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5:阡陌上桑28(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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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一番沉默,半晌這才沉聲開口,柳公子為人正直,忠心耿耿,且又博古通今,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所以,右相之位還是能夠擔(dān)得起的。言愨鵡琻”
“左相大人頓了頓,然后輕聲道,皇太子若是真的要任用只有十五歲的柳公子為宰相的話,只怕不能服眾啊。”
“皇太子,您不妨想想,若是再過些時日,新皇登基為皇,那朝堂上站著的可都是兩朝元老,如何讓一個只有十五歲的黃口小兒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上?只怕到時候,朝中又會出現(xiàn)不小的風(fēng)波。”
“兩朝交替本來就是最為動蕩之時,若是皇太子一味為了袒護(hù)這么一個小小伴讀,竟要涼了一眾忠心耿耿老臣子的心,那豈不是因小失大?”
“所以,皇太子還請三思。眭”
……
“這一次,他又是好一番沉默。”
“比剛才更加漫長又讓人窒息的沉默。齋”
“我端著湯藥的手,已經(jīng)開始顫抖,也不知是累著了,又或者是心亂了。”
“半晌,他才沉聲道,柳公子的為人我最是了解,他絕對擔(dān)得起宰相這個位置,若是朝中敢有哪一個不服氣的,盡可以當(dāng)面和我提出,我自然會給他一個交代,更加不會讓一人心寒。”
“聽著他這種近乎孩子氣的話,我不由得就笑了。”
“不管這一陣子他再怎么胡鬧,再怎么怪異,但是說到底,他是維護(hù)我的。”
“一直以來,他是把我當(dāng)自己人的。”
“所以,不管會對我做什么,又會怎么處置我,我都不會怨恨他。”
……
“但是左相大人又道,柳公子是皇太子的伴讀,這些年來,他又得皇太子的寵愛,和皇太子朝夕相處,所以皇太子自然最是了解柳大人的,只是……”
“只是微臣是害怕,旁人會說,柳大人這個丞相之位,并不是滿腹才學(xué)換來的,皇太子到時候又要怎么收場才好?”
“你……左相大人,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聽到他語氣中的愕然和訝異,驚懼和憤怒。”
“其實(shí)我又何嘗不是?”
……
“左相大人說,朝中人人都知,柳公子和皇太子朝夕相處,日夜相伴,柳公子也絕非一般的伴讀,尤其柳公子又生著那樣傾國傾城的容貌,所以朝中造句已經(jīng)有些子流言蜚語了,難道皇太子還要任其囂張、污了皇太子的英明神武嗎?”
……
“我聽著那左相大人一字一句,或是輕描淡寫,或是剛正不阿地說著,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我一直都覺得我只活在歐陽蒼吉的世界里,我生命中、我的心中、我的眼中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所以我并不在乎那些子流長飛短。”
“只要他就真真實(shí)實(shí)地活在我的生命里,只要他就日日夜夜陪伴在我的身邊,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但是此時此刻,我卻這樣的膽戰(zhàn)心驚。”
“不管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他。”
“我自然是恨毒了他還念念不忘那皇位,恨毒了他一早就選了皇位而非我。”
“但是我更加擔(dān)心,因?yàn)槲叶鵂坷哿怂拿暋!?br/>
“若是他選了皇位,我自然不會拖他的后腿。”
“但是事實(shí)上,我已然拖了他的后腿。”
……
“這些年的寵愛,這些年的深情,都是他所賜給我的無上瑰寶。”
“但是如今,我……還有我們的情,竟然都成了他生命中的污點(diǎn)。”
……
“后面的談話,我沒有在聽下去,而是端著藥又回了廚房。”
“我怔怔地坐在桌邊,看著那湯藥裊裊生煙,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涼下來。”
“像是誰的心。”
……
“那廚房的小廝笑著問我,柳公子,皇太子怎么沒喝藥呀?”
“我干巴巴地笑了,勉強(qiáng)開口道,皇太子正和大人在暖閣商議政事,我不敢貿(mào)然進(jìn)去攪擾,一會兒子你再將湯藥給熱一邊吧。”
“那小廝竟然繼續(xù)笑著道,旁人進(jìn)去攪擾,皇太子自然是要生氣的,但若是柳公子的話,皇太子非但不生氣,必定還會眉開眼笑呢。”
“我費(fèi)勁地勾了勾唇,問他為什么呢?”
