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3 進攻計劃
不以理性驅(qū)動行為,我認為這是自己之所以還沒有崩潰的原因,因為,理性地去看待自己的生存環(huán)境,以及那仿佛隱藏在無盡黑暗中的秘密,只會更加絕望吧。筆?趣?閣w?ww?.?b?i?q?u?g?e.cn但是,從感性出,就不需要理會“成功率”之類的問題,而變成“一定可以成功”,“一定可以拯救”這種不需要數(shù)據(jù)去計算的結(jié)論,哪怕只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會被失敗那巨大的可能性所吞沒。從感性出,看待自己身邊的一切,就可以忽略膚色、國別、年齡乃至于物種,可以理所當然去接受任何古怪詭異的東西——只要自己感覺好就行,只要符合審美觀就行,只要自己認為正確就行。這些從自我中心出的,充滿感性的想法,我覺得才是人類之所以可以沖破絕望和迷障,創(chuàng)造奇跡的力量。</br> 最感性,無疑是“愛”。而僅以自我中心出的“愛”,就如同巖漿一樣炙熱,會灼傷他人,但是,卻不可否認,是讓行動力千百倍膨脹的力量。無論過去還是現(xiàn)在,人們都承認“愛”的力量,在無數(shù)的文學作品中,都將它視為拯救世界的力量,這種力量充斥著人類的愿景,我相信,即便到了遙遠的未來,以它為核心所推動的一切,仍舊不會消失。</br> 是的,無論人們?nèi)绾斡美浔囊暰€打量自己所在的世界,我仍舊相信,他們的內(nèi)心,仍舊是期盼著“愛”,希望可以看到用“愛”創(chuàng)造出來的奇跡。他們嘴里不說,甚至于,拼命去否定,可是,他們的身體、思想和靈魂,那散出寂寞和孤獨的本質(zhì),都期盼著,被“愛”溫暖。愛有很多種,但是。對人類來說,其中的分界,也往往是不重要的。</br> 我以感性,以自己對“江”的愛。驅(qū)使自己去面對重重的迷霧,和那讓人絕望的,深不可測的深淵。</br> 而同樣決定用感性,去針對某些事物,而讓自己爆出強大行動力的格雷格婭。讓我覺得,她就是我的一個側(cè)影。而我也與此同時想著,她的心中,也一定有某種愛,支持著這種對心中正確的堅持吧。</br> 單純以理智去判斷,格雷格婭試圖去做的事情,在可見的未來內(nèi),會讓我的計劃的執(zhí)行難度提升——既不能削弱噩夢拉斯維加斯深處的怪物,甚至會讓一度回暖的敵我關(guān)系,變得冷卻下來。可即便如此。在我告知其嚴重后果后,眼神仍舊執(zhí)著的格雷格婭,在我的眼中,綻放著耀眼的光芒。我覺得,現(xiàn)在的她是美麗的,而這份美麗,正是我愿意支持她的原因。</br> 既然從一開始,就并非用理智支持行動,那么,用理性計算出的。計劃難度上升,其實也并不是很重要。我的心中,對“江”的愛和信任,從來都沒有削弱過。我可以毫不猶豫地說。無論難度如何上升,我仍舊相信“江”的力量,相信自己的勝利,這是盲目的,毫無道理的,不需要較真和計算的。</br> 我最后一個言。我的言,影響著這里每一個人的判斷,但是,在那之前,格雷格婭就已經(jīng)鼓動了所有人。哪怕是最喜歡用理智去考慮的主教,也已經(jīng)受到影響。這不是我的勝利,而是格雷格婭的勝利。</br> “他們的據(jù)點查清楚了嗎?”左川問道。</br> “是的,一共五個據(jù)點。”格雷格婭說:“我們消滅四個,監(jiān)視一個,順藤摸瓜找出他們口中的主。”</br> “那個主可能不會在噩夢拉斯維加斯現(xiàn)身,要收攏手下,不需要在這里進行。”