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待嫁 第四十一章 楊柳依依 下 (含五月粉紅180+)
第四十一章 楊柳依依 下 (含五月粉紅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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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府里,賀寧馨以前去得次數(shù)不多,大部分時(shí)候還是同宋良玉一起去的。她同安郡王妃不算陌生,但是也絕對不算熟悉,甚至還不如同安郡王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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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不曉得安郡王妃怎么突然邀請她去做客,不過安郡王妃為人正派和善,安郡王又跟簡飛揚(yáng)是生死之交,賀寧馨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安郡王妃哪里會出什么妖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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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去安郡王府,賀寧馨一點(diǎn)心理負(fù)擔(dān)都沒有,就像去裴家或者賀家一樣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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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第二天一大早,賀寧馨就起來梳洗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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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丫鬟扶風(fēng)從衣箱里尋出來一件米白色暗金線繡并蒂蓮的對襟短襦,下面配了一條紫羅蘭盤錦繡纏枝佛手花的馬面裙,拿去給賀寧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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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點(diǎn)點(diǎn)頭,讓扶風(fēng)幫著她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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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風(fēng)將裙腰緊了緊,笑著道:“夫人最近瘦了不少。這裙子的腰要再收一收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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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摸了摸自己的腰,笑道:“以前一直愁腰粗,穿裙子不好看。如今也瘦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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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風(fēng)明知夫人這半年來吃不香,睡不好,一直擔(dān)心在外頭的國公爺,卻也不點(diǎn)破,道:“夫人先去吃早飯,奴婢給夫人改好了,出門的時(shí)候就可以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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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點(diǎn)點(diǎn)頭,另取了一條藕荷色百褶裙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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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另一個(gè)大丫鬟扶柳過來幫賀寧馨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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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柳手腳麻利,很快就給賀寧馨綰了鳳仙髻,右鬢上只插了一支雙銜雞心流蘇墜的素銀鳳釵,又幫賀寧馨戴上一對綠翡米珠葡萄耳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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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照了照鏡子,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夸扶柳:“你的手藝越發(f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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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柳抿著嘴笑,扶著賀寧馨去外間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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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用過早飯,賀寧馨又去花廳坐了坐。下面的管事婆子若是有大事要回,會在這個(gè)時(shí)辰來花廳里請示賀寧馨。若是無事,就是每一旬來回一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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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鎮(zhèn)國公府最近也沒有大得開銷,除了鄭娥的婚事在即。倒有兩個(gè)管事婆子進(jìn)來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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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看了看,指著其中的一項(xiàng)開銷道:“這里算錯(cuò)了。府里的紅尺頭,庫房里還有,不用現(xiàn)買。另外,帖子要準(zhǔn)備好,等過了八月,就要立時(shí)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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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種大家子里大婚的請?zhí)话愣家崆鞍肽臧l(fā)出去,讓別人有個(gè)準(zhǔn)備,以免撞到一起。鄭娥嫁得急,只能提前一兩個(gè)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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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理完了內(nèi)院的事,扶風(fēng)使了人過來請賀寧馨回正房致遠(yuǎn)閣去,賀寧馨便曉得是裙子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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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到內(nèi)室,賀寧馨換上裙子,又披上一條月白色的蟬翼紗披帛,帶著一群丫鬟婆子,出二門坐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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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來到安郡王府的時(shí)候,正是巳時(shí)初的時(shí)候,不早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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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專門等在二門上,見了賀寧馨就笑道:“自從我妹妹出外洋了,你就和我生分了。難不成我以前都是沾了我妹妹的光?”說得是她的小妹子七姑娘宋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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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趕緊行了禮,對安郡王妃道:“王妃說哪里話?我倒是想天天來呢,又怕安郡王生氣,所以就算惦記著王妃,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哪里敢天天登門拜訪呢?——這不,您一發(fā)帖子,我就趕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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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笑著挽了賀寧馨的手,一起來到安郡王府的內(nèi)院上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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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府十分軒朗大氣,本是早年高祖皇帝范朝暉還是王爺?shù)臅r(shí)候,特意修建的一座王府府邸。后來輾轉(zhuǎn)多年,到底還是讓本來在江南的安郡王府搬到了京城,住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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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同安郡王妃分了賓主坐下,又寒暄幾句,安郡王妃便道:“今兒請你來,也沒有別的事,不過是我們花圃的幾品稀有蘭花最近開得好,所以專門請你過來看看。