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chapter 81
chapter81
耍完帥的元帥大人一本滿足。
橫掃了一堆禮品,真想拿回去得專門用飛行器裝。
按理說這都是些小東西,隨便給周圍的人分一分得了,反正最好的吊墜已經(jīng)被謝見
微攥在了手心。
但一向大方的謝軍師卻直接辦理了速遞服務(wù),機(jī)器人來哼哧哼哧地把小山一樣的禮
物搬走,周圍的人驚嘆道:“是國航速遞,大手筆啊!”
“這速遞費(fèi)都比禮品貴了吧……”
“既然這樣干嗎要拿回家?”
“有錢人的世界咱不懂。”
陸離打趣他:“要這些干嗎?”雖然元帥府大得很,隨便找個房間就能把它們放下,
但好東西多了去了,謝見微何必在意這些小玩意兒?
謝見微笑了笑:“這些全是你送給我的。”
他隨口一句話,陸離卻心臟一緊。
他們認(rèn)識十多年了,荒星、戰(zhàn)場、元帥府,他們從未吵過架,從未生過氣,沒結(jié)婚
時相處和諧,結(jié)婚后也沒有問題。
但細(xì)想起來,陸離似乎很少送謝見微東西。
能給他什么呢?
謝見微有什么是想要而得不到的?
陸離還真不知道。
一個什么都不缺又什么都不想要的人,是最難送禮物的。
因為送了,他也不會因此而高興。
但其實他錯了,如果謝見微不愛他,那么的確是他送什么都沒用;但是謝見微愛他
,因為愛他,他給的任何一個東西,無論價值,甚至無論喜歡與否,他都會為此而
開心,甚至愛屋及烏地喜歡它們。
想到自己是被愛的那個人,立馬高興地嘴角直往上翹。
謝見微有些不自在:“笑什么?”
陸離道:“真可愛。”
謝見微眼睛微睜,神態(tài)是明顯的訝異。
陸離道:“原來我真的可以愛你。”
可愛,不是乖巧的意思,而是可以愛你的意思。
謝見微心臟一跳,別開視線道:“什么時候不可以了?”
“一直都可以。”陸離牽住他手道,“只是以前我傻的可以,竟然沒發(fā)現(xiàn)。”
謝見微垂眸看著他的手,笑了下道:“總覺得有些奇怪。”
陸離看向他:“嗯?”
謝見微一句話到了嘴邊卻沒說出來。
——他覺得一切都很不真實,就像一個夢,黃粱都沒煮熟便會轉(zhuǎn)瞬即逝的夢。
中午他們?nèi)チ藭r下年輕人最愛去的情侶餐廳。
陸離看看里面的光怪陸離,不禁嘆道:“這地方還是得早點(diǎn)兒來。”
謝見微瞥他一眼:“什么年紀(jì)了,還學(xué)小年輕的事。”
“試試嘛。”陸離帶他走進(jìn)去,“十八歲的時候沒能約你,現(xiàn)在補(bǔ)上。”
謝見微想起十八歲的陸離,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
陸離又湊近他問:“我十八歲的時候好還是現(xiàn)在好?”
謝見微正要開口,陸離又兀自來了句:“果然還是現(xiàn)在吧?那時候我一c進(jìn)去就想射。”
謝見微:“……”
成功讓媳婦兒紅了臉,元帥大人頓覺神清氣爽。
不過緊接著他又想起自己腦袋里住了個人……
顏柯:“……”必須假裝掉線一波了!