主教也認真起來,雖然一開始反對格雷格婭的做法,但是,她的那些話在特定時候聽起來,也有些像是激將,如今隊伍的目標已經(jīng)定下,她也同樣用最快的度投入其中,“如果想要順藤摸瓜,最好可以定位他們在現(xiàn)實的本體。除此之外,也可以考慮一下nog的反應。nog是正派組織,至少表面上是這樣,這要求他們在明面的作為,都必須符合正派的風格,而不可能明目張膽地支持黑煙之臉計劃,哪怕是暗地里行動的那批人,一旦被曝光,nog也不會姑息。從nog打出的口號來看,黑煙之臉之類的東西,不管不問,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我覺得,支持黑煙之臉計劃的,僅僅是nog中的一小部分人士,而且,這些人在nog中的份量不會太大。當他們執(zhí)行這個計劃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nog視為棄子了。”</br> 我私心贊同主教的分析,將這“一小部分人”,視為“nog隊伍中的五十一區(qū)人馬”,看起來黑幕重重的黑煙之臉計劃,就變得清晰起來。</br> nog和五十一區(qū)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哪怕暫時并肩行動,其目標和宗旨,仍舊會讓他們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大。nog當然不可能一直為五十一區(qū)的人撐腰,而五十一區(qū)想做的,無非就是趁這段合作的蜜月期,增加己方的力量。以實力增強己方的說話份量。nog隊伍被眾敵環(huán)視,末日真理教和納粹的壓力,讓他們不能太過打壓五十一區(qū),但同樣不會仍由他們展。其中有一個標準,越是接近這個標準,雙方從合作變成競爭的時間就越近。</br> 我猜測,如果“劇組”的主,就是巴黎華擊團的光人,那么,五十一區(qū)其實已經(jīng)做好和nog隊伍分道揚鑣的準備了。哪怕我們現(xiàn)在成功狙擊一次他們在噩夢拉斯維加斯中的據(jù)點,也大致是無法真正阻止他們的。耳語者的人數(shù)太少,展模式也和大型組織不一樣,五十一區(qū)卻是經(jīng)典的大組織模式。從這個角度來說,耳語者要面對的,來自nog一方的壓力,也應該不會達到最糟糕的程度。nog對耳語者很了解,他們也知曉,光靠耳語者自己,是無法真正狙擊五十一區(qū)的,但卻可以給五十一區(qū)造成足夠的麻煩。</br> 如果不是要消滅對手,而僅僅是拖延對手的展,以維持自己的主動權(quán)。那么,通過耳語者打擊五十一區(qū),再通過五十一區(qū),牽制噩夢拉斯維加斯深處的怪物。就是一個相當完美的勢力生態(tài)。</br> 雖然我是以感性贊同了格雷格婭的決定,但是,理性分析起來,她的決定卻不是最差的。</br> 而且。如果有了一個明確的敵人,一個相對清晰的行動綱領(lǐng),耳語者自身的成長,也會得到加。</br> 以五十一區(qū)和黑煙之臉作為目標,其實也不錯。至少。我對五十一區(qū)不是很熟悉,可沒有對網(wǎng)絡球的那種好感。雖然nog和五十一區(qū)表面上仍舊處于合作的蜜月期,但是,nog中的網(wǎng)絡球,大概會盤算得更深吧,這次行動,也可以試探一下約翰牛的反應。</br> 在我沉思的時候,格雷格婭已經(jīng)在桌子上鋪開噩夢拉斯維加斯的地圖。這份地圖是根據(jù)現(xiàn)實中拉斯維加斯的地圖,再對照噩夢拉斯維加斯中的環(huán)境細節(jié)進行修訂,不同顏色的數(shù)字和標注。以噩夢拉斯維加斯中,電子惡魔使者的已知大型集會場所為中心,向外擴張,此時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三分之一的城區(qū)。