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還成不成
有防盜, 訂閱不夠看不到
朝曦越懷疑是不是她半夜睡覺夢游, 將這人拖出來打了一頓,家暴了他?
可她沒有夢游啊, 有時候撐著一夜沒睡, 第二天晚上回來,這人身上又添了新傷。
朝曦仔細觀察了一下, 覺得應(yīng)該就是她走的這段時間弄的,嚴刑逼供平安, 平安只會嗷嗷的叫喚, 一點有營養(yǎng)的東西也問不出來。
她還現(xiàn)一個問題, 如果她留在家里,這人身上便不會添新傷, 可她一走, 那傷又回來了。
一個只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人,在什么情況下能把自己傷成這樣?
想一直盯著,奈何有心無力,她畢竟是村里唯一的大夫,自從打出名聲之后,附近村落里的人也會過來找她看病。
如果一直待在山上, 有病危的人送過來,現(xiàn)她不在,反而會耽擱病情, 弄不好就是間接害死人, 所以山下的小鋪還是要時不時過去看看。
幸好沈斐爭氣, 在她不知不覺中收買了平安,省了她不少功夫。
一人一熊相處無事,朝曦才能放心大膽的讓他倆呆在一起,自己出門上山采藥,下山給村里的人治病,谷中,山上,和村里三邊跑。
現(xiàn)在被沈斐這事擾的,她三邊都處理不好,總是分心,說好給這人買衣裳也一拖再拖,拖的這人以為她故意的,就是不想給他買衣裳,想看他果著身體。
朝曦很冤枉,跟她沒關(guān)系,是最近城里的官兵排查得太嚴,查這個查那個,很多人莫名其妙被抓了進去。
朝曦想避開他們,去更遠的其它城里買衣裳,這樣一來最少兩天一夜,所以她有些猶豫。
兩天一夜回來,這人也該餓死了,就算沒有餓死,身上的傷沒人處理,又添新傷,萬一再個燒,人說沒就沒了。
朝曦想來想去,決定先將他身上的傷痕問題解決了再弄其它的,她特意空了一天,告訴附近村民說她上山采藥,可能過兩天才能回來。
在山谷里又告訴沈斐,說她山下有事,中午不回來,晚上才能回來,如此假裝離開,實際上藏在暗處,想看看沈斐在她不在的時候都干了什么?
有沒有背著她偷偷做什么事?要不然怎么會將自己弄得這么狼狽?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意外,亦或者別人弄的,這個山谷朝曦能現(xiàn),說不準別人也能現(xiàn),然后進來瞧見沈斐,一時色性大……
朝曦連忙回去,推說出了汗,突然想洗澡,她徑自去燒水,燒完又說不想洗了。
燒好的水總不能浪費吧,朝曦問他要不要洗?
這人自然不會拒絕,相處大半個月,朝曦已經(jīng)對他十分了解,只要是跟洗澡、干凈沾邊的東西,絕對沒有任何意見。
即便有意見,他也不會說,任由朝曦擺弄,但是洗澡這事是非常心甘情愿,有時候還會主動配合。
朝曦去兌水,一大鍋熱水,兩桶涼水,摸著溫度正好,剛走過來,這人便主動抬起手臂,方便朝曦抱他。
朝曦先將人抱在長椅上,在長椅上給人脫衣裳,然后拿了一塊大浴巾,浸濕蓋在這人身上,省得凍出毛病。
接下來就簡單多了,朝曦給這人搓澡,順便仔細觀察一下,這痕跡到底是云雨過后留下的,還是挨揍留下的?
也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人已經(jīng)被別人強了。
萬一是她師傅找來,隨隨便便就能將平安和沈斐迷暈,然后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師傅最喜歡貌美的男子,沈斐到了她手里,怎么可能完好無損。
大意了。
如果真是她師傅,沈斐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身上的傷痕怎么來的,還以為是她弄的,人在她的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知道了也無可奈何,所以一直保持沉默。
這個大黑鍋登時便蓋在了朝曦腦袋上,朝曦有苦說不出。
她瞧了瞧沈斐,這人喜歡洗澡,自尊心又特別強,每次朝曦給他搓背,都將腦袋埋進手臂里,趴在長椅上,不看也不說話,倒是方便了朝曦,有空觀察他身上的痕跡。
看著不像云雨過后留下的,也不像挨揍,倒像磕磕碰碰。
人在撞到桌子,或者床的時候磕著碰著留下的青痕。
怕看錯,幾番捏捏摁摁,沈斐腰以下完全沒知覺,即便用的力氣大了也無妨,這人感覺不到。
她怎么都是大夫,離的又這么近,仔細檢查過,已經(jīng)十分確定,就是磕磕碰碰留下的痕跡,怎么能磕成這樣?這廝有受虐癖嗎?
