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1 噩夢膨脹2
ps:舊的一年將要過去,新的一年即將開始,祝大家在新的一年有所成就,謝謝大家這一年的支持,也期待著新年有新作。筆?趣閣w?w?w.?b?i?q?u?ge.cn</br> 鑒于神秘擴散將會更多體現(xiàn)于電子惡魔的擴散,只有寥寥數(shù)人構成的耳語者不可能完成對一個城市的神秘組織的整合,即便如此,我仍舊不打算擴建耳語者。在這個中繼器世界里,我們這些侵入者天然受到抗拒,即便是末日真理教也沒有大張旗鼓地展。納粹控制了這個中繼器,也理所當然著掌握了這個世界,我們這些人之所以還能活著,如同下水道的老鼠一樣活動,是因為同樣有中繼器支持,而且,納粹似乎也有一些陰謀,需要利用我們來行事。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和整個世界作對。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無論地利還是人和都不具備,想著依靠自身的神秘,去和源源不絕的電子惡魔戰(zhàn)斗,就算可以活下來,精力也會被無止盡的戰(zhàn)斗牽扯。</br> 無論我還是nog,亦或者末日真理教還有其他一些隱秘進入的神秘專家,目標應該都是中繼器核心,推動這個世界的末日進程,并非結果,而只是讓中繼器核心以神秘化的方式顯現(xiàn)出來的手段。被末日降臨前的混亂席卷進去,就完全是本末倒置,得不償失。我相信,即便這個世界步入末日進程,如果有人趁著這個機會興風作浪,試圖組建一個龐大的勢力,用以針對其他人,這種做法也必然是不可能成功的,因為,在奪走或摧毀中繼器核心之前,納粹都是這里真正意義上的主人。</br> 反客為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行為,這個世界看似和外界一樣,擁有完整而獨立的社會系統(tǒng)和人性互動,但是。既然這里的人們賴以生存的世界,都是納粹通過中繼器構建的,就意味著納粹始終掌握主動權。</br> 就耳語者對這個城市的作為來說,一旦動靜過大。就會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進而被當成靶子。所有獲得電子惡魔的人,都不會真正意義上對耳語者妥協(xié),因為電子惡魔可能具備的侵蝕性,也因為納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戰(zhàn)斗的意義。并不在于戰(zhàn)斗本身,而在于通過戰(zhàn)斗想要達到的結果,至少我并不享受戰(zhàn)斗的過程。我來到這里,組建耳語者,也不是為了主持正義,而不斷的戰(zhàn)斗,也不可能讓一個城市真正安寧下來。</br> 正如八景所說的那樣,耳語者要做的,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耳語者一家獨大,而是讓這個城市即將出現(xiàn)的其他神秘組織明白。在這個城市里,平衡和秩序才是最佳選擇,而耳語者將是這個秩序中的一個核心份子。</br> 在一個由多個勢力共同維持的平衡中,妥協(xié)和牽制才是主題,認定自己的敵人,找到自己的盟友,正是演繹這個主題的方式。所以,耳語者才有必要對一些神秘組織的雛形釋放善意,尋找和扶持天然的盟友。例如學生會,以及學生會背后的社會人士。暫時還不確定。這個城市會被多少神秘組織分割,又會被多少外地的神秘組織侵入。不過,身為這個城市最先接觸神秘的一批人,學生會也好。那些和學生會關系匪淺的校外人士也好,除非被電子惡魔背后暗藏的惡意侵蝕了大腦,都一定會將這個城市當作自己的大本營經營起來,進而排斥其他外來勢力。</br> 這些情況都是淺顯易見的,耳語者也沒必要另外營造出截然不同的情勢。</br> 左江提起,強大的意識行走者可以從意識層面上。直接控制一個城市的人類,然而,這個說法只是理論上正確,實際上卻不可能做到的。因為,中繼器本身就是人類集體潛意識異化的產物,意識行走者在中繼器世界中如此大規(guī)模地使用意識態(tài)神秘,所需要面對的對手,可不是每個人的意識,而必然是中繼器本身。