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縈舊夢 ！
    &nb林嫮生眼睫毛顫了顫，又吸吸鼻子，雖然不哭了可是也沒給顧墨笙反應，不要說出聲了，就是看也沒看顧墨笙一眼。
    &nb顧墨笙嘆了口氣，把林嫮生抱得緊了點，在她肩膀上蹭一蹭：“那你是不是要拋棄我，不打算和我結婚了。”這句話說得可憐兮兮，哪里像是深謀遠慮的老男人能講出來的話。
    &nb林嫮生明知道顧墨笙是在裝可憐，還是忍不住抬起頭，張大眼睛看著他，恨恨地講：“我沒有！”
    &nb她的眼睛張得圓圓的，眼圈鼻尖還有點紅，實在可憐可愛得叫人心癢，偏要做出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真是叫顧墨笙喜歡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笑著在她額頭、眼睛、鼻尖一一吻過來：“知道了，你沒有，我們嫮生是好孩子。”
    &nb林嫮生哼一聲，伸手把顧墨笙的臉推開點，顧墨笙趁機在林嫮生的掌心親了下：“嫮生，如果你喜歡上別人，在別人那里能得到幸福，或許我會放手。但是你要是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上輩子的事就想拋棄我，你想也不要想。”
    &nb林嫮生的眼睛里還有眼淚，倒是笑出來了，拍了拍顧墨笙心口：“你亂講。”
    &nb顧墨笙低下頭在林嫮生的唇上啄了下：“好，是我亂講。我的嫮生是不會離開我的。我也不會讓你有離開我的理由。”
    &nb盡管在林嫮生面前說得篤定，可是顧墨笙的情緒多少受到了剛才林嫮生剛才那張皇失措的態(tài)度的影響，所以顧墨笙今天的反應格外熱情，他的嘴唇纏綿在林嫮生的唇上，舌尖靈活地挑開她的牙關，主宰著她的呼吸，不過是一個吻，也熱切得好象要把兩個人一起點燃。
    &nb林嫮生再嬌驕，也是個單純的小姑娘，從前的陸凌桓待她也是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哪里經(jīng)過這個陣仗，原本按在顧墨笙胸口的手，緊張地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襟。
    &nb感覺到林嫮生的緊張，顧墨笙才慢慢地放開她，蜻蜓點水一般地在面孔上親吻：“嫮生，你是喜歡我的，是不是？是不是？”語氣溫柔得近乎誘哄，哄得林嫮生睫毛顫了顫，點點頭.
    &nb顧墨笙笑著用大拇指輕輕地撫摸著林嫮生通紅的臉頰，在她唇邊親了下：“好孩子，說出來好不好？我想聽你親口說，乖，說你喜歡我，就說一次。”
    &nb林嫮生的眼睛里像是汪了水一樣地看著顧墨笙，輕輕地講：“我喜歡你。”
    &nb得著她的回應，顧墨笙又在她唇邊啄了下：“嫮生，我也喜歡你，我不光喜歡你，我還愛你，所以你愛我嗎？”
    &nb林嫮生眼睛轉一轉，嘟了嘟嘴唇：“還要說這個啊，不是說說一次喜歡嗎？”
    &nb顧墨笙一下子笑了出來，笑得身體都有點抖，親了親林嫮生的頭頂，哄她：“好，我們不說。”
    &nb林嫮生在顧墨笙心口戳了戳：“可是你知道的。”
    &nb顧墨笙作為個身體健康的成年男人，面對著自己心愛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沒有**，他當然是想得不得了。可現(xiàn)在是在他家里，如果林嫮生和他發(fā)生了親密關系，對他自然不會有什么影響，對林嫮生肯定會有負面影響，自己的母親自己知道，田慧珠肯定會拿異樣的眼光來看她。
    &nb顧墨笙不舍得林嫮生受委屈，那就只好委屈自己，所以小心地攬著林嫮生的腰，把她身體挪得離自己遠了點，嘆息般地笑：“你這孩子，真會折磨人。”
    &nb林嫮生開始沒反應過來顧墨笙這句話的含義，直到感覺到臀下的異樣，一張面孔紅得幾乎滴得出血來，掰開他虛扶在腰上的手臂從他膝上離開，躲在幾步遠的地方，咬著唇看著顧墨笙，拿手指點著他：“壞人。”
    &nb看到林嫮生這個又嬌又羞的表情，顧墨笙差一點控制不住自己，正想著要不要立起身去把她抓回來，書房門叫人敲響，顧墨笙吸了口氣問：“誰？”
    &nb“墨笙，嫮生，可以吃晚飯了。”是田慧珠親自過來叫兩個人下去用晚飯。
    &nb聽到是田慧珠，林嫮生的反應比顧墨笙還要快，不等他答應，已經(jīng)撲過去開了門，乖巧熱絡地抱住田慧珠一條手臂：“怎么好意思勞動伯母親自過來呢？您叫金玲過來喊一聲就好了。”
