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江織使計,駱青和玩完(二更
    沉迷愛豆不可自拔的周徐紡:“哦。”</br>  沒了?</br>  她是不是不在乎他了?</br>  是不是不愛他了?</br>  江織瞄了一眼她的手機,就一眼,看到了她的昵稱,已經不是‘江織的女朋友033’了,改成了‘云生的媽媽粉015’。</br>  他說,語氣嚴厲了:“改回去。”</br>  “啊?”</br>  “名字。”</br>  她猶豫了:“可不可以不改?我們粉絲群里要統(tǒng)一昵稱格式。”她也是今天剛改的。</br>  江織說不行:“上次我點贊了你的評論,別人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你頂著這個名字,別人就都知道江織女朋友是蕭云生的粉絲了。”</br>  這都是借口。</br>  他就不樂意她的昵稱頂著別的男人的名字。</br>  周徐紡玩微博玩得不多,一知半解:“不能讓別人知道嗎?”</br>  “會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人私信你。”</br>  周徐紡恍然大悟:“難怪今天有好多條私信。”她懂了,“那我再去注冊個圍脖小號。”</br>  江織磨了一下后槽牙。</br>  打不得,罵不得,連兇也不能兇,這女朋友要怎么管?</br>  等周徐紡弄完,抬頭,對上了江織的死亡凝視。</br>  她離家出走的求生欲終于知道回來了:“我已經把大號的昵稱改回來了。”</br>  并且:“我也關注了你的后援會。”</br>  并且:“還有超話。”</br>  “哦,是嗎?”他像沒當回事兒,仿佛他是個大度的男朋友,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在吃醋生氣,隨口換了個話題,“今天天氣很冷,冰激凌就別買了。”</br>  被克扣了零食的周徐紡:“……”</br>  突然有人叫:“織哥兒。”</br>  是駱常芳一家,都穿著黑色的正裝,來參加駱常德的葬禮。</br>  駱常芳走過來,問:“怎么不進去?”目光瞧向周徐紡,語氣像個溫和的長輩,“徐紡也來了。”</br>  周徐紡問候:“伯母好。”又對江維禮點了點頭。</br>  “去車上等我。”江織說,是不由分說的口吻。</br>  周徐紡入戲很快,一步三回頭,用飽含委屈、飽含哀怨、飽含不舍的眼神看了江織一眼,將不得男友憐惜而傷心難過的凄楚心情表現(xiàn)得還挺淋漓盡致。</br>  江織覺得他女朋友的演技又進步了。</br>  “怎么不帶她一起進去?”駱常芳挽著江維禮的手,進了靈堂。</br>  江織回了句:“場合不合適。”</br>  那邊,周徐紡出了殯儀館,打了個電話:“唐想,你到了嗎?”</br>  唐想說:“還有五分鐘。”</br>  駱常德就在唐想車上。</br>  周徐紡掛了電話,看看時間,瞧瞧四周,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警車。</br>  吊唁的賓客陸陸續(xù)續(xù)到了,都安置在靈堂隔壁的招待室里,還有一刻鐘就要合棺。</br>  沒有撕心裂肺,也沒有歇斯底里,靈堂內氣壓很低,徐韞慈紅著眼站在棺木旁,駱穎和在一側,全程低著頭。</br>  駱青和在外面接電話。</br>  “股份處理得怎么樣了?”</br>  對方是駱氏的集團律師:“目前還不能轉讓。”</br>  駱氏是家族企業(yè),十成股份里有九成都在駱家人手里,當年駱家分家,駱懷雨沒有完全放權,手里握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余下百分之七十,兩個兒子與長孫女各持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十,分給了三女駱常芳。</br>  次子駱常安逝世后,他名下的股份一分為二,給了妻女。</br>  駱青和所要處理的這一部分,是駱常德名下的股份。</br>  她問律師:“怎么回事?”</br>  “我問過遺產公證那邊,駱董的尸體一直沒有找到,需要警方開具不可能生還的證明,才能宣告死亡。”另外還有一件事,律師說,“江家的二夫人也在打這些股份的主意,還趁著股價大跌的時候,收購了一部分的散股。”</br>  人都嫁到江家去了,還這樣不安分。</br>  駱青和站在走廊里,朝靈堂內看了一眼,里頭駱常芳在哭喪,原本只是小泣,這會兒越哭越兇。</br>  “先盯著,過后我再聯(lián)系你。”</br>  掛了電話,她往靈堂內走。</br>  前來祭奠的賓客從里面出來,見了她,語氣沉重地說了句:“節(jié)哀順變。”</br>  這人是駱氏的一個高管,平時最喜歡在她父親面前溜須拍馬。</br>  “節(jié)哀順變。”</br>  “節(jié)哀順變。”</br>  “……”</br>  這樣的話,駱青和聽了一遍又一遍,前來吊唁的賓客們,什么嘴臉都有,有人惺惺作態(tài),有人無關痛癢,有人忍著嘴角的笑,假意悲痛,也有人事不關己,連裝都懶得裝。</br>  怪不得人們常說,一個人活著的時候是怎么樣的人,等死后就知道了。</br>  進到靈堂里的人,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上了一炷香,只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周清讓,一個是江織。</br>  周清讓在冷眼旁觀。</br>  江織徑直走到駱青和面前:“東西帶來了?”</br>  她說:“帶了。”</br>  他直接把手里的信封袋遞給她,就這么堂而皇之地給,絲毫不避人耳目。</br>  靈堂內,還有賓客在。</br>  駱青和沒想到他這么不遮掩:“就在這兒?”</br>  他反問:“不行?”</br>  他做事,一貫都這么由著性子來,毫無顧忌。</br>  駱青和遲疑了片刻,接了信封袋,她打開,看了看里面的東西,是一盤老舊的磁帶,磁帶的下面刻有錄音的日期。</br>  日期對得上,確實是原件。</br>  東西給完,江織說:“內存卡給我。”</br>  駱青和也隨身帶著,因為不信任別人,她把行車記錄儀的內存卡給到江織手上。塵埃落定,她笑了笑:“跟你合作很愉快。”</br>  江織看了一眼手表:“你馬上就不會愉快了。”</br>  駱青和稍稍愣了一下:“這話什么意思。”</br>  他看著手表,不緊不慢地數(shù)著:“五、四、三、二、一——”</br>  話音剛落,門口,一幫警察突然闖進來。</br>  駱青和握著信封袋的手緊了緊,冷著眼瞧向門口:“你們是來吊唁的?”</br>  是刑偵大隊的程隊,帶了他的弟兄過來,他走進去,把警察證亮出來:“我們是來抓人的。”</br>  駱青和臉色很不好看了,忍著怒氣:“程隊,你是不是搞錯了?今天是我父親的葬禮,來的都是我駱家的親朋好友,可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罪犯。”</br>  偏偏這個時候來……</br>  她握著信封袋的手心開始冒汗了。</br>  程隊鐵面無私,是公事公辦的語氣:“是不是罪犯,帶回去審了才知道。”他從口袋里摸了副手銬出來。</br>  頓時,靈堂內鴉雀無聲。</br>  只聽見駱青和的聲音,繃著:“有逮捕令嗎?”</br>  程隊從口袋里掏出來,攤開:“駱青和小姐,現(xiàn)在懷疑你涉嫌一起故意殺人案件,請你跟我們警方走一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