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獨發(fā)晉江文學城24
不管怎樣, 飯還是要吃的。
畢竟是云澤期待了一天的雞湯小餛飩。
因為鐘行想出了解決方案,云澤這次又有了胃口。
吃完之后,云澤接過婢女送來的露水漱口凈手, 他拿了毛巾將手指擦干:“郡王, 還有什么事情?”
鐘行道:“我的心腹大多也是攝政王的心腹, 如果攝政王知道我們兩人聯(lián)手騙他,你猜我們會有什么下場?”
云澤沉默片刻:“前兩天才聽說他殺了幾個遠在寥州的堂兄。”
鐘行點了點頭:“他不會顧念手足之情。”
云澤嘆了口氣:“攝政王真可怕啊。”
鐘行“嗯”了一聲:“所以你我要先隱瞞過身邊人, 才能隱瞞得過他。”
云澤突然想起來一個很關(guān)鍵的事情:“您既然把信攔截了,攝政王便不知道這件事情。即便他知道了,也不一定接受我父親的饋贈——”
鐘行道:“攝政王這邊沒有答復,你父親難道不會生疑?他會多次打聽這件事情。”
云澤認真思考了一下, 鐘行說的確實很有道理。攔截一封信件恐怕很不容易,日后阻撓起來會更加困難。
“所以,我們要讓你身邊的人都以為咱們兩人有私情。”云澤想了又想, “郡王, 你素來排斥我接近你——”
鐘行按住云澤的手腕:“為了讓你不入龍?zhí)痘⒀? 本王只能犧牲一下了。”
云澤并不介意和鐘行親近。
一來鐘行長得很俊, 肯定比傳說中青面獠牙的攝政王長得俊,二來云澤又不是古代人, 他沒有那么保守。
相比之下, 什么都比不上保命重要。
既然是保云澤的小命, 那肯定是云澤主動一些。
云澤道:“郡王可以接受到什么程度?”
鐘行微涼的指尖按壓著云澤跳動的脈搏:“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云澤猶豫片刻,最后小心翼翼的摟住了鐘行的肩膀:“這樣的話,郡王排斥嗎?”
云澤的身體雖然不及女子柔軟嬌媚, 但他清瘦修長的身軀依靠在鐘行的身上, 仍舊讓人感到了些許旖旎意味。
鐘行能感覺到云澤說話時溫熱的呼吸。
“可以。”
鐘行哪怕漫不經(jīng)心的坐著, 整個人的姿態(tài)都和那些喜歡眠花宿柳的公子哥兒不同, 其他人或許是姿態(tài)優(yōu)美的孔雀或者仙鶴,鐘行卻像蟄伏著的猛虎。
云澤覺得不對勁,明明一開始,他認為鐘行溫文爾雅來著。
鐘行握住云澤的手:“繼續(xù)。”
云澤暫時收心了:“好吧。”
他繼續(xù)摟鐘行的肩膀,慢慢湊近對方俊美的面孔,云澤道:“郡王,你能接受我親你嗎?”
鐘行未開口。
云澤從來沒有親過別人,在鐘行臉上親一口應該很尋常,他猶豫了很久還是不好意思再湊近一些。
云澤趕緊起身開溜:“算了,改日再嘗試吧,我先回家去了。郡王,您別忘了告訴攝政王我已經(jīng)是您的人了,天下美人何其多,讓他去找別人吧。”
鐘行抓住了云澤的腰帶:“你害羞了?”
云澤被大力抓了回來,他不甘心的反駁:“我才沒有害羞。”
許敬從外面進來了:“殿下,馮魁剛剛讓人送來——”
話未說完,許敬整個人愣住了。
因為云澤為了證明他并沒有害羞,直接坐在了鐘行的腿上,本來打算一鼓作氣在鐘行臉上親一口,因為許敬突然出現(xiàn),云澤完全僵在原地。
許敬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鐘行慢慢將云澤放在一旁,他掃向許敬:“許先生,日后再進我的房間,必須先敲門。”
許敬沒想到兩人進展這么快,攝政王果真是個神奇的男人,這個世上就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云澤耳根子都紅透了,他覺得自己渾身熱氣騰騰,從來沒有如此尷尬過。
許敬趕緊退出去,然后敲門:“殿下,我能進來嗎?”
“不能。”鐘行道,“本王沒有空閑。”
許敬:“……”
鐘行看向了云澤:“本王能接受你親我,你能做到嗎?”
云澤剛剛的勇氣全部消失了:“……我現(xiàn)在還做不到。”
“嗯?”