“那小廝曖昧地笑了笑,沒有說話,又將那湯藥拿去熱了。”
……
“我坐在那椅子上,對面就是灶膛,明明那灶膛里的旺火不斷,但是我卻冷得渾身都哆嗦。”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炎炎夏日里,卻猛地有那么條子大蛇爬上了身。”
“那種冰涼和恐懼,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侵襲著你。”
“直到那蛇吐著火紅的信子,冷冷地上下打量著你。”
“直到你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在戰(zhàn)栗。”
“特別的難受。”
“特別的難捱。”
“恨不得能即刻去死似的。”
……
“等到我再一次端藥送到暖閣的時候,那位左相大人已經(jīng)告辭了。”
“暖閣中,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盤腿坐在軟榻上,靠著攢金絲的軟枕,正微瞇著雙眼。”
“秀眉微蹙。”
“看上去似乎特別的疲憊。”
……
“我輕輕地放下藥碗,坐在他的身邊。”
“正要去給他蓋上毯子,他卻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
“他卻驀地睜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那種眼神,如光如炬,似乎能穿透你的心。”
“你的心,明明就在戰(zhàn)栗,就在害怕,但是你卻真的舍不得挪開自己的一雙眼。”
“就想那樣地看著他。”
“就想他那樣地看著我。”
“就想這一輩子,趕緊就這么過去算了。”
……
“真真是一眼萬年啊。”
……
“后來,他一字一句認(rèn)真地道,柳阡陽,江山和你,我都要。”
“他說的格外鄭重其事,眼中沒有一絲調(diào)笑,也更沒有了這幾日的暴躁無常。”
“我忽然就明白了,這幾日他為何那樣沒有由頭的暴躁。”
“原來他在心煩,他到底是要萬里江山,還是要這么一個柳阡陽。”
“他日日和柳阡陽恩愛情深,聽著柳阡陽說著各種各樣關(guān)于未來的美好憧憬。”
“而且那樣的生活,他其實(shí)也不是不向往,也不是不期待的。”
“但是另一邊,他卻也日日聽著太醫(yī)院那邊傳來的稟告。”
“他的父皇,南沙國的九五之尊,病情又在加重。”
“已經(jīng)臥床不起。”
“已經(jīng)下不來地。”
“已經(jīng)幾度昏迷。”
……
“隨時都會駕崩。”
……
“沒錯,他需要這么一個、寄托了他此生所有深情和希望地柳阡陽。”
“他需要擁有柳阡陽、還有柳阡陽許給他的美好未來。”
“他真的需要柳阡陽在他身邊。”
“要不然,日后他將如何在凄涼荒蕪中垂垂老去?”
……
“但是,他的父皇同時也需要他。”
“這南沙的萬里山河也需要他。”
“他是柳阡陽的歐陽蒼吉不假,但是他又何嘗不是南沙的皇太子?”
“早在他是柳阡陽的歐陽蒼吉之前,他就已經(jīng)是南沙的皇太子了!”
“而如今,他已經(jīng)十八歲了。”
“不管是柳阡陽,還是江山社稷,他需要一個選擇。”
“一個關(guān)于未來、關(guān)于一生的選擇。”
……
“所以,他才這樣暴躁。”
“他才這樣坐立不安。”
“才會夜不成寐、肝火上身。”
……
“而到現(xiàn)在,他終于做出了這樣的一個選擇。”
“柳阡陽,江山和你,我都要。”
……
“我忽然特別欣慰。”
“原來在他的心中,我并不是那么卑微渺小的存在。”
“原來,我竟然有魅力和這南沙的萬里山河一分高下。”
“原來,歐陽蒼吉,他是這樣地在意、珍視地我。”
“哪怕日后,他終究會為了這江山,而不得已拋棄我,我也……”
“我也一定心甘了。”
……
“柳阡陽,江山和你,我都要。”
“他又重復(fù)了一遍。”
“鄭重又嚴(yán)肅。”
“似乎是想對我強(qiáng)調(diào)什么,又或者是對他自己吧。”
……
“我沒有回答。”
