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魔紋使者
    ,限制級末日癥候 !
    神父果然知道菱形印記的存在,每當(dāng)這個印記產(chǎn)生變化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神父卷起左手的袖子,將手腕內(nèi)側(cè)亮出來,上面也有類似的印記,只是菱形有三個。看起來他的印記要比我高級一些。
    按照那個初始考驗?zāi)J剑軌虻玫侥﹔i代理人認(rèn)可的人,無不是運氣和實力俱佳者,加上擁有印記后就可以制造灰石。足可以證明神父的實力非同小可,這看他一直游刃有余的模樣就知道了。
    他沒有選擇加劇沖突,可以看成是善意的表現(xiàn),我是這么判斷的。
    富江朝他晃了晃槍口。
    “好吧,你先來,那印記是什么?”
    “脫下頭盔,坦誠點如何?”他平和地笑著對我說。
    我盯了他半晌,將頭盔取下來。其他人雖然驚容未卻,但臉角隱隱有些抽搐。雖然富江已經(jīng)事先說明我是個學(xué)生哥,但是他們大約把我當(dāng)成社會大學(xué)的學(xué)生吧。
    我知道自己的臉是優(yōu)等生的模板,因為大家都這么說。一個尚未成年的優(yōu)等生竟會毫不猶豫地shè穿女xing的肩膀,而且兇神惡煞地將“無辜者”趕鴨子,真有些意想不到,是不是?即便如此,我也只能聳聳肩回應(yīng)他們的驚詫。
    “挺帥的小伙子。”神父說。
    “多謝。”我說:“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在這里?你確定?”
    “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我不在意,不過聽過我解說的人都很在意。”
    “也就是說,你見過其他擁有印記的人?”
    “我好歹也在這兒呆了不久時間。”
    神父仍舊是那副深邃的笑容,將選擇扔回我手中。說實話,這種人不容易對付,思維細(xì)膩不說,還擅長話術(shù),深明以退為進之道。我初中的哲學(xué)老師就是這樣的人,他總給犯錯的學(xué)生進退兩難的選擇,視折磨他們幼小的心靈為興趣,認(rèn)為只有jing神上的痛苦才能讓人將錯誤銘記一輩子。
    我討厭這種人,不過同時也很尊敬他們,因為他們擅長思考,就算走進死胡同,都是深思熟慮后的結(jié)果。思考后果后做下的決定總是充滿了灼熱的破壞力。我曾為這種力量深深著迷。
    如果是神學(xué)者,那就是狂信徒。
    面前的神父,毫無疑問就是狂信徒,只是不知道他信仰的是什么。
    也許是地獄?嘿。
    “好吧。其實我也不在意。”我環(huán)視神父身后的其他人,他們用一副苦大仇深又充滿恐懼的眼神盯著我,仿佛我是個電影里那些表里不一,血腥冷酷的怪胎。于是我又說:
    “我能知道的也想讓富江知道,不過總得有人盯著你們。所以,既然不能兩個人都離開,就只好讓大家都聽聽了。”
    “你,你不會在事后滅口吧?”西裝中年人猶豫地問。
    “我至今尚未殺過一個人。”
    聽我這么說,他們總算又稍稍放松下來。
    “那么,請說吧,神父。”富江說。
    神父在胸口畫出十字。
    “首先,這個印記叫做魔紋,擁有魔紋的人都是獲得末ri代理人初步認(rèn)可的人,這種人在圈子里有個正式的稱呼:魔紋使者。”
    “魔紋使者?挺帥氣的稱呼,我喜歡。”富江說。
    “末ri代理人?是誰?怎么得到認(rèn)可?”休閑裝的青年插口問到。
    “在大家被傳送來的地方會有一個最初的考驗,大多是一些棘手的怪物。搞定它,就通過了考驗。”
    “我沒見到。”西裝男說。
    “那說明在你之前有人通過了,通過的考驗不再生成,所以晚來的人也算運氣不好。不過先來的人若通不過考驗,也就沒活下去的可能了。”神父解釋道。
    和我的猜想差不多,富江臉上也沒什么興奮的表情,她就是后來者,而且挺喜歡“魔紋使者”這個稱呼。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她問。
    “殺死其他魔紋使者,可以剝奪對方的魔紋。”神父不疾不徐地說:“不過奪來的魔紋處于最低級的狀態(tài),也就是只有一個菱形。”
    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左手上。我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不過如果能這么容易就被普通人殺死的話,魔紋使者就有些名不副實了。
    “想要嗎?富江。”我故意在富江面前搖晃左手腕。
    “有機會的。”富江撇撇嘴說。
    “富江女士的確比一些魔紋使者還強大,是服用了大量灰石的緣故吧?”神父的視線從富江轉(zhuǎn)到我身上:“灰石是你制作的?”