云澤覺得自己脖子也紅透了。
鐘行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怎么能瞞得過攝政王的下屬?倘若瞞不過,你就要被送到他的府上。”
云澤揉揉耳垂,試圖把發(fā)熱的耳垂揉涼,之后又湊到了鐘行的面前。
只要在鐘行臉上親一口就好了。
現(xiàn)在排練得當,改日尋找個合適的時機在眾人面前做做戲,讓眾人相信他早就和鐘行好上,從而擺脫見到攝政王的命運。
云澤猶豫片刻,慢慢靠近鐘行的臉頰,兩人距離越來越近,云澤心跳得太厲害了,他覺得簡直跳到了嗓子眼,趕緊退了回來。
云澤道:“郡王,我們只牽手摟抱便足夠了,他們能猜到的,不必到接吻這一步。”
鐘行抬眸:“膽小鬼。”
云澤:“……”
云澤閉上眼睛:“那你親我好了。”
鐘行道:“不,本王是君子,絕對不主動做此事。”
云澤:“那、那就算了!我回家啦。”
云澤一溜煙消失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鐘行并未起身,修長手指在云澤用過的杯盞上游走一圈。
出門之后云澤看到了許敬。
許敬這個壞老頭嘿嘿笑了兩聲,云澤完全忘記了尊老愛幼的美好傳統(tǒng),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跑了。
回家之后,云澤將安樂侯傳信給攝政王的事情告訴了當歸。
當歸聽罷氣得臉色鐵青:“公子,老爺真是、真是連禽獸都不如!虎毒不食子,他怎么能把您推入火坑?明都百姓都知道攝政王暴虐成性,您一旦到了他的府上,肯定活不過三天。”
當歸聽多了坊間傳言,他像明都里的其他百姓一樣,對攝政王鐘行的印象并不算好。
“我們連夜逃走吧,帶著金銀細軟逃去南方,到時候更名換姓改個身份過日子,”當歸道,“正好現(xiàn)在有不少財物。”
“逃跑不是辦法,你我兩人手無縛雞之力,現(xiàn)今世道并不安寧,官道上都有人打劫,去南方的路上恐怕兇多吉少,除非萬不得已不能離開。”云澤道,“瑞郡王愿意幫我,我們想出了一個法子。”
“什么辦法?”
云澤仔仔細細講了一遍。
當歸一臉茫然:“公子,你真的認為這比去南方還要簡單?”
“當然!”云澤道,“逢場作戲就好了,等攝政王忘記這件事情了,我便和瑞郡王分開。”
當歸頭皮發(fā)麻:“……”
當歸說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受,他開始懷疑云澤和云洋一樣有什么特殊愛好了。
正常情況下,哪個男人愿意和另一個男人逢場作戲?去南方的路途雖然九死一生,相較之下,總比與男人卿卿我我要好很多吧?
當歸道:“先看看老爺那邊的舉動吧,我給公子留心一下。另外,新來的這倆小廝,我總覺得他們的手腳不太干凈,公子勿把貴重用品放在明面上。”
云澤點了點頭。
鐘行評價這兩名輕浮,云澤亦覺得如此。
這兩名新來的小廝一個叫季德、一個叫周勇,他們兩個都是總管家的遠房親戚,在府上有些許地位。
季德和周勇平日里拿了蔡氏不少好處,一直都認為安樂侯府將來會落到大公子云洋的手中,所以心中輕慢云澤。
惡仆欺主的現(xiàn)象在一些大家族不算稀罕事情。
王夫人去世后一兩年間,安樂侯不在乎云澤的死活,云澤年齡幼小,每月月錢都要被惡仆克扣的。
現(xiàn)在云澤大了,安樂侯慢慢注意到他了,一些仆人的觀念卻沒有在短短時間內(nèi)改回來。
季德和周勇隨著云澤去了郡王府,原以為郡王是個大方人物,會給他們兩個一些打賞什么的,誰知道屁都沒有撈著,反而被對方的眼神嚇了個半死。
幾名婢女有些姿色,一名婢女端著托盤進房間,周勇見對方身姿綽約且雙手拿著東西,趁人不備往她屁股上掐了一下。
穗兒又氣又臊:“你做什么!讓公子知道扒了你的皮!”
周勇哈哈一笑:“我舅舅在老爺面前得臉,他敢扒我的皮?就算大公子和夫人來了也不敢扒我的皮。”
穗兒紅著一張臉給云澤奉茶。
云澤起初以為穗兒發(fā)燒了,他追問幾句,穗兒才怨憤的把周勇調(diào)戲她的事情說出來了。
云澤道:“我會訓斥他,讓他給你賠禮道歉。”
穗兒搖頭:“公子不必為這種小事煩憂,這件事情算了吧,他只開個玩笑而已。”
云澤還要說話,一旁當歸給他使了個眼色。
等穗兒離開之后,當歸道:“公子別管我們下人之間的事情了,您插手進來,只怕弄巧成拙。穗兒不情愿您把事情弄大。”
云澤不解。
當歸道:“周勇這種人本性難改,不理他的話也就算了,頂多吃她們些軟豆腐,他不敢霸王硬上弓。倘若您罵他或者罰他,他日后不定怎么報復穗兒,府上婢女的處境都這樣,做下人的都命賤,哪里比得上大家小姐一樣嬌貴。”
云澤沉默片刻:“是我太片面了。不過,既然發(fā)生在我院子里,便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我會想辦法把他們弄走。”
兩個淫賊跟在云澤身后伺候,云澤亦覺得糟心。
當歸背過臉小聲嘀咕:“又何必呢?穗兒她們八成也是聽從蔡夫人和老爺?shù)模芩齻兯阑睿齻兛刹还苣阑睿鰻€好人能有什么好下場?像攝政王那樣心狠的才爬得高。”
云澤看向當歸:“你在說什么?”
當歸趕緊把臉轉(zhuǎn)回來:“我說公子心地善良。公子有什么方法?”
云澤伸手道:“你過來,我講給你聽。”
當歸點了點頭:“好,就按公子說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