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本該如此
“哦?你怎么會和他認識呢?”
荀粲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個小說家的興趣,或許是因為玉散人在他的小說中,把荀粲描寫的特別高大全的緣故,讓某個實則心里十分yīn暗的家伙有種暗爽的感覺。
“我認識他,他當然不認識我,也是一次偶然吧,那個家伙在他的圈子里吹噓自己寫的東西,雖然看起來好像對自己的作品無所謂的樣子,但只要聽到別人的贊賞,他都會非常快樂。”
曹薇很隨意的訴說著,倒也顯得十分中肯,并未表現(xiàn)出太多的褒獎或是鄙視,“我在福紙樓里,也常常見到那人,他總是來購買自己的作品,那種得意的模樣,讓人很難忘,好像那個人叫吳順吧,是富商之子,在那些寒門圈子中,很有人緣。”
荀粲知道了這個姓名之后,就暗暗記住了。
隨后他與曹薇兩人共進晚餐,倒是顯得極其契合,仿佛是天生的夫妻一般。
在曹薇走時,荀粲忍不住脫口而出道:“薇薇,做我的正妻如何?”
荀粲的問題顯然十分唐突,他其實與曹薇之間相處的rì子,極其短暫,但是直覺告訴他,在這個女孩面前,其實也無需偽裝什么東西,她能包容他的一切yīn暗,而不像其他女人那樣,只看到他那完美無比的外在。
而荀粲雖然看不透這個一臉迷糊的女孩,但他卻感覺到,自己的想法,還不如就這樣直接的表現(xiàn)出來,哪怕這句話說得,貌似毫無誠意,就跟吃飯喝水那樣簡單似的。
不過曹薇在瞬間就能感受到,這是荀粲一生中只會說出一次的東西,哪怕用這樣輕描淡寫的語氣,但是若她錯過的話,那她也會毫無意外的出局。
哪怕荀粲的一見鐘情蘊含的情感再熾熱,他也不會慷慨的給出第二次機會,因為這就是荀粲,她所徹底了解的荀粲。
“本該如此。”
曹薇回眸一笑,那明艷的俏臉上的迷糊神情完全消散,仿佛洞察了一切。
她回答的速度也極快,沒有一絲一毫女孩的矜持,一點都不怕被別人看輕,她的語氣中倒是蘊含著一絲激動,顯然她對荀粲能問出這個問題,表示很歡迎。
等到曹薇離去的時候,荀粲才仿佛舒了一口氣,他的心里,飽含著一種充實,那種jīng神上的愉悅,比起**來說,絲毫不差,他覺得自己真的沉溺到了那種付出愛意的行動之中。
他想把曹薇娶為正妻,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旁,這樣他才能永恒的付出自己的愛意,至于這種熾熱的愛情,會持續(xù)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荀粲卻非常清楚,這樣的愛,不是永恒的,再熱烈的愛,在時間的推移中,也會變得倦怠,但是明明知道結(jié)局,卻依舊會義無反顧的這樣做。
而曹薇的心思,他卻一點都不懂,他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回應(yīng)自己的感情,這個看起來十分迷糊的女孩,其實是大智若愚,她明明非常了解自己,甚至也可能明白,自己毫無緣由的愛,是非常突然的東西,持續(xù)時間肯定不會太長,可她卻甘愿當自己的正妻。
荀粲想了一會也沒什么頭緒,不過他也不在意,等到自己喪失熱情的時候,便用對待其他女孩的方式,對待曹薇就行了,反正做那些事情,都是很嫻熟自然的。
翌rì,荀粲依舊過得悠然自得,不過心中卻已經(jīng)把娶曹薇之事提上了rì程,只待什么時候娶妻的**最強烈時,便上門提親,沒錯,他現(xiàn)在無論在什么事情上,都喜歡依著自己的xìng子來,這樣才能保持他那時刻愉悅無比的姿態(tài)。
荀粲覺得,自己遇到曹薇之后,就仿佛完全惑溺在她的一顰一笑之中了,昨rì她回眸一笑,仿佛使他的世界滿樹花開。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一天也會這么純粹的喜歡一個女孩,沒有任何的緣由,甚至摒棄了**的**,他都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因為玩膩了以前那種直接的方式,還是因為什么其他的原因。
總之,這讓他有一種莫名高尚起來的感覺,他都覺得這很有諷刺意味。
突然想到那個名為“玉散人”的小說家,荀粲的心情變得愈發(fā)愉悅起來,雖然從未見過那個家伙,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近rì整個人都莫名其妙的緣故,或者說看誰都順眼的緣故,導(dǎo)致他很想見一見這個小說家。
既然這個玉散人敢在小說里,將自己這個荀粲寫成了主角的后臺,若是現(xiàn)實中自己也成為這個玉散人的后臺,那會是怎樣有趣的情景呢?
