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1:阡陌上桑3(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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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蒼吉,你他媽的真讓人惡心!”柳阡陽的表情,那樣的不耐,活像是吃了蒼蠅似的。ai愨鵡琻
歐陽蒼吉看著柳阡陽的臉,心里面都是訥訥的疼。
從前,他的陽兒不是這樣的。
從前,他們最喜歡擁吻。
不管是因?yàn)橛▓@中一朵新開的花,還是因?yàn)樵诤_厯斓降匾活w貝,又或者是因?yàn)榇猴L(fēng)惹人醉…恁…
他們總是有著那么多稀奇古怪可以正大光明親吻的理由。
“歐陽蒼吉,你看,那火燒云有多壯麗!你看,那個(gè)形狀多像人的心!多美啊!”那個(gè)笑起來就陽春白雪的小小少年,總是那樣的歡歡喜喜,整日在他的身邊嘰嘰咯咯,那樣地讓他心動(dòng)。
“所以陽兒,咱們要怎么慶祝一番呢?”對于別人說,他永遠(yuǎn)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但是于柳阡陽來說,他卻永遠(yuǎn)都是這世間最溫柔的情郎待。
“當(dāng)然是……擁吻一整個(gè)黃昏。”小小少年,一臉羞紅,但是眼中卻閃爍著點(diǎn)點(diǎn)歡喜。
……
那樣的恩愛情濃。
那樣的少年無忌。
那樣的讓人迷醉不舍得醒來。
歐陽蒼吉每每想起,都心疼地?zé)o法呼吸。
柳阡陽是他的此生最美的一道風(fēng)景,最珍貴的一顆珍珠。
但是到最后,他還是錯(cuò)過了。
……
那一年,歐陽蒼吉登基為皇。
就在前一天晚上,柳阡陽找到他。
手持匕首,抵著自己的喉嚨。
柳阡陽就以這樣的姿勢找到了他。
“歐陽蒼吉,是皇位還是我,今時(shí)今日,你需給我一個(gè)了斷。”
歐陽蒼吉從來不知道,他的陽兒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副臉孔。
決絕與冷艷。
這樣的陽兒實(shí)在讓歐陽蒼吉頭疼。
“陽兒,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就算我登基,我們還可以和從前一樣,我做萬歲爺,你就做我的丞相大人,咱們?nèi)杖障鄬Γ娴倪€和從前一樣,陽兒,你不要鬧了好不好?我真的……”
柳阡陽笑得愈發(fā)譏誚:“哼哼,丞相大人?用來在床上取悅?cè)f歲爺?shù)呢┫啻笕耍俊?br/>
“歐陽蒼吉,南沙從來沒有那樣的丞相大人,即便有,也絕對不是我柳阡陽!”
歐陽蒼吉覺得自己的耐心全然被耗光:“陽兒!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說了多少遍了!我這是不得已,要是南沙有立男子為后的先例,我又何必這樣為難?!”
……
“所以,我一直是在為難你?”
歐陽蒼吉記得那時(shí)候,柳阡陽的笑,那么的自嘲和苦澀。
歐陽蒼吉趕緊溫言安慰:“陽兒,不是的,我知道你只是太愛我了,陽兒我也是啊,所以我們可不可以都退后一步,不要把彼此逼得那樣死,好不好?”
柳阡陽一字一句說的鄭重:“歐陽蒼吉,從今以后,柳阡陽再也不會(huì)逼你。”
“歐陽蒼吉,從今以后,柳阡陽和你再也瓜葛。”
歐陽蒼吉眼睜睜地看著柳阡陽的匕首驀地落下,他尖叫著趕緊撲上去。
卻見柳阡陽并不是自殘,只是割斷了脖子上的鏈子。
“啪嗒!”
