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看起來都很吸引人……
次云澤一個人出王府。
王希赫這個時候正自家園里悶悶的賞花, 別人賞花是單純的賞,他賞花是將有花瓣揪下來扔地上。
顯而易見王希赫很煩。
自從鐘劭來過輔國公府拜訪,之后便隔三差五的過來找老爺。
輔國公一開始覺得鐘劭挺煩人的, 可時間一久, 他覺得這孩挺有孝, 居然愿意他這個老爺講一下午的話。
醉翁之意不酒,鐘劭來的目的也不是為輔國公。
王希赫知道鐘劭是怎么想的,就讓鐘劭做春秋大夢去吧,反正王希赫絕對不會喜歡什么男人。
鐘劭溜到花園正要找他的王公, 猝不及防后頸衣服被人拉住。鐘劭人高馬大被拉得一個踉蹌, 回頭一看原來是云澤:“你?你怎么會這里?”
“這是我外祖家,我當然可以隨便出入。”云澤方才遠處便覺得這個人很像那天看到的花孔雀,走進一看發(fā)原來還真是, “別來無恙啊,瑞郡王。”
鐘劭渾身『毛』都要炸起來:“你叫我什么?”
云澤眉眼帶笑:“瑞郡王啊。”
鐘劭看著云澤氣定神閑的樣, 想著鐘行一定是對云澤坦白。
鐘行都和云澤親, 反正紙是包不住火的, 知道這個也不奇怪。
鐘劭把自己的衣服理理:“小嬸嬸, 原來你已經(jīng)知道啊, 是叔父告訴你的嗎?說起來挺不好意思的, 我比你大幾歲。”
“不是, 我猜出來的。”
鐘劭臉『色』一變:“我叔父知道嗎?”
云澤搖搖頭:“他還不知道。”
鐘劭臉『色』更難看,他想一頭撞旁邊的樹上死算。
饒是他腦不夠靈光,也猜出云澤剛剛喊自己“瑞郡王”是試探他的猜測正不正確, 他居然還應。
鐘劭矢口否認:“誰是瑞郡王?這里哪有瑞郡王?你認錯人。”
云澤道:“郡王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鐘劭欲哭無淚,當然有意思啊。如果讓鐘行知道他『露』餡,以后他還要不要活啊。明明鐘行警告他家好好讀書不要『亂』跑, 他卻三番五次的偷溜出來。
鐘劭解自己叔父的『性』情和手段,尋常人真的不敢招惹鐘行,除非嫌棄自己活得命長。
王希赫到這邊的聲音,他走過來,等看清鐘劭和云澤之后,王希赫微微皺皺眉:“表弟,你怎么來這里?”
云澤道:“今天恰好有空,我來看一看外祖父和外祖母,恰好遇到瑞郡王。”
鐘劭否認:“我不是瑞郡王。”
王希赫看這情景便猜想云澤知道什么事情,他上前走幾步:“表弟是來找外祖父和外祖母,還是來找我的?放開你手中這位公,咱們好好談話。”
云澤忿忿不平:“他騙我也就算,表兄你也和他一起騙我。”
王希赫沉默片刻:“我們?nèi)シ恐兄v話。”
鐘劭跟兩人身后一起過去。
完來龍去脈,王希赫道:“你父親看來對云洋失望透,才想把你叫回去繼承家業(yè),表弟,你是怎么想的?”
云澤道:“我對云家并沒有太多想法。”
“你我說,這個爛攤不該讓你來收拾,他如果真有誠,那就讓他先上書廢云洋世之位,將云洋和蔡氏趕去鄉(xiāng)下莊里,這樣你再跟他回去,”王希赫仔細思索一番,“不然你回去,云洋和蔡氏肯定會用盡一切辦法來害你。”
云澤最意的并非云家的一切,云家已經(jīng)將一半家產(chǎn)他,他手中一切綽綽有余。
云澤道:“我起初只是想不通,郡王為什么欺騙我。”
鐘劭『插』嘴道:“我才是郡王。”
鐘劭知道將這件事情捅云澤的人原來是安樂侯,他對自己的安危不再擔憂,也不否認這件事情。
王希赫道:“攝政王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表弟,我們不貿(mào)然揣測。你與他究竟如何,要看你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具體緣故。”
雖然王希赫對鐘行的人品知肚明,但他不直白的講出來,只這里說些似是而非的廢話。
整個契朝都被籠罩鐘行的威壓之下,王家鐘行眼中不過一顆易碎的雞卵罷。王希赫是將云澤看做表弟,但和云澤比,自家安危更加重要,以即便他知道些什么,也不會告訴云澤。
云澤猜出王希赫這樣講話是顧慮鐘行。
他道:“我來只是為印證父親的話語是否正確,別無他事,想不通的地方我會自己慢慢想。”
等云澤離開之后,王希赫中略有些悵然。
他知道這件事情過后,他和云澤就只是關(guān)系不遠不近的、普普通通的表兄弟,從前云澤或許將他當朋友,但因為他的隱瞞和言語不夠真誠,云澤也會有保留。
看到云澤走,鐘劭才道:“我其實也想不懂叔父為什么要騙他,按理來說叔父看上他,直接把他搶回家就好嘛,管他愿不愿意的。叔父行事一向殘忍,你說么?孟彪因為和我叔父作對死得極其慘烈……”
王希赫鐘劭頭上敲一下:“這段時間你家好好避風頭,別出來胡言『亂』語,不說話就不說話,很多時候禍從口出你懂不懂。”
鐘劭『揉』『揉』自己的腦袋:“王公,你是怎么想的?”
