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小鬼,你還太弱了
虎伏深山聽風(fēng)嘯,王威浩蕩天下知!
馬妙蕓立地不動,可是無盡威壓從四面八方襲來,如金蓮妙目,綻放毫光,一念之間,壓塌人心。
那可怕的氣息讓王玄之都勃然變色。
這個女人山水不顯,其修為卻是高深莫測。
“蕓姐,你不要逼我……”馬應(yīng)龍咬著牙,面色慘白。
那重重壓力多半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血?dú)夥路鹪獾搅私d,冷汗?jié)B出,不能自已。
“逼你又如何?”馬妙蕓漠然道,言語之中有著不可違逆的威嚴(yán)。
這個女人,看似平和,實(shí)則霸道。
轟隆隆……
就在此時,馬應(yīng)龍體內(nèi)的血?dú)庾兊每癖┢饋恚谷辉谶@重重壓力之下,踏出一步。
緊接著,血?dú)饧な帲癁橐槐薷珨芈洌僚暗牧α渴幤饎棚L(fēng)如刀。
內(nèi)神兵法,開山斧!
嗡……
馬應(yīng)龍緊咬牙關(guān),催動血?dú)猓薮蟮膽?zhàn)斧砸向馬妙蕓的面門。
他知道,若是不抗?fàn)帲却拿\(yùn)便只有一個,那就是乖乖回到那一族,如同被圈養(yǎng)的怪物一般。
他好不容易逃出來,怎么可能回到那牢籠之中。
無盡的渴望化為一往無前的意念,隨著那血色戰(zhàn)斧斬落。
“還想尥蹶子?”馬南山冷笑道。
轟隆隆……
這一刻,馬家的這位天才少年出手了。
血?dú)馊缢y傾瀉,在他掌中匯聚,霎時間,一道凌厲的劍意沖天而起,煌煌巍巍,震動穹頂,整個地面都隨之顫抖。
“這是……”
王玄之面色驟變,感受到了生死的危險。
在眾人目光注視之下,血?dú)饩酆希癁橐坏懒鑵柕膭猓择R南山的腰間拔出。
這一劍,如驚鴻貫日,斬滅九天蒼穹,誅滅漫天神佛,盎然的殺氣驚悚世間,無匹的鋒芒讓人的念頭都感到一陣疼痛。
一劍至此,氣勢拔高可斬天。
“斬天拔劍術(shù)!?”
馬應(yīng)龍失聲狂吼,心中升起了無限的竟然與震驚。
“天下五劍!?”
王玄之的臉色也變了。
斬天拔劍術(shù),兇威蓋世,天下皆知。
創(chuàng)造它的男人,蓋壓人世,劍驚鬼神,躋身當(dāng)世最強(qiáng)者之列,號稱【天下五劍】之一。
王玄之很小的時候,便曾聽說過那個男人的名字,【無念劍】蕭絕塵。
他是與李藏鋒齊名的存在。
世間傳言,斬天拔劍術(shù)乃是他二十歲便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門內(nèi)神兵法。
那一年,蕭絕塵還是名冠帝都的翩翩佳公子,流連風(fēng)月之地,逍遙萬花叢中,被帝都不少才女角色奉為上賓。
以那一天為分界,蕭絕塵的命運(yùn)踏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月夜晚歸,他遇見了一位云游的瘋道人,兩人在荒野道觀之中,秉燭夜談,整整一宿。
從那以后,蕭絕塵閉門不出,足足半年。
半年之后,蕭絕塵破關(guān)而出,持劍斬紅顏,至此【斬天拔劍術(shù)】第一次出現(xiàn)在世間。
此乃忘情絕性之劍,開宗明義,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劍招第一式,忘掉心上人,劍招第二式,自斷癡情魂,劍招第三式,怒斬舊情人……
修煉此劍,要以大毅力棄絕心中情之所系,斷滅雜念,臻至無想之念,精氣神凝合為一,演繹斬天之勢。
蕭紅塵最大的牽掛便是女人,所以,他練成此劍,心中再無女人。
一劍驚世,兇威可斬天。
王玄之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竟然能夠?qū)W到此等內(nèi)神兵法!?
