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7 死亡筆記
“如果,這個死亡的意識行走者,其實早就已經(jīng)被死亡筆記控制了呢?如果,他的意識能力,其實是被死亡筆記激活的呢?”輪椅人說:“你應該不會忘記,正是因為死亡筆記呈現(xiàn)出這樣的特性,所以才有了當年的行動。??????筆趣閣???w?w?w?.?b?i?quge.cn如果死亡筆記的持有者沒有死亡,死亡筆記沒有徹底毀滅,那么,在這些年中,它的這種特性被開出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br> 輪椅人的假設,引起了走火的沉思。或許,實際情況就如這個同伴所猜測的那樣。死亡筆記的主人在潛伏多年后,終于依靠更完善的力量,再次趁這個風云際會的時刻走上臺面,對當年的仇人進行報復。通過針對耳語者的高川,逼迫網(wǎng)絡球無法繼續(xù)固守,制造各種懸疑,分散網(wǎng)絡球的精力,從而實現(xiàn)對網(wǎng)絡球內(nèi)部的逐步入侵和瓦解。在這個過程中,高川的情況,也許對他很重要,也許不是很重要,也許可以殺死他,也許不能殺死他,但這些都沒有決定性的意義。關鍵在于,高川對耳語者很重要,而耳語者對網(wǎng)絡球很重要。</br> 當年圍剿死亡筆記持有者的行動,本不該出現(xiàn)疏漏才對。在走火的腦海中,回放著已經(jīng)塵封多年的,那場殘酷的意識行走者之戰(zhàn)。</br> “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一直都以為,當年的事情已經(jīng)結束。”走火凝視著自己手中的咖啡,黑褐色的液體輕輕旋轉著,讓他恍惚覺得,就如同那次事件的又一次輪回。</br> “那個人曾經(jīng)是歐美區(qū)最強大的意識行走者。其實,我一直都不確定,究竟是死亡筆記成就了他,還是他本身就擁有這么強大的力量。”輪椅人的聲音在走火的耳中有些飄渺,就如同從咖啡杯里冒出的熱氣,“死亡筆記是十分特殊的臨界兵器,甚至在當時,有人認為是臨界兵器的極限。乃至于有可能越這個極限,還記得當時人們稱呼這個武器為什么嗎?限兵器。直到今天,統(tǒng)治局中也沒有出現(xiàn)過第二這種程度的武器。而那個人也是唯一一個在末日真理教的層層布防下,還能夠從他們手中奪得這件武器的人。”</br> “說起來。我們還得感謝他,如果不是他從末日真理教手中奪走了死亡筆記,我們今天要面對的,將會是一個更加恐怖的末日真理教……不,或許。當年末日真理教沒有失去死亡筆記,現(xiàn)在就不會再有我們站在這里。”走火感慨地說到。</br> “臨界兵器……帶過來了嗎?走火。”輪椅人岔開這個話題問到。</br> 走火點點頭,知道輪椅人不想再多談當年的事情,當年的戰(zhàn)斗,對歐美區(qū)的老牌意識行走者格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洗牌。那場殘酷的戰(zhàn)斗,一直是直接參戰(zhàn)而能活下來的意識行走者們無法忘卻的心理創(chuàng)傷,他們只能將那些傷疤深深埋藏在心中。走火能夠明白輪椅人此時的想法,雖然還沒有直接確認死亡筆記的再現(xiàn),但是現(xiàn)有的證據(jù),卻正在一點點喚醒他心中那可怕的記憶。</br> 走火相信。歐美區(qū)的意識行走者沒一個想要會想起當年的事情,這也是他遲遲不公布現(xiàn)場偵查結果的原因之一。駐扎在這座宅邸中人中,并不缺乏和輪椅人一起參與了當年戰(zhàn)事的意識行走者,而死者毫無疑問,正是其中一個知情者,而他現(xiàn)在死了,疑似死亡筆記的力量在起作用,一旦這些猜測爆出來,肯定會掀起更大的波瀾。