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9 冷,笑,話
雖然有想過,大家在同一個場合碰面時遲早的事情,富江和左川一定會成為耳語者的一員,讓這個剛成立不久的神秘組織變得豐滿起來。???????筆趣閣?w?w?w?.b?i?q?u?g?e.cn在過去的末日幻境中,大家以網(wǎng)絡(luò)球維系在一起,當(dāng)年的情份讓我從來都沒想過,在場各人談不來的可能性。即便多加了一個左川,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可是,當(dāng)富江、左川和這個中繼器世界的咲夜與八景于我的家中產(chǎn)生直接交集時,我察覺到了,似乎情況沒有我一直理所當(dāng)然覺得的那么順利。也不是說,女人們之間存在強烈的排斥感,不過,氣氛的僵硬卻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到的,也許更多原因在于雙方產(chǎn)生交集的時機和場合和過去截然不同吧。總之,我有一種就算裝聾作啞是沒辦法解決的感覺。</br> 我覺得應(yīng)該盡快挑明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然后將話題轉(zhuǎn)回耳語者和當(dāng)下的神秘擴(kuò)散現(xiàn)象上,卻好幾次都被雙