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當(dāng)朝太后
晉江首發(fā),訂閱不夠看不到 他還是不懂啊。
朝曦不動他, 跟平安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她只是希望這人心甘情愿跟她睡, 心不甘情不愿之前, 她是不會勉強(qiáng)的。
當(dāng)然有可能是她平日里把玩這人的手,肆無忌憚查看這人的身子,讓這人想岔了,一時半會很難改變對她的看法。
日久見人心,慢慢讓他看到誠意。
朝曦給他洗完了頭,又用方巾擦了擦, 細(xì)細(xì)一聞, 似乎更香了, 趁著清晨,又給他擦了擦臉和手,還有脖子,用泡了鹽的水給他漱口,完了才放過他, 讓他小歇一會兒。
鍋里用了煤燒稀飯, 完全不用管, 朝曦又去熬藥, 帶平安散步, 這個小兔崽子肥出了肚腩, 再不運動身體虛的撐不過冬天。
熊是要冬眠的, 每年這個時候朝曦便拉著熊四處跑跑, 順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秋天到處都是水果,隨處可見,覺得那人應(yīng)該喜歡,她反正閑來無事,一邊跑,一邊將摘下來的水果塞進(jìn)布袋里,不遠(yuǎn)的路程塞了滿滿一袋。
正是當(dāng)季,新鮮,多采一些吃不完可以做成餅,釀酒也行,總歸有用途,不怕采的太多。
采完發(fā)現(xiàn)還有點時間,又清理了一下山崖上掉下來的石頭,給后院的菜和草藥澆水,回來的時候鍋正好滾了,沒有糊。
朝曦懶得炒菜,做的是蒸菜,大鍋隔了一層,底下燒稀飯,上面清蒸魚和蝦還有蟹,逮到什么吃什么。
前兩天下的魚簍,將人撿回來之后一直照顧著,忙的差點忘了魚簍,今個兒路過的時候想起來,刷刷洗洗擱鍋里蒸。
稀飯要煮很久,還趕得上。
朝曦知道這人嘴挑,做的特別認(rèn)真,放了各種調(diào)料,有些調(diào)料其實可以用草藥代替,味道更好,還有價值,本以為萬無一失,可怕的事來了。
這廝一如既往的嘴挑,將花椒、八角、桂皮等等盡數(shù)挑了出來,朝曦給他盛了一碗,他挑出來半碗,蝦和蟹也不吃,只吃魚,但是也不挑出來。
朝曦便懂了,他不討厭吃蝦和蟹,但是他只有一只手,不方便剝。
朝曦手腳健全,自己吃剝的極快,大夫不能留指甲,但是她摸索出一種剝草藥快速的法子,就是大拇指和小拇指留指甲,專門用來剝草藥。
有些草藥要去皮,有些專門只要皮,藥草根可比蝦難剝多了,大拇指和小拇指一個剝正面,一個剝方面,配合默契才能快速剝下來,也能用在剝蝦上。
她這邊一碗吃完,沈斐那邊一個沒動,這廝瘦的只剩一把骨頭,難得有個不討厭吃的東西,朝曦也配合,剝蝦剝蟹給他。
許是經(jīng)常處理草藥,朝曦的手很靈活,沈斐也特別給面子,朝曦剝一個,他便吃一個,一直到空盤為止。
瞧他喜歡吃,朝曦下午又蒸了蝦蟹,吸取了上午的教訓(xùn),曉得了這人不吃花椒、八角、桂皮等等調(diào)料,下午干脆不加,結(jié)果這廝吃的非但沒多,反而還少了。
他也不說哪里做的不好,好吃就多吃,不好吃就少吃,沒有指教,沒有抱怨,甚至一聲不吭,讓朝曦十分為難,不知道晚上該不該加回來。
一天吃三頓蝦蟹也不好,性寒,吃多了虛,不過蝦蟹里面也有很多營養(yǎng),是不可或缺的食物。
朝曦想了想,用藥去了寒性,晚上又蒸了一鍋,用回那些調(diào)料,沈斐照樣全部撿出來,有朝曦剝蝦剝蟹,吃的跟早上一樣多。
說明他喜歡吃蝦蟹,還喜歡用料蒸過的蝦蟹,但是會把料全部挑出來,眼神賊好,一個沒挑錯。
朝曦又摸出來他一個喜好,他特別喜歡吃剝了殼的蝦,如果沒剝,他一個都不會動,剝好了他才會吃。
他也知道剝蝦麻煩,從來沒要求過,朝曦愿意剝他便吃,朝曦不愿意剝,他便不吃。
這人本就挑食,住了幾天,每天換著花樣做飯,只發(fā)現(xiàn)了他一個愛好,如果做的不合口味,他連半碗都吃不下,朝曦幾乎眼瞧著他瘦下去,就這么一個愛好,怎么舍得不滿足他,況且蝦跟其它水產(chǎn)不一樣,多多益善。
現(xiàn)在是秋天,已經(jīng)過了蝦的季節(jié),全都躲在深處,不好抓,基本下三四個魚簍,才能抓出一盤來。
怕他經(jīng)常吃,出問題,還是配了些副藥在里頭,吃的時候一時爽,喝藥的時候火葬場。