人類的意識行走者,是絕對不可能只依靠個人意識戰(zhàn)勝人類集體潛意識的,個人意識也不可能達到中繼器的高度,換句話來說,如果有人達到了這個程度,那么,這個人就必然已經不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了。“人類”這個概念的定義,和所有科學用語一樣,是極為嚴格的。有許多人經常混淆這些既定的概念限制,無止盡擴大某一種概念所涉及的范圍,但實際上,這么做本身就失去了定義概念的意義。例如,有人會將“惡魔”擴展到“外惡內中立”甚至于“外惡內善”,亦或者用種種“不得已”對其進行修飾,進而造成“惡魔”的**化,乃至于,讓“惡魔”和與之相對的“天使”不再充分對立。但是,這么做除了混淆概念之外,又有什么意義呢?如果惡魔也可以天使的話,那么,天使又有什么意義呢?而代表純善美的天使被添加了惡意的修飾,那么,天使這個概念,又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呢?</br> “長著翅膀的鳥人”和“天使”不是同一個東西——只有確定這個前提,才能讓這兩個詞語真正成為兩個概念。</br> 同樣的,人類和怪物的概念劃分,同樣也有嚴格的限制,才能讓它們各自具備獨立的意義。怪物可以做到人類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怪物出人類想象的強大,以這個前提,去看待意識行走者,就會現(xiàn),意識行走者雖然強大,卻仍舊不是怪物,而他們也無法做到怪物的事情。而在這個世界中,真正意義上的怪物只有兩個,也只有這兩個,才能達到左江的想法——從意識層面上控制所有人。</br> 耳語者中有怪物,但是,這個怪物會否按照左江的想法行動,我全然不抱有任何期待。人希望怪物按照人的想法行動,以人的準則要求自己,從概念上就是矛盾的。所有的文學作品中,怪物遵從人類的希望,或者說,不遵從就會被毀滅的結局,無論如何用人文思哲去修飾,也無法掩飾,這個結局中所體現(xiàn)出來的恐懼——人類對怪物的恐懼,因為。對“怪物”的嚴格定義,就潛藏在人類的本能中,讓人知道,那是自己絕對不想面對的存在。</br> 所以。耳語者要讓整個城市平靜下來,絕對不能指望怪物,也不能指望意識行走者。左江的說法,理論上正確,卻沒有半點可行性。因為。這個理論到了最后,一定會出現(xiàn)“人”和“怪物”這兩個概念之間的矛盾。不可能有誰,既是“人”又是“怪物”。</br> 我有時覺得自己是人,有時覺得自己是怪物,但我清楚,這只是在證明,我只是一個精神病人而已。</br> 在決定了耳語者未來一段時間的行動路線后,我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噩夢和鬼影身上。在被我切實傷害了一次后,鬼影徹底銷聲匿跡,無論是在噩夢中。亦或者在這個城市,都無法找到它的活動跡象,然而,我十分肯定,它絕對沒有被干掉。只是,隨著校園生活恢復平靜,一直籠罩在這個城市上空的壓抑也漸漸松動,日常生活的異常味道也逐漸減少。也許,重新恢復正常的幻境,讓鬼影失去了活動的空間。</br> 就我自己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轉變,也是處理了廁所怪談后,所希望得到的好結果。當然,在剛剛回到這個世界。受到噩夢和鬼影侵擾的時候,我是決計沒想到,那段時間所感受到的混亂和異常竟然會在之后的時間中迅回落。</br> 是因為末日真理教、nog和其他神秘專家的活動重心,都被排斥在亞洲之外的緣故嗎?我不僅一次這么想。從當前的情勢推斷后繼的情勢,這個世界的神秘圈也開始呈現(xiàn)和外界相似的情況——歐美地區(qū)的神秘事件開始變得頻繁,神秘專家的活動也會集中在那邊。亞洲雖然也不會缺少神秘事件的侵害,但在程度和密度上,都應該遠遠弱于歐美地區(qū)。</br> 而對于以亞洲為根本的神秘組織來說,亞洲既是安全的土壤,也是貧瘠的不毛之地,所有想要在神秘圈內有所展的人,都一定會將目光投向歐美地區(qū)。和外界的情況不同的是,而在這個世界,納粹一定會取代末日真理教的地位。我甚至可以預想到,正如瑪爾瓊斯家巫師對末日真理教的意義,電子惡魔也會構成納粹的力量主體。在某種程度上,參照已知的末日真理教內部結構,也可以推導出納粹在這個世界的組織結構,進而猜測外界納粹的組織結構。</br> 畢竟,納粹曾經是末日真理教的一員,也已經在許多細節(jié)上,體現(xiàn)出兩者同源的一面。