荀粲隨意利用暗閣的底層人員,去向這個有趣的家伙,下了道想要見他一面的邀請,這絕對是屬于他的殊榮。
自從洛陽成為魏國的dì dū之后,隨著整個國家的穩(wěn)定,它的發(fā)展也顯得極其迅速,尤其是當各種新奇的發(fā)明興起時,便更加推動的商業(yè)的發(fā)展。
洛陽的商業(yè)較長安更為發(fā)達,富商巨賈頻繁貿(mào)易于三市。南市百行各業(yè),共有三千多家鋪子,甍宇齊平,遙望如一,榆柳交蔭,通渠相注。珠寶店、書局、麩行、奴隸市,重樓延閣,互相臨映,招致商旅,珍奇山積。北市東連漕渠,天下舟船集于橋東,常有萬余艘船人,填滿了河路,商賈貿(mào)易,車馬堵塞市間,無論是胡商,還是西域商人,都云集在這里,多出售香料、珍玩,采購絲綢、茶葉、肥皂等商品,旅店、酒食店也多處于這一帶,鱗次櫛比,將洛水南北的兩市連成一片。西市與南市相仿,不過更偏重于批發(fā),主要客戶是其他各地的商賈。這里的“市”只有到了rì中時分才開,當然,開在各個坊里的小貨攤兒不受此限。洛陽的每個“市”都有四個門,吳順來這市中購物,在這南門處,他一瞧坊門打開了,便立即加快了腳步,也不知是想要買些什么東西。雖然剛剛開市,可以因為一天里只能開半天的市,所以剛剛開坊,早就做好了準備的商賈們就賣力地吆喝起來,招攬著剛剛走入市場的洛陽百姓。李家漆器什物鋪,王家花果鋪子、蕭氏紙墨筆硯、劉家炭薪、陳家酒莊,牛羊肉鋪,一路行去,繡旗招展,掩蔽天rì。其間還有許多由胡人開設(shè)的珠寶坊和香藥鋪子。各種各樣的人,官紳士子、淑女佳人、大家閨秀、胡姬番女,販夫走卒,國人胡人,參差其間,騎馬的、乘車的,步行的,各行其路。放眼望去,美女很多,就算不想買東西,在里邊隨便逛逛,瞧瞧美人也是很養(yǎng)眼的,但是“滿城盡是大饅頭”的旖旎景像你在這里是看不到的。因為開胸裝只有兩種女人在兩種地方才可以穿,一種是命婦貴女、使相千金,可以在府邸和宮闈中穿。另一種是歌伎舞伎,可以在青樓jì坊中穿,其他女子連穿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說穿到大街上現(xiàn)眼了。
由此可見,魏國的尋常婦女,還是非常保守的,所以別看那些荀粲搞出來的奇裝異服非常的超時代,但卻只是在閨中流行,而且是上層階級喜歡玩新奇調(diào)調(diào)的家伙,真正敢將那些奇裝異服穿出來,絕對會遭到圍觀的。
也正是如此,得以保存了古代的那種古風古韻,不過由于科技早就超越了原本的三國時代,便導(dǎo)致整個三國時期的民俗風情,往隋唐時期靠攏了。
不過在文化方面,則像是兩晉時期,清談的風氣很濃,以道家經(jīng)典為尊,儒家反而被壓制的厲害,漢朝的時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這個時代由于開放了言論,仿佛又恢復(fù)了百家爭鳴的輝煌時期,其中荀顗起了很大的作用。
而小說家的崛起,無疑就是個很好的例證,原本它早就屬于chūn秋戰(zhàn)國時期的百家之一了。
其實道家哲學算是中國思想的浪漫派,儒家則為中國思想的經(jīng)典派。確實,道教是自始至終浪漫的:第一,他主張重返自然,因而逃遁這個世界;并反抗狡奪自然之xìng而負重累累的孔教文化;其次,他主張?zhí)镆帮L的生活、文學、藝術(shù),并崇拜原始的淳樸。
道教一種游戲的游戲姿態(tài),而儒家則為工作姿態(tài)。這使你明白每一個中國人當他成功發(fā)達而得意的時候,都是儒教徒,失敗的時候都是道教徒。道家的自然主義是服鎮(zhèn)痛劑,用以撫慰創(chuàng)傷了的中國人之靈魂者。
無疑,在這種真正的言論zì yóu的黃金時代,道家文化更加有市場,因為它如此的浪漫而奔放,再加上有何晏、荀粲這種倡導(dǎo)道家玄學的大名士,便使得這樣的文化愈發(fā)風靡起來。
而這又是亂世漸漸穩(wěn)定之時,人民的傷痛尚未過去,文化中自然也會有種逃避現(xiàn)實的感覺。
不過此時洛陽的繁華,倒一點都沒有亂世的感覺了,反而有種紙醉金迷的味道,當然,比起建鄴來說,它還有些差距。
吳順來此購物,卻又碰到了之前偶遇的熟人。
一個完全看不出xìng別的少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