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7 心中的歌
左江醒來的時候,電視唯一有畫面的頻道中,正在播放納粹部隊從月球下降的場景,那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編隊和數(shù)千枚核彈的碰撞,讓電視在一陣強光閃爍后就徹底失去了畫面。?筆?趣?閣ww?w?.?biquge.cn在這個地下深處的避難所中,沒有通訊設備的話,很難對地表的情況進行觀測,我想,所有目睹了之前場景的人們,一定都是帶著難以置信和焦躁的心情等待著一個近乎做夢般的結(jié)果吧。雖然聯(lián)合國的核打擊計劃的確堵上了納粹的戰(zhàn)略,不過,具體成效會有多大,我并不報以太大的希望。在這個世界中,力量被嚴格分為可以理解的和無法理解的,無法理解的力量讓人無法想象其上限,而核彈作為可以理解的力量,卻有一個限度——即便這個限度在普通人眼中看來已經(jīng)十分可怕,但是,在面對無法想象上限的神秘面前,幾乎不可能達到人們對它的期待。</br> 納粹是脫離了原初的末日真理教,利用二戰(zhàn)時期的大環(huán)境,劫掠了大量知識和財富的神秘組織。我不覺得他們在整體實力上,會比末日真理教弱上太多。當然,如果說,這支未曾在上一個末日幻境中出現(xiàn)過的神秘組織可以擊敗末日真理教和nog,在我看來,就如同笑話一樣。末日真理教和nog在這個世界中的特殊性是早已注定的,納粹的出現(xiàn),或許在近期內(nèi)看來聲威赫赫,但它自身的構(gòu)成,于末日幻境中的立場,以及從“現(xiàn)實”層面來觀測的特殊性,都注定了它們必然會迎來一個衰敗的轉(zhuǎn)折。</br> 問題只在于,納粹們的崛起、興盛到衰敗的過程中,會從側(cè)面對末日幻境的進程,乃至于“病毒”的活動產(chǎn)生怎樣的影響。納粹曾經(jīng)是末日真理教的一部分,但此時卻脫離了末日幻境,成為第一個正式站在“世界公敵”角度上的神秘圈角色,它的處境、立場和作用是十分曖昧的。</br> “納粹那里有一個特殊的存在。”左江突然對我說:“我們應該找到她。”</br> “她?”我不由得反問。</br> “是的。她是一個關(guān)鍵。”左江這么說后就不再提及這個話題。我無法忽視她的意見,因為,左江雖然是一個看似獨立的人格,但在根本的角度來說。她仍舊是“江”的一部分。在“江”不以自己為主體進行活動的時候,左江的行為和言辭,在某種程度上,便代表了“江”的意志。</br> 左江只是用提議的口吻對我說這些話,不過。既然是她提出的建議,我覺得還是按這個提議行動比較好。“江”可以從更高的視野觀測和影響全局,相對起來,我的視野異常的狹小。如果納粹中那個特殊的“她”在“江”看來也是一個關(guān)鍵人物,那么,這個存在也必然是涉及“江”這個層次的產(chǎn)物。不過,從納粹的根源和其扮演的角色來看,如果沒有一點特殊性,也是完全不可能的。</br> 不過,要在納粹中找到這么一個特殊存在。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即便“特殊”總會造成醒目的“異常”,但要在一個龐大的戰(zhàn)場中,從眾多的異常中,篩選出一個暫時沒有更多情報的目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br> 從我的角度,我的視野來說,以一個正規(guī)的身份參與拉斯維加斯戰(zhàn)區(qū)的行動,是一舉多得的事情。和網(wǎng)絡球的交易在這個時候終于派上用場了,敵人的攻勢越是猛烈,越是氣勢磅礴。五十一區(qū)的存在也愈加顯得重要。聯(lián)合國和nog都不可能放任拉斯維加斯戰(zhàn)場的糜爛,也不可能坐視五十一區(qū)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核彈爆炸所帶來的后遺癥,以及納粹所采取的戰(zhàn)略,應該都會讓普通部隊難以大規(guī)模支援戰(zhàn)場。