末日真理教利用巫師體系和迷幻藥“樂園”,構造出一個穩(wěn)定的上下層結構。而在這個中繼器世界里,電子惡魔的擴散,以及外界征戰(zhàn)不休的納粹士兵,不免讓人產生即視感。</br> 雖說,電子惡魔召喚程序最初是交由我們這些入侵者使用,在種種因素的引導下,也沒多少神秘專家可以拒絕,將自己的神秘性和特性通過電子惡魔展現(xiàn)出來,從而看上去,我們這些入侵者才是電子惡魔的源頭。但實際上到底是不是這樣,卻沒有人可以肯定,甚至于,已經有許多神秘專家拋棄最初“電子惡魔是為了方便入侵者”的念頭,而將之當成是這個中繼器世界自身的神秘機制,是針對入侵者而誕生的東西。這些轉變,在廁所怪談事件結束,入侵者大規(guī)模進駐這個世界后,就越來越得到更多人的認可。這些情報,是左江在聯(lián)系約翰牛之后,從那邊得知的,僅僅是兩周的時間,歐洲中部和拉斯維加斯地區(qū),就已經成為了神秘最為活躍的地方。身處歐美地區(qū)的約翰牛和鉚釘?shù)热耍匀粚@個世界的神秘擴散有最為直接的認知。</br> 在約翰牛6續(xù)傳來的情報中,雖然沒有詳細提及nog的打算和拉斯維加斯的具體情況,不過,關于納粹和末日真理教的情報卻相當詳細,鉚釘他們派人前往我提供的情報中特別注明的那個歐洲小鎮(zhèn),卻現(xiàn)那片地區(qū)還沒有得到開,只有一些護林人的木屋佇立在大湖邊,風景的確宜人,吸引了零散的旅行愛好者,在臨近的城鎮(zhèn)中也有當?shù)氐膱蠹堖M行宣傳,但是,神秘專家們并沒有在那邊找到末日真理教的蛛絲馬跡。不過,末日真理教的確有在歐洲活動的跡象,盡管沒有被nog抓住尾巴。但是,按照6續(xù)現(xiàn)的跡象推斷,末日真理教已經在歐洲開辟了一個隱秘的根據(jù)地,只是出于一些原因。尚未展開大規(guī)模的活動。有人在網(wǎng)絡上販售迷幻藥“樂園”的原料花種“克勞迪婭”,但經過探查,大都是以新花種的愛好者的自活動,而且沒有現(xiàn)大規(guī)模采購的行徑。</br> 末日真理教對自身活動的掩護極好,他們比其他神秘專家更早抵達這個中繼器世界。甚至讓人懷疑,他們和納粹在這臺中繼器的牽扯,可以追溯到他們構建自己的中繼器當時。有可能這臺中繼器的構建,使用的并非完全是納粹自己的技術,而是納粹以這臺中繼器的構建技術為參照,才開出屬于自己的技術,之后才對這臺中繼器進行調整,因此,在整個中繼器的結構和性能上,有不少末日真理教的痕跡。甚至是后門。這也為末日真理教可以比他人更進一步干涉這臺中繼器留下了伏筆。</br> 納粹應該更明白末日真理教對這臺中繼器的影響,對于末日真理教的干涉,也理當早有準備。此時末日真理教的行動,很有可能是在納粹的預料當中,并且,納粹的行動也有很大一部分,會根據(jù)末日真理教的行動進行調整。nog不認為在對待這臺中繼器的態(tài)度上,納粹和末日真理教會狼狽為奸,相反,雙方敵對的可能性更大。nog的行動之所有可以進行到現(xiàn)在,多少也證明了這一點。因此,在末日真理教大規(guī)模展開行動之前,納粹的正體有可能會一直隱藏。假設電子惡魔是中繼器防御系統(tǒng)的一環(huán),也是繼神秘抑制力之后,對所有入侵者展開的陷阱,那么,納粹的行動會隱藏在電子惡魔的擴散下,而這臺中繼器的末日進程。也很有可能是納粹計劃的一環(huán)。m.</br> 如此一來,僅僅是引導這個中繼器世界走向由“神秘”引導的末日,是不可能重創(chuàng)納粹的,反而要警惕在混亂的形勢下,納粹渾水摸魚,借此完成自己計劃的可能性。</br> 我對電子惡魔的推斷,在約翰牛6續(xù)傳來的情報中,隱約也是隸屬nog的神秘專家們的推斷。盡管情報中沒有提及,但我認為,nog至少會留下一半人手不使用電子惡魔召喚程序,以等待更進一步的情況,嘗試對這個世界的神秘性進行干涉,以便于恢復自身原本所具備的神秘。而使用了電子惡魔召喚程序的成員,會謹慎地對電子惡魔進行一個長時間的評估,以確定電子惡魔對自身的影響。</br> 對這個中繼器的攻略本來就是沒有前例,九死一生的行動,在對待電子惡魔的態(tài)度上,無論如何選擇其實都有很大的風險。使用電子惡魔,雖然可以恢復神秘,但卻相當于將自身的神秘性和特質暴露出來,而不使用電子惡魔,哪怕是經驗豐富的神秘專家,也只能以普通人的狀態(tài),去承受神秘擴散所帶來的風險。任何一個神秘專家,本來都是普通人,在歷經神秘事件的危險后才成長到現(xiàn)在的程度,沒有誰比他們更了解在一個普通人在神秘擴散時期所要面對的危險了。