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待嫁 第一百章 立規(guī)矩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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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第一百章 立規(guī)矩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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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楚華謹(jǐn)病了,曾亭忙請大夫過府診了脈,待曉得他一時(shí)半會(huì)好不了,實(shí)在懶得照顧他,便將他扔到方姨娘的院子里,讓她一個(gè)人照料,自己叫了另外四個(gè)姨娘過來,道:“以前你們府里沒規(guī)矩,所以亂糟糟的。如今咱們可得將規(guī)矩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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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蘭姨娘和桂姨娘以前就是丫鬟出身,自然知道立規(guī)矩是怎么回事。不過她們很多年沒有伺候過人了。先夫人裴舒凡從來就不要她們伺候,后來的夫人裴舒芬也沒有讓她們進(jìn)屋子伺候,現(xiàn)在的夫人曾亭卻開始讓她們伺候了,都有些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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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姨娘是定南侯府的嫡女出身,也沒有伺候過人,不過到底知道立規(guī)矩是怎么回事。——以前在定南侯府的時(shí)候,她見過她爹的妾室在她娘的屋子立規(guī)矩。想到那些情形,齊姨娘的臉色就有些發(f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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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唯有裴舒芬不是很在意。她在裴家的時(shí)候年歲還小,夏夫人也從來不讓裴立省的妾室立規(guī)矩。嫁到寧遠(yuǎn)侯府之后,裴舒芬有自己的秘密,不想這些人在自己眼前晃來蕩去,況且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讓妾室立規(guī)矩,便以為不過是同伺候婆母一樣,晨昏定省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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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曾亭見這四個(gè)妾室面色各異,咳嗽一聲道:“方姨娘要伺候侯爺,就不用過來了。蘭姨娘、桂姨娘和齊姨娘都有孩子要照顧,每日過來晨昏定省就是了。不過芬姨娘,”頓了頓,面露微笑看向了裴舒芬,“芬姨娘也沒有孩子,也沒有侯爺要照應(yīng),就到我房里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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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裴舒芬應(yīng)了一聲,點(diǎn)點(diǎn)頭,面色如常,倒讓蘭姨娘、桂姨娘和齊姨娘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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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曾亭便揮手讓蘭姨娘、桂姨娘和齊姨娘下去,只留下裴舒芬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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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曾亭的丫鬟過來問:“夫人,晚飯好了,請問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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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曾亭便看向裴舒芬道:“你去擺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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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裴舒芬愣了一下,看向旁邊的丫鬟,道:“夫人,這是丫鬟的事,我怎么可以跟丫鬟搶飯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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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曾亭的丫鬟忙啐了一口,呵斥裴舒芬道:“跟夫人說話,什么你呀我呀的,你也配在夫人面前仗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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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裴舒芬忙陪笑道:“是妾身說錯(cuò)話了。”還是站著不動(dòng)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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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曾亭坐在榻上,笑瞇瞇地接過了丫鬟捧來的茶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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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曾亭的丫鬟見狀,對(duì)裴舒芬道:“你快出去擺飯去。讓夫人餓著了,皮不揭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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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裴舒芬愕然,看向了曾亭,卻見曾亭眼皮子都不抬,低了頭揭了蓋碗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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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走吧走吧,看夫人做什么?”那丫鬟索性過來推著裴舒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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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另一個(gè)丫鬟從曾亭手里接過蓋碗茶,放到了榻上的小條桌上,又取了條帕子讓曾亭擦了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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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夫人別生氣。芬姨娘想是沒有立過規(guī)矩,所以生疏了些。待我們姐妹********她,保管她比誰都要能干。”那丫鬟跪在了榻前,拿了美人捶給曾亭輕輕捶腿,舒緩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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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曾亭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道:“芬姨娘以前肯定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不過一個(gè)庶女罷了,還做過填房,卻這樣不知事,也不知她娘家是怎么教的。就是在這侯府里面,對(duì)這些妾也太松泛了。要在我們陽平侯府,我娘房里都沒有丫鬟的,都是這些妾室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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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要說給妾室立規(guī)矩,曾亭可是從小耳濡目染,從她娘陽平侯夫人那里學(xué)了全套把式的。后來她嫁了人,又青出于藍(lán),自己生發(fā)許多新的招數(shù),如今可要都一一在裴舒芬身上歷練一番了。也因?yàn)榇耍柶胶罡畯膩砭蜎]有擅自爬床的丫鬟,因?yàn)樗齻兌伎吹们迩宄退汴柶胶钭類鄣膶欐^得也不比她們這些丫鬟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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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曾亭的丫鬟也一樣,對(duì)曾亭有多厲害心知肚明,沒有人去主動(dòng)****曾亭的夫君。就算是給曾亭以前的丈夫,還有現(xiàn)在的丈夫做通房,也都是曾亭命她們做的,沒有誰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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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shí)那丫鬟跪在下頭,陪笑著輕聲問曾亭:“夫人難道就放過蘭姨娘、桂姨娘和齊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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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曾亭斜了那丫鬟一眼,道:“怎么可能?——只是芬姨娘的情形比較特別,還是先收拾了她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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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丫鬟便明白了曾亭的意思,不再問她,低頭默默地捶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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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外間的廳里頭,裴舒芬正從廚房的婆子那里取過食盒,一樣一樣往桌上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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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裴舒芬知道,作為侯爺夫人,曾亭的飯菜本來是有定例的,四樣葷的,四樣素的。