如此一來,想要在納粹閃電般的侵攻中堅守下去,一支可以在惡劣環(huán)境中的神秘性精英隊伍是十分必要的。五十一區(qū)自身擁有的神秘性,并不足以構(gòu)建這種隊伍,但是nog卻可以。</br> nog從一開始就對月球核打擊計劃報以悲觀的看法,因此他們所做的準備。一定是針對這種悲觀局面。如今聯(lián)合國的核打擊成功引爆,但從結(jié)果來看,和nog的預測并沒有太大的差別,因此,nog事先準備好的補救措施,應該會在近期內(nèi)就會展開。和我同行的特殊航班乘客中,特殊人士至少占據(jù)了總?cè)藬?shù)的一半,如今看來,這些人應該就是nog為五十一區(qū)提供的支援。從一定意義上來說,同樣搭乘了這次特殊航班的我也是特殊人士之一,網(wǎng)絡球?qū)ξ业奈校约笆孪冉桓兜膱蟪辍ㄇ閳蟆⑸矸莺臀淦鳌瑯邮菫榱诉@個時候所準備的。</br> 我想,用不了多久,nog方面應該會有來人進行進一步的說明。在這個時候,我仍舊不是網(wǎng)絡球的敵人,或者說,網(wǎng)絡球并不打算將我視為敵人,如此一來,我通過網(wǎng)絡球得到進一步活動的立場,不僅是有益的,而且也是必須的。</br> 這是一場雙方都心照不宣的交易,也是一個各取所需的聯(lián)動。我不打算拒絕。</br> “左江,我們很快就要到前線去了。”我對左江說:“你的情況合適嗎?”就我的認知中,左江相對普通的魔紋使者,雖然也有足夠的戰(zhàn)斗力,但她給人的感覺,并不是司職戰(zhàn)斗的角色。我和她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過,但那僅僅是在我次獲得魔紋的時候,那時的戰(zhàn)場神秘程度和激烈程度,原原不如即將抵達的戰(zhàn)場。左江所具備的神秘是“妄想體驗”,一種“通過妄想來體驗各種環(huán)境壓力,并促成自身成長”的能力,它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沒有不可能,只有想不到,只要是妄想體驗過的情況,都能讓自己完全適應”,從某種程度上,大規(guī)模的神秘性戰(zhàn)場,應該是可以妄想出來的,但是,和具體情況到底有多少差異,而左江經(jīng)過妄想體驗后,所得到的適應性和實際情況又有多大偏差,都是一個必須重視的問題。</br> 左江在過去的戰(zhàn)斗中都表現(xiàn)出游刃有余。但是這一次,戰(zhàn)斗的烈度截然不同。我有些為左江擔心,雖然“江”是不會死的,但是我并不希望左江倒在我的面前。因為,我的視野、智慧、承受力和胸懷,僅僅是一個人類的程度而已。我知道,左江在我面前“死亡”,給我?guī)淼膫础任易砸詾榈母蟆?lt;/br> “沒事喲,阿川。”左江溫柔地將我抱在懷中,“阿川的擔心真是令人心動,但是,沒這個必要。我雖然不是戰(zhàn)斗能力最強的人格,但也不是最弱的那一個。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仍舊是我出現(xiàn),而不是其它的人格,那必然有其原因。無論這個原因多么難以說明。難以理解,它必然是固有其道理的。”</br> “無法理解嗎?”我將后腦勺靠在她驚人的胸部上,感受著她身體的溫暖,和那令人平靜的味道,“沒關(guān)系,愛本來就是盲目的。我愛你,阿江,所以,我是盲目的。但是,這并不是錯誤。你說呢?”</br> “是的,我也愛你,阿川。”左江用溫柔地,仿佛要將我融化的眼神凝視著我。</br> 我依偎在左江的懷中。讓那種被包容的感覺彌漫在心間。在這個世界,我一直是孤獨的,我心中的缺失,來自于我并非一個完整的,甚至于,很可能并非是一個正確性的存在。我曾經(jīng)死亡過。