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慕予辰再次出現(xiàn),為的不過是一件事情。。更多最新章節(jié)訪問:。
他要動用到泛文的勢力,強硬的干涉慕家的家事。
泛文對此不過挑眉一笑,意味深長。
“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你倒想起我來了,當初不是巴不得跟我劃清關系嗎?”
泛文依舊是當初那個放縱不羈的‘混’黑的老大,盡管這幾年他已經(jīng)漸漸從‘混’‘亂’中‘抽’身,但是這依舊改變不了他那經(jīng)歷過拼殺的血腥味道。
不過靜靜落座,輕易便能夠讓人不寒而栗。
慕予辰也懶得多說廢話:“泛文,不知道你當年說過的話,做不做得數(shù)?”
慕予辰也絲毫不退縮,血腥的,黑暗的事情,誰沒經(jīng)歷過?你有的,我自然也有,你經(jīng)歷過的,我未必經(jīng)歷的少。
此話一出,泛文便忍不住笑了起來,慕予辰果真沒變,從來不懂得含蓄,只懂得什么樣的行事方法對自己更有利。
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依舊。
“我記得你當年是叫我大哥的。”泛文也不急于應和,他岔開話題,腦中還有些喧囂的回憶。
慕予辰靜靜的接過泛文遞過來的煙,點燃,然后深吸一口氣,吐出濃重的煙圈。
“泛文,明人不說暗話,我需要你的幫助,事成之后,我在美國的所有資產(chǎn)都歸你。”
慕予辰這話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連泛文都有些愣住。
泛文不是傻瓜,他自然清楚慕予辰在美國的資產(chǎn)有多豐厚。
他剛剛認識慕予辰的時候,慕予辰還一無所有,是個被家族拋棄了的孩子,整個人都有些清冷的狼狽。
但是他也看到了彼時還是一個少年的商業(yè)頭腦,慕予辰拿著他在賭桌上贏來的錢投到了一家并不出名的公司里,成為了那家珠寶公司最大的股東。
當時美國經(jīng)濟并不穩(wěn)定,很多小公司都紛紛倒閉,更別說珠寶這個行業(yè),本就風險大。
但是泛文也不能不肯定,慕予辰真的不是莽夫,他是親眼看著那投資進去的資金翻倍再翻倍。
直到現(xiàn)在,那家珠寶公司也已經(jīng)拔地而起,成為了一家有名的珠寶企業(yè)。
而慕予辰隨后投資的幾家企業(yè)不管怎么看都似乎沒有關聯(lián),但是細細一看,慕予辰投資的企業(yè)幾乎囊括了所有的民生以及所有的行業(yè)。
大到銀行,小到出版社,讓人眼‘花’繚‘亂’。
而這個看上去一事無成的男人,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光靠每年拿到的股份紅利便能夠輕輕松松坐擁許多企業(yè)家都沒有的身家。
泛文不得不承認,縱使他黑白通吃,自己也有公司和生意,他也羨慕慕予辰這樣的高超的商業(yè)頭腦以及數(shù)不清的隱形資產(chǎn)。
“慕,我不認為有什么東西值得你付出這么大的報酬,我知道你的資產(chǎn)有多少,我也承認我很眼紅,但是大約……嗯,我想是,八年前?那個時候你救過我一命,我許諾過你,你若有困難,我就會幫你,但是……”
泛文輕佻了一下眉‘毛’,這似乎是他說話時習慣‘性’的動作,但是,曾經(jīng)跟在泛文身邊整整兩年的人自然明白,這個動作,代表泛文,在算計。
說到底,泛文還是一個商人,既然是商人,在談任何事情的時候,約定俗成的都會談到利益。