這可不是耳語者的高川被針對這種小事所能比較的。</br> “相比起這些不確定的事情,我對耳語者的那位女孩比較有興趣。是叫格雷格婭吧?”輪椅人說到。</br> “是的,格雷格婭,曾經(jīng)是命運之子的候選者之一。”走火說:“是個好苗子,本來在命運之子計劃中。是最被看好的一個。”</br> “說話挺尖銳的,但是,性格似乎和我得到的情報不太一樣。”輪椅人詢問到。</br> “她的變化也很大,不過,這種變化和高川先生的變化不太一樣。”走火點點頭說,“第一次碰到她的時候。是在統(tǒng)治局里。如果我沒記錯,那是她第一次涉入神秘。”</br> “第一次就進入了統(tǒng)治局?”輪椅人笑起來。</br> “這次的談話,她表現(xiàn)得有些沖動,但是——”走火還沒說完,就被輪椅人打斷了:“她的立場很堅定,我不覺得她的沖動是無意識的。”</br> “她是耳語者派出來的會議代表。”走火笑了笑,“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一定有這么做的理由。高川先生和咲夜小姐,在她說話的時候都沒有阻止她,不是嗎?她是代表耳語者,擁有對外話語權的人。”</br> “這么說,耳語者果然不準備再加碼了?”輪椅人說。</br> “應該是這樣的態(tài)度。”走火說,“雖然在合作上不會出現(xiàn)問題,但他們似乎也并不打算繼續(xù)深化這種合作。這一點倒是和中央公國在國際問題上的態(tài)度十分相似。在國際問題上,我們必須習慣這種風格。”</br> 就在走火和輪椅人談論耳語者的時候,耳語者的三人已經(jīng)離開宅邸,進入后方的密林。空間上的異常,并不僅僅出現(xiàn)在宅邸中,包括宅邸、前庭和密林部分在內(nèi)的面積,僅僅是用步行衡量的話,在感覺上也是遠遠出正常范疇的。在一個寸土寸金國際化大都市里,有一個占地幾百平方米的豪宅也許還有可能,但是,這個面積一旦在感官上擴大到上千平方米,就讓人感到有些不合實際,尤其位置還是在這個靠近市中心的地方。</br> 位于密林邊緣的最后生還者營地比昨晚第一次看到時,活動人數(shù)少了一些,一部分成員看到義體高川三人時,習慣性般打了個招呼,不過,雙方都沒有立刻借此機會親密交往的念頭。最后生還者這個神秘組織符合大多數(shù)內(nèi)部凝聚力極強的神秘組織的特點,那就是有些排外,當然,并不是指他們抗拒和組織外的人來往,僅僅是指,一切都公事公辦。不近人情的感覺。即便他們會主動打招呼,但從這個團體中散出來氣氛,卻無法讓人覺得,他們實際是想要將彼此之間的關系拉近一步。反而讓人覺得他們在主動告訴其他人不要接近自己。</br> “生意歸生意,不需要談交情,是這個意思嗎?”格雷格婭收回放在那些人身上的視線。和煦的陽光正灑落密林之中,被枝椏切割得支離破碎,在地面上投下散碎的金光。越往密林深處走。堆積在地上的落葉就越加厚實,踩上去讓人不由得產(chǎn)生一種腐爛的感覺。植物茂盛處特有的青味和泥土味混淆在一起,有些刺鼻。</br> “阿川,你之前聽說過嗎?關于死亡筆記的事情。”咲夜問到。</br>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走火和那個輪椅人的話,看上去不像是在敷衍。”義體高川說:“他們真的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之所以隱瞞下命案現(xiàn)場的調查情報,應該不是為了替我進行掩飾,至少大部分不是。”</br> “那個男人不過是拿他們本就會做的事情賣我們面子而已。”格雷格婭撇撇嘴。說到:“如果高川你告訴他們,一點都不在意公開那張紙條上的名字……”</br> “不需要,我們不需要從網(wǎng)絡球身上得到更多的承諾。”義體高川打斷格雷格婭的話,說到:“別忘了我們來到倫敦的目的,格雷格婭。