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3 交談者2
交談者,這是眼前這個男人的稱謂,名字什么的不重要,“交談者”這個稱謂已經(jīng)很好地描述了他的大部分情況。?筆趣閣?w?w?w?.?b?iquge.cn自稱“交談者”的男人也是意識行走者,至于他的意識行走傾向于什么方面,意識能力的使用又具體會以怎樣的現(xiàn)象呈現(xiàn),目前為止還是一個謎團。不過,他能夠影響我這個四級魔紋使者的意識,已經(jīng)被事實證明。我得以清醒過來,但這并不意味著,他的能力并非生作用。他對自己的意識行走能力進行了一番描述,雖然具體的情況用了模糊的說辭,但特點大概有兩個:一是無法自行控制的意識干涉,二是“交談”這樣的行為。</br> 然而,第二種特點的存在,也意味著,和他進行“交談”這種互動,是極為危險的。這種危險和他到底說了什么并沒有直接關(guān)系,僅僅是“交談”和“無自控意識干涉”的結(jié)合,會讓交談的另一方,受到他所說的話影響,而這種影響在我看來,雖然并不強烈,但一直在潛移默化地產(chǎn)生作用。</br> 也就是說,哪怕他告知他人的內(nèi)容,涉及了他自身的神秘,也不能單純看作一種對他無益的“泄密”,反而,視之為他希望達成效果的條件更為合適。</br> 我開始有些覺得,之前自己的思維失控,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自身的精神病態(tài)惡化,但也有一小部分誘因,來自于這個“交談者”的能力影響。從見到他,和他進行交談的一刻起,無論是我還是接頭人他們?nèi)耍疾豢杀苊獾厥艿剿挠绊懀M而演變成當前的情況——即便是現(xiàn)在,我也仍舊無法確定,當前的情況到底是什么情況,但結(jié)合安娜的“偏差”效果,應該不是什么好情況就對了。</br> 在突圍之后,抵達這個木屋區(qū),以及在木屋區(qū)的時間段內(nèi),所生過的事情,雖然在我清醒之后,以“記憶”的方式浮現(xiàn)于腦海中,但這些“記憶”并非是鮮明的,也并非是一覽無遺的。而是一種伴隨著時間、個人的具體遭遇以及思維活動傾向,針對性呈現(xiàn)出相對應的“記憶”,而在這部分相對應的“記憶”,但除此之外的“記憶”卻更多是以一種“知道自己清楚這些事情,但卻下意識沒有去回想”的方式呈現(xiàn)。</br> 而且,即便此時對“交談者”有所猜測,警惕性再一次提高,并且認真去回憶的情況下,我仍舊無法讓那些“記憶”變得清晰鮮明。表意識的主動回想,無法避免下意識的避開回想。我不是意識行走者,盡管可以進行意識行走,但那是依靠“江”的力量,和真正的意識行走者相比,我在意識能力方面有巨大的缺陷。這是我早就清楚的事情,而眼前的交談者讓這樣的認知,變得更加深刻了。</br> 無論是四級魔紋,還是“江”所賦予的片面的意識能力,都無法徹底防御這位“交談者”的意識行走。</br> 他的神秘,從見面交談的一刻起,就一直對我們產(chǎn)生作用。</br> 盡管在關(guān)系上,和我與nog的關(guān)系相比,接頭人和他們的關(guān)系更加密切,然而,鑒于之前所生的一系列情況,我無法肯定,在這個噩夢中行動的這些人,會以“同伴”的目光看待我們這一行人。眼前的交談者,到底是帶著惡意來接觸我們,亦或者,只是協(xié)助接頭人他們完成一次苦肉計,以達成其他的目的。</br> 所有的猜測,都必須基于一個可信任的基礎(chǔ)條件。如果我信任眼前這位交談者,或者信任接頭人他們,那么,就會以他們的言行為基礎(chǔ),去一一猜測、判斷和捕捉更多的線索。然而,在這些人的目的、為人乃至于言行舉止之中,我最為相信的,反而是火炬之光兩人對自己的“偏差”能力的描述——他們的“偏差”在更多時候,會讓事物展偏向于惡性。哪怕一時看來,會得到一個可以接受的結(jié)果,但從長遠的角度來看,只會讓情況越來越危險,越來越險惡。