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俊俏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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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曦很喜歡這里, 每次被人催婚催的厲害, 受不了的時候便會躲在這里清凈幾天。
人到了一定年齡,不可避免會遇到一個尷尬的問題,無論是認識的, 還是不認識的,甚至是隔壁村的, 都過來說媒,說的朝曦?zé)瑏G下醫(yī)館跑上了山。
其實仔細想想,大家也沒說錯, 她確實十八,老姑娘了,再拖下去人老珠黃沒人要了。
不知是不是被人說的多了,還是真的放棄掙扎,朝曦偶爾瞧著逐漸發(fā)黃的葉子, 心中時不時會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天涼了, 也許該找個人暖暖床了。
山谷入口偏僻, 狹小, 被草木擋住,朝曦扒開垂下來的藤條,穿過長長的暗道, 一到地方, 只輕輕喊了聲, 便見地上齊胸的雜草大片大片倒下,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以極快的速度沖來,快到跟前時一個飛躍撲了過來,將朝曦壓在身下。
朝曦推了推身上的龐然大物,沒推動,這廝雖然三年里長大了不少,不過還跟以前一樣,以為自己是個寶寶,愛對朝曦撒嬌要抱抱。
小時候已經(jīng)抱的很吃力了,現(xiàn)在根本抱不動。
成年黑熊的體重是她的三四倍,壓在身上宛如重石一般,擠走了肺里的空氣,仿佛聽到了肋骨咯咯作響的聲音,喘不過氣,朝曦臉上微微憋紅。
她推不動平安整個身子,但是可以挪動腦袋,剛板正了臉,發(fā)現(xiàn)這廝嘴邊腫了個大包,一定是趁她不在,偷偷去掏蜂窩,結(jié)果被蜂蜜蟄成了這樣。
黑熊很愛吃蜂蜜,山里的不夠吃,朝曦偶爾要從外面帶給它,有專門賣蜂蜜的地方,平時它也會自己抓,每次都弄的一臉傷。
皮厚,身上盡是肉,加上被蟄的多了,不怕蜜蜂,蜂針也刺不進去,不過臉上就慘了,每次都腫的不忍直視。
朝曦摁了摁腫到變形的臉,平安疼的厲害,身子一抽,本能朝一邊倒去,放開了朝曦。
似乎還有些疼,又有些委屈,躺在她身邊,舔了舔熊掌,求安撫似的,小眼睛朝她看去。
朝曦?zé)o奈,拉過一邊險些被壓扁的藥簍,找出一瓶膏藥,將腫臉扳過來,細細抹藥。
偶爾手重了,平安四處躲她的手,討好的用舌頭去舔她的指頭。
它舌頭上有倒刺,朝曦沒讓它舔,不老實就大力摁下去。
兩米多高的龐然大物登時縮成一團,可憐兮兮嗷叫。
雖然它現(xiàn)在確實是這一片的王,所有動物都怕它,但是它在朝曦面前始終如一,還是原來那個寶寶。
朝曦給它抹了藥,又檢查了一下身上,發(fā)現(xiàn)沒問題才拍拍它的屁股,讓它自個兒玩。
平安撒了歡兒似的,跑去一邊的溪水里撈魚,它在這里生活的久了,頗有一套,那溪水從山上流下,有一條道特別小,它便攔住那里,一動不動幾個時辰,等魚自己上門。
熊是一種非常耐心的動物,平安平時不撈魚的時候便一直等她,很少離遠,怕等不到她。
它剛進這個山谷的時候還小,受了傷,從夾縫里過來,養(yǎng)了一段時間,加上這里山清水秀,食物充足,不想走,待了兩年待膩了,想走的時候發(fā)現(xiàn)長大了不少,夾縫里出不去,便也一直待在這里。
好在這里四面環(huán)山,動植物極多,也餓不著它,還有朝曦時不時進來陪它,小日子不算太無聊。
山谷很大,又沒人打擾,朝曦便在安全的地方種了些草藥,搭了個草屋,偶爾住上兩日,倒也清閑自在。
平安在抓魚,朝曦便想著生火,將魚烤了。
動物很護食,平安也一樣,開始像只野獸一樣,不愿意讓她親近,故意用帶了倒刺的舌頭舔她,將她的手背舔出傷痕,朝她呲牙咧嘴威脅她,不許她接近食物。
后來朝曦便減少了來的次數(shù),也不帶蜂蜜,這廝自己便軟了下來,學(xué)會討好她,知道討好她有蜂蜜吃。
今個兒天氣好,平安運氣也不錯,很快抓了條魚,屁顛屁顛跑來,獻寶一樣擱在朝曦面前。
朝曦夸獎似的揉了揉它的腦袋,后又擼起袖子拿了工具熟門熟路在河邊處理活魚,剛?cè)チ藘?nèi)臟,眼睛突然被什么東西閃了一下,不是水面的反光,是在岸邊。
她朝那邊看去,又被那玩意兒閃了一下。
什么東西?