藥和藥一起很容易相沖,朝曦格外注意,不至于相沖,但是會讓味道更苦,尤其是中和了之后,沈斐再老成也喝不下去。
朝曦發(fā)現(xiàn)他沒有按時喝藥,是在他住進(jìn)來的第六天。
自從那天提了教書的事后,這人為了保住身體,表面沒說話,實際上等同于默認(rèn),每次朝曦拿著書去找他,他都會認(rèn)真解釋,字的含義,字的組成,字怎么念的,就像無所不能似的,書上所有字他都認(rèn)得。
朝曦開始沉浸在讀書中沒有注意,好長時間之后才發(fā)覺不對,這廝講這么仔細(xì)不是真的細(xì)心,是不想喝藥。
那藥拖了又拖,都快涼透了,涼透的藥是不能喝的,第二遍加熱的藥會蒸發(fā)一些,變少,他便是這樣,投機(jī)取巧想少喝幾口。
也是夠拼的,朝曦都不忍心拆穿他,但藥是個大事,關(guān)系到他的身體,朝曦從此不在喝藥的點上過去找他,天大地大也要等他喝完藥再說。
沈斐似乎發(fā)現(xiàn)了,知道逃不過去,開始想別的法子,比如一邊看書,一邊趁自己不注意,偷偷灌自己幾口,再吃一顆蜜餞,將自己騙過去。
朝曦全程圍觀,不禁佩服不已。
平安在外頭等著她,它又受了傷,疼的厲害,耐心全無,像小孩子一樣亂發(fā)脾氣,一腦袋撞在門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朝曦連忙過去哄哄它,將它趕去院外,平安委屈又疼,抱著她的腿不讓她走,朝曦沒辦法,坐在原地揉了揉它的脖子,舒服的熊忘了疼痛,險些在她懷里睡著。
朝曦趁機(jī)去拿擦傷藥,抽屜打開,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眼角突然掃到擦傷藥攥在一只白玉的手里。
這瓶擦傷藥用了很多藥材,朝曦親手熬制,效果極好,因為材料難尋,暫時就這一瓶,擔(dān)心自己帶走后這人沒得擦,所以每次都用竹簽挑一點裝在另一個小瓶子里,只偶爾平安的傷口大了,用的比較多,就比如這次,用完了,所以回來取。
朝曦自己也需要,她伸手想從沈斐手里將擦傷藥拿出來,手剛碰到瓶子,瓶子居然自己往后退了退。
???
朝曦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又去拿,那瓶子又退了退。
她抬頭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不是瓶子往后退,是這人沒睡,手攥著瓶子往后退了退。
“你醒了?”朝曦有些尷尬。
她回來后第一時間將香點燃,沒想到這人還是被平安吵醒了。
沈斐搖搖頭,那雙星空般好看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看。
朝曦想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有多狼狽,她在山里鬼混,渾身弄的臟兮兮的,衣裳被野獸劃開一個大口子,還沒來得及縫,不少小破口子,是穿梭在森林中被樹枝刮的。
本就穿的久了,料子不結(jié)實,朝曦只在上山采藥和幫平安打獵時才穿,縫縫補補,全是布丁,臉上也沒好到哪里去,風(fēng)里來雨里去,憑空添了一些小細(xì)傷口,一定很丑,所以這人才會搖頭。
“我一夜沒睡。”
這是沈斐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朝曦一時愣住,“怎么了?”
“在等你。”
???
“等我干嘛?”朝曦想歪了,難道幾天沒出現(xiàn),這人想她了?
“我四天沒洗澡了。”
“……”
就知道不是想她。
朝曦認(rèn)命一樣從他手里搶回擦傷藥,“等我一會兒,先給平安抹個藥。”
沈斐最有耐心,靜靜躺在床上,沒說話,目送她離開。
他的床上有一扇窗戶,離他很近,伸手便能摸到,沈斐推開窗戶,一眼瞧見院里的朝曦,耐心的給大黑熊擦藥。
那藥先用竹板刮在手背上,再一點一點抹在平安身上,平安疼的厲害,滿地打滾躲朝曦的手,被朝曦揪著耳朵摁在地上,粗魯?shù)膶⑺幧贤辏唵斡眉啿及艘幌拢瑢⑦@頭熊趕走。
累了一夜,這頭熊確實撐不住,搖搖晃晃喝醉酒似的,勉強(qiáng)回到它自己的窩,朝曦不放心它,跟在它后頭,眼瞧著它睡下了才回來,正打算去燒水,又聽那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