</br> 這些人的言行舉止所透露出來的內(nèi)容,當然不可能全部是謊言,但是,在半真半假的內(nèi)容中,這種對“偏差”的描述,是我認為最值得相信的內(nèi)容。</br> 既然“偏差”的每一次使用,都會讓情況惡化,而“接觸交談者”是在依靠“偏差”能力的指引,突破怪異包圍圈之后的“情況展”,那么,把“接觸交談者”視為情況惡化的表現(xiàn),不就是一個簡單而明確的邏輯嗎?</br> “交談者”是危險的,但是,在和“交談者”接觸,并進行交談的時候,這種危險就已經(jīng)不可避免。</br> “交談者”并沒有表現(xiàn)出明確的惡意,甚至于,以我和nog的矛盾來說,他的態(tài)度顯得婉轉(zhuǎn)而溫和。而我相信,這本身就是一種惡性的影響。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在他說話,而我聆聽的時候,說話的內(nèi)容本身,就已經(jīng)成為干涉意識的力量,他所說的任何內(nèi)容,在他的意識行走能力下,都是有實際意義的,這種意義并不單純是說話的內(nèi)容,而是說話的內(nèi)容對聆聽者的影響。</br> “任何已知的情報,都會讓人做出對應情報的行為。當您知道了一些事情后,就一定會產(chǎn)生相應的行動。”他毫無掩飾,告訴我,我在和他交談之后,就一定會做出他所期望的反應,因為,“這就是我的能力。”</br> “知道嗎?我可以在你眨眼的時候,就送你見上帝。”我說。</br> “是的,我毫不懷疑。我對自己的能力感到自豪,但是,我擁有的,也僅僅是這樣的能力而已。我不是擅長戰(zhàn)斗的人。”交談者微笑著,稍稍停止了背脊,對我說:“如果你真的在這里殺死我,那也意味著,這就是我想要的。你覺得呢?”</br> “你這是在賭博。”我平靜地回答到,“有許多人都想要用話術(shù)對付我,但他們的下場都不怎么好。其實你并不確定,你的意識行走能力對我有多大的影響。”</br> “也許。”交談者說:“你能確定,你現(xiàn)在的想法,不是意識干涉的結(jié)果嗎?你能確定,我的死亡,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嗎?亦或者,你能確定,我和你的交談,到底想要達到怎樣的結(jié)果?”</br> “我無法確定。”我坦言道,“但是,我有可以相信的東西,不,應該說,是必須相信,也只能相信的東西。”</br> 在連自己的思維都無法相信的時候,我還可以相信“江”。</br> 掠展開,無形的高通道繞過“交談者”的身體。我傾身踏步的一瞬間,周遭的一切運動都陷入泥沼中,緩慢而拖沓,只有疾走于這條無形高通道中的自己,才是“正常”的度。我知道,在他人眼中,是我的度突然增加到無法反應的程度,但是,于我自己而言,更像是在我的度保持正常的情況下,他們的度變慢了,才導致這個“無法反應”的度差值。</br> 度需要有參照物的存在,有受到度概念影響的過程和結(jié)果,才有意義。度,本來就是相對的快慢。正如同,僅僅說“度很快”是沒有意義的,有意義的是“和什么對比,度很快”。</br> 和交談者對比,我的度很快。</br> 快到他根本無法反應,也無法說出下一句話,無論是下意識的思維,還是本能的反應,都無法通過行動表達出來。</br> 就是這么快的一瞬間,連眨眼時間都沒有,我和他擦身而過,拔刀斬,之后退回原地。</br> 掠停止,一切恢復正常,但交談者的表情卻凝固了,他似乎想要摸自己的脖子,似乎意識到,自己被斬,但是,這樣的動作也沒能做完,腦袋就咕嚕嚕落到地上,斷頸處的血液沖天而起,但就在潑灑的一刻,猛然回流。</br> 我看到了,有什么東西貼在他的后頸上,露出半個腦袋,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巧的生物。我第一時間就意識到,那就是噴血異常的源頭。而對方想做的,無非就是讓交談者恢復原狀。的確,斬太快,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哪怕用正常的科學知識來說,交談者也沒有在真正意義上死亡。