“無論如何,用強硬的手段總是不對的,”王希赫道,“攝政王處積慮布局一切,是想和正常人一樣與他談情說愛。如果不隱瞞身份——”
如果不隱瞞身份,云澤可佩服鐘行,可敬重鐘行,可畏懼鐘行,鐘行殘暴之名深入人,云澤打一開始便不敢與他交。
畢竟一個野勃勃從北打到南覬覦著天下,另一個連世之位都懶得爭。
“爭奪卻是最快的辦法。”鐘劭道,“如果我有他的權(quán)力,我一定會這樣做。”
王希赫沒好氣的對鐘劭道:“真可惜啊,你沒有這種權(quán)力。先隱忍蟄伏而后奪取是他一貫的做法,他沉得住氣,以得到的更多。”
鐘劭道:“我一個人家實無趣,王公,不如你來我家陪我?”
王希赫仔仔細細的看鐘劭一遍,而后冷笑著離開:“你家姣童美婢無數(shù),讓他們陪你就夠,以后別來輔國公府煩我。”
鐘劭就算臉皮再厚也覺得不高興,他道:“王公,你這種人軟硬不吃,就該把你捆起來帶走,管你愿不愿意。”
王希赫勃然大怒,他將鐘劭趕出門。
鐘劭情沮喪,走著走著便走到鐘行的住處,許敬恰好家,他好好向許敬倒苦水。
許敬一邊拿筆寫字一邊道:“王家那位公么?我見過一次,出名的冷面閻王。長得好看的多得是,郡王你何苦他身上吊死呢?”
鐘劭道:“那你我找個比他更好看的出來。”
許敬:“……”
許敬認識的恐怕就云澤和云洋這對兄弟。
云澤萬萬不,鐘劭敢打他意,鐘行便敢打折鐘劭雙腿。
云洋是條小毒蛇,鐘劭連王希赫都搞不定,肯定搞不定云洋。更何況,許敬說云洋只當上面那個,鐘劭亦不會屈居人下,兩人肯定不行。
鐘劭就知道:“你看,你找不到吧?”
許敬嘆口氣:“這位王公是好強的人,他年齡不小,你知道為什么沒有親嗎?因為他眼光很高,不僅要人漂亮,還要人知書達理,要人溫柔又不太溫柔。他這樣的事兒精尋常人伺候不好,依我說,及時止損換個人好。”
鐘劭嘆氣:“許先生,你一把年紀,你不懂,意豈想變就變的?就像叔父一樣,明眼人都知道叔父殺人不眨眼,云澤還不是被他忽悠去。”
許敬吹吹胡:“算,我不想和郡王多講,我還要處理公務。”
鐘劭道:“許先生我出個好意。”
許敬道:“那你只有朝堂上大放異彩,讓他覺得你是個優(yōu)秀人物,最好建一番功業(yè),讓他刮目看,王家公喜歡處處優(yōu)秀的人。”
鐘劭嘆口氣。
“還不晚,郡王從今天開始認真一些,別整花天酒地。他目光那么挑剔,只有神仙才符合他的要求,郡王奮發(fā)圖強,幾年后讓他刮目看,那時候說不定就有戲。”
鐘劭點頭:“只有這樣。”
“剛剛郡王說你輔國公府遇到云公,云公為什么去那里?”
