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黑衣人
,民國盜墓往事 !
就在我和羅四維說話的時候,車廂大門再次打開。頭上裹著紗布的吳老二走了進來,他邊走罵:“羅老四你就看戲吧,是不是我被打死了,你才……怎么這么客氣?不就是沒幫忙干架嗎?也不用切手指頭謝罪——我暈血……”說到后面的時候,吳道義感覺自己說漏了嘴,當下借口暈血轉身向車廂外走去。
“吳老二,你怎么知道斷指謝罪這典故的?”見到吳老二轉身要走,羅四維嘿嘿一笑,翻身躍過了幾個座位,攔在了吳老二面前,繼續(xù)說道:“話都沒說完,著什么急走?來見見你的老熟人——趙年的手指頭……趙年就是老蔫巴,人家嫂子和你睡過覺……”
“老蔫巴嘛——我想起來了……”聽到羅老四說到自己曾經(jīng)的風流事,吳老二尷尬的笑了一下,隨后繼續(xù)說道:“他嫂子是不錯……那什么,我在沈家堡的時候,趙年還是個大半小子。整天捻頭耷拉腦的也不愛說個話,要不是你們說,我都不知道他和呂萬年打連連。”
“兩句話就把自己摘出去了,吳老二你行啊……”羅四維嘿嘿一笑,拉著吳老二的胳膊,將他帶到了我的面前。兩個人坐在對面的座位上,我將趙老蔫巴留下來的血書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呀,趙年那孩子還真來了?水底貪生,險害貴友,斷指謝罪……這兩筆字也不行啊。”吳老二有些厭惡的將血書從自己的眼前挪開,隨后繼續(xù)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斷指謝罪是跑江湖的規(guī)矩,反正我給呂萬年當師弟的時候,他是沒有這個規(guī)矩的。”
“那是,單憑一條搞破鞋就能把你的腳趾頭都切干凈。”羅四維笑了一下之后,繼續(xù)說道:“吳老二你想裝就繼續(xù)裝下去,我們哥倆就當看戲了。不過有空的時候和你師兄說一聲,趙老蔫巴這是什么意思?嚇唬誰呢?斷指沒有誠意,有本事把頭斷一斷……”
“羅老四你怎么還沖我來了?就好像這手指頭是我的……”吳老二當下有些不滿的看了羅四維一眼,隨后繼續(xù)說道:“還有剛才那件事,你就看著我挨打?要是挨打的是沈煉,你還能看笑話……”
“我又沒當著人家孩子的面,調戲人家媽。憑什么打我?”我被吳老二氣的笑了一下,隨后繼續(xù)說道:“不過現(xiàn)在還有件眼前事,倒九仙也去過了,老四那邊估計也用不上你了,吳老二你怎么辦?是去天津找你的小寡婦呢,還是跟著我去奉天?”
“那還用說嘛,去天津啊……”吳老二沒有絲毫的猶豫,看了我一眼之后,繼續(xù)對著羅四維說道:“真沒我什么事兒了?那就不客氣了。到了北平之后先把金子還給我,然后咱們就各奔東西。到時候我找我的小寡婦,你做你的羅海山。”
看著吳老二滿面紅光的樣子,羅四維苦笑了一聲,說道:“你還真是不念一點舊情,也罷……不過羅海山哥們兒是沒興趣了。沈煉,回族宅交代了這次的事情,我也去奉天找你。后半輩子就在帥府混日子了,吳老二,你要是再被寡婦的兒子追殺,記得來奉天投奔我們哥倆。有我們家一口肉,就有你一口稀粥……”
呸呸呸……哪會向這次這么倒霉?”吳老二說話的時候,車廂門再次打開。石原走出來說道:“羅伯遜醫(yī)生在車站買了好酒和熟肉,他請羅先生和吳先生一起用餐。沈先生,你還需要休息,這次就不驚動你了……”
石原說話的時候,吳老二已經(jīng)將斷指和血書都收了起來。沖著我笑了一下,說道:“那個洋大夫說他是加拿大人,不過這喝酒的勁頭怎么像老毛子?哥們兒你在這里繼續(xù)休息,我去陪‘老毛子’坐會。”
吳老二也不想陪著我這個病人在這里待著,當下兩個人都被石原帶走。過了半晌,羅四維花錢雇的傭人端過來了沒滋沒味的白粥。我喝完之后又吃了藥,躺在座位上準備再睡一會。可能是之前睡的太多了,這次翻來覆去的怎么都睡不著。聽著對面車廂里面劃拳的說笑聲,勾得我更加睡不著了……
不睡了,我也過去湊湊熱鬧,要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折騰多久。當下,我睜開了眼睛,正要坐起來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對面的座位上坐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衫,頭戴黑色禮帽的青年男人。他什么時候坐在這里的,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如果這個人要殺我的話,這時候我已經(jīng)身死多時了……
此時,男人手里拿著趙老蔫巴的斷指和血書正在看著,血書擋住了他的相貌,我的角度看不到這個人的樣子。
聽到了我這邊的響動,黑衣人這才收了血書。和我四目相對之時,我看到了一張白化病人的臉。白色的頭發(fā)和白色的皮膚,在黑色長衫的對比之下,我就好像是在看黑白照片一樣……
“醒了?我說錯了,你應該一直都沒有睡著。”黑衣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隨后將手里的血書舉了起來,繼續(xù)說道:“水底貪生,險害貴友,斷指謝罪——這是什么意思?趙年為什么給你寫這個?
看著面前的黑衣人,我強壓下去了震驚,盯著黑衣人反問道:“你是誰?火車已經(jīng)開了,你是怎么上來的?”
“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倒是反問我。真是沒禮貌……”說話的時候,黑衣人突然抬手,閃電一般在我的脖子上面點了一下。
雖然只是輕輕的一點,不過我的脖子好像被大鐵錘砸到了一樣。一陣劇痛讓我誤會脖子是不是斷了,當下張嘴想要呼救,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啞巴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看到我無法說話,黑衣人從身上掏出來一支鋼筆和筆記本。遞給我之后,再次說道:“你和趙年什么關系?寫在上面。你想耍什么花招的話,我就真把你的脖子掰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