在既定目標已經(jīng)達成的情況下,沒必要冒更大的風險去更多的利益。”</br> “不是我說,耳語者的行動準則還真是保守呀,明明只需要多說幾句話,就可以吃掉更大塊的肉。”格雷格婭抱怨了幾句,不過。最終只是聳聳肩,“我見過的其他亞洲人可沒這么好講話。”</br> “你也不喜歡得寸進尺,斤斤計較的人吧?”義體高川反問到。</br> “是的,所以我沒什么怨言了。你覺得這么做合適就行。”格雷格婭說:“不過,下次就別讓我再扮演了這種不識大體,斤斤計較的角色了。我可是言人的角色,代表的可是耳語者的體面。”</br> “但是,沒有人逼你做這個不識大體,斤斤計較的角色吧?”咲夜突然笑起來。“所以,說不定是你暴露了本性。”</br> “你這個家伙,不會說話就別亂說話。”格雷格婭猛地出手在咲夜腰間搔撓起來,“我的本性才沒有那么刻薄幼稚呢。”</br> 兩人的嬉鬧聲灑落在靜謐的密林中,仿佛連陽光也變得溫暖許多。宅邸中那詭秘森嚴的感覺所帶來的壓抑,似乎一時間被掃蕩殆盡了。過了好一會,兩人才停歇下來,咲夜氣喘吁吁,在沒有變身灰燼使者的時候,她就是一人普通人。</br> “高川,接下來還會有人死吧?然后也還是會在現(xiàn)場留下你的名字?”格雷格婭確認到,她覺得兇手既然已經(jīng)得逞一次,就不會停下來。雖然暫時來說,還缺失許多的情報,但是,在現(xiàn)場被寫下的“高川”名字,應該不會是無的放矢。如果對方在之后的行動中,留下其他人的名字,反而會讓人感到迷惑。格雷格婭認為,這次案件所體現(xiàn)出來的個性十分強烈,所留下的每一個信息,都必然是有著嚴密的意義在內(nèi)。</br> “那個家伙,打算讓耳語者成為眾矢之的嗎?”她目前只能想到這一點,“可是,驅逐了我們又能怎樣呢?網(wǎng)絡球絕對不會放任我們耳語者被嫁禍的,而且,這種栽贓嫁禍的行為,也有些太過明顯了。他的行動,令所有居住在這里的組織人人自衛(wèi),反而會促進大家的同仇敵愾的心理。”</br> “這是一般的情況。但是,這一次可能有些不一樣。”咲夜低聲說:“否則走火他們也不會如此慎重其事。雖然是在高川追問后,才暴露出來的,但是,死亡筆記,很可能就是關鍵。”</br> “他們不想讓我們參與這件事。”義體高川抬起看路的視線,投向隱隱傳來人聲的盡頭,一條林中小道蜿蜒轉向一個土包后,包括這幅景象在內(nèi),環(huán)顧四周,已經(jīng)完全感覺不到,自己是在都市中了,仿佛更遠的地方,就是一片荒山野地。</br> “如果真的是因為死亡筆記的原因才封鎖了情報,那證明這里有更多的人知道和死亡筆記有關的事情。”格雷格婭也有些好奇地眺望聲音傳來的方向。“我們來這里,是要進一步調查嗎?我敢肯定,死亡筆記對這些人來說,一定是如同噩夢一般。要讓他們主動透露相關情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說不定反而會被他們看出什么,那么走火那邊怎么交代?他們可是下了工夫把相關情況隱瞞下去,還不惜拿我們當作幌子。”</br> “我們必須了解一些關于死亡筆記的情況。”義體高川的表情嚴肅起來。“別忘了,那名死者留下的字條,寫的可是我的名字。即便我不是兇手的最終目標,也是其中一個被針對的目標,他想殺的是我,還是耳語者的所有人?他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做?格雷格婭,我們耳語者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被列入了殺人名單中。”</br> “包括八景和契卡?”格雷格婭說。</br> “這是最壞的可能。”義體高川的聲音有些低沉,讓人可以清晰感受到一種無法形容的強烈意志。</br> “如果那張紙條就是死亡筆記的一部分,那是不是證明。