慕家的事情終究不是他一個外國人該去湊合的,更何況,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況下,貿(mào)然答應,也絕對不是泛文的作風。
泛文那句“但是”尾音拖的很長,略帶磁‘性’的美式發(fā)音,卻讓人聽不出慵懶,反而緊張。
泛文眼睛微瞇,他似乎很享受這種玩兒心理戰(zhàn)的感覺,仿佛看著獵物還未被屠宰便已經(jīng)自‘亂’陣腳的模樣。
可惜,這人是慕予辰,那便注定不會有這樣的可能發(fā)生。
“但是什么?”慕予辰很是從容的將手中的煙頭熄滅,然后挑起秀‘挺’的眉‘毛’,輕聲啟齒。
泛文見此,突然便輕聲的笑了起來:“慕,過了這么多年,你還是這么沉得住氣。”
“過獎。”慕予辰似乎疲于應付這樣的對話,他淡淡的轉(zhuǎn)過頭,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疏離。
“慕,我在想,八年前你離開美國時沒有拜托我的事情,為什么會選擇在八年之后付出這么大的代價跟我做‘交’換……我想知道,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最后一句話,泛文是在慕予辰的耳邊說出來的,可以想見,慕予辰此行的目的,在泛文的面前其實早就暴‘露’無遺。
八年前,年紀尚輕的慕予辰?jīng)]有選擇用暴力控制自己的家族,八年后卻能夠輕易的做出這樣的決定,并且對于拋出去的這些年來辛苦累積的籌碼,絲毫不心疼。
泛文不禁赧然,這一切竟然只是因為一個‘女’人。
當年,在拉斯維加斯時,泛文身邊從來都是‘女’人成堆,慕予辰外貌出眾,雖是亞洲人的面孔,卻也絲毫不會比美國男人差,尤其,那時候的慕予辰一身戾氣,在那些‘花’天酒地,一身脂粉氣的男人堆里簡直像一塊未開發(fā)的璞‘玉’一般,閃閃發(fā)光。
泛文不是沒有給慕予辰介紹過‘女’人,不同國家的,不同類型的‘女’人,泛文都往慕予辰那里塞。
只是結果卻是無疾而終。
所有,有很長一段時間里,泛文是懷疑過慕予辰的‘性’取向的,因為慕予辰外貌或許漂亮,是泛文見過的最漂亮的東方面孔,雖然氣質(zhì)并不‘陰’柔,反而身材高大,但是泛文還是在心中懷疑過。
而不過幾年光‘陰’,便翻天覆地,昔日冷漠涼薄到讓泛文都覺得可怕的慕予辰如今依舊涼薄,眉眼里卻有了溫暖的神‘色’,而這一切,只不過是因為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女’人。
如今,為了能夠跟一個‘女’人長相廝守而排除掉所有的阻力,慕予辰甘愿犧牲這些年來的身家,究竟有多大的魔力?那樣一個‘女’人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別人沒資格評判。”慕予辰并不否認這件事情,相反大大方方的承認這樣一個‘女’人的存在,甚至是用一種護犢的口氣說出了這樣一番話,泛文只覺得他的耳朵可能出問題了。
泛文有一雙很漂亮啊的藍‘色’眼睛,平日里,都是‘波’瀾不驚,或是幽深無比,而此刻,這樣一雙眼睛卻透‘露’出驚訝,甚至是震驚。
慕予辰只是挑眉,對于泛文眼中的震驚視而不見。
泛文也自知有些失態(tài)了,他輕咳了一下,然后又遞給慕予辰一支煙,這次慕予辰并沒有接:“不‘抽’了,準備戒掉。”
“戒掉?”泛文收回手中的煙,眼中再次意料之中的浮現(xiàn)出了驚訝,如果他沒有記錯,剛認識慕予辰那兩年,他‘抽’煙‘抽’的特別兇,幾乎是一天幾包煙的節(jié)奏,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覺得慕予辰會掛掉。
可是如今……
“嗯,對孩子不好。”慕予辰云淡風輕的來這么一句。