這就像是,明明知道亂世將臨,卻無法取回自己的武器,只能被動等待生存的機會。</br> 我相信,這種感覺一定非常糟糕。如果有一半人選擇了不使用電子惡魔,已經足夠讓人驚嘆這批神秘專家的意志堅韌。不過,在當前的情況下,無論意志是否堅韌,所要面對的危險都是一樣的,真正可以依靠的,就只有運氣了。</br> 我想,這個時候,那些神秘專家們一定很熱衷于猜硬幣的游戲吧。</br> 約翰牛和左江一樣,都使用了電子惡魔召喚程序,那么,其他的隊長和鉚釘總指揮官,又有幾個人這么做了呢?我在閑暇時不由得猜想。當然,這部分情報,是不會向耳語者透露的。而且,約翰牛和這邊的聯(lián)系,鉚釘他們也是了若指掌吧,約翰牛雖然和我有隊友之誼,但畢竟是隊伍的負責人之一,在這種涉及根本的問題上,不可能對鉚釘?shù)热穗[瞞,所傳遞過來的情報,也必然是他們精心挑選的。</br> nog人手眾多,又在自己最熟悉的地域進行活動,展上無疑要比耳語者快許多。不過,兩周的時間,趁著學生會長和副會長的離去,耳語者也完成了對校園,乃至于整個城市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的布置。盡管出于人手的稀缺,不可能面面俱到,不過,對最繁華地段和自己的生活區(qū)域的監(jiān)控是相當完備的。每一天,這個監(jiān)控系統(tǒng)都會有所擴張,但涉及到開不足的城區(qū)和外郊,對政府部門的活躍性依賴性極大的這個監(jiān)控系統(tǒng)也已經稍顯吃力。</br> 左江對這套監(jiān)控系統(tǒng)的出力是最大的,但是,正因為她的五個電子惡魔都被限制在情報獲取活動上,實際對外作戰(zhàn)的能力就受到極大的限制。若是出現(xiàn)異常,她也不會再是選的處理者。幸好,這段時間,城市足夠平靜,再過一段時間,監(jiān)控系統(tǒng)就可以半脫離主控,實現(xiàn)一定程度自我運轉,左江這個戰(zhàn)斗力就可以從束縛中脫離出來,進一步增強耳語者的行動能力。</br> 這個晚上,我再次進入噩夢拉斯維加斯。這個原本一片死寂,不存在任何善意或惡意,正面和負面因素,因為什么都不具備,反而讓人感到難受的世界,已經開始凸顯一些特質。而這些特質絕對不是什么好的情況,例如,似乎在醞釀什么的陰影團已經不再是最初那種隱藏自己的姿態(tài),而大張旗鼓地出現(xiàn)在街道、小巷和建筑的角落中,甚至在大街表面,也時常可以看到蠕動的陰影。它們帶來的異常氣息充斥著一種陰森腐朽的味道,它們出現(xiàn)的地方,就連灰塵似乎也變成了另一種擁有活性的小東西。</br> 天空,開始下起灰燼和火星,伴隨陰影團的數(shù)量增長到個人能力無法滅絕的地步,灰燼和火星的落下也變得頻繁,被它們覆蓋的地方,會出現(xiàn)燒焦的味道,物件外表也在加腐朽,呼吸的時候,鼻腔和嘴巴,會有十分強烈的干涉和灼燒感,而這種強烈的感覺,也越讓這個噩夢不再像一個夢境。</br> 我和往常一樣,將行進路線上的陰影團摧毀,盡管這對于整個噩夢的變化來說,根本無事于補,但是,這個噩夢中連個人影都沒有,更找不到必須要做的事情。不過,當我抵達一個鐘表店前時,卻出現(xiàn)了和往常不一樣的景況。</br> 原本如同背景一樣,根本不可能進入的鐘表店,正門出朽壞的吱呀聲,自行向我敞開了。</br> 就像是在邀請我進入一樣。</br> 里面的光線和外面的光線不一致,就像是隔著門檻,出現(xiàn)一條明顯的分界線。外面的是陰天般的陰暗,而里面則是黑夜瞎燈的晦暗,而且,這種晦暗帶有十分強烈的異常感,讓人一看進去,就本能覺得,里面正在生什么不詳?shù)氖虑椋墒牵瑓s有一個聲音不斷勾起注視者的好奇心——進去吧,進去吧,這會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轉折點。</br> 我沒有猶豫,跨足而入,因為,除了這個異常之外,沒有更多的異常可以選擇,不是嗎?</br> 鐘表店中的景象在進入后變得稍微清晰了一些,但是,回顧身后的門外,原本的陰天卻變成了遍布霧氣的深夜,腐朽扭曲的路燈已經亮起來了。</br> 大門陡然砰的一聲關上,外界就變成了如同畫作一般不真實的背景。(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