因著好奇,朝曦擱下魚,簡單洗了洗手,走過去一看,是個人。
一個身受重傷的人。
不知道躺了多久,看身上的衣裳,早已經(jīng)干了,秋季衣裳干的慢,算算時間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掉下來的。
懸崖上有條瀑布,順著瀑布一路沖到這里,不會死,只會暫時昏厥,若是運氣好,被沖上了岸,只要一動不動,就能避開平安。
熊不吃死物,尤其是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可能會經(jīng)不住好奇心過來瞧瞧,發(fā)現(xiàn)沒啥好玩的便會放棄。
它嘴挑的厲害,可不是什么東西都吃。
朝曦蹲下來,跪在一旁。
如果真是昨天被沖下來的,這時候也該醒了,許是保存體力,閉目養(yǎng)神沒有動彈,只在她靠近時睜開眼,平靜的瞧了瞧她,發(fā)現(xiàn)沒有危險后又淡然閉了起來。
一只手突然摸在他身上,那身子陡然顫了顫,就像受到了極大刺激一樣。
這人性格一定很孤僻,很少被人這樣直接觸碰。
朝曦等那身子緩下來,不那么緊繃后才繼續(xù)摸。
先是抬了抬他的腦袋,摸后腦勺,如果人的大腦受創(chuàng),這人基本完了,很幸運,他不是頭朝下掉下來的,是腳朝下,這意味著下半身可能廢了。
那瀑布太高,水流的又急,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沖力能壓垮他所有的骨頭,如果是個女人,亦或者老人,這時候怕是已經(jīng)死了,這人實在年輕,瞧身體線條,是個練武的人,所以他只斷了幾根骨頭。
朝曦的手在他胸口和鎖骨處反復(fù)按壓,確定斷骨的情況。
許是用的力氣太大,那人被她摁疼,修長白皙的脖頸微微揚起,面上有片刻的痛苦之色。
衣裳是絲綢,腰間掛美玉,這樣的人肯定出生貴族,非富即貴,暫時沒找到識別身份的東西,唯一一塊玉還磕碎了一半,瞧不清上面的字。
斷面的地方很鋒利,被太陽一曬,閃到了朝曦的眼睛。
這些都是外物,可以偽裝,也可以打腫臉充胖子,真正讓她確定這人非富即貴的是他自己,那肌膚比絲綢還滑,雖然沒有刻意去摸,偶爾觸碰一下,發(fā)現(xiàn)宛如剝了殼的雞蛋,只有日日用羊奶和玫瑰花泡澡的富家小姐才能有這樣的肌膚。
也許富家少爺也有這個愛好,喜歡用珍惜的材料泡澡,如果里頭再加一些藥材,日日養(yǎng)著,加上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便是練武,也有專門練武房的話,有這樣的肌膚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他們吃得好,睡得好,沒有壓力,出行還有大批人跟著,稍微有點太陽,便有小廝殷勤的打傘,風(fēng)吹不著,太陽也曬不著,冬天凍不著,夏天更熱不著,身子養(yǎng)的極其嬌貴,被朝曦輕輕一摁,便有點點紅印落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明顯。
朝曦突然有一種罪惡感,仿佛她在褻瀆這人一般。
其實細細看去,這人最好看的是那張臉,五官精致立體,面容清秀俊美,那雙眼碎星似的,亮的驚人。
它只是平靜的盯著人,便讓朝曦油然而生一種強烈的想法,想救他。
不想讓這么好看的眼睛黯然失色。
“斷了三根肋骨,左肩有傷,右手骨折,腰骨損傷,你活不過今晚了。”
那人沉默的聽著,表情一如既往,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似乎早便知道結(jié)果一樣。
“要救你付出的代價太大,須得消耗我所有的珍惜藥材,還不一定能不能救得回來,即便救回來,這雙腿也有可能廢掉,我與你無親無故,花我所有的積蓄,不辭辛苦照顧你三四個月,委實不劃算。”
無親無故,花光自己的所有積蓄,不辭辛苦照顧另一個陌生人三四個月,那個人還有可能救不回來,確實不劃算。
許是太陽太大,有些曬人,那人依舊一動不動,沒有難過,也沒有求救,只默不作聲,輕輕閉上眼。
“除非……”
那人重新睜開眼,不知是不是錯覺,朝曦在里頭看到了一絲希翼。
原來他也不是那么想死,平靜只是無可奈何,如果有機會,他更希望活著。
“你做我一年的夫君。”