午餐的味道說不上多好,但是氛圍很有趣,謝見微選的是名叫‘憶年’的房間,兩
人走進(jìn)去后,接收到授權(quán)的虛擬空間開始呈現(xiàn)出兩人的相遇、相知、相守。
這多年的記憶匯在一起,謝見微看得怔愣。
陸離擁著他道:“感覺這幾年錯過了很多。”
他們最甜蜜的時候竟然是在荒星上。
那里有把謝見微當(dāng)珍寶的年輕陸離,也有把陸離當(dāng)救贖的謝見微。
從另一個角度去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彼此是多么的重要。
只可惜很長時間里他們都只能看到對方,反而忽視了自己。
謝見微一言不發(fā),陸離看的滿是懊悔。
最近幾年,尤其在謝見微久居元帥府后,陸離越發(fā)覺得謝見微不愛自己,他時刻都
害怕他離開,擔(dān)心自己回家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一走了之。
他沒辦法徹底將這個人鎖住,索性就自我放逐了。
似乎不回去,謝見微就一定會在那兒;減少見面的機(jī)會,他就不會煩自己不會膩,
不會想要離開。
所謂的深愛,有時候反而是極其傷人的。
漸行漸遠(yuǎn)的兩個人,不是因為不愛了,而是不知道該怎么愛了。
幸好……一切都不晚。
謝見微在即將離開的時候才說了一句:“偶爾出來玩玩挺好的。”。
陸離心疼他,親了親他額間道:“對不起。”
謝見微揚(yáng)眉,一雙黑眸盯著他:“道歉做什么?”
陸離說:“這些年……”
謝見微眉心微擰,低聲道:“別道歉。”
陸離一頓。
謝見微說:“不是你的錯。”
陸離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只能謹(jǐn)慎地住口。
謝見微很快就恢復(fù)神色,和他玩了一下午。
天將黑之后他們回了元帥府。
當(dāng)天晚上陸離堪稱受寵若驚,謝見微很少這么主動,主動得讓他既高興又不安。
反常既妖,他覺得謝見微有心事。
后半夜謝見微睡過去,陸離琢磨著明天的事。
今天是挺好,后面三天他可不打算讓那些假人來碰他的阿微。
還是得用傀儡替身,至于如何能不動聲色地全瞞過去就有些難度了。
陸離想了下,翻身下床,去找了蹲等天亮的四號。
四號看到三號過來,還挺驚訝:“不是還有兩個小時?”
陸離道:“想不想給阿微個驚喜?”
四號十分警惕:“你會這么好心?”
陸離說:“今天我想了很多,這幾年我們做得太不夠了,一直在外面,很少回來,
阿微很寂寞。”
這話絕對是每一個陸離的軟肋,他聲音有些不穩(wěn):“你又知道?”
陸離說:“我今天帶他出去玩了,他很開心。”
四號酸不溜地問:“去了哪兒?”
陸離沒隱瞞,很誠實地交代了,說的相當(dāng)甜蜜。
四號本來還挺冷靜的,聽他這么一說,頓時有些不安。
其實陸離很清楚自己怕什么。
怕得不到他,又怕他會被人搶走。
徹底分裂后,他之所以執(zhí)著地想要?dú)⑺雷约海瑹o非是怕另一個自己把謝見微徹底搶
走。
如果有一天,謝見微和另外一個人站在一起,對他說:“這才我愛的人。”
那他會惶恐致死。
即便這另一個人是自己,也絕對無法接受。
可是這種事發(fā)生的可能性太高了。
變成獨(dú)立的一個人,記憶又不共享,哪怕是同一個人,但是也會慢慢變得不一樣。
謝見微現(xiàn)在還能接受和四個人在一起,是因為他分不清,認(rèn)定這都是陸離,本能地
覺得一切都會恢復(fù)原樣,所以才會接受。
但隨著時間推移……如同從一個樹干中分出的四個枝丫,生長路線完全不同的四個
陸離,謝見微還會把他們當(dāng)做一個人嗎?
不是一個人后那就一定會做出選擇。
喜歡誰?拋棄誰?
顯然沒人想要被判死刑。
所以才要提前一步殺死競爭者。
他怕另一個自己更得謝見微的心。這不是單純的吃醋,而是真的害怕。他們在一條
終點(diǎn)只能活下一人的跑道上,能做的只有窮追不舍。
陸離把握了四號的這個心理,所以故意拿話來激他。
他一整個白天見到了四號連想都不敢想的謝見微,四號得多不安?
只要不安,那就好辦了。
陸離輕嘆口氣道:“我也不想和你說這些,但是阿微似乎很想去安琪兒星。”
四號眸色一亮。
陸離繼續(xù)道:“我沒辦法帶他去,只能交給你了。”
四號說:“這個好辦,去安琪兒星來回也不過三個小時。”
陸離神色拿捏得很到尾,精準(zhǔn)展示了不甘心又無可奈何最后還生悶氣的狀態(tài)。
四號完全被騙過去了:“別這樣,我們都是為了阿微。”
陸離瞥他一眼,涼聲道:“當(dāng)然是為了他,否則我會來見你?”
