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御用抓蛐
晉江首發(fā), 訂閱不夠看不到 雖然特別想睡,睡不著心里還有些小難過, 可沈斐不是隨便的人, 對她防備很深,晚上其實從來沒睡, 朝曦每次夜里起來上茅房,一歪頭都能看到他睜著眼睛。
他不知道朝曦的眼睛在半夜里也能瞧得清清楚楚, 只本能的盯著她,目光中有警惕還有防備。
朝曦全看在眼里, 覺得師傅說的不對。
師傅說男人對身體看的一點都不重要,隨便一勾搭, 十個九個愿意跟她上床, 還有一個猶豫猶豫也上了, 沈斐跟那些人完全不一樣,對身體看的極重。
他只在白天睡覺,大概覺得白天有平安在,朝曦不好當著平安的面動他,他早上這么晚起床也不是睡晚了,是昨天壓根沒睡,早上撐不住才睡的。
他還是不懂啊。
朝曦不動他, 跟平安一點關系也沒有, 她只是希望這人心甘情愿跟她睡, 心不甘情不愿之前, 她是不會勉強的。
當然有可能是她平日里把玩這人的手, 肆無忌憚查看這人的身子,讓這人想岔了,一時半會很難改變對她的看法。
日久見人心,慢慢讓他看到誠意。
朝曦給他洗完了頭,又用方巾擦了擦,細細一聞,似乎更香了,趁著清晨,又給他擦了擦臉和手,還有脖子,用泡了鹽的水給他漱口,完了才放過他,讓他小歇一會兒。
鍋里用了煤燒稀飯,完全不用管,朝曦又去熬藥,帶平安散步,這個小兔崽子肥出了肚腩,再不運動身體虛的撐不過冬天。
熊是要冬眠的,每年這個時候朝曦便拉著熊四處跑跑,順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秋天到處都是水果,隨處可見,覺得那人應該喜歡,她反正閑來無事,一邊跑,一邊將摘下來的水果塞進布袋里,不遠的路程塞了滿滿一袋。
正是當季,新鮮,多采一些吃不完可以做成餅,釀酒也行,總歸有用途,不怕采的太多。
采完發(fā)現(xiàn)還有點時間,又清理了一下山崖上掉下來的石頭,給后院的菜和草藥澆水,回來的時候鍋正好滾了,沒有糊。
朝曦懶得炒菜,做的是蒸菜,大鍋隔了一層,底下燒稀飯,上面清蒸魚和蝦還有蟹,逮到什么吃什么。
前兩天下的魚簍,將人撿回來之后一直照顧著,忙的差點忘了魚簍,今個兒路過的時候想起來,刷刷洗洗擱鍋里蒸。
稀飯要煮很久,還趕得上。
朝曦知道這人嘴挑,做的特別認真,放了各種調料,有些調料其實可以用草藥代替,味道更好,還有價值,本以為萬無一失,可怕的事來了。
這廝一如既往的嘴挑,將花椒、八角、桂皮等等盡數(shù)挑了出來,朝曦給他盛了一碗,他挑出來半碗,蝦和蟹也不吃,只吃魚,但是也不挑出來。
朝曦便懂了,他不討厭吃蝦和蟹,但是他只有一只手,不方便剝。
朝曦手腳健全,自己吃剝的極快,大夫不能留指甲,但是她摸索出一種剝草藥快速的法子,就是大拇指和小拇指留指甲,專門用來剝草藥。
有些草藥要去皮,有些專門只要皮,藥草根可比蝦難剝多了,大拇指和小拇指一個剝正面,一個剝方面,配合默契才能快速剝下來,也能用在剝蝦上。
她這邊一碗吃完,沈斐那邊一個沒動,這廝瘦的只剩一把骨頭,難得有個不討厭吃的東西,朝曦也配合,剝蝦剝蟹給他。
許是經(jīng)常處理草藥,朝曦的手很靈活,沈斐也特別給面子,朝曦剝一個,他便吃一個,一直到空盤為止。
瞧他喜歡吃,朝曦下午又蒸了蝦蟹,吸取了上午的教訓,曉得了這人不吃花椒、八角、桂皮等等調料,下午干脆不加,結果這廝吃的非但沒多,反而還少了。
他也不說哪里做的不好,好吃就多吃,不好吃就少吃,沒有指教,沒有抱怨,甚至一聲不吭,讓朝曦十分為難,不知道晚上該不該加回來。
一天吃三頓蝦蟹也不好,性寒,吃多了虛,不過蝦蟹里面也有很多營養(yǎng),是不可或缺的食物。
朝曦想了想,用藥去了寒性,晚上又蒸了一鍋,用回那些調料,沈斐照樣全部撿出來,有朝曦剝蝦剝蟹,吃的跟早上一樣多。
說明他喜歡吃蝦蟹,還喜歡用料蒸過的蝦蟹,但是會把料全部挑出來,眼神賊好,一個沒挑錯。
朝曦又摸出來他一個喜好,他特別喜歡吃剝了殼的蝦,如果沒剝,他一個都不會動,剝好了他才會吃。
他也知道剝蝦麻煩,從來沒要求過,朝曦愿意剝他便吃,朝曦不愿意剝,他便不吃。