那樣的記憶還留在心頭,那種感覺還銘刻在靈魂中,我無法描述那是怎樣的一種體驗,但是,“死亡”對我來說,是一種實實在在的事實,而復生卻讓這個事實產(chǎn)生了矛盾,“死亡”在定義上,擁有徹底而絕對的意義,一個可以復生的“死亡”,并不能稱之為死亡,而我的死亡體驗,卻讓我打心底確信,那真的是“死亡”。那么,如今的我又是怎樣的存在呢?矛盾,讓我的存在,充滿了不自然又不真實的感覺。</br> 我的孤獨,正源于這種不真實。我是“高川”,但是,我在“高川”的概念中,又占據(jù)著怎樣的位置?另一個我的存在,讓我對自身的定位,有一種濃郁的異常感。如果不是“江”的存在,足以作為參照物,讓我進行一定程度上的自我定位,或許,我會在6續(xù)的行動中,如同化作空氣那般,悄然消失吧?我這么想過,也覺得這樣的想法和直覺,并不是什么負面的錯覺,而必然是一個事實。</br> 所以,左江可以來到我的身邊,真是太好了。</br> “我們是一體的。無論從名義上,還是從本質(zhì)上,都是如此。”左江的聲音宛如搖籃曲一般輕柔。</br> 我沉浸在她溫柔的愛中,沉迷著這種無聲勝有聲的氣氛,那是多么的令人無法自拔。直到一種輕微的震動傳來。</br> 整個宿舍都在震動,似乎在整個避難所中擴散,并不十分劇烈,不足以動搖避難所的堅固,但是,卻極為清晰,讓人覺得仿佛有一個巨人正在地面上跺腳,力量一直滲透到地底的蟻穴中。在這種時候可以制造這種程度的震動,恐怕源頭就只有核打擊造成的沖擊了吧——而且,僅僅是核彈的爆炸,并不足以將這種程度的威力從恒溫層保持到地面上,納粹或許通過神秘轉(zhuǎn)移了核爆的力量,如此一來,納粹會有多少損失就可想而知了。聯(lián)合國的核打擊計劃應該失敗了,后遺癥將不僅僅是沖擊波,在恒溫層上擴散的災難性輻射,將會在接下來的很長時間中,對地表環(huán)境造成巨大影響。如果核爆的力量,同時還對月球產(chǎn)生預計中的影響,那么,地表所要承受的災難,還要嚴重得多。</br> 即便是我也可以預計到,普通人至少在一個星期內(nèi),無法回到地面世界,而由普通人組建的軍隊,也只有少部分經(jīng)過高規(guī)格的武裝后,才能參與地面的戰(zhàn)事。面對有備而來的納粹,無法獲勝是正常的情況,盡可能拖延敵人,襲擾敵人,才是戰(zhàn)斗開始之后的第一要務。而nog組建的精銳隊伍,雖然人少,卻可以在“神秘”的支持下,成為初期抵抗的最強箭頭。如此一來,所有參與這場戰(zhàn)爭的神秘圈內(nèi)人士,從一開始就不得不進入白熱化的狀況。從這個角度來說,銼刀所在的雇傭兵協(xié)會,很可能會成為這一階段的主角。</br> 對于大部分神秘圈內(nèi)人士來說,即便曾經(jīng)在統(tǒng)治局遺址中經(jīng)歷過多人協(xié)同作戰(zhàn),去面對強大神秘的經(jīng)驗。也無法用這種經(jīng)驗,去面對一只真正的軍隊,而且,還是一支帶有強烈神秘性。隱忍許久后猛然爆出來的軍隊。</br> 神秘圈的戰(zhàn)損率將會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相對而言,nog在某種意義上,也正是為了承受這種戰(zhàn)損所帶來的影響才存在的。如果每一個神秘組織只如同過去那般,以一個松散的認知協(xié)作方式參與這場戰(zhàn)爭。那么,大概會有神秘組織會抗拒成為急先鋒吧。nog,或者說,網(wǎng)絡球不允許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無論敵人是納粹也好,是末日真理教也好,所有可能引導末日來臨的情況和現(xiàn)象,都是它們的斗爭對象。從一開始,網(wǎng)絡球真正且最終的敵人就只有一個——末日,而非末日真理教。并且。從一開始,就不對任何戰(zhàn)斗區(qū)分先鋒、中場和后場,在面對末日現(xiàn)象的時候,網(wǎng)絡球的態(tài)度和方略始終只有一個,那就是竭盡全力去抵抗,去殲滅,去消弭。