“我只是將自己的臉埋入了他的寬大溫柔的手之中。”
“就像從前一樣。”
“感受著他的溫柔,感受著他的溫度。”
“這樣的歐陽蒼吉,只屬于柳阡陽一個人。”
……
“他也沒有再說話,而是將我擁在了懷中。”
“那樣地用力,似乎是想把我嵌入骨血似的。”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默默道,歐陽蒼吉,求求跟我走吧。”
……
“又或者,你親手殺了我吧。”
……
“不管怎么樣,求求你,成全我。”
……
“那一夜,兩個人瘋狂到了極致。”
“我和他都是前所未有的情緒高漲。”
“像兩只狂野粗暴、發(fā)情的野獸。”
“能想到的姿勢我們都做了一遍。”
“我知道整個太子殿上下的侍衛(wèi)小廝,宮女太監(jiān)必定都聽得一清二楚。”
“也必定都知道這小小暖閣里面到底做著什么樣的勾當(dāng)。”
“我也一定知道,他們心中又在罵我是怎么樣的下賤痞子、狐媚主子。”
“但是我卻什么都管不了。”
“也不想管。”
“就像這樣瘋了似的索取。”
“再索取。”
……
“從夕陽西下,到第二日旭日噴薄。”
“直到他最后一次在我的身體里釋放,我們這才停下。”
“兩個人從頭到腳,都是深深淺淺的青紫。”
“觸目驚心。”
“很像是剛剛受了刑的犯人似的。”
……
“我和他并肩躺在那軟榻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是脫水已久的魚。”
“我們緊握著手。”
“四目相對,脈脈情深。”
“然后我狠狠地咬他的唇。”
“然后我和他的唇舌瘋狂地糾纏在一起。”
“明明彼此的口腔中都是濃重的血腥味道,但是誰都舍不得放開。”
……
“明明是情人之間的溫存,卻顯得那樣的悲壯。”
……
“那一日清晨,先皇駕崩的消息傳過來。”
……
“那時候,我們還在暖隔離糾纏,像兩只接吻魚。”
“又或者是像兩只相濡以沫、不可分離的魚。”
“是的,相濡以沫。”
“恨不得把彼此都吞進(jìn)肚子里,又或者是親手掐死,這樣就再也不用擔(dān)心會失去。”
……
“然后我們聽到了太監(jiān)和宮女兒的哭泣聲。”
“我們聽著那太監(jiān)首領(lǐng),在外面哽哽咽咽地道。”
“皇太子,先皇駕崩,請您即刻去養(yǎng)心殿。”
……
“都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竟然還舍不得分開。”
“他死死地吻著我的唇舌,他的大手死死地勾著我的脖子。”
“我覺得窒息極了,我頭腦都暈得難受,渾身都開始飄忽起來。”
“我隱隱聽到,他似乎在說,柳阡陽,留在我的身邊,不然我就親手殺了你。”
“然后我笑了,笑得不可抑制。”
“但是他那么死死地扣著我的脖子,我又怎么能笑得出來?”
“最后我不停地咳嗽,再然后我暈了過去。”
……
“歐陽蒼吉,求求你殺了我。”
“我真是求之不得。”
……
“我以為自己是死了,但是我到底還是醒了過來。”
“我躺在太子殿寢殿的大床上,渾身上下衣著整齊,還散發(fā)著淡淡的皂角的味道。”
“兩名小宮女兒端著青瓷小碗,小心翼翼地站在床前。”
“柳公子,皇太子去了養(yǎng)心殿,留我們照顧你,請您把這碗?yún)认掳伞!?br/>
“柳公子,皇太子臨走的時候再三吩咐,您不能下床……”
“柳公子,皇太子說了,您……”
……
“我沒有喝那碗?yún)瑩]了揮手,讓那兩名聒噪地小宮女兒退下。”
“空無一人的太子殿,顯得格外的空曠冷清。”
“我抱著腿,坐在大床上,看著那被面上繡著的祥龍出海的圖案,我輕輕地伸手去摸。”
“眼淚這才一點(diǎn)一滴默默地滑下。”
……
“蒼吉,你終于要成真龍?zhí)熳恿恕!?br/>
“到底,我還是比不過你的家國天下。”
“那么我呢?”
“你說的要么留下,要么被你親手殺死。”
……
“只是蒼吉,我一早就說過,我的未來,不會有皇宮,更不會有什么江山社稷。”
“蒼吉,求求你,不要為了我,再說什么為了服喪而不立后的孩子話了。”
“你讓我等上三年,然后呢?”