一顆紅珊瑚地吊墜順時(shí)就落在了地上。
鮮紅如血,一看就知道是最上乘地紅珊瑚。
這是南沙的習(xí)俗。
情人之間,互送紅珊瑚。
鮮紅的珊瑚,就好比那熾熱的愛戀。
歐陽蒼吉的脖子上也有這么一顆紅珊瑚,那是他和柳阡陽一起下海采集到的。
那時(shí)候,他才只有十五歲,柳阡陽更小,才十二歲。
……
“陽兒,你怎么這樣?你都忘了從前我們的誓言嗎?”歐陽蒼吉看著那滾落到腳邊地紅珊瑚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歐陽蒼吉,忘了誓言的人,是你。”柳阡陽一字一句認(rèn)真地道。
“是的,我曾經(jīng)許諾過,我若為王,你比為后,但是陽兒,若是我真的可以做到,我一定會(huì)為你爭取一個(gè)皇后的名分,但是我……”
“歐陽蒼吉,你果然忘了。”柳阡陽譏誚地笑了笑,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歐陽蒼吉撿起那顆紅珊瑚,在養(yǎng)心殿一夜未眠。
想著自己到底忘記了什么。
但是直到天都亮了,他還是沒有想起來。
第二日,登基為皇,在一眾朝拜的大臣中,他沒有見到柳阡陽,而是一封請求自降文書院的奏折。
也罷。
他們都該冷靜一下。
~~~~~~~~~~
直到那一年冬日,天佑歡歡喜喜過來請求他指婚的時(shí)候,他才想起來自己到底忘得是什么。
“皇兄,求求你將我指給柳大人,好不好?”天佑一臉的笑,歡喜又羞澀,一看就知道必定是沉浸在愛中的小女人。
“哪個(gè)柳大人?”他也來了興致,抿了口茶,問道。
“還能是哪一個(gè)?就是文書院院首柳阡陽大人。”天佑越發(fā)笑得歡喜,臉頰紅撲撲的,比脖子上的紅珊瑚還要紅似的。
“啪嗒!”
下一秒,歐陽蒼吉手中的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皇兄,你怎么了?”天佑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查看,瞧著歐陽蒼吉并沒大礙,這才舒了口氣兒,“皇兄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惹人擔(dān)心!”
歐陽蒼吉好不容易才讓自己顯得不那么木然,頓了頓,才勉強(qiáng)擠出個(gè)笑來:“天佑和柳大人什么時(shí)候這也熟絡(luò)了?以前軒轅國的老皇帝,為他的兒子蕭絕來咱們南沙請求和親,聽說那蕭絕也是難得一見的少年英才,但是你就斷然不允的,怎么如今倒看上了小小文書院院首?”
“哼!那軒轅國之所以請求和親,還不是因?yàn)檫@兩年鳳池國力大增?他們是巴望著咱們南沙助他們一臂之力這才想著和親的,所以必定不真誠的,所以天佑才懶得理會(huì)!”天佑一臉嫌棄地道,頓了頓,又羞答答地笑了,道,“但是柳阡陽卻是不同的,他是皇兄的陪讀,從小就在皇兄的身邊伺候,人品必定是好的,且又是咱們南沙的第一大才子,相貌也是堂堂,所以……所以天佑一早就看上他了!”
看著天佑且喜且羞的笑臉,歐陽蒼吉第一次覺得這個(gè)同胞出生的妹妹這樣的礙眼。
有那么一瞬間,歐陽蒼吉竟然想親手將他的妹妹掐死。
……
“皇兄,你怎么了?想什么呢?”見歐陽蒼吉半晌無語,天佑公主趕緊問道。
“沒……沒什么……”歐陽蒼吉趕走自己亂七八糟地想法,然后又問道,“天佑,這么說來,柳大人必定對你也有……也有意思的了?只是不知道你們是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的?”