四號笑了下:“彼此彼此。”
陸離想了下,又煩躁道:“你們要走就快走,等天亮了太惹人耳目。”
四號頗為驚訝:“你不是還有將近兩個小時……”
陸離道:“下個循環(huán)的時候我會九點(diǎn)離開。”
四號想了下覺得這買賣不錯,下次再說下次,這次能早點(diǎn)兒見著阿微比什么都好。
陸·改行當(dāng)大忽悠元帥·離就這么把另一個自己給忽悠住了。
陸離先回元帥府,假模假樣地把傀儡謝見微帶出來,再心不甘情不愿,一走三回頭
地送四號和謝見微離開。
四號春風(fēng)得意,眼里只有阿微,哪里還管可憐兮兮的三號。
三號揚(yáng)聲喊了句:“欠我一小時四十五分五十六秒!”
四號并不想理這個掃興的家伙,駕駛飛行器離開的神速,一眨眼就沖出大氣層。
“掉線”的顏柯服了:還有這操作?厲害了uli元帥大人!
身為戲總……啊呸,是元帥大人,彪這點(diǎn)兒戲還是很輕松的,畢竟開了個“預(yù)知”
掛。
他知道的比其他三個假陸離多得多,而他又極其了解陸離們的心情,在謝見微構(gòu)造
的這個不崩的夢境里,他能操作的事很多。
接下來他就是四號了,陸離換了身衣服,穿得和四號一模一樣。
因為謝見微沒法區(qū)分他們,而他們私心里都想謝見微能區(qū)分自己,所以彼此約定好
在衣服上做區(qū)別,讓謝見微勉強(qiáng)分清一些。
好歹知道都是幾號和幾號。
陸離掐著時間點(diǎn),七點(diǎn)整的時候進(jìn)屋,二話不說便把人生生給親醒。
謝見微還迷糊糊的,聲音特別勾人:“阿……阿離……別……別弄……”
陸離現(xiàn)在是急不可耐的四號,不弄才有鬼了。
謝見微睜眼,看到他后便笑了笑:“大清早的,能歇歇嗎?”
陸離也不多說,裝出一副吃醋的模樣,對著他身上的吻痕挨個親個遍。
謝見微也很無奈,他能說什么?自己吃自己醋,從陸離人格分類開始就這樣了,如
今只會變本加厲。
半推半就的折騰了一會兒,謝見微喘著氣說:“不、不行了。”
陸離把他抱到懷里,一邊給他按摩一邊說道:“今天哪兒也不去了好嗎?”
謝見微抬頭看他:“待在元帥府?”
陸離道:“待在這個房間。”
謝見微連忙道:“這不行,受不了的!”這房間是臥室,待在這兒還能做什么?做|
愛,謝見微想想陸離那本事,覺得自己怕不是要死在床上。
陸離按得用力了一些:“想什么呢?”
謝見微悶哼了一聲,瞪他:“輕點(diǎn)。”
陸離說:“也不知道誰剛才讓我用力些……”
“誒……”謝見微最不擅長的就是耍流氓,他趕緊打斷道,“不是一回兒事。”
陸離又問:“待在這兒不好嗎?”
謝軍師難得有些慫,說話都沒底氣:“真、真不能做一天的。”
陸離被他這小模樣給撩得心癢難耐,但面上還一本正經(jīng)道:“阿微真色,誰說待在
屋里就一定要做|愛了?”
謝見微:“……”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色”掛鉤。
他什么都能信陸離,唯獨(dú)這點(diǎn)兒是絕對不信的。
一個陸離都是禽|獸,換個陸離,不就等于剛喂飽的禽|獸又饑腸轆轆?。
陸離雖然愛看他這樣,但也不舍得真嚇?biāo)α讼潞笏f道:“好了,我保證,你
不想要絕不勉強(qiáng)你。”
謝見微道:“那你不準(zhǔn)撩我。”
陸離忍著笑道:“你不讓我碰,我絕不碰你。”
謝軍師機(jī)智道:“親也不行。”
陸離一臉無辜:“那我得多難受?”