鐘劭趕緊找借口:“他想念府上的老爺和老夫人。”
許敬真擔哪天云澤一去不回。
畢竟某位攝政王有時候真的很可怕。
于京墨那游湖對王希赫說起東南柳家和陳家鬧崩一事,柳家經(jīng)過鐘行一番打壓和姻親陳家的背叛后大不如從前,以前柳家東南一帶都是橫著走,完全橫不起來。
因為事情是從得罪攝政王開始的,以柳家想通過討好攝政王修補一下關(guān)系。
陳家已經(jīng)和柳家鬧崩,他當然不想讓柳家再起來。而且陳家得到的好處多數(shù)是屬于柳家的,他們并不想還回去,以陳家也趕著來討好攝政王,不希望柳家恢復原有的地位。
云澤回來之后便看見許敬和兩名身著華服的少年講話,這兩名少年長莫名有些嫵媚,都是尖尖眼睛細長鼻,身段高挑像水蛇一般。
云澤好奇的道:“許先生,這是誰家的公?長得真好看。”
許敬咳嗽一聲:“這兩位公姓陳,借住家里幾天,是府上客人。云公,剛剛送來一些冰碗,天氣這么熱,你進屋里去嘗嘗。”
云澤沒想那么多,直接過去。
許敬里把陳家的人罵幾百遍。
陳家從鐘行身邊不知道哪位親信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說是鐘行好男風。
為壓過柳家一頭,陳家投其好送來這樣一對尤物,這兩人說是姓陳,實際上是陳家從小買來教養(yǎng)的。
東南一帶因為距離朝廷過遠,這里的官員對朝廷指令素來都是陽奉陰違。
柳家、陳家互勾結(jié)東南是地頭蛇,兩家『操』控水師數(shù)十年,一直都是鐘行頭之患,兩家又與冬嶺王家交好,倘若他們與王寒松再勾結(jié)上,則昀州、憲州岌岌可危。
眼下好不容易挑撥柳家和陳家反目仇,鐘行就等著他們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
為安撫陳家,對于陳家送來的人,許敬不好直接退回去,他隨便找個院安置這兩名少年,鐘行看不上這兩人,等陳家和柳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就把他們送出去。
鐘行晚間的時候告訴云澤,他不想云澤因為兩個外人和自己生出什么誤會。
云澤的關(guān)注點不這兩名少年身上,而東南柳家和陳家的爭斗身上。
這個世界的地圖與云澤世界的地圖大不,有些地方卻有共通之處,比如契朝東南一帶也臨海,據(jù)說海外還有不少國家,一些貴族用的香料、吃的東西等等都是其他國家的商人帶來的。
云澤道:“東南海外的貿(mào)易被柳家把持,他們不允許普通百姓出海,陳家軍中勢力更大一些,據(jù)說兩家勢力大到無法想象,幾個縣的縣官不是科舉出身也不是蔭庇,而是他們府上的家奴。郡王如果安排可信且有作為的官員代替他們,契朝太平之后,會有源源不斷的錢財從外流入。”
鐘行確實感覺云澤長許多,慢慢褪去先前的青澀稚氣,想法越來越有意思。
倘若過個幾年讓云澤去外地任職,說不定云澤會他一個驚喜。
但他并不舍得這樣做。契朝人才濟濟,鐘行的王妃只有一個。
鐘行笑一聲:“柳家確實借著出海撈不少珍寶,你猜他們借什么來挽回自己的地位?”
云澤思考一下:“黃金白銀,數(shù)額足夠抵消瑋州這個月的軍資。”
鐘行云澤額頭上親一口:“真聰明。”
云澤道:“如果把柳家抄家,國庫瞬間就滿,朝廷有力去做更多事情,可惜這件事情一年兩年里辦不,只慢慢來。他們明都肯定有官員勾結(jié),郡王找機會發(fā)落收他們銀票的人吧。”
“去年一年,長公收他們十萬兩銀,馮魁收十五萬兩,其他官員加起來大概八萬兩。”
鐘行之以打擊柳家而不是陳家,原因便是如此,柳家不僅很肥,而且蓄意和他作對,將柳家弄倒,皇帝這邊勢力會失去很重要的錢財來源。
云澤忍不住感嘆:“真有錢,我這輩都沒有見過這么多銀。”
“我的便是你的,”鐘行道,“無須羨慕別家。”
云澤突然意識到,眼前這位不是瑞郡王,而是擁有最廣闊的寥州的攝政王。
鐘行前幾年把北狄打得苦不堪言,生擒北狄王,掏空北狄國庫。
比柳家還要囂張許多。
云澤:“郡王如此大方,那我明天可以吃兩碗冰嗎?”
“不可以,明天一碗也不可以吃,今天已經(jīng)吃過。”
云澤咳嗽未痊愈,吃些冰涼的東西就咳個不行,而且吃太多涼物對身體不好。但他一向貪嘴,夏喜歡吃些冰冰涼涼又酸甜的東西。
云澤換片冰涼的地方繼續(xù)睡:“最近真的很熱,我都想泡冰塊里。”
榻上睡片刻,云澤衣衫已經(jīng)被汗沁得半濕,古代確實很不方便,衣著繁多,夏也要長袖,而且還要留很長很長的頭發(fā)。
鐘行冬天里身上很暖,夏居然是涼的,云澤抓他的手自己臉上貼片刻,接著自己脖上貼一會兒。
鐘行看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單薄褻衣貼單薄柔韌的身軀,確實出不少汗。
云澤簡直就是水做的,連指尖都帶著『潮』濕。
無論手指還是身體,都讓人有重重捏一下的沖動。
他讓人又取兩盆冰進來,順手將云澤抱懷里帶出去:“去洗個澡換身干爽衣服,回來后房間就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