“到時候,你要再找出一個什么樣的理由拒不立后?”
“又或者,你要找出什么樣的一個借口立一個男人為后?”
“呵呵呵,蒼吉,就這樣,到此結(jié)束吧。”
……
“蒼吉,你要知道我是個男人,這一輩子到死我都是個男人,所以這一生一世,我只能做你的小小伴讀,卻注定成不了你的皇后。”
……
“蒼吉,你也不要讓我做什么勞什子的丞相大人。”
“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想做什么勞什子的丞相大人。”
“我只想做一個能過著舒舒服服小日子的、要多沒出息就有多沒出息的柳阡陽。”
“所以蒼吉,從今以后,我不會勉強(qiáng)你,而你也別勉強(qiáng)我,好不好?”
……
“就當(dāng)那一年,我沒有遇到你,就當(dāng)我死在了那些子侍衛(wèi)的劍下。”
“蒼吉,你做你權(quán)掌天下、呼風(fēng)喚雨的萬歲爺。”
“從此以后,你獨(dú)自一人承受你的尊貴威嚴(yán),還有別人都看不到的孤寂冷漠。”
“別再想我。”
……
“我也試著離開你、找一片樂土,種我的桑園,看我的夕陽。”
“不去想你。”
“也不再后悔。”
“不管我能不能夠做到,不管我能不能夠幸福。”
“但是就這樣好了,了此一生。”
……
“沒有痛苦,沒有掙扎,沒有奢求,也別相互為難。”
“咱們都好好的。”
“蒼吉,就這樣了,就到此為止,好不好?”
……
“后來啊,他開始著手準(zhǔn)備先皇的葬禮。”
“我也開始準(zhǔn)備離去。”
“那座太子殿里面,藏著我這一生最美好的回憶。”
“可是我卻沒有什么想帶走的東西,但是似乎又想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帶走。”
……
“那時候,他忙的腳不沾泥,連夜里也回不來。”
“時常一整日都看不到他的人影。”
“而我呢,卻也是日日夜夜再不能寐。”
“我用腳步一寸一寸地丈量著那座太子殿。”
“用手指一下一下?lián)崦翘拥罾锩嬉换ㄒ荒荆坏煌搿!?br/>
……
“忙著告別。”
……
“越是這樣的告別,越讓人那樣不舍。”
“終于,我決定提早離開。”
“盡早結(jié)束這里的一切。”
“也盡早開啟只屬于自己的新生活。”
……
“那是先皇下葬的那個晚上。”
“我知道,那天晚上,必定整個皇宮上下人人都在忙碌著,就連太子殿里的公公宮女兒都要到宮門口跪拜。”
“所以,那個時候、我這么一個微不足道伴讀的離開,一定不會有人注意到。”
“所以,那天晚上,我換上一身黑衣。”
“我想偷偷地溜出太子殿,然后再從皇宮的一個角門逃出。”
……
“我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只言片語,更加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我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既然選擇離開,所以又何不干干脆脆?”
“更何況,再過幾日,他就要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九五天子了。”
“所以,他怎么能因?yàn)槲仪鷶喑钅c?”
“所以,我將我房間中的物品,或是毀了,或是燒了。”
【今天的部分更新完畢~有點(diǎn)晚~十分抱歉~大家早上好O(∩0∩)O哈!】
PS:每日*小故事~~~~~~~~~~
玉環(huán):“皇上,您找臣妾有何事啊?”
隆基指著桌上的酒杯,平靜地說道:“喝了它吧,不會很痛的。”
玉環(huán)愣了一下,一口喝下了那杯酒。玉環(huán)的嘴角,流出了血。
“皇上,能告訴臣妾,這是為何嗎?”
隆基嘆了一口氣,看了看遠(yuǎn)處的李白,無奈地說:“太白說,你不死,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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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粉有愛O(∩0∩)O哈!
戰(zhàn)場得勝將軍歸京,君臣共迎。
宴畢,帝將二人月下對酌。
“臣有一事”
“何事?”
“請皇上賜婚。”
聞言君王飲酒動作一滯,臉色一白,功成名就,洞房花燭……
“這有何難?世間佳麗無數(shù),端看將軍……”
話未說完,將軍已輕嘆伸手?jǐn)堖^他,抱著懷中暖玉笑道:“皇上可知皇夫之位,臣覬覦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