謝軍師立馬警惕。
陸離滿目縱容:“只許你親我,不許我親你,阿微真不講道理。”
謝見微:“……”
陸離沒再逗他,放軟聲音道:“別擔(dān)心,我只是想讓你陪陪我。”
謝見微對此持懷疑態(tài)度,不過他也心暖暖的。
——和陸離在屋子里待一天,聽起來特別好。
陸離起身道:“我去做早餐。”臥室配了個小廚房,平時是折疊狀態(tài),攤開就能用。
謝見微道:“一起……”說著他起身,結(jié)果腿一軟,又縮了回去。
陸離道:“等著。”
謝見微就老實等著了。
聽著隔壁的鍋鏟聲,謝見微滿是歡喜的眸子慢慢沉靜下來。
總覺得哪兒不太對。
謝見微在右手腕處按了一下。
一個機(jī)械音在他耳朵中響起,他精準(zhǔn)無誤地向謝見微匯報了陸離們的行蹤。
一號在x務(wù)院,二號在元帥號,三號……去了安琪爾星?
三號身邊的人是誰?
謝見微眸子微瞇,無聲地下了偵查命令。
消息返回的極快,一段段影像直接傳輸?shù)街x見微腦海中,他看到了相擁的兩個人,
陸離和那個陌生男人……
心臟猛地一刺,他差點(diǎn)將連接切斷。
但還是硬撐著看下去,很快他就察覺到不對的地方,他下令道:“開啟反偽裝。”
這下返回的影像變了,那個陌生男人現(xiàn)出了謝見微的模樣。
謝見微怔了怔,很快就意識到這不是一個活著的人,只是一個承載了他部分記憶習(xí)
慣的“傀儡”。
是誰創(chuàng)造了這個東西?
三號陸離又為什么會和一個傀儡去安琪爾星?
不對……謝見微又敏銳地察覺到,那真的是三號陸離嗎?
昨天他們還在一起,今天的三號是很清楚自己和四號在一起,又怎么會和一個“謝
見微”去安琪爾星。
倘若三號知道那不是謝見微,那就更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所以說……
謝見微基本想明白了。
去安琪爾星的是四號,留下來的是三號。
三號是最有可能也最有機(jī)會設(shè)計這些的。
三號這么做的動機(jī)很直白,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個傀儡……又是怎么做出來的?
新的科研項目嗎?倒是很有戰(zhàn)略意義,不過……其他陸離不知道嗎?
只有三號陸離知道?
連他都不知道,三號陸離又是怎么知道的?
謝見微想了很多,但思緒較亂,總有個關(guān)鍵的地方被打斷,無論如何都串不起來。
謝見微停下了和光腦的聯(lián)系,躺回了床上。
天花板上掛著朝陽,這和外面天氣是完全同步的,虛構(gòu)模擬出的影像卻真實得讓人
無法分辨真假。
謝見微按了按眉心,他有件事始終想不通。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他怎么會讓陸離分裂成四個?
他怎么會沒有絲毫察覺便讓陸離這么做了?
太危險了,可這么危險的事他竟然沒有提前阻止,任其發(fā)生了。
謝見微想不透,他簡直不知道那時候的自己在做什么……
現(xiàn)在他一直緊密地觀察著陸離,不惜動用一切力量來“監(jiān)視”自己的愛人,所為地
不過是一件事。
無論如何不能讓陸離有危險,他已經(jīng)荒唐地錯過了一次,決不能讓他們再出事。
總覺得好奇怪啊……謝見微伸出手,透過清晨微軟的陽光看著自己的手指。
怎么這么不真實?
像一個荒唐又甜蜜的夢。
廚房里安靜了些,謝見微收回手,翻身趴在床上看過去
陸離一出來就和他對視,他笑了笑:“餓了?”
謝見微彎了彎眼睛:“還好。”
陸離道:“要我抱你下床嗎?”
謝見微說:“哪有那么夸張?”