一年后他的傷也該好了,朝曦也只需要一個明面上的夫君而已,一年就夠了,應(yīng)付應(yīng)付那幫人,嫁了人就不會再有人給她說媒。
“一年后你想走想留,隨便你。”
一年后隨便找個理由,就說他上京趕考,亦或者出門做生意,只要不離婚,她就可以擺脫被不斷說媒的困境。
“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給你治腿。”除了有愛干凈的原因之外,沈斐還想用自己的清白換朝曦給他治腿。
朝曦不是第一次給人治病,各種各樣的人都見過,很多人看不起女孩子,她有時候會穿男裝,以男兒身行醫(yī),遇到些大膽的女子,不由分說便將衣裳脫了,想用身子抵醫(yī)藥錢,和沈斐現(xiàn)在的做法類似。
沈斐比較婉轉(zhuǎn),只提醒,沒點名,但是這東西就像圈里的潛規(guī)則,大家都懂。
“你下半身癱瘓,一點感覺都沒有,便是神醫(yī)也無能為力,怎么就知道我能治好你?”朝曦很好奇。
這人是脊髓受了損,等同于癱瘓,幾乎不可逆轉(zhuǎn),要癱一輩子,治愈的可能性很小,只能用藥緩解,不至于惡化,想根治是不可能的。
“我看了你的書,每一本都看了。”沈斐從枕頭下拿出其中一本,“這種針灸手法聞所未聞,如果書上說的是真的,那你就是唯一一個能治好我的人。”
這套針法即便被別人得了去,想練成也幾乎不可能,要求太高,條件很難達成。
“書上有,我也不一定會啊。”朝曦苦笑,“當(dāng)初師傅嫌我累贅,很多東西都沒教我。”
那書上寫的字有幾個朝曦還不認識,都是沈斐教的。好在里面也有圖案和穴位,她看這些勉強能對上字,斷斷續(xù)續(xù)十幾年,最近才將那本書完全吃透。
“你會。”沈斐肯定道,“我見過你用在平安身上。”
平安按照實際年齡來說還不到成年,頂多算是少年,它在少年時期無論身高,體重還是力量都跟成年熊相差無幾,除了朝曦特殊的飼養(yǎng)方法之外,還有九氣針法的功勞。
九氣針法逆天改命,打通了它的各項經(jīng)脈,讓它毫無阻礙的快速成長。
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在成長的過程中身體里都會產(chǎn)生各種毒素和病菌,被她清出來之后平安才能在六七年的歲數(shù)下與別的十年黑熊相提并論。
朝曦?zé)o意間提起過,平安是在還小的情況下被她救了回來,過了兩年之后想走,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太胖,出不去。
黑熊三歲左右會被母熊趕出去自己捕獵,只能捕獵小型動物,它一定是在遇到大型動物時才受的傷,斗不過大型動物,說明它最多不超過四歲,四歲加上來山谷的三年,年齡很容易推算出來,平安今年七歲左右。
“書上說的九氣針法便是九鳴針法吧?”沈斐沒聽說過九氣針法,但是聽說過九鳴針法,兩者之間有異曲同工之妙,“用的時候尾針輕鳴,一針一鳴,統(tǒng)共九針,世人叫它九鳴針法。此針法難得一見,我曾經(jīng)從一女子口中得知,需要從小訓(xùn)練,一心一意,沒有雜念之人才能練成。”
那針下的地方跟別的針法不一樣,一不小心非但救不了人,反而會害了人,所以下針之人必須聽覺,視覺,感覺都極其敏銳,還要心無旁騖,全神貫注才能施針成功。
別的他不知道,但朝曦晚上從來不點蠟燭,照樣能看的清清楚楚,除了天賦異稟之外,便只有從小苦練,適應(yīng)了黑暗,才能行走如白天,吃飯喝水、撿藥曬藥半點阻礙也無。
朝曦每天都站在很高的樹上眺望,偶爾坐著發(fā)呆,如果所料不差,是在練視力和聽力。
她就是那個從小學(xué)習(xí)九鳴針法,聽覺、視覺、感覺都遠超常人的九鳴針法傳人。
“可我不知道什么九鳴針法啊。”朝曦實話實話,“師傅只教了我?guī)追N小破針法。”
“小破針法?”沈斐好看的眉頭漸漸蹙緊。
朝曦十分想給他撫平,“是啊,大傷用大破針法,中傷用中破針法,小傷用小破針法,反正就幾種小破針法,師傅說三歲小孩都會,我要是不會連三歲小孩都不如。”
她攤開了說,“師傅從小就說我是天底下最笨的小孩,天賦差,領(lǐng)悟性差,文不成,武也不成,都是半吊子,將來就是個庸醫(yī),擱村里給人瞧瞧小病小傷還好,出了村就是禍害別人。”
沈斐眼神黯了黯,語氣中莫名有幾分失落,“你真的不會?”