聽鎮(zhèn)國公說,你特別喜愛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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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想起當(dāng)年還在賀家未嫁的時(shí)候,簡飛揚(yáng)半夜偷偷送過來的那盆名為“午夜留聲”的稀世蘭花,心里一暖,臉上的笑容更是柔和了幾分,對安郡王妃道:“多謝王妃記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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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起身邀了賀寧馨一起到安郡王府的花圃里去,又道:“往年這個(gè)時(shí)候,都是我們王府花會的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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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會意,道:“可惜還在皇后娘娘的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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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起先皇后,安郡王妃沉默了半晌,悄聲對賀寧馨問道:“你可知先皇后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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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飛快地瞥了安郡王妃一眼,不曉得她是什么意思,嘴里也只是習(xí)慣性地客套:“不是說小產(chǎn)了嗎?可惜啊。先皇后有孕那會兒,身子是太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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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孕婦過胖,確實(shí)是對生產(chǎn)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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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卻又問道:“先皇后突然懷上,聽人是用了什么藥……”又有些神往地道:“若是真的有這種藥,我也想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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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嫁給安郡王這么久,也才生了一個(gè)兒子。她想要孩子的心,賀寧馨完全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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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那種藥就不必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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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強(qiáng)扭的瓜不甜,這一句話,對孩子也適用。”賀寧馨笑著勸了安郡王妃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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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是聰明人,不過是一時(shí)心急,有些入了魔障而已。聽了賀寧馨的話,安郡王妃清醒過來,又有些悵惘,對賀寧馨道:“你說得對。其實(shí)安郡王府這一系,一直都子嗣不旺,我是真想……”為安郡王多生幾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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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暗道,我也想給飛揚(yáng)多生幾個(gè)呢。可是就是沒有,又能怎么樣?自己雖然有須彌福地,也比裴舒芬要多懂一些藥理,可是她還是不敢用里面的藥。唯一的一次,她用了須彌福地里面的藥草,給自己做了提神的藥丸,好對付以前假的簡老夫人。吃過之后,雖然很是精神,可是藥效過了,就昏睡了好久。那一次之后,賀寧馨更是對須彌福地里面的東西敬而遠(yuǎn)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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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安郡王妃情緒有些低落的樣子,賀寧馨趕緊轉(zhuǎn)了話題,問起宋良玉來:“王妃最近有沒有聽到良玉的消息?她去了快一年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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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想起宋良玉,嘴角微微含笑,道:“她應(yīng)該過得不錯(cuò)。前兒有人從外洋回來,帶回來她的一封信。”又抓了賀寧馨的手,道:“還有給你帶的禮物呢。等一會兒回去的時(shí)候,我使人送到你的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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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十分驚喜,道:“我也有?王妃不是客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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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搖搖頭,道:“我們這么熟,怎么會跟你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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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說著話,一路走著來到了花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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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一看,果然有幾品稀有的蘭花,在中間搭起的一排架子上綻放,花葉雖小,卻讓人不容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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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看見賀寧馨被這幾品蘭花吸引住了,笑了笑,對自己的侍女做了個(gè)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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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侍女會意,出去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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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便對賀寧馨道:“來,坐下吧。咱倆慢慢看,細(xì)細(xì)地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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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花圃里面架子的對面地上,鋪了一塊深棕色的地衣。地衣上面擺著一個(gè)紅木的條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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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跪坐在條桌前面,從安郡王妃手里接過一杯銀針白毫,深深地嗅了一口,道:“好久沒有喝過白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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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笑了笑,又指著桌子上事先擺好的小點(diǎn)心,道:“這是荷葉糕,旁邊的是櫻桃酥,還有紅豆糯米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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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各樣嘗了一口,笑著問安郡王妃:“可有南瓜糯米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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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也笑,道:“那是四皇子的最愛,我們可不敢輕易做這樣點(diǎn)心。