他下了床,雙腿還顫巍巍地,忍不住瞪陸離一眼。
陸離被他瞪得口干舌燥。
謝見微走到餐桌前,看著精致的早點(diǎn),驚嘆道:“真是埋沒你了。”
陸離說:“埋沒什么?”
謝見微說:“這么好的手藝可惜沒人知道。”
陸離笑了下:“我只做給你吃。”
謝見微猝不及防被他甜了一把,心里美滋滋的:“我可沒霸著你。”
陸離輕聲道:“我巴不得你霸著我,讓我誰都別看,誰都不見,只守著你。”
謝見微好笑道:“堂堂元帥,竟然想做個禁|臠?”
“能做你的禁|臠,我求之不得。”
謝見微知道他只是說句玩笑話,但還是被哄的眉眼微揚(yáng),忍不住在他唇上碰了碰。
陸離也不解釋,有心想深吻一下,謝見微卻道:“我先去洗漱。”
陸離應(yīng)道:“嗯。”
這一天陸離還真就只是陪著他,兩人吃過早餐后,陸離按著謝見微的習(xí)慣,翻翻時
政要聞。
一邊看著,兩人還一邊聊著。
陸離道:“希波兒這陽奉陰違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
謝見微道:“他向來愛拍馬屁,估計還以為你很受用。”
希波兒掌管宣傳,是傳媒喉嚨上巨手,精準(zhǔn)地把控著輿論風(fēng)向。
他是新興一派,和艾森克那些老狐貍不同,他對謝見微了解很淺,他是帝國成立后
被陸離提拔重要的,所以對陸離死心塌地,同時也很瞧不起謝見微。
他不認(rèn)為謝見微有什么本事,只認(rèn)為他是“元帥夫人”,偏偏這位夫人還懶得很,
從不進(jìn)行軟性外交,讓他越發(fā)瞧不起。
私底下有人傳謝見微抱大腿是男|寵,他是首當(dāng)其中的傳播者。
不過在公眾宣傳上他不敢馬虎,還是很規(guī)矩的,竭力塑造陸離和謝見微模范夫夫的
美好形象。
但是也很有傾向性,別人看不懂,陸離和謝見微看到一清二楚。
這一篇篇看似恭維的文章里著重提到的是陸離的豐功偉績以及謝見微對他的依附,
這對很多愛做夢的少年少女來說是美好的愛情,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在暗諷。
諷刺謝見微是菟絲花,美麗卻只能依附他人。
陸離為這事暗里點(diǎn)了希波兒幾次,但希波兒裝傻充愣,全當(dāng)不知道,下次還是歌頌
元帥夫夫的“美好愛情”。
陸離也沒法明說,那時候他也很委屈。
辟謠最好的辦法是讓謝見微任職,只要他一做事,所有傳言都會煙消云散,陸離一
直幻想謝見微和自己并肩而立。
但是謝見微不肯,他什么都不過問,別說是明面上的工作,連私底下都極少和他談
論政事。
陸離不想強(qiáng)求他,更不敢多問。
萬一問答的答案不盡人意,他該怎么辦?
努力維持的生活一旦破壞,陸離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
謝見微似乎心情不錯,竟然和他聊了半天。
希波兒還是很有能力的,雖然自以為是,又愛亂拍馬屁,但其實也無傷大雅,謝見
微反倒給他說了不少好話,目的倒也單純。希波兒對陸離太忠心,陸離于情于理都
不該寒了他的心。
陸離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聊著,心里特別踏實。
這樣的溝通比做|愛好多了,身體交融是舒服的,可是卻總覺得心碰不到心。單純地
靠在一起說這話,反而感覺彼此離得極近,好像兩顆心臟都因為話語而纏在一起,
密不可分。
非常閑散的一天,天黑后陸離提議道:“晚上出去玩吧。”
謝見微知道他是故意的,但還是順著說道:“去哪兒?”
陸離道:“艾藍(lán)星怎么樣?”
謝見微說:“來得及嗎……”
陸離道:“我們先去,明早他……嗯他會趕去的。”明天該是一號的主場。
謝見微問:“去艾藍(lán)星做什么?”