這個區(qū)域,同時也是外出冒險的電子惡魔使者們,至今為止的成就。集會地點不算十分安全,但是,未曾得到有效探索的城區(qū),只會更加危險。而這張地圖,注明了一些在特定區(qū)域中才會生的異常和危險。在這個范圍中行動,安全性至少可以提升一倍。</br> 當然,可見的,有規(guī)律的危險可以規(guī)避。但是,這個噩夢的世界,可不是所有的危險,都是可見而有規(guī)律的。假設(shè)碰到那樣的詭異,就只能說是運氣不好了。畢竟,稀少和不可預見。正是眾人聞之色變的原因之一。也有人提出,如果可以在那種毫無征兆的異變中存活下來,就有機會獲得“獎勵”,不過,這種說法沒有得到考證,也沒有多少人會在沒遭遇那些異常時,相信這種話,而刻意置身于險地。如果碰到了,那么,這樣的說法,稍稍可以增強一些當事人的心態(tài)吧。</br> “我沒有查出據(jù)點之間有什么不同。”格雷格婭指著已經(jīng)被圈出的五個制造黑煙之臉的據(jù)點說:“所以,我打算以當前這個集會場所為中心,根據(jù)距離選定四個較近的據(jù)點作為目標,予以摧毀。”</br> “我可以負責監(jiān)視。”左川說:“教師的說教能力,可以讓活下來的人,吐出一部分情報,如果只是他們于現(xiàn)實中的本體位置,更是輕而易舉。”</br> “要注意一下,是否存在特異性的電子惡魔使者。”我提醒到,“他們可以制造固有結(jié)界,有可能據(jù)點本身,就是他們的鬼影噩夢。”</br> 我簡單提了一下特異性電子惡魔使者的情況,以及對“固有結(jié)界”的總結(jié)和推測。不過,如果據(jù)點本身就是用“鬼影噩夢”改造而成的“固有結(jié)界”,那么,格雷格婭當時的偵查十有八九已經(jīng)暴露。敵人當時沒有對格雷格婭進行抓捕,有可能是存著“釣魚”的心理。當然,情況或許沒有這么遭,但提出最壞的可能性,卻是我在執(zhí)行計劃前必做的工作。</br> “固有結(jié)界?聽起來,像是主動讓人獲得地利優(yōu)勢的力量。”主教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據(jù)點是固有結(jié)界,那么,當我們闖進去的一瞬間,就是落入了他們的手掌中吧?”</br> “不,固有結(jié)界也有極限。”左川說:“構(gòu)成范圍,時長和內(nèi)部規(guī)則,都不可能是沒有極限的。而當兩個固有結(jié)界生碰撞的時候,有一個優(yōu)先度的問題。我也已經(jīng)完成了固有結(jié)界,而且,優(yōu)先度很高。”</br> 其他人都有些驚訝,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左川已經(jīng)完成了固有結(jié)界。左川本就不是普通人,其身份和過去,擁有相當?shù)奶厥庑裕谖丛弥疤禺愋噪娮訍耗拐摺边@個概念時,我對左川的特異性,就已經(jīng)有了朦朧的想法。她獲得固有結(jié)界,從這個角度來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我仍舊覺得,左川的固有結(jié)界,或許和其他電子惡魔使者的固有結(jié)界,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br> “優(yōu)先度會影響固有結(jié)界的揮?那么,如何分辨優(yōu)先度?”塔對這個問題顯得很上心。</br> “一般而言,在相同程度的神秘下,固有結(jié)界覆蓋的范圍越大,其強度自然會有所下降。”