</br> 單純?yōu)榱藴p少自身的損傷,而在戰(zhàn)爭先期采取退縮態(tài)度的可能性,在網(wǎng)絡球占據(jù)了引導地位的nog中,根本就不存在。</br> 我了解網(wǎng)絡球。在他們對末日之戰(zhàn)的認知中,絕對不會針對什么前期和后期的概念,用如同戰(zhàn)略家或政客般,產(chǎn)生避開敵人的鋒芒。積蓄力量后,趁對方弱勢才進行反攻的念頭。只要還能支持下去,不,哪怕無法支持下去,面對十分明顯的末日現(xiàn)象,網(wǎng)絡球都會對攻、對攻再對攻。因為。在“末日”面前,“退縮以積蓄力量”的做法根本就沒有意義。因為,所謂的“末日”,就是一種滾雪球般壯大直到徹底毀滅一起的意義,不在第一時間就針鋒以對,就不會再有機會。</br> 納粹的行動,是末日的預兆和開端,這已經(jīng)是相當明顯的事實了,所以,在網(wǎng)絡球的引導下,nog只有一條路可以走,直到最終崩潰。</br> 我覺得,在面對末日的時候,這是殘酷卻又正確的做法。在上一個末日幻境中,末日沒有在我死亡前到來,但是,在我所有的冒險中的所見所聞,都淤積著一種無法掙脫的壓力和陰影,那是不可避免,退縮也好,進取也好,都不會有所改變的東西,或者說,仿佛所有的行動,都只會讓那種壓力和陰影加淤積。站在對抗這種陰影和壓力的角度上,逃避似乎和抗爭沒有什么差別,但是,只要哪怕心中還有某種信念,都不會有人選擇逃避,因為,逃避絕無希望,最激烈的,從頭到尾的抗爭直到死亡,至少可以保存尊嚴。</br>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片逆鱗。”我從左江的懷抱中站起來,感受著伴隨震動,逐漸在空氣中散出來的惶恐和無措,對自己,也對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述說著,自己的覺悟。我知道他們聽不到,但是,所謂的“聽不到”,也僅僅是人體物理角度而言的。站在“現(xiàn)實”的層面上,身為末日癥候群患者,我希望將我心中的勇氣,以意識為渠道,傳達給所有人。我沒有任何演講稿,也不打算做什么演講,但是,在我的心中,卻始終有一屬于自己歌在哼唱:</br> “生命對每個人都不公平,也沒道理,只能摸向泥濘,迎向那陣驟雨。</br> 一路的泥濘,就像人生,不過是一場即興。</br> 當整個世界正在對我們挑釁,就算如此,還是得無懼前進。</br> 活著只是油墨上面的一角,封面的人在微笑,生命在暗巷尖叫,但明天之后還有誰翻閱得到。</br> 我跟你用不同方式,踩過前方帶刺荊棘。</br> 你囂張不畏懼退,我低頭沉默卻堅定。</br> 讓我們用力的還擊,出聲音,讓他們安靜,讓他們畏懼,讓他們睜大眼睛,不敢相信。</br> 如果生命對每個人都不公平也沒道理,那就讓我?guī)е录爬^續(xù)前進直到光明。</br> 我只有一種容貌,我就是永遠不會倒,就算逆境環(huán)繞也要帶著笑。</br> 我只有一種咆哮,我要讓他們都知道,我生命再怎么粗糙,也都要活得很驕傲。</br> 自尊看起來或許可笑,但它至少撐著我,試著不讓我跌倒。</br> 活著如果只是不甘寂寞的喧囂,那就咆哮吧,讓每個人都能聽得到!”</br> 這是我心中的歌,是只屬于我,只屬于高川的歌。我無數(shù)次經(jīng)歷跌倒,又無數(shù)次站在這個戰(zhàn)場上,我希望這心中的歌,至少讓這個世界的人們,同樣經(jīng)歷著可怕磨難,面臨絕望和死亡的末日癥候群患者們,可以用生命去掙扎,用人類的驕傲去面對死亡。</br> 我希望,我心中的歌,可以傳達到所有人的心中,哪怕,他們看不到任何希望。</br> 喪鐘敲響之時,一切都有一個結(jié)束,但我們至少可以選擇如何去面對這個結(jié)束。(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