朝曦給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搓一遍之后澆上清水,完了擦干換上干凈的衣物,塞進被子里。
自己收拾收拾將地上多余的水拖出去,完了告訴這人,她要走了,晚上回來,餓了吃抽屜里留的餅,平安會自己找吃的,不用管它。
跟平時一樣,沒有回應(yīng),沒有挽留,那人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顧自拿了一本書,單手掀開,找到上回做的記號,安靜看了起來。
朝曦早已習(xí)慣,換了一雙外出的鞋,感覺到屋外有些潮濕,預(yù)計要下雨,干脆拿了一把雨傘,一個人找了個很好的藏身地方,在樹上,被樹葉擋住,不仔細看根本認不出是她。
也就平安鼻子賊靈,不知道怎么地聞到了她的氣味,追著過來,在底下晃樹。
它有五百多斤,力氣極大,朝曦那樹被它晃的搖搖欲墜。
“平安。”
屋內(nèi)突然響起男人的聲音,沙啞磁性,熟悉又陌生,是沈斐。
他在叫平安。
平安聽到了,猶豫了一下,放棄搖樹,屁顛屁顛過去,趴在窗戶上,直立起來兩米多高的大個險些將窗戶擋住,朝曦微微站起才能從縫隙里瞧見屋里的情況。
沈斐掀開角落里的被子,露出一個蓋著手帕的碗,里面有一些肉塊和雞蛋,是早上朝曦做的,親手端給他,后來就去盛飯了,什么時候藏的朝曦竟然沒現(xiàn)。
那人端出來,擱在窗臺上,示意平安吃,平安也不意外,低頭拱了起來。
沈斐目光難得溫柔,修長白皙的手放在大熊的腦袋上,細細揉了揉,一人一熊越和諧。
原來如此,難怪平安會接納他,原來他一直在偷偷喂它。
說起來這個弱點還是朝曦告訴他的,沒想到他這么厲害,才大半個月就已經(jīng)掌握了秘訣,跟平安交好。
朝曦又等了等,碗只有那么點大,也就夠平安一口的,相當(dāng)于一個零嘴吧,吃完伸掌去掀沈斐的被子,想看看里面還有沒有,很顯然,并沒有。
這只大熊失望的垂下腦袋,難過極了,沈斐手臂下滑,撓了撓它的下巴,它又轉(zhuǎn)眼好了起來,不要臉的將那只手抓住,擱在嘴里啃。
自然不是真啃,只是虛虛咬一下,代表親近的意思,平時朝曦在院里曬個衣裳什么的,這廝也會過來搗亂,抱住她的腿,啃她的腳腕。
它那么大一只,被它抱住腿一時半會兒休想出來,但是朝曦有絕招,彈它腦門一下就能松掌,沒想到這招也被沈斐學(xué)會,依樣畫葫蘆彈在平安腦門上,平安嗷的一聲倒在地上,太肥了,四腳朝天,半天起不來。
沈斐半倚在窗臺上,一頭黑自肩后滑落,長長的睫毛垂下,眼角彎彎,笑成了一條細縫。
他居然笑了,笑起來真好看。
說起來他寧愿多花功夫偷藏食物喂平安,跟平安玩的那么開心,都不愿意跟她多說一句話,朝曦要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是不是她平時太直接,惹的這人討厭?
說來也是,他是她威脅而來,又每日覬覦他的身體,如果是朝曦,朝曦也會討厭那個人,大不了以后少出現(xiàn)一些,不礙他的眼。
日久見人心,朝曦不急。
她看的差不多,正準備下來,突然現(xiàn)沈斐掀開被子,一點一點挪動自己的腿,朝床邊坐去。
???
他想做什么?
朝曦又耐心的等了等,沈斐已經(jīng)將自己的雙腿搬離下床,掛在床邊,他似乎想站下來,赤著腳,單手扶住桌子,剛撐起身子,人便倒了下來。
在意料之中,他身上的傷太多,下半身沒有知覺,又斷了一只手,胸前肋骨也裂了三根,才大半個月而已,好的沒那么快。
不過他有毅力,堅持爬起來,又摔,再爬,還摔,還爬,如此反復(fù),竟然讓他走到了廚房。
他又扶著墻邊的架子,勉強撐到了屋檐下,累的滿頭大汗,身上也狼狽不堪,獨自在屋檐下坐了一會兒,又堅持自己回去,拍了拍身上的灰,重新躺回床上。
原來他渾身傷痕是這樣弄出來的,不是朝曦夢游家暴他,也不是別人進來強了他,是他自己不甘心腿瘸,想站起來,趁她不在時自己訓(xùn)練摔的。
虧的朝曦擔(dān)心了好一陣子,一直以為他出事了,既然這事真相大白,朝曦也放心了,安心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