——若是讓四皇子曉得了,說不定哪一天就偷偷摸摸跑到我們府里頭來了,白白讓我們替他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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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四皇子喜愛南瓜糯米糍這件事,似乎在京城高門里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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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起皇貴妃一番苦心,賀寧馨嘆了口氣,跟安郡王妃閑聊:“圣上到底什么時(shí)候會立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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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也不曉得,聞言搖搖頭,道:“這事難說。我們王爺說,圣上未必愿意立繼后。可是圣上那里,又沒有把話說死。如今文淵閣那里還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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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聽了安郡王妃的話,沉吟了半晌,也明白了圣上的用意,也只有在心底里嘆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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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又閑話幾句,剛才出去的侍女進(jìn)來對安郡王妃回道:“啟稟王妃,王爺來了,有話跟王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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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便笑著起身道:“恕我失陪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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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也起身行禮道:“王妃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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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出了花圃,站在花圃的簾子外頭,同安郡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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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往外頭瞥了一眼,見剛才在一旁伺候的侍女婆子都退得遠(yuǎn)遠(yuǎn)的,看不見人影。自己帶來的丫鬟婆子也被安郡王府的人領(lǐng)下去歇息吃茶去了。除了外頭的安郡王和王妃,就只有自己一個(gè)人在花圃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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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心里一動,裝作在花圃里面賞花的樣子,慢慢走動起來,逐漸往花圃的門簾那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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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聽見外面安郡王正跟安郡王妃說話的聲音:“你今日請得客人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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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在外頭道:“不多。只有鎮(zhèn)國公夫人一個(gè)人。王爺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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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似乎躊躇了一會兒,道:“……還是不用說了。飛揚(yáng)的事,圣上特別關(guān)照過,不許對別人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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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似乎有些不滿:“我同王爺是一體的。難道對我也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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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的聲音里帶著些無可奈何:“不是不能說。只是飛揚(yáng)這一次的差使,十分兇險(x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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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的心里怦怦地跳起來。她已經(jīng)無法思考,顧不得這件事是人家的好意,還是一個(gè)精心設(shè)計(jì)的圈套,往花圃門口的方向又走近了幾步,聽得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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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倒是說說,鎮(zhèn)國公到底做什么去了?”安郡王妃似乎知道賀寧馨在想什么一樣,問出了賀寧馨的心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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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偏了頭仔細(xì)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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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分:“這一次,飛揚(yáng)大概是有麻煩了。那承安府的戒備,比京城還要嚴(yán)些。承安府的知府,更是比咱們知道得,還要謹(jǐn)慎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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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似乎不明白:“這跟鎮(zhèn)國公有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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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的聲音有些著急起來:“你怎么就是聽不明白呢?——飛揚(yáng)這次去,是直接要那人的命的。圣上又改了主意,不肯派朝廷大軍去接應(yīng)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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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有些驚訝:“那鎮(zhèn)國公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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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領(lǐng)了密旨,一早就知道了。”安郡王的聲音里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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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也低低地驚呼一聲:“怎么能這樣?——鎮(zhèn)國公這一次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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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兇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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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的腦子里嗡地一聲,眼前有些發(fā)黑,全身搖搖欲墜起來。她趕緊回到條桌邊上,跪坐下來,喝了一口銀針白毫,定了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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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許是花圃里沒有別人,太過安靜。雖然賀寧馨坐得地兒,同花圃的門口隔了一段距離,可是外頭安郡王和安郡王妃說話的聲音,還是一字不漏地傳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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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鎮(zhèn)國公英雄了得,總能全身而退。王爺不用太過擔(dān)心。”這是安郡王妃安撫安郡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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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不曉得,那人的手下能人不少,背后又有倭人,上頭還有一層主子。