夏天的時(shí)候,素的便是冷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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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曾亭的飯菜卻不是如此。她居然有八樣葷菜,八樣素菜。八樣素菜里面,四個(gè)熱炒,四個(gè)涼拌。還有兩個(gè)湯,兩個(gè)甜品點(diǎn)心。明晃晃二十個(gè)菜端上桌,裴舒芬已經(jīng)額頭見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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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喂,你怎么干活的?——你看看你擺得菜,讓人怎么有胃口吃”盯著裴舒芬擺菜的丫鬟吵吵起來呵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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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裴舒芬忍了氣問她:“那你說我該怎么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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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丫鬟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桌上的菜道:“這二十盤菜,有葷的,有素的,你就該葷素搭配著擺。——還有,夫人愛吃這個(gè)炸骨頭下酒,你就該將這盤菜擺到夫人面前。”推搡著裴舒芬去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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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裴舒芬皺了眉頭,走過去將那盤菜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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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有葷素搭配呢?——你這人怎么這樣,聽話只聽一半啊還要推一推才動(dòng)一動(dòng),腦子笨不要緊,連話都聽不全,你以前這個(gè)侯爺夫人是怎么做的?寧遠(yuǎn)侯府怎么會(huì)瞎了眼,娶了你這個(gè)掃把星?”曾亭的丫鬟說這些話,當(dāng)然不是無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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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裴舒芬氣得肝疼,忍不住回頭看著那丫鬟道:“你嘴里放干凈點(diǎn)兒——我好歹是主子,你不過是個(gè)奴婢。服侍夫人也就罷了,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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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丫鬟嗤笑一聲,雙手抱在胸前,對(duì)著旁邊偷笑的婆子道:“瞧瞧這位芬姨娘,真是腦子有問題。——不過是個(gè)妾,還說自己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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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旁邊的婆子笑著接口奉承曾亭的大丫鬟:“難怪會(huì)高高興興做妾,被除了族也不知道羞恥,原來是不知道這妾根本不是個(gè)人呢——?jiǎng)e說是主子,就連跟大姐這樣的頭等丫鬟比起來,也是遠(yuǎn)遠(yuǎn)不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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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裴舒芬聽了這話,面色很不好看。她在前世的那些姐妹,哪一個(gè)不是將那些男人的黃臉婆們氣得半死,自己卻霸著男人在自己那里,成天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只要在床上讓男人痛快了,哪個(gè)男人不是將她們放在心坎上?自己遇到的那個(gè)男人雖然不肯跟他的黃臉婆離婚,可是也是成日住在自己那邊,后來自己懷了孕,更是將自己當(dāng)寶貝一樣。——給男人的那個(gè)黃臉婆擺飯?也不怕吃得噎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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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裴舒芬越想越憋屈,回嘴冷笑道:“你們是賤籍,如何能跟我比。就算我是妾,只算半個(gè)主子,在你面前也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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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丫鬟翹起半根蘭花指吹了吹,兩眼盯著自己保養(yǎng)良好的手,沓著眼皮道:“你這大話就不要再說了。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誰也別說誰是主子,誰是奴才。我好意提醒你,教你干活兒,你不領(lǐng)情也罷了,倒在我面前擺起主子的譜來。罷了,我也不浪費(fèi)口舌了,你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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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裴舒芬正要還嘴,從內(nèi)室里傳出另一個(gè)丫鬟的聲音問道:“擺個(gè)飯?jiān)趺匆@么久啊?——擺完了沒有,把夫人餓壞了,你們可擔(dān)當(dāng)?shù)闷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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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外面候著的丫鬟脆生生應(yīng)了一聲,道:“姐姐別急,您問問芬姨娘就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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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內(nèi)室的門簾掀開,先前在屋里頭給曾亭捶腿的丫鬟笑盈盈地走了出來,問裴舒芬:“芬姨娘,飯可是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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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裴舒芬看了看桌面,菜已經(jīng)重新搭配擺過了,飯碗和銀箸也擺得整整齊齊。洗手的銅盆,漱口的清茶也都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了。——比自己以前吃飯的時(shí)候講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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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了。請夫人用飯吧。”裴舒芬束了手,站在旁邊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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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出來的丫鬟掃了一眼飯桌,又看了旁邊教裴舒芬擺飯的丫鬟一眼,沒有說話,回身摔了簾子進(jìn)內(nèi)室,對(duì)曾亭道:“夫人,芬姨娘說,飯已經(jīng)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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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曾亭點(diǎn)點(diǎn)頭,吩咐道:“讓芬姨娘進(jìn)來扶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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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丫鬟便對(duì)著外頭叫了一聲:“夫人命芬姨娘進(jìn)來扶夫人出去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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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裴舒芬忙走了進(jìn)來,陪笑著扶了曾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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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曾亭慢悠悠地坐在了飯桌前,不過掃了一眼,便皺了眉頭,道:“這飯菜是怎么擺的?難道是要毒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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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裴舒芬嚇了一跳。——她還真在琢磨,要如何從她的瑯繯洞天里弄些藥出來,將曾亭弄病了算了。最好讓她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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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芬姨娘擺的。奴婢跟她說了,讓她別這樣擺,怎么說都不聽”外面剛才那個(gè)指揮著裴舒芬擺飯的丫鬟忙機(jī)靈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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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裴舒芬氣得要死,指著那丫鬟道:“你怎么能這樣空口說白話?——明明是你要我這樣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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