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刁難
諸葛亮望著依舊坐在那兒十分淡定的荀粲,心中確實非常欣賞,比起少年之前的那一番在逆境中出奇制勝的表現(xiàn),他更欣賞少年之前的那些堂堂正正的棋路,這說明荀粲在謀算之時,也不喜用陰謀詭計,而是正大光明的陽謀。
當然,諸葛亮對于女兒諸葛果的表現(xiàn)也是比較滿意的,他有時常常慨嘆,若是女兒是男兒身的話,那能繼承他一切才學的,非這個聰穎的果果莫屬了,而現(xiàn)在,諸葛亮卻已經(jīng)將主意打到了荀粲身上,若是能將這荀粲籠絡在蜀地的話……
就在諸葛亮對荀粲動了惜才之心的時候,諸葛蕓卻忽然對荀粲說道:“喂,之前你說的那句‘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令我很有感觸,能不能直接根據(jù)這句話,將整首詩詞作出來?”
諸葛蕓的話頓時讓本來已經(jīng)十分熱鬧的場面安靜了下來,要知道,荀粲除了一個“琴中王者”的名頭以外,那個“八叉之才”的名頭同樣十分唬人,難道這公子榜首才思之敏捷,真的能在手叉八下的時間內(nèi),作一首詩詞?
荀粲這時卻解釋道:“此句倒不是我所作,昔日曾去南楚游歷,經(jīng)過大江之時,曾聽一漁父所唱,覺得很有感觸,便記了下來,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fā)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眾人聽到這首詞,都若有所思,之前荀粲一曲《十面埋伏》之中那楚漢相爭的畫面似乎還在眼前,而這首《臨江仙》卻道盡了歷史的興衰,細細品味,有種莫名的惆悵之感,人爭斗一輩子,成就一世英名,到頭來似乎也會被那濤濤的江水淘盡……
費祎這時感嘆道:“卻是一首好詞,楚人的詩詞,果然是一絕,連江上的區(qū)區(qū)漁父都能吟出這樣的好詞,真是讓我輩羞慚不已。”
圍繞著費祎的諸多荊州派系的人士卻反而露出了傲然之色,蓋因荊楚荊楚,荊州靠著楚地很近,長江就在荊州城的旁邊,說不定那漁父就是荊州人士……
學術帝譙周這時卻又開始低調(diào)的賣弄了:“滾滾長江,洶涌東逝,不可拒,不可留。浪花飛濺,千古英雄在個中湮沒不聞。對也罷,錯也罷;成也好,敗也好,功名,事業(yè),一轉(zhuǎn)眼的工夫就隨著江水流逝,煙消云滅,不見蹤影。只有青山仍舊矗立眼前,看著一次又一次的夕陽西下。真是江山永恒,人生短暫吶……”
譙周身邊的益州本土人士也為他的每次出口成章暗暗喝彩,好似譙周的解讀比起原著來說,更加透徹、更加完美一般……
而諸葛蕓此時卻道:“騙人!我才不信江上隨便一個漁父能作出這樣的好詞,人家都叫你荀八叉,很有可能就是你這家伙當場做出來的!”
諸葛蕓的略有些蠻不講理的質(zhì)問頓時引得很多人的共鳴,他們也覺得漁父能作出這樣的好詞實在太過于逆天了……
荀粲此時卻不慌不忙的說道:“我雖也略懂詩詞之道,但風格卻不是這樣磅礴大氣,更擅長作旖旎華美的婉約之詞,詩歌的風格則偏向于隱逸渺遠,當然由于我本是潁川人士,所以比起婉約詞,更愛寫華麗的辭賦,深邃的散文。”
一番解釋倒也是合情合理,荀粲的原本送給曹薇的那首《蝶戀花》確實是婉約風格,而那首寫青梅竹馬之情的《點絳唇》同樣也是婉約風格,遣詞造句都極其精美,最受閨中女子喜愛。
對荀粲早就已經(jīng)注意了許久的諸葛蕓,自然知道《蝶戀花》這些在女子閨中傳播很廣的婉約詞,更有許多少女暗自嫉妒那位表面上獲得荀粲贈詞的司馬倩,諸葛蕓想到這事,心里又別扭了起來,莫名的泛酸,但她表面上依舊保持著淑女一般溫和的笑,這時她又刁難道:“既然如此,那我現(xiàn)在就讓你作首應景的婉約詞如何,才思敏捷的八叉大人?”
諸葛蕓托著腮幫,秀美無雙的臉上給人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煞是可愛……
荀粲對諸葛蕓的姿容恍然未覺,不過聞言倒也沒有太多緊張之色,反正記憶庫整個就是詩詞歌賦大全,你要什么就能拿出什么,如果真的拿不出來,那憑借自己的古文修養(yǎng),即興作一首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雖然自己會覺得很別扭。
這時似乎所有的人都對荀粲露出了期待之色,雖說荀粲在傳言中真的是所謂的“八叉之才”,但這畢竟是傳言,今天這公子榜首已經(jīng)展露了這么多的才華了,再見識一下他的詩詞功底也算順其自然。可以說諸葛蕓的提議,符合了大多數(shù)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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