陸離笑得很溫柔:“睡覺。”
謝見微被他笑得心癢癢:“……好吧。”
艾藍(lán)星別名‘睡睡星’,是個療養(yǎng)休閑勝地,去那兒還真是專程睡覺。
睡睡星上覆蓋著近百分之八十的軟液體,這東西很奇妙,遠(yuǎn)看像大海一樣湛藍(lán)漂亮
,但人走上去卻不會下沉,甚至可以隨心所欲地和“它們”玩耍。它們是十分親人
的熱情物種,是銀河系罕見的沒野心沒欲望活得極其自在的種族。
人們躺在藍(lán)海上,可以沉沉浮浮,可以蹦蹦跳跳,可以任意操縱它們做任何事。
當(dāng)然全是沒有攻擊性的娛樂。
顏柯他弟就最愛賴在那個星球上。
身為一個中二青年,顏段最愛的就是左手一抬,喊一聲“起”,它們化作滔天巨浪
,跟著涌起;右手一壓,厲喝一聲“分”,它們便像被劈開一般,整個“海平面”
一分為二,壯觀得不要不要的。
這種神才能做的事,只要到了這個行星上就可以隨意施為,簡直不要更爽。
當(dāng)然正常人去了艾藍(lán)星大多是休息睡覺,它們是整個銀河系最會按摩的生物,而且
因為心性平和,有著天然的鎮(zhèn)定作用,能讓人的心情不自然地變好。
它們喜歡人類,人類也喜歡它們。
這樣的生物,哪怕是窮兇極惡之徒,都會被它們成功暖化。
當(dāng)然帝國艾藍(lán)星也有嚴(yán)格的保護(hù)措施,這一片樂土是決不允許被人破壞。
連夜帶著謝見微離開首都星后,后頭的事便簡單得多。
四號帶著傀儡謝見微回來,一號自然會和他爭搶,而真正的謝見微還在陸離身邊,
兩人在艾藍(lán)星上悠閑自在。
陸離這小算盤打得噼啪響,只可惜他瞞得住所有人,但是瞞不住謝見微。
謝見微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沒戳穿。
一來他怕戳穿后引起反彈,畢竟三號陸離瞧起來段數(shù)高太多,惹怒他,只怕后患無
窮:以這個陸離現(xiàn)在的能力,真有可能不動聲色地殺死其他三個。
謝見微不會允許,他怕一個死,全部死。
二來他也很好奇,對三號陸離非常好奇。
總覺得他有哪兒不對,可是這不對又很對,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讓他想繼續(xù)探究。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感覺眼前的陸離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一般。
為了不引起麻煩,謝見微甚至幫他補(bǔ)了補(bǔ)漏洞,讓一切變得更加順理成章。
兩人在艾藍(lán)星上玩了一天,第二天竟然偶遇了顏柯和他弟。
真顏柯:“……”總覺得弟弟會被黑很慘,畢竟是那些狗血小黃|文……
不過顯然軍師沒元帥那么任性,大概是他看人太精準(zhǔn),所以夢里的人都還原得極其
到位,一個崩的都沒有。
顏柯全程高冷范兒,顏段老實得像鵪鶉,他們四人吃了餐飯,還挺和諧。
謝見微向陸離介紹道:“你還記得吧,這是顏柯。”
陸離應(yīng)道:“久違了,顏醫(yī)生。”
顏柯的高冷立馬繃不住,緊張兮兮地行了禮。
陸離忽然壞心眼地笑了下:“我有個朋友很仰慕顏醫(yī)生。”。
夢里的顏柯和現(xiàn)實中的顏柯同步了:什么鬼!元帥大人的朋友?元帥大人他有女性
朋友嗎?
謝見微好奇道:“誰?索琳娜?”
索琳娜是帝國第一法官,美是美,胸也大,但是……出了名的單身主義,御姐風(fēng)十
足,顏柯估計會被她嚇得叫爸爸。
陸離道:“索琳娜有愛人了。”
謝見微想了下道:“你還有哪個女性朋友?”
陸離瞥了顏柯一眼,漫不經(jīng)心道:“誰說一定得是女的?”