左川說:“這是一種地域性的神秘,會對范圍內(nèi)的一切物事都產(chǎn)生影響。所以,范圍內(nèi)的物事越復雜,固有結(jié)界的影響效果也會相應降低。這不是鐵則,但應該是普遍適用的規(guī)律。像我們所在的這個酒吧。其實就是一個固有結(jié)界,其范圍和支持復雜活動的物事和規(guī)則,都注定了它不可能產(chǎn)生太過巨大的殺傷力,一旦遇到外敵,大多是依靠驅(qū)逐的方式來保護自己。”左川用一種確鑿的語氣說:“盡管這個酒吧有許多有趣的效果。但是,如果是戰(zhàn)斗的話,我的固有結(jié)界會獲得更高的優(yōu)先度,這意味著,酒吧中的任何效果,都無法侵犯或扭曲我的固有結(jié)界,這讓我可以在一分鐘內(nèi)徹底摧毀這個酒吧。”</br> “左川的能力,是戰(zhàn)斗類型的吧?”塔問到。</br> “是的。”左川回答后,轉(zhuǎn)回正題說:“像據(jù)點那么大的范圍,如果真的是固有結(jié)界。那么,對我而言,其防護能力就如同紙張一樣輕薄。只是摧毀它,這么簡單的要求,根本不需要消耗太大的氣力。”</br> “據(jù)點中有大量的黑煙之臉,我想,那才是他們的信心所在。”格雷格婭說:“這里有誰和黑煙之臉交過手?就個人能力來說,我要應付一個黑煙之臉也相當困難。”</br> “我的‘不可述說的秘密’應該可以禁錮它。”女領(lǐng)班說。</br> “我的‘說教’對它應該無效吧。”女教師聳聳肩,“黑煙之臉看起來像是負面情緒的聚合物,而不是有智生命。”</br> “我沒問題。正面作戰(zhàn)的話,至少可以保護自己。”主教沒有說自己的電子惡魔使者的能力是什么,加入耳語者,一起行動。也從來不強求公開自己的神秘。而嚴格保持秘密,本就是一個合格的神秘專家,都應該遵守的行為守則。神秘雖然多種多樣,充滿了不確定性,什么都有可能生,而每個人所掌握的每一種神秘。在理論上都是沒有擴展極限的,可以根據(jù)實際情況,組合出豐富的手段,但是,對于無法做到這一點的人,自己的神秘表現(xiàn)被針對,也不是沒有的情況。所以,保守自己的秘密,也是新手期生存下來的重點。</br> 例如,我剛成為二級魔紋使者的時候,連能都沒有,可以揮殺傷力的,還是尚不能被稱為神秘的“連鎖判定”,配合槍械和刀子,用精確而連鎖性的實物攻擊摧毀敵人。那個時期的我,雖然依靠重火力可以揮出一人成軍的效果,但同樣是脆弱的,容易被針對的。我自己,都能想出多種擊殺自己的方法,而我也確實在那段時間,遭到過好幾次重創(chuàng),如果沒有“江”的話,大概早就死了吧。能夠活下來,并非是我足夠強大,足夠全面,而是因為“江”的力量乎所有敵人的想象。</br> 所以,“主教”不打算公開自己的能力,我是報以贊許的。當然,因為不知曉同伴的能力,所以會出現(xiàn)一些配合上的問題,但是,以己推人,我仍舊不打算為了配合,強求他人公開自己的神秘。</br> “我可以擔當主攻。”看起來沒什么特點,性格也相當吻合的“塔”,在進攻能力上卻頗為自信,“我的電子惡魔擁有硬的身體,快的度,黑煙之臉雖然是煙霧的形態(tài),但也是可以被打散的吧?”</br> “物理攻擊……不,應該說,因為我們都是在噩夢里,所以,所有看似物理方式的攻擊,其實都是意識方面的攻擊。”格雷格婭說:“如果黑煙之臉進入現(xiàn)實,會變得怎樣,我不敢說。但是,在這個噩夢拉斯維加斯,任何攻擊都是有效果的,只是,黑煙之臉的存在,十分契合這個噩夢的環(huán)境,所以才顯得威力強大。”</br> “很遺憾,你說的不對。”我打斷了她的話,“黑煙之臉,其實是針對現(xiàn)實人體開出來的病毒性兵器。