這人本就挑食,住了幾天,每天換著花樣做飯,只發(fā)現(xiàn)了他一個愛好,如果做的不合口味,他連半碗都吃不下,朝曦幾乎眼瞧著他瘦下去,就這么一個愛好,怎么舍得不滿足他,況且蝦跟其它水產(chǎn)不一樣,多多益善。
現(xiàn)在是秋天,已經(jīng)過了蝦的季節(jié),全都躲在深處,不好抓,基本下三四個魚簍,才能抓出一盤來。
怕他經(jīng)常吃,出問題,還是配了些副藥在里頭,吃的時候一時爽,喝藥的時候火葬場。
藥和藥一起很容易相沖,朝曦格外注意,不至于相沖,但是會讓味道更苦,尤其是中和了之后,沈斐再老成也喝不下去。
朝曦發(fā)現(xiàn)他沒有按時喝藥,是在他住進來的第六天。
自從那天提了教書的事后,這人為了保住身體,表面沒說話,實際上等同于默認,每次朝曦拿著書去找他,他都會認真解釋,字的含義,字的組成,字怎么念的,就像無所不能似的,書上所有字他都認得。
朝曦開始沉浸在讀書中沒有注意,好長時間之后才發(fā)覺不對,這廝講這么仔細不是真的細心,是不想喝藥。
那藥拖了又拖,都快涼透了,涼透的藥是不能喝的,第二遍加熱的藥會蒸發(fā)一些,變少,他便是這樣,投機取巧想少喝幾口。
也是夠拼的,朝曦都不忍心拆穿他,但藥是個大事,關系到他的身體,朝曦從此不在喝藥的點上過去找他,天大地大也要等他喝完藥再說。
沈斐似乎發(fā)現(xiàn)了,知道逃不過去,開始想別的法子,比如一邊看書,一邊趁自己不注意,偷偷灌自己幾口,再吃一顆蜜餞,將自己騙過去。
朝曦全程圍觀,不禁佩服不已。
很顯然,沈斐沒用,他是那么愛干凈的人,自尊心也強,寧愿憋著,也不會用這個。
“那人為了活命,不得已跟師傅睡了一覺,解了蠱便翻臉不認人,將師傅給帶走了。”
朝曦將花瓶放回原位,還未干的花兒重新插進去,“師傅為了保護我,給了我一些銀子,讓我自個兒找個山頭生活,等她得了空,便過來找我。”
她閑不住,又去把床底下被沈斐翻亂的書整理整理。
“剛開始她真的過來看了我一回,我以為她是來帶我走的,結果她只是告訴我,她移情別戀,愛上了另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攝政王,師傅喊他:“文竹,她叫那人文竹。”
沈文竹。
“真是巧啊,你們倆一個姓。”朝曦回頭看他。
沈斐表情依舊,沒有半分變化。
那雙黑潭似的眼睛靜靜瞧著窗外,腦海里隱隱約約有些印象。
三年前,他去九弟的府上赴宴,恰好碰到一個女子,那女子身姿曼妙,楊柳細腰,長的也是花枝招展,大膽到了極點,一雙媚瞳肆無忌憚的打量他,從頭到腳,似乎要將他看出個窟窿似的,毫不避諱。
第一次見面,便在他的酒杯里下毒,下的還不是一般的毒,是非常難解的合歡毒,毒發(fā)時日日都要行房事,否則血爆而亡。
那酒快到嘴邊,妖嬈女子突然‘哎呀’一聲,吸引了大多數(shù)人的注意力,沈斐的酒也擱下沒喝。
事后那女子又過來找他,說是后悔了,合歡毒太烈,改個溫和點的……
“不提她了。”
朝曦將外頭買的東西搬進來,長椅尋了個角落擱下,上面鋪了一床被子,折身回去將這人打包抱起來。
昨天折騰來折騰去,還不熟,她做什么都會通知沈斐,比如給他擦澡,會是先告訴他,現(xiàn)在只管上手去抱,仿佛習慣了似的,直接連人帶被子一起弄去一邊。
因為突然,沈斐驚了一下,手里的書‘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本能抬了抬手臂,扶在朝曦肩上。
朝曦會心一笑,輕輕將人擱在長椅上。
昨天洗的衣裳早晨沒干,還是潮濕的,所以朝曦走時沒給他穿,沈斐又光了一天身子,那被子下不著寸縷,剛將人擱在長椅上,還沒來得及整理,長腿露了出來。
朝曦拉了拉被子,將他一雙長腿塞進去,邊邊角角盡數(shù)掖在腿下,又將另外兩床被子展開,準備鋪在床上。
剛買回來,理應要曬上一天才能用,不過等一天,這人就要受一天委屈,干脆不等了,直接用,明天再拿出來曬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