我毫不懷疑,讓血液回流的力量,足以復原交談者。</br> 同一時間,屋外有人沖進來,他們一直等在那里,一直被連鎖判定觀測著。我知道,他們并非表面上那般,對我和交談者的獨處一點都不上心。</br> 交談者身為意識行走者,能力效果十分特別,過去從未被我意識到,其在nog隊伍中的身份也必然特殊,理所當然不可能任由其置身于危險中。但另一方面,nog組建的這支專門對拉斯維加斯中繼器進行攻略的特別隊伍,也理所當然有這樣的人物。</br> 我作為隊伍的一員時,只和約翰牛等幾人打過交道,但卻從來都沒有想過,其他人都是酒囊飯袋,無足輕重。的確,在隊伍中擁有更高領(lǐng)導地位的人,應該是強大的,卻并不意味著,只有他們是強大的,反而,他們只是在組建隊伍時,在綜合考量中更合適進入領(lǐng)導層的人,更多偏向于“思想”方面,而并非是“能力”方面。</br> 理論上,能夠參與這支隊伍的神秘專家,每一個都很強,都很有自己的特點。隊伍一開始的不盡如人意,僅僅是磨合的問題。而現(xiàn)在的隊伍雖然因為組織成份的復雜,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分裂的趨勢,但總體而言,能夠生存到現(xiàn)在的他們,絕對很強,也絕對擁有極高的配合性。</br> 我不希望,他們能夠在第一時間完成配合。因為,那會十分危險。哪怕?lián)碛兴募壞Ъy的力量,在度上擁有絕對性的優(yōu)勢,也很難保證,在千奇百怪的“神秘”中,不會遭到克制而置身于致命的危險中。這些人研究過我的資料,對我十分了解,在維多利亞重工物化區(qū)生了那樣的事情,我和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jīng)不再僅僅是“思想”和“目標”上的差異,這種差異已經(jīng)沾染了許多鮮血,讓人無法優(yōu)先用“善意”的目光,去看待彼此。</br> 他們對我的了解,對我的研究,和我的交涉,乃至于圍繞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更傾向于用“惡意”去揣測。</br> 殺死“交談者”,不僅僅在于他的危險性,也同樣在于,我判斷他是位于敵對的立場。</br> 不清晰的局面,惡意的可能性,彼此的立場差異,“偏差”的惡性傾向——這一切都讓“交談者”的話不具備任何阻止我動手的價值。我不期待從他身上獲得什么,也不顧慮他的話,會帶給我什么,也沒有糾結(jié)過,他活著和死去,哪一個更有價值。因為,他的死亡,本身就是一個有價值的結(jié)果。</br> 掠再次展開,與此同時,人形在空氣中浮現(xiàn),就如同水面的倒影,這個倒影彎腰去拾“交談者”的腦袋。</br> 無形的高通道已經(jīng)在所有可以觀測到的敵人之間完成。</br> 我躍身而起,再次疾走。</br> 電光開始閃動,一瞬間不遜色于我的度,從虛空中向我撲來,但在下一瞬間,它便成為遲緩的參照物。所有正在變化的現(xiàn)象,運動的物質(zhì),都變得更加遲鈍。在刀鋒的閃爍中,交談者的腦袋被切碎,搗散,碎塊四濺,進而是交談者的身體,被十六次分割。而趴在他頸后,讓其血液回流的小東西,也在這一瞬間,確認是電子惡魔。雖然無法判斷,誰是它的使用者,但并不妨礙我將這只電子惡魔一起斬殺。</br> 之后,我繼續(xù)奔馳于無形的高通道中,穿行于所有試圖沖進來的神秘專家之間。沒有遭遇任何談得上阻礙的東西,最快的攻擊,也僅僅是電光而已,并不存在讓“度”的意義失效,不存在任何“過程”的反擊。</br> 無論是什么,只要其運轉(zhuǎn),包含有“度”的概念在其中,就很難對我?guī)碚嬲饬x上的危險。除非,它比我相對更快,或者,能讓我相對更慢。就如同“最終兵器”所做的那樣。(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