“嗯,其實(shí)人家對柳大人一直……一直都有好感的,說起來,從小到大,也就只有柳大人才能入的了人家地眼,呵呵,但是柳大人一直對我沒有什么意思,搞得我很著急,不過前幾個(gè)月,柳大人倒是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呢,我這才有了機(jī)會(huì)。”
天佑公主笑得很甜蜜,頓了頓,又道:“想來從前,柳大人一直陪在皇兄的身邊,這才沒有時(shí)間精力注意這些吧,反正自從柳大人到了文書院任職,離開皇兄之后,人就隨和多了,以前從不多說一句話的,現(xiàn)在卻能夠和我聊上大半天呢,呵呵,所以啊,臣妹最感激地還要數(shù)皇兄你了!”
反正自從柳大人到了文書院任職,離開皇兄之后,人就隨和多了。
以前從不多說一句話的,現(xiàn)在卻能夠和我聊上大半天呢。
呵呵,所以啊,臣妹最感激地還要數(shù)皇兄你了!
……
看著天佑公主明艷艷的笑臉,歐陽蒼吉覺得自己的笑都僵硬了,卻兀自不死心地問道:“柳大人,他……他已經(jīng)答允了要娶你過門了?”
下一秒,天佑公主的臉一下子就變成了紅蘋果。
半晌,天佑公主這才不好意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
歐陽蒼吉趕緊地又問道:“他……他都對你說了什么?”
天佑公主羞答答的道:“他對我說,我若村夫,請你不棄。齒搖發(fā)落,相濡以沫。”
……
歐陽蒼吉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那樣的清晰。
那樣的刺耳。
……
其實(shí)那首詩,天佑公主說的并不完整。
其實(shí)那首詩,是歐陽蒼吉寫給柳阡陽的。
我若為王,你必為后。
碧落黃泉,一世相隨。
我若村夫,請你不棄。
齒搖發(fā)落,相濡以沫。
……
“歐陽蒼吉,你果然忘了。”
柳阡陽譏誚絕望的臉,驀地就浮現(xiàn)在歐陽蒼吉的眼前。
在登基的前一日,柳阡陽在養(yǎng)心殿中,那么地對自己說。
絕望又決絕。
是的。
他如何就忘了后面的半首詩。
他如何就以為柳阡陽只為了他身邊的那個(gè)后位耿耿于懷。
……
那樣的柳阡陽,那樣驕傲的柳阡陽,卻將一生的柔情都給了自己,但是自己卻竟然這樣地回報(bào)他。
……
所以柳阡陽,現(xiàn)在你要報(bào)復(fù)朕嗎?
~~~~~~~
柳阡陽和天佑公主大婚地那一日,南沙國君酣然大醉。
那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喝得爛醉如泥。
他眼睜睜地看著,柳阡陽一身紅衣似火,偏偏走向自己。
只是那一臉的笑,卻不是為了自己。
“多謝萬歲爺成全,微臣感激不盡,今生今世微臣必定善待公主。”
……
從那一日起,柳阡陽成了別人的夫。
再也不是他的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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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阡陽和天佑大婚的第二天,南沙國君下令,文書院開始著手修繕國史。
那是柳阡陽最忙的一年。
作為文書院院首,他日日都呆在文書院里面,十日里面有八日會(huì)睡在文書院。
那一年,也是天佑公主最不滿的一年,因?yàn)榭傄姴坏搅潢柕娜擞埃俨坏镁鸵M(jìn)宮跟歐陽蒼吉抱怨,怨他派的差事,生生讓他們夫妻都不能團(tuán)聚。
歐陽蒼吉笑著說天佑,真是越發(fā)不知道羞了,什么話都好意思開口。
但是一轉(zhuǎn)臉,卻是一臉的冰冷。
那是他的妹妹,但是他卻寧愿讓自己的親生妹妹守一輩子的活寡。
他甚至夜深人靜的時(shí)候會(huì)想,要不要暗中把天佑殺了,又或者是把柳阡陽給殺了。
總之,他最不想看到柳阡陽成為別人的夫,即便那個(gè)人是他的妹子都不行。
但是,他如何下得了手?