而泛文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臟今天受到的打擊太多了,如今已經(jīng)扛不住打擊了。
當初得知慕予辰結婚了的時候,他只道這不過是普通的家族聯(lián)姻,但是細細一查,泛文便覺得有些意外,因為林蘇那樣的家世以及生長環(huán)境,其實跟慕予辰結婚,只能算高攀,算不上平等聯(lián)姻,但是彼時他也只當慕予辰是玩兒‘性’起來了,畢竟兩人是在認識的第二天結的婚,這一聽就覺得荒唐。
可是,他從未想過,這小子居然是認真的,而且連孩子都有了,如今還要為了這個‘女’人動自己的家族。
自古,沖冠一怒為紅顏,放在慕予辰身上真的再合適不過了。
泛文只覺得有些焦慮,他再次點燃一根煙,整個人都沉浸在煙霧朦朧里。
“好,我?guī)湍悖阍诿绹哪切┵Y產(chǎn)分我一半就好,畢竟當年你救我一命,我到底也是講義氣的。”
泛文不知道自己做這么冒險的事情究竟是因為慕予辰這個人,還是因為慕予辰口中那個暖意洋洋的‘女’人以及他未出世的孩子。
他只覺得心中有什么柔軟的東西仿佛被擊中,記憶里好像也有一個這樣的‘女’人,以及她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
但是如今,紅塵仿佛一場夢,夢醒了,煙散了,就什么都空落落的一片了。
關于這場和慕家的對抗,慕予辰和泛文并沒有太輕敵。
其實說到底,不過是效仿古人一樣,用武力得到當家權,把那一幫老古董送到鄉(xiāng)下去,頤養(yǎng)天年,自然不會傷人‘性’命。
而慕予辰自然也猜得到他一回國,慕家的人就會迫不及待的來找他的麻煩,所以他不擔心這個事情辦不成。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泛文跟慕予辰做的是同一班航班,因此他也見到慕予辰口中的那個‘女’人。
東方‘女’人的面孔,身材修長,一張五官分明的臉,整個人仿佛都籠罩在一層光暈里。
泛文不禁嘆到,這兩個人其實很般配,一樣的氣場,連個子都仿佛是老天爺眷顧,般配到讓人羨慕。
到達b市的時候,慕予辰去了慕家,而泛文則是開始了緊張的工作當中。
這些年他雖然人在美國,但是這不代表,在中國他就沒有人脈,說到底,泛文也是‘混’黑出身的,就憑著當年他在圈子里的那些號召力,不管是哪個國家的隱秘的勢力,都會給他面子的。
慕家雖然是軍界的大家族,但是,當官的拼不過耍流氓的,這就是硬道理。
更何況,他們勝就勝在出其不意,慕家沒有準備上。
慕予辰終歸是慕家的繼承人,就算他借位坐上了慕家當家家主的位置,也沒有人會多說什么的。
你行你上啊!
而此刻,慕予辰站在黑暗壓抑的慕家老宅里,整個人淡定的很,外頭一片平靜,靜的仿佛沒有一點聲音。
其實這并不是什么好兆頭,當然,這是對于慕家這些人來說的。
太靜了,靜得可怕。
“子冉。”一位聽聲音就知道輩分不低的老爺子開口了,他叫的是他自己的孫子,也是這些年,他一直想要擠掉慕予辰,扶上位的另一個慕家子孫,慕予辰的表弟。
“爺爺。”那名叫做子冉的輕輕應到,然后瞥了站在堂正中的慕予辰,眸光之中看似溫潤,實則輕蔑更多。
這些年,關于慕予辰的消息,他沒少聽,至少在他看來,慕予辰不過是命好一些,一出生就是慕家嫡系子孫,還是唯一的嫡系子孫,至于其他,不過就是不學無術,從國外度了一層金回來,不從政跑去經(jīng)商,再然后就是運氣很好,老師是軍區(qū)參謀長,給他走后‘門’,讓他當?shù)母眳ⅲ沁@廝傻缺到居然送到手上的參謀長的位置不要。
十年前的事情,慕子冉也知道,彼時,他也剛剛成年,不怪他惡毒,他只想,為什么慕予辰?jīng)]有死在邊境線上。