它的本質(zhì),是一種叫做特洛伊病毒的東西,這種病毒進入人體,造成一系列復雜的變異,才最終形成這種煙霧狀。”我對黑煙之臉的解說,也讓其他人有些疑惑,也許是在他們看來,格雷格婭才是這里所有人中,最了解黑煙之臉的成員,因為她在這方面下了苦工。</br> 不過,最終都沒有人進一步向我這個“頭兒”提出疑問,我在想,或許這可以視為頭目的威嚴?</br> “特洛伊病毒?”格雷格婭喃喃自語,“真的是病毒?”</br> “不是一般的病毒,具體的我也不太了解,不過,應該不擁有感染性。”我說:“一份病毒,只能產(chǎn)生一個受體,而受體無法再產(chǎn)生受體。就我所知,這種病毒還有一個原型,那才是真正的,具備高感染性和高變異性的可怕病毒。”</br> “也就是說,黑煙之臉其實只是二線產(chǎn)品嗎?”女教師驚訝地說。</br> “很遺憾,就是這么回事。在你們看來十分強大的黑煙之臉,只是一個二線的小角色而已。”我將語氣放輕,說:“不過,正因為它只是小角色,所以,對現(xiàn)在的你們,才能起到鍛練的效果。”</br> “啊,原來是小測驗啊,這樣想的話,就覺得還行。”因為缺乏自主性而顯得溫和的“倒吊人”軟軟說到,“我應該也沒問題,但是,主攻的話,還是算了。”</br> 格雷格婭統(tǒng)計了一下,有能力并愿意擔綱主攻手的人只有左川和塔。剩下的人,除了女教師之外,都可以擔任副手。而女教師的能力,或許對黑煙之臉沒什么效果,但針對“劇組”的成員卻有額外的用處。因為這次是第一次配合行動,所以,無法準確判斷己方的力量層次。哪怕事先對“劇組”的據(jù)點有過一番研究,但她仍舊表現(xiàn)出忐忑的神色。</br> 我倒是覺得,只要他們不分兵同時攻擊四個據(jù)點,哪怕有危險,也應該可以化險為夷。左江很強,絕對強得出乎他們的預料。</br> “也許,一次攻擊四個據(jù)點,有點兒貪心了。”格雷格婭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br> “對方有后臺,不要想一次性將他們?nèi)冀鉀Q掉。”主教不置可否地說:“無論是消滅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甚至是全部,都沒有差別。他們肯定不止這么幾個據(jù)點,也一定有能力構(gòu)成新的據(jù)點。我們這次攻擊他們,更多是宣告自身的立場,顯示一下自己的肌肉。”</br> “這是耳語者走上前臺的戰(zhàn),是不是很熱血沸騰?”塔用溫和的笑容,說著不那么溫和的言辭。</br> “哦,哦!沸騰——”倒吊人軟綿綿地附和到。</br> “我知道了。”格雷格婭揉了揉眉頭,“那就這樣吧,暫時不考慮戰(zhàn)后的事情,先將那些人痛揍一頓。”</br> “很好,我喜歡這種簡潔的目標。”主教點點頭,“因為看不順眼,所以要狠狠揍一頓,本來就不需要考慮太多。”</br> “你之前可不是這么說的!”格雷格婭叫起來,“你不是說,應該多考慮事后嗎?”</br> “不,我從來都沒這么說過。”主教狡黠一笑,“我只是確認一下,你是否有考慮利益得失。但很顯然,你考慮過了,而且很悲觀,卻仍舊想要將所有人拖下水。”</br> “我只是——”格雷格婭沒能說法,就被主教打斷了:“沒什么只是。我覺得,你已經(jīng)做好了覺悟,雖然悲觀,但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準備,這就足夠了。我可沒有你這么悲觀,我是做風險投資的,自己會分析風險下有多大的利益。”(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