那段時(shí)間,歐陽蒼吉總是瞧瞧地出現(xiàn)在文書院。
或者是晨霧繚繞的清晨,或者是黃昏迷蒙的傍晚,又或者是月光熹微的午夜。
他知道柳阡陽必定知道他的到來。
但是,柳阡陽卻一次都沒有將目光投向自己。
歐陽蒼吉是恨的。
恨的咬牙切齒。
恨的撕心裂肺。
這個(gè)男人怎么可以這樣狠?
這個(gè)男人又怎么可以這樣倔強(qiáng)?
所以,歐陽蒼吉將那修繕好的國史一次又一次地摔在地上,一次又一次地指著柳阡陽的鼻子怒火滔天。
所有的火,他全然都撒在柳阡陽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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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文書院中人人自危,人人膽戰(zhàn)心驚。
國史修了一遍又一遍,但是萬歲爺卻從來都不滿意。
除了柳阡陽。
他仍舊一臉淡淡。
就那樣淡淡地坐在窗前,一身白衣,手執(zhí)毛筆,安安靜靜地書寫。
窗外的梅花開了,又謝了。
青梅結(jié)了,又落了。
然后在梅花又一次開放的時(shí)候,柳阡陽第四次捧著修繕好的國史跪在御書房。
“萬歲爺,請您過目。”
那淡淡語調(diào),就像這世間最厲害的蠱,而歐陽蒼吉永遠(yuǎn)都逃不出柳阡陽做的蠱。
“陽兒,回到朕的身邊。”
歐陽蒼吉跪在柳阡陽的面前,一字一句都說的格外鄭重。
柳阡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歐陽蒼吉,看著看著,忽然笑了。
那笑容分外妖嬈。
“陽兒,回到朕的身邊,求你了。”歐陽蒼吉覺得有些難堪,但到底還是硬著頭皮,再一次懇請。
這一年,沒有柳阡陽,他過得這樣疲累心酸。
原來,他不能沒有柳阡陽。
“是萬歲爺在命令,還是蒼吉在哀求?”柳阡陽心情很好的挑了挑眉,原本就只有十六歲的少年,愈發(fā)的妙目流轉(zhuǎn),唇紅齒白,連寶瓶中新插的紅梅也不及他半分。
“是蒼吉!陽兒,蒼吉求你回來,好不好?陽兒,求你了!”歐陽蒼吉看著柳阡陽臉上的笑,有些不安,但是聽著那語氣,卻多了份希望,驀地一把將柳阡陽擁入了懷中,“陽兒!陽兒!求求你,回來,我知道這一年,你和我一樣,過的一點(diǎn)兒都不好。”
“蒼吉,我是你的妹夫。”半晌,柳阡陽一字一句輕輕道。
歐陽蒼吉愈發(fā)抱緊了柳阡陽:“沒事兒的,陽兒,我會(huì)安排的很好,軒轅國的皇帝,還等著天佑嫁給他的兒子,陽兒,沒事兒的。”
“所以,你打算將天佑許給軒轅太子?”柳阡陽抿唇問道。
“是的,蕭絕是軒轅皇上唯一的皇子,日后必定是軒轅九五之尊,若是天佑能夠母儀天下,那么也不算辜負(fù)了。”歐陽蒼吉趕緊道。
“那么……我呢?”柳阡陽問道,有些遲疑,又有些別的。
歐陽蒼吉一怔,然后緩聲道:“陽兒,你做丞相好不好?日后你就是朕的左膀右臂,朕讓你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南沙國最高高在上的丞相,陽兒,除了……除了一個(gè)后位,朕什么都可以給你,即便日后朕迫不得已立后,朕的心卻永遠(yuǎn)都在你那。”
“呵呵呵,蒼吉,我一早就說過,南沙沒有在床上取悅?cè)f歲的丞相。”下一秒,柳阡陽笑得格外譏誚,但是眼中為什么卻是淚光點(diǎn)點(diǎn)?
【大家早上好~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