而此時,慕子冉將一切都收攏在眼中,嫉妒這種東西一旦泛濫成災,自然會毀天滅地。
慕子冉也無法例外,縱使他自認為絲毫不比慕予辰差,甚至是慕家最優(yōu)秀的子孫,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嫉妒慕予辰,嫉妒他命好,嫉妒他明明一無是處,卻有通身貴氣和傲氣。
此刻,他不過是捏了捏拳頭,死死的看了慕予辰一眼,然后便輕易藏進心底,不敢外‘露’,良好的家教告訴他,貪嗔癡恨都只能埋在心底。
“子冉,子冉!”老爺子連喊了兩聲,慕子冉才反應過來自己走神了。
這下慕予辰倒是抬起頭看了慕子冉一眼,沒印象,便又將目光瞥向了別處。
慕子冉自然注意到了慕予辰的眼神,雖然對那不甚在意的眼神有些生氣,但是他也知道正事要緊,于是便也趕緊答應著:“爺爺,我在呢。”
“出去看看,你那些個兄弟姐妹在不在外面,怎么這么安靜,我擔心再出了什么事情,畢竟有些人實在讓人放不下心。”老爺子意有所指,慕予辰也不在乎,這樣被冷嘲熱諷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他所處的這個位置到底是塊‘肥’‘肉’,別人眼紅,他也理解。
然后,外頭這么靜,他當然知道是為什么,想來泛文已經(jīng)得手了。
離開機場的時候,他便看到了泛文給他使的眼‘色’,那時,所有的一切便都準備好了。
而動作這么快,也只能說明慕予辰并沒有看錯人,那一半的美國資產(chǎn)縱使拱手讓出,慕予辰也不得不承認,他不后悔。
慕家人尚且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沒往壞處想,畢竟,這里,是慕家的老宅,戒備森嚴,也不是誰想來就能夠來的。
誰也料想不到,慕予辰會來這么一手。
慕子冉只是輕輕應到,便出了大堂的‘門’。
而支走了年輕人,這些慕家的老人們才算是開始說正事了。
“阿辰,你說,你要跟夏家那個孩子再婚?”說這話的是慕老爺子,慕予辰的爺爺。
“是。”一個字,肯定的口氣。
慕予辰絲毫不避讓的跟自家老爺子對視,他不得不承認,慕家,他最舍不得動的就是慕老爺子,慕老爺子是一手撫養(yǎng)他長大的人,這一點,是慕母慕父都不及的。
但是慕老爺子卻總是在‘逼’他,‘逼’他成長,‘逼’他強大,心腸比任何人都要硬一些。
慕老爺子閉上了眼睛,有些惆悵,慕予辰是他最愛護的后輩,是他看著長大的,慕予辰是什么樣的人,他最清楚。
但是林蘇,卻成為了慕予辰的弱點。
看見慕予辰現(xiàn)在的模樣,慕老爺子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年少輕狂,自以為愛情至上,而跟家族抗爭,可是結果又能夠如何。
慕家的繼承人以繁榮慕家為榮,向來身不由己,什么愛情,不過都是鞏固家族的犧牲品。
當初之所以挑中林蘇,不過是因為這個孩子聰慧,讓他仿佛看到了幾十年前另一個姑娘的影子,當時鬼‘迷’心竅,只覺得這樣的好姑娘陪在慕予辰身邊想來可以融化慕予辰心中厚厚的冰封。
可是他好像做錯了?
“阿辰,你……”
“爺爺,小蘇她懷孕了。”慕予辰平靜的說道,直接打斷了慕老爺子口中還未說出的話。
一句話便輕易的掀起了軒然大‘波’,慕家的老人頓時議論紛紛,不知所措。
而在同一時刻,堂外傳來的短促的喊叫聲也打破了所有的格局。
慕家的大洗牌終于在這個夜里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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