飛揚(yáng)只帶了一群烏合之眾,沒有了大軍接應(yīng),就算他想全身而退,也要看那人的手下答不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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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王爺?shù)囊馑际恰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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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只可惜,飛揚(yáng)費(fèi)了這么大力氣,將命都搭上了,最后還可能費(fèi)力不討好,被人將功績都一手掩蓋了下去。——你說,我怎么能甘心我的生死兄弟,落得這樣的下場”安郡王最后恨恨地說了一聲,似乎用拳頭在花圃的門柱上捶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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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王爺仔細(xì)手疼。——王爺也別心急,依妾身看,天無絕人之路,總能想到辦法的。”安郡王妃似乎在勸安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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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過了一會兒,安郡王又道:“飛揚(yáng)這次肯定能完成差事。關(guān)鍵是差事完了之后,怎樣從承安府脫身。——圣上不肯出人,甚至不想讓人知道這是圣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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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是說,完全靠簡飛揚(yáng)自己了,死生由命,富貴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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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聽到這里,心里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也明白了安郡王和安郡王妃的意思,心里頭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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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外頭的聲音低了下去,又過了一會兒,安郡王似乎走了,安郡王妃一個(gè)人走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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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跪坐在條桌前面,雙手捧著茶杯,聚精會神地品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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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打量了她幾眼,也跪坐在她身旁,笑著道:“不好意思。王爺有些事情要問我,就多說了幾句。夫人你沒有等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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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抬眼看了安郡王妃一眼,笑道:“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從長計(jì)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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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心領(lǐng)神會,點(diǎn)頭道:“這話在理。以前鎮(zhèn)國公一直說,鎮(zhèn)國公夫人冰雪聰明,足智多謀,鎮(zhèn)國公有了鎮(zhèn)國公夫人為妻,是他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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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沒有料到簡飛揚(yáng)在外人面前,這樣不避嫌隙的夸贊自己,心里又熨貼,又酸澀,嘴角翕合,囁嚅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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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看見一向伶牙俐齒的鎮(zhèn)國公夫人也有說不出話來的時(shí)候,掩袖笑了,又問她:“廚房備了飯,咱們?nèi)ビ蔑埌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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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點(diǎn)頭,跟著起身,同安郡王妃一起用了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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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心里有事,這頓飯吃得七上八下,好幾次都沒有聽見安郡王妃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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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郡王妃知道賀寧馨在想什么,也沒有為難她。吃完飯,讓人將宋良玉送回來的禮物放到了賀寧馨的車上,親自送她出了安郡王府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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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恍恍惚惚地回到鎮(zhèn)國公府,將自己關(guān)在內(nèi)室里,撲到床上,把頭埋在枕頭上,卻半天也流不出一滴眼淚。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覺得心里像缺了一塊似地,越發(fā)空蕩蕩起來。眼里更是干澀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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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風(fēng)和扶柳不知夫人出了什么事,十分擔(dān)心,又不敢造次,在外面記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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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在屋里躺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平靜下來,腦子里仔細(xì)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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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簡飛揚(yáng)借用了黑道上的勢力,去東南道承安府對付謝運(yùn),賀寧馨是知道的。本來打著做掉謝運(yùn),再控制住承安府的主意,然后圣上的大軍立時(shí)入駐承安府,簡飛揚(yáng)他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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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誰知現(xiàn)在的情形比當(dāng)時(shí)預(yù)計(jì)得還要惡劣百倍。從安郡王的話里,賀寧馨可以聽出來,他們都低估了謝運(yùn)手上的勢力和本事。如今已經(jīng)到了就算做掉謝運(yùn),簡飛揚(yáng)單靠一己之力,也很難從承安府逃出來的地步。——可見謝運(yùn)將承安府經(jīng)營得針插不進(jìn),水潑不進(jìn),已是鐵桶一塊。而且手下能人不少,不是散沙一塊,就算他死了,居然還有人能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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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圣上是不是知道這些情況之后,才改了主意,不讓大軍立時(shí)進(jìn)駐承安府?并且還要留一個(gè)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就如同上一次,圣上收拾西北曹將軍的時(shí)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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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圣上有圣上的考較,總是要用最小的代價(jià),得到最大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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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寧馨心里又苦又澀。對圣上而言,也許簡飛揚(yáng)只是一員忠心的勇將而已。沒了他,還會有別的人前仆后繼,對圣上表忠心。可是對賀寧馨而言,簡飛揚(yáng)卻是無可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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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罷,既然別人不幫你,我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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