高川你可以免疫死亡筆記的力量?”咲夜突然問到,“是因為你的意識態(tài)出現(xiàn)了問題?”</br> “如果死亡筆記是通過意識力量殺人的話,對我肯定不會起作用。”義體高川的語氣十分肯定,“不要擔心,咲夜,我的意識問題,并沒有那么糟糕。我其實很高興,正是因為這個意識態(tài)的問題,才讓我擁有了保護你們的力量。如果說,沒有什么是不需要代價的。那么,我很高興可以付出這樣的代價。”他用專注認真的眼神,凝視著咲夜和格雷格婭,“對我來說。如果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就必須承受這些代價,承載這樣的命運,那么,我十分感謝,讓我誕生于這個世界上的存在。”</br> “阿川……”咲夜呆呆地看著他。格雷格婭也半晌沒有言語。一會后,拼命搓了搓雙臂,用別扭的鼻音說:“好肉麻啊,高川,你不會是腦子燒壞了吧?先說好,我的理想伴侶可不是你這類型的,當然,只是性伴侶的話沒有問題。”</br> 雖然格雷格婭故意插科打諢,想要打破這個讓她感到不怎么適應的氣氛,但是,沒有人順著她的臺階走下去。義體高川揉了揉她的腦袋,不再談論這件事情,快步向前行去,一時間,隊伍中的氣氛陷入沉默。不知道為什么,咲夜的腦海中回想著高川所說的話,隱約覺得,有一種獨特的預兆感,那不是好的預感,但也談不上壞,只是覺得,會生一些事情。</br> 是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承載怎樣的命運?阿川——</br> 義體高川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這些話無疑會讓咲夜產(chǎn)生更多的聯(lián)想,雖然這便是自己的心情,但是,這么讓人感到害臊的話竟然從自己突然迸出來,還是讓他自己也感到吃驚的。就像是,一種此時不說,以后就可能沒機會表達這種心情的預感,迫使他做了最符合感性沖動的行為。</br> 是因為,我的時間,快要到了嗎?義體高川掃了一眼視網(wǎng)膜屏幕下角中的高川資訊融合進度。作為最后的殺手锏,它就靜靜躺在那里,無聲宣告著,自身的存在,以及他最有可能的選擇,或者說,別無選擇。</br> 雖然沒有十分嚴格的規(guī)定,但是宅邸似乎不允許駐扎其中的神秘組織,彼此之間進行更加深入的交流,不允許口角和暴力,僅僅是這種限制的表象。但是,即便都是網(wǎng)絡球的盟友,當一群神秘組織聚集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可能遵從這種規(guī)定,每一個都如同老死不相往來的鄰里,而這個位于密林深處的交流場地,就是網(wǎng)絡球特地開辟出來的,讓眾人進行交流的臨時集市——這里自形成的交易場和格斗場,沒有任何建筑和林木,繞過山包的耳語者三人,看到的就是這一大片荒地,一大片帳篷,以及紛紛嚷嚷的人們。</br> 說不清這些人聚集在一起時所呈現(xiàn)的特色,但有一點是絕對的,那就是絕對不會讓人感到,只是一群無聊著玩角色扮演的普通人。百余人呆在這里,比昨晚看到的最后生還者的營地還要熱鬧。甚至讓人覺得,這一帶和那座森然幽靜的宅邸并不同存于一個空間中。</br> 格雷格婭吹了聲口哨,喧囂和熱鬧為之前的沉默劃上了句號,讓她油然產(chǎn)生一種,身體終于從束縛中掙脫出來的情緒。她想,果然自己還是更喜歡這種熱鬧的氛圍。</br> “希望能有個好收獲。”咲夜說。</br> “分頭行動吧。”義體高川說:“畢竟說也不清楚,情報會在哪些人手中。如果死亡筆記真的是一個禁忌的話。”</br> “我沒有任何問題。”格雷格婭這么說著,一馬當先,快步融入了這群熱鬧的集市中。(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