    “兩個菱形,兩種能力,一個是鑒定情報,一個是制造灰石。”我覺得既然是批量的東西,那么能力應(yīng)該差不多,所以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如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制造灰石。”神父說。
    “三個呢?”我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
    “秘密。”神父仍舊將和藹的笑容掛在臉上,卻毫不客氣地拒絕回答。“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尚未見過超過三個菱形的魔紋,擁有兩個的也寥寥無幾,你可以自得一些,孩子。”
    我只是哼笑一聲,心中不置可否,描述失敗者的書看多了就有個好處,自得這個字眼從來不在我的字典里。
    “知道嗎?進入這個地方的人都是上天選中的使者,所以被大家稱為天選者。可是若沒有魔紋,就算吃再多的灰石也無法抵達c級。”
    我和富江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在鑒定出來的個人評價里,富江就是d+級,而我連d級都沒有達到。
    “也就是說,魔紋是潛力的證明?”富江問。
    神父慎重地點點頭。
    “這些等級有什么區(qū)別?”
    “這個等級是排除外物后,純粹自身能力的評價。e級是普通人,d級是才能覺醒的人,c級是超自然力天賦覺醒的人。”
    “才能覺醒?”
    “天生我才必有用。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服用灰石后不僅會改善體質(zhì),而且能夠深入挖掘自己某一面的潛力,直至達到巔峰。例如跑步,跳躍,五官感知或者jing密手術(shù)之類。我想你們也應(yīng)該有所體驗才對。”神父若有所指地說。
    這么說來,我在shè擊上的天賦,以及富江在戰(zhàn)斗中展現(xiàn)出來的力量,都是才能覺醒或即將覺醒的表現(xiàn)。這么一來,對付那些能力怪異的怪物仍能手到擒來就能說得通了,擁有才能的人總是比庸人更有競爭力,我們之所以不斷學(xué)習(xí),不正是為了體現(xiàn)才能,從而能在殘酷的社會競爭中勝出嗎?
    灰石只不過是將這個過程加速而已。
    “那么c級以上是什么?”我問。
    “你來告訴我如何?”神父反問,表情不像作偽,看來他也不太了解。
    “我和富江服食等量的灰石,可是我的力量仍舊不及她,為什么?”
    “首先,每個人生來都是不同的,這種不公將體現(xiàn)于未來的種種方面。就像同樣的鍛煉,有人跑得快,有人跑得慢。另外,魔紋會吸取一部分灰石的力量,所以在等量的灰石下,沒有魔紋的人會強化得更快,但是這種強化是有極限的。”
    “d級?”
    “沒錯,這是人體天然的局限。”
    “神父你是什么級別?”
    “你說呢?”
    神父將自己的一切隱藏在溫和的笑容中,除此之外,那種探究一切,深入一切的目光也從未改變。讓我想起另一個大名鼎鼎的虛構(gòu)人物,博學(xué)的偏執(zhí)狂,邏輯和細(xì)節(jié)的怪胎,福爾摩斯。就像我之前說的,很難打破這種人的烏龜殼,他或許不能掌握談話的主動權(quán),但總能掌握回答的主動權(quán)。
    用暴力讓他屈服?別人有沒有試過不清楚,但是我并不打算那么做,我從來不參與勝率低于百分之五十的賭局。他比我和富江兩人強還是弱?這可不是一個玩笑了。不過我大膽地猜測他是c級。
    片刻的沉默由神父主動打破了。
    “還有什么要了解的嗎?”
    “神父對其他魔紋使者也是這么和藹可親嗎?”富江帶刺地問。
    “那可不一定。”對方輕巧地閃開了。
    “最后一個問題,怎樣才能回去?”
    “只要找到節(jié)點就行。”
    “節(jié)點?我明白了,幻境和現(xiàn)實交接的地方。”
    “只是一個點,就像奇點一樣。它不斷移動,只在某個地方停留一段時間。”
    “所以你們來這里……”
    “因為節(jié)點就在這里。”神父肯定了我和富江的猜測:“原本加上我一共有兩個魔紋使者,不過另一個剛剛……”他回頭看了一眼石臺,接著說:“死了,所以,要在這里攜手嗎?”
    我和富江對視一眼,在這種時候也沒有什么更好的選擇。
    “不過我們要修整一會。把關(guān)的是強大的怪物吧?”
    “曼德拉魔怪,c級魔物。”神父說。
    “剛好,我們昨晚才殺了一個c級魔物。”富江說著,將獵槍和手槍都塞到我手中,走到來時的門后邊取出簡易噴火器。“我說過的,這次是有備而來。”
    神父落在噴火器上的目光有些驚詫,嘴巴微微張開來。
    “噢,天啊,你竟然做出了這東西。”
    “不是很難。我倒是奇怪你們竟然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
    被一語中的,幸存的五人組都一副郁悶的表情。他們搭伴結(jié)伙,同樣覺得自己全副武裝,甚至連戰(zhàn)斗隊形都事前商討過,不過現(xiàn)在看來,專業(yè)的程度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