朝曦搖搖頭,又點點頭,過后意識到不對,再度搖頭。
她變化太快,沈斐理解不了,磁性沙啞的嗓音柔聲問,“怎么了?”
朝曦干脆直說,“我確實不會什么九氣針法,也不會九鳴針法,不過師傅教了我一種絕破針法,專治疑難雜癥,重傷快死了也用這套。”
當(dāng)初學(xué)的時候很多不懂,問師傅,師傅只說這個要靠悟性,別人教不得,沒辦法,朝曦只能自己摸索,在受傷的動物身上實驗,在平安身上實驗,也在她自己身上實驗。
那針法跟沈斐說的九鳴針法有些相像,又不一樣,她能聽到,旁人聽不到,她開始也懷疑過是不是九鳴針法,因為那本書朝曦也看過,但是師傅說狗屁的九鳴針法,你出去問問別個,誰聽見了?
朝曦傻乎乎的跑去問別人,聽到了嗎?
自然是沒有的,她只好打消念頭,老老實實當(dāng)它是絕破針法,就是破爛針法的意思,每次旁人問她施展的什么針法,她都不好意思開口。
“雖然不確定絕破針法有多厲害,但是治好你的腿應(yīng)該有幾分希望。”朝曦真誠的看著他,“我不騙你,只有三成把握,每一針都有風(fēng)險,一不小心非但治不好,還會毀了你其它部位,間接害死你,你確定要試嗎?”
真要試的話等于將命交給她,隨時有死亡或者癱瘓蔓延的情況,不試他還可以癱著活下去,三五十年沒問題。
正常人都會懂得衡量,選擇不冒險,沈斐怎么選,朝曦猜不到。
這就是一場賭局,賭的是沈斐的命。
沈斐低垂下眼,狹長的睫毛跟著扇下,投出一片倒影,就像一副水墨畫一般,陡然靜止,好半響這人才輕啟薄唇,吐出幾個字,“我相信你。”
簡簡單單四個字,登時便讓朝曦膨脹起來,有種想為他遮風(fēng)擋雨,無論如何也要給他治好腿的想法。
總算有點明白師傅了,原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沒能抵抗美色的誘惑。
朝曦開始籌備施針的條件,將自己藏了很久的銀針取出來,像撫摸寶貝似的,一根一根擦拭。
朝曦的世界從小就跟別人不一樣,別人是多彩的,她的眼睛里只看得到藥材,只有這些銀針,術(shù)刀,和各類毒物陪著她。
對于旁人來說很漂亮的五彩蝴蝶,朝曦想的是它的生命太短暫了,轉(zhuǎn)瞬即逝,不如在它死后將尸體撿回來,仔細處理,讓它一輩子好看。
如果施針失敗,這人要么癱瘓更加嚴重,蔓延到腰以上,以后行動越發(fā)不方便,吃吃喝喝都需要她照顧,要么就是出現(xiàn)生命危險,靜靜死去。
兩種結(jié)果對朝曦來說都不壞,第一種,養(yǎng)活的三五十年,這人自尊心這般強,傷成這樣,他寧愿待在山溝里一輩子不出去,也不愿意被別人瞧見。
第二種,他死后朝曦可以將他整個保存起來,泡在特殊的藥水里,可保他尸身不腐,亦或者抹上特殊的藥材,讓他躺在床上一輩子。
朝曦有一百種處理他尸體的法子,糾結(jié)選哪一種而已。
當(dāng)然也有可能這人癱瘓治好,麻溜的跑了。
朝曦擦針的手一頓,考慮要不要來點意外?
她回頭瞧了一眼沈斐,這人還不知道她的想法,安靜坐在床上,背靠在厚厚的枕頭里,幾乎半個身子陷進去。
這人真瘦啊,鎖骨都可以養(yǎng)魚了,輕的好像一陣風(fēng)就能吹走似的,叫她擔(dān)心了好久,每天晚上把窗戶關(guān)上,就怕他突然羽化成仙,不見了。
活的固然有種種顧慮,但是死了肯定沒有活的好看,算了算了,還是讓他好好的活著吧。
天涼了,也許該找個人暖暖床了。
山谷入口偏僻,狹小,被草木擋住,朝曦扒開垂下來的藤條,穿過長長的暗道,一到地方,只輕輕喊了聲,便見地上齊胸的雜草大片大片倒下,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以極快的速度沖來,快到跟前時一個飛躍撲了過來,將朝曦壓在身下。
朝曦推了推身上的龐然大物,沒推動,這廝雖然三年里長大了不少,不過還跟以前一樣,以為自己是個寶寶,愛對朝曦撒嬌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