轟隆隆……
可怕的氣勢裹挾著血?dú)饣癁榈膭鈹芈洌宦牎芭椤钡囊宦暰揄懀珣?zhàn)斧轟然爆碎,蕩起的勁風(fēng)直接將馬應(yīng)龍震飛了出去。
斬天拔劍術(shù)若是大成,可以搏殺煉境九變高手,即便馬南山只是初窺門徑,其力量也并非馬應(yīng)龍可以抵擋。
咚咚咚……
馬應(yīng)龍連連后退,血?dú)夥浚嫔兊脩K白無比。
然而,那一劍勢如斬天,并未斷絕,向著馬應(yīng)龍的手臂斬來。
轟隆隆……
王玄之眼疾手快,一步踏出,血?dú)饧び慷粒癁橐坏谰薮蟮恼朴。瓶諌簛怼?br/>
“哦?胎藏大手印……”馬妙蕓眼眸輕抬,露出異色。
胎藏大手印并非一般內(nèi)神兵法,乃是極道宗的術(shù)法。
砰砰砰……
掌印落下,如須彌大蓋,握住了那驚天的劍芒。
霎時間,兩股血?dú)馀鲎苍谝黄穑瑪靥熘畡荩瑒觼y人心,胎藏秘手,避無可避。
兩道身影微微晃動,周圍的空氣接連爆碎。
馬南山面色微沉,冷哼一聲。
他天資極高,可是境界上卻弱了一籌。
王玄之乃是真火四重的高手,而他卻只有真火兩重。
縱然斬天拔劍術(shù)神妙通玄,也難以彌補(bǔ)此等差距,除非馬南山將其修煉至大成。
可惜,如今的他,還不是王玄之的對手。
轟隆隆……
胎藏大手印如摧枯拉朽一般,將那赤色劍芒壓得粉碎,恐怖的力量涌向馬南山。
“你……”
馬南山心頭震顫,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白皙的臉龐掙得通紅,眼中噴涌怒意。
身為天才,心高氣傲,怎么容許失敗?
然而,在王玄之面前,他到底還是差了些火候。
“胎藏通玄,可惜還未得真意。”
就在此時,一陣輕慢的聲音悠悠響起。
眾人恍惚,只覺得眼前香火繚繞,冥冥之中,如墜古剎廟宇,梵音震唱,幽幽不絕,無數(shù)的身影閃爍,或莊嚴(yán),或兇戾,或神圣,或恐怖……光怪陸離,演繹鬼神諸相。
嗡……
幾乎同一時刻,王玄之身體大震,眼神變得空洞,胎藏大手印猛地破碎,化為血?dú)馑纳ⅰ?br/>
“香火白象……”馬應(yīng)龍失聲吼道。
漸漸,他的眼神也變得空洞無比。
“愚蠢,大貓小貓三兩只,又怎么擋得住香火白象?”馬南山穩(wěn)住身形,淡漠道。
馬家弟子都擁有一頭封印的妖物,可以借御該妖物的力量。
馬妙蕓封印的妖物極為特別,一縷香火,萬般入夢,所有人的神魂都仿佛被這一縷香火接引,拜入古剎,聽從驅(qū)使。
此刻,整座玉京樓內(nèi)所有人的神魂都在馬妙蕓的掌控之中。
馬妙蕓的目光落在了馬應(yīng)龍的身上,在那簇“火苗”深處還藏著一道黯淡的火光。
她知道,那便是沉睡的大妖,隱藏在馬應(yīng)龍體內(nèi)的可怕力量。
“帶他走吧。”
“還不是要跟我們走?”馬南山右手探出,落在了馬應(yīng)龍的肩頭,五指用力,便要將其禽走。
可就在此時,一只寬厚的手掌突然從旁邊探了出來,抓住了他的手腕。
變故陡生,馬南山面色驟變。
香火了然,覆蓋玉京,按理說,此時,所有人的神魂都應(yīng)該在馬妙蕓的掌控之下才對。
“你當(dāng)我是死人嗎?”