兩個顏柯又同步了,都差點(diǎn)跪下,而且一起哆哆嗦嗦地說著:“大人,我、我喜歡
女人。”
不得不說,謝見微對顏柯是真了解,這夢里的和現(xiàn)實中完全吻合。
陸離道:“你喜歡女人是你的事,他喜歡你是他的事,放心,他不會打擾你的。”
話雖如此,但是好方啊,顏柯嚇得腦仁痛,元帥大人的朋友沒一個善茬好嘛!
尤其是男性,全都超級能打,一挑百都不皺眉那種……顏柯半點(diǎn)兒沒聯(lián)想到羅倫,
畢竟論直男程度,上將估計比他更直一些。
陸離也沒想戳破,只是刺激刺激顏柯,見他根本沒想到羅倫,也就沒再多說,只能
默默送兄弟一句:自求多福吧。
想想慘兮兮的羅倫慫包,再看看如今得償所愿的自己,陸離頓覺幸福加倍,越看謝
見微越高興。
還是自己這招好,不管怎樣,先表明心意,沒準(zhǔn)哪天就收獲果實了。
三天過去,四天的輪回結(jié)束,陸離及時收回了傀儡,以三號的身份名正言順地回首
都星撒狗糧。
謝見微好心幫他遮掩了一下,所以至今為止,其他三位毫無所覺。
這天過去,陸離繼續(xù)坑蒙拐騙,業(yè)務(wù)越發(fā)熟練,竟然一晃就晃悠了一個多月。
謝見微覺得而自己有些太偏心了,明明都是陸離,可他卻整整一個月都和三號膩在
一起。
但是他又舍不得,不知道為什么,他甚至萌生了一種……眼前這個才是真的陸離,
其他的都是假的的錯覺。
怎么會這樣想呢?謝見微忍不住告訴自己,他是親眼看著他們分裂的。
想到這里,他忽然愣了一下,親眼看到嗎?
他真的親眼看到了?
那種古怪的違和感再度升起……
陸離問他:“想什么呢?”
謝見微回神道:“沒什么?”
陸離留意到了,不過也沒多問,他不動聲色地來了句:“真想天天這樣陪著你。”
謝見微覺得有些好笑:你已經(jīng)荒廢正事一個月啦,還想偷懶嘛!
當(dāng)然也不點(diǎn)透,他也喜歡他陪著他。
陸離道:“阿微,你能適應(yīng)嗎?”
謝見微問他:“嗯?”
陸離試探著說了一句:“能適應(yīng)四個我的生活嗎?”
謝見微心道,明明只有一個你,還問適不適應(yīng)。
不過他還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說適應(yīng)吧,怕陸離心塞;說不適應(yīng)吧,估計他還是
會心塞。
謝見微正斟酌怎樣才不會傷到他的心肝,結(jié)果就出了意外。
有人破門而入。
謝見微到不緊張,肯定不是別人,只能是其他陸離。
陸離揚(yáng)眉看去,冷聲道:“今天是我的,你來做什么?”
出現(xiàn)的是二號。
二號面沉如水,徑直走過來,臨到近了才低聲道:“我受夠了。”
謝見微心猛地一跳,幾乎要站起來,陸離冷著眼看他:“你要怎樣?”
二號沒理陸離,轉(zhuǎn)眼看向謝見微,一字一頓道:“這樣的生活我過不下去了。”
謝見微聲音有些顫:“阿離……”
“我們離婚吧。”二號陸離冷冰冰地扔出這一句話。
謝見微腦袋嗡了一聲,陸離差點(diǎn)沒一巴掌拍死這個作妖的二號。
扔下這話后,二號頭也不回地離開……
謝見微面色蒼白,陸離心疼得一塌糊涂,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號又來了。
不愧是一個人,一號和二號說了完全一模一樣的話。
謝見微張張嘴,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之后四號又來了。
這時候,陸離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了。
其實二號不是二號,而是一號偽裝的二號;一號也不是一號,而是四號偽裝的一號
,四號也不是四號,而是二號偽裝的四號。
他們?nèi)紓窝b成另一個自己來和謝見微離婚!
一來軍師對陸離就是軟軟噠,二來你們要考慮大離的視角,濾鏡絕對厚得嚇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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