    &nb田慧珠看到林嫮生滿臉的紅暈，又不著痕跡地往身上掃了眼，看她衣裳整整齊齊的，就往書房里看了眼，看到顧墨笙也起身走過來，身上衣也是裳整齊，才轉頭同林嫮生笑：“你和墨笙都是我的孩子，我來叫一聲又有什么呢？”一面講一面拍了拍林嫮生的手臂，挽著她往底樓走。
    &nb之所以是田慧珠親自過來叫人，是因為顧云飛聽說顧墨笙把林嫮生帶進了書房。
    &nb雖然書房門關著聽不到里面的動靜，可是以顧墨笙的年紀，以兩個人的經(jīng)歷，做出一些親密的舉動也是正常的，要是叫個傭人過來，林嫮生到底是小姑娘，會不好意思的，所以同田慧珠說了聲，讓她親自走一趟。
    &nb田慧珠心里也明白顧云飛的顧慮，可看到兩個人都衣衫整齊，田慧珠也說不好是失望還是欣慰，欣慰的是，林嫮生看起來嬌憨任性了些，到底家教良好。失望的是，顧墨笙喜歡她都喜歡得能為了她頂撞父母，怎么就不知道再主動點呢？
    &nb田慧珠和林嫮生一起進了餐廳，兩個人身后跟著顧墨笙。
    &nb進了餐廳林嫮生就放開了田慧珠的手臂，對坐在主位上的顧云飛鞠了半躬，叫了聲：“伯父。”
    &nb因為今天林嫮生很可能留下來吃飯，所以顧云飛把兩個小妾都打發(fā)回去，叫她們在自己房間用晚飯，餐廳里只有顧云飛和顧玉笙父女倆在，顧云飛笑著招了招手：“嫮生，不用這么嚴肅，都是自己人了，還鞠什么躬，過來坐。”看到林嫮生過來和顧云飛打過招呼以后，顧玉笙就同她招手，點著自己身邊的空位說：“嫮生，過來坐啊。”
    &nb話音未落就看到顧墨笙一眼看過來，連忙閉上嘴巴，做出一副認真研究今天菜色的樣子來。
    &nb顧墨笙這才收回眼光，拉開身邊的椅子服侍林嫮生坐下，自己坐到她身邊，這才同顧云飛田慧珠打招呼：“父親，母親。”
    &nb田慧珠看兒子服侍林嫮生這樣殷勤，心里多少有些泛酸，她都沒叫顧墨笙這么服侍過。可是轉念一想，墨笙也這個年紀了，擱前清，都是可以做祖父的人，可他連個孩子也沒有。現(xiàn)在既然他這樣看重林嫮生這個小姑娘，這也是好事，肯定能早些為顧家開枝散葉。所以田慧珠面孔上一瞬間的僵硬立刻轉化為笑容，親切地招呼林嫮生吃菜，又講林嫮生喜歡吃什么都可以講，廚房里的老彭什么都會做，就是不會做，外面叫也很容易。
    &nb要說田慧珠雖然有些利己，但大方向上還是明理的，曉得今天林嫮生要留下來用飯，她是上海人，很可能吃不慣北方菜，所以特地關照廚房里做了幾個上海本幫菜，就放在顧墨笙和林嫮生面前。
    &nb林嫮生愿意的時候，也是很能討人喜歡的，看了眼面前的菜色就笑著回答：“謝謝伯母，這些菜我就很喜歡，叫您費心了。”
    &nb田慧珠面上也有笑容：“不過是關照幾句，你喜歡伯母就開心了，吃菜，吃菜。”
    &nb顧墨笙耳朵里聽著田慧珠和林嫮生對答，看到面前有清蒸鱖魚，他知道林嫮生喜歡吃魚鰓肉，曉得在他家林嫮生不好意思挑，親自動筷把魚鰓上的兩塊肉挑下來，蘸了調(diào)料汁放在林嫮生面前的碟子里。看得田慧珠眼角跳了兩條，看得顧云飛哈哈笑，回頭點手叫了管家：“記住了，林小姐喜歡吃魚腮肉。”管家上來欠身答應。
    &nb田慧珠也笑：“這兩塊也少了點。”話音未落，正好看到顧墨笙若無其事地夾了塊魚肚，十分順手地把魚刺去了，一樣蘸了調(diào)料，放在林嫮生面前的碟子里，喉嚨有點癢。
    &nb還是一旁的顧云飛看到田慧珠的眼神，也夾了一筷子煙熏鴨給她：“你喜歡吃鴨胸脯肉。”才叫田慧珠面孔上又露出笑容，也夾了筷干扣肉給顧云飛。
    &nb顧墨笙看到林嫮生的眼睛朝油爆蝦看過去，他動作快，就又剝了幾只油爆蝦擱在林嫮生面前的碟子上，這才自己慢條斯理地夾了筷翡翠雞片，好象覺得味道不錯，順手給林嫮生夾了筷：“雞片挺嫩的，你吃吃看。”
    &nb田慧珠看得無可奈何，只好同自己講：他們這樣要好總比面對面也不說一句話的好。
    &nb一邊的顧玉笙咬著筷子頭看著，她也是訂婚的人了，未婚夫是江蘇督軍的參謀孟珙。
    &nb孟珙出身江南舊族，本人有留洋經(jīng)歷，相貌也說得上英俊，算是個青年才俊，平日和顧玉笙兩個人相處也融洽，算得上是你敬我讓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懂表示，還是不習慣表達，不要說挑魚刺，剝蝦殼這樣親近體貼的動作沒有過，就是夾菜的冬至夜少。現(xiàn)在看著自家一本正經(jīng)的大哥體貼起來可以說是體貼入微，顧玉笙多少有些羨慕，一頓飯吃得五味雜陳。
    &nb等吃完飯，林嫮生陪田慧珠顧云飛喝了茶，才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