淡漠的聲音在馬南山的耳邊乍起,透著一絲絲寒意,他猛地抬頭,剛好與周道四目相對。
那種眼神空靈冷冽,空無一切,似乎在那視線之中,并沒有自己的存在。
轟隆隆……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yīng),馬南山一抬手,血?dú)饩酆希闶恰緮靥彀蝿πg(shù)】,可怕的劍芒在如此近的距離生生斬落,直擊周道的頭顱。
嗡……
周道立地不動,右手抬起,血?dú)馊缈癯奔び浚谒菩纳鷾纾鎸靥熘畡荩逯覆n,竟然生生將那劍芒握住,暴力一捏,劍光破碎,血?dú)馊缌髟扑纳ⅰ?br/>
“這……這可不能……”
馬南山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什么人?竟然徒手迎接他的【斬天拔劍術(shù)】,如此輕松便破掉了?
這踏馬還是人嗎?
剎那間,馬南山陷入到了無窮的駭然之中,體內(nèi)血?dú)獐偪襁\(yùn)轉(zhuǎn),向后退去。
就在此時,周道的手掌落在了他的胸口處。
“小鬼,你還太弱了。”
話音落下,賢者大手印應(yīng)聲而起,血?dú)饧び浚癁橐恢痪薮蟮恼朴。苯訉ⅠR南山體內(nèi)的血?dú)庹鹕ⅰ?br/>
后者一聲慘叫,直接被拍飛了出去。
呼……
馬妙蕓玉手探出,如同陀螺般旋轉(zhuǎn),卸掉馬南山周身的怪力,攔住神形,將其穩(wěn)住。
馬南山驚疑不定,死死地盯著周道,眼中再也沒有了剛剛的囂張,取而代之得是一抹凝重與余悸。
事實(shí)上,從進(jìn)來到剛才,他就壓根沒有正視過周道。
“天下之大,藏龍臥虎,想不到這里還有一位高手。”馬妙蕓沉聲道。
此刻,她那古井不驚的眼眸中,終于閃爍出一抹凝重之色。
她與馬南山一般,從進(jìn)入玉京樓的那一刻起,便沒有注意過周道。
這個男人的存在感實(shí)在太薄弱了,坐在那里,仿佛空無,難以引起余光的一絲波瀾。
可當(dāng)周道出手的那一刻,馬妙蕓便知道,這是一位真正的高手。
身形如隱,與境相融,返璞歸真,恍若空無,不動則已,動則如雷霆迅猛,悍然無敵。
這樣的高手,倒是值得她出手。
“蕓姐……”馬南山驚疑不定,澀聲道。
此刻,他對于周道的身份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好奇。
“不要說話,你不是他的對手。”
馬妙蕓擺了擺手,目光仿佛生了釘子,落在周道身上,不移分毫。
說著話,馬妙蕓踩著金蓮步,走到了周道身前。
“敢問閣下名諱……”
“我是老馬的朋友。”周道坐在那里,晃動著身前的酒杯,即便面對馬妙蕓,他也未曾起身。
如此狂妄的舉動,讓馬妙蕓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他……”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周道搖了搖頭,將她的話語打斷。
“他的命應(yīng)該自己做主!”
轟隆隆……
話音未落,一股可怕的氣息從馬妙蕓的體內(nèi)呼嘯而起,煌煌巍巍,神圣廣大,不知比馬南山強(qiáng)大了多少倍。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意志堅定,如山難撼,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動。
唯一的可能,便是將其壓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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