞇著眼,看了一眼病房落地窗外初升的太陽,然后一言不發(fā)。
范勻,打個賭吧,這場戰(zhàn)役,縱使你占盡先機,你也不可能贏,八年前我能活著回來,八年后我就會讓你嘗嘗我的滋味。
這一番話在慕予辰胸口激蕩。
他只是在等,在等一個時機,等待范勻耐不住性子,準(zhǔn)備出洞了。
那時也到了他可以動手的時候了,現(xiàn)在還太早了,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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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b市的早茶也已經(jīng)開始了,一天的清晨,就已經(jīng)開始個一個城市的忙碌時光。
而此刻夏爾一身安靜的裙裝打扮,臉上素面朝天,她將頭發(fā)全都散在了肩頭,看起來清純又乖巧的模樣,和對著林蘇時完全是相反的模樣。
而此刻坐在她對面的人,正是范勻。
今天一早,范勻便把夏爾約了出來。
因為上次的事情,夏爾一直都在被禁足,但是范勻第一次曰她,縱使是偷跑出來會被責(zé)罵,她也毫不猶豫的除了夏家的門。
“夏小姐今日很美呢,昨夜未曾細看,但是范某人眼拙了。”范勻的話說的極為得體,甚至還帶了那么一點點北方所沒有的細膩韻味。
這便是夏爾更加歡喜的原因。
“是嗎?范先生也很帥啊。”夏爾臉頰泛起了微紅,她有些羞澀的看了看范勻一眼,心中卻是狂跳不已。
范勻見此,也不過垂頭低笑,看起來極有紳士風(fēng)度,但是若夏父擦亮眼睛仔細的看她便能發(fā)現(xiàn)那目光背后的涼意。
她自以為,范勻會喜歡她,她自以為她魅力十足,卻從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目的從來都不是她。
而是林蘇,那個第一眼便把他的心勾走了的林蘇。
只是這些夏爾再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叫了兩杯果汁之后,夏爾便去了洗手間。
直到她的整個背影全部消失之后,范勻才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一個小玻璃瓶來。
他輕輕的撒了一點到夏爾面前的那杯果汁里,然后攪勻。
然后他便笑了,對著那杯果汁他靜靜的說道:“本來是給你姐姐準(zhǔn)備的,保險起見,還是先給你試試吧,好歹是個美人,我也不算吃虧。”
語氣輕描淡寫的,讓人聽不出額外的情緒,似乎像在說一些像吃飯睡覺一般稀疏平常的事情。
不久之后,夏爾從洗手間中出來,看見范勻的瞬間,又有些羞澀的低頭。
剛一到座位上,范勻便遞起夏爾面前的果汁。
“喝一口吧,這家店的果汁還挺好喝的。”范勻笑容“和煦”,這讓夏爾的心飄忽忽的,要全找不到北了,所以她也沒有任何防備的喝下了那杯果汁。
她的心中還有些星星點點的自以為是的幸福感。
然后她就眼前模糊一片,有些暈乎乎的跟著范勻走了,然后上了車。
范勻很淡定的開著車,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沓。
而車子發(fā)動不過一會兒,睡在車后座的夏爾便已經(jīng)開始無意識的哼哼了。
聲音媚絲入骨,聽起來能夠引起人無限的遐想和熱血噴張。
然后夏爾的身上又泛起了一種不正常的紅色,不知道是不是熱的,夏爾一邊哼哼,又一邊無意識的在自己身上四處撕扯,看起來又痛苦,又極樂。
這是一種新型的藥品,是私下的黑市里才會有的,也是俗稱的春藥。
不一樣的是,這藥,藥性極強,反應(yīng)的時間也很快,一旦用過之后,人幾乎都會沒有了意識,剩下的幾乎都是原始的沖動。
看著夏爾這一系列的反應(yīng),范勻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再看那夏爾自己已經(jīng)差不多把自己給扒光了,但是她繼續(xù)哼哼著,似乎身體得不到慰藉一般,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一層汗水,說不清楚是痛苦還是快樂。
車子很快就到了范勻位于市區(qū)的另一套公寓,這是他那未婚妻都不知道的地方。
車子一停下,范勻便脫下西服把從車后座抱出來的夏爾包裹了嚴實。
似乎是感覺到被什么人抱在了懷里,夏爾早已經(jīng)難耐的拼命的扭動著身體,那火熱的觸感觸碰到了范勻,也著實讓范勻有些混沌。
但是轉(zhuǎn)念便是興奮。
藥效這么強,害怕林蘇不乖乖聽他的?
他一直都知道,林蘇是個不好馴服的夜貓,帶了鋒利的爪子。
從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知道了,他忘不了她在練習(xí)場上將他未婚妻一招擊潰的驕傲模樣。
他也忘不了,她那副淡然卻又堅定的模樣。
他知道林蘇不喜歡他,可是就是這樣,才更有挑戰(zhàn),更有趣不是嗎?
思緒到此,看著夏爾那媚態(tài)百千的模樣,范勻也不過笑了笑,真期待,期待那天的你怎么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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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有二更,因為衛(wèi)某人今天一整天都很忙的節(jié)奏,我會盡量二更的,不過可能會晚點,請各位親七點以后再來刷新吧。如果八點還沒更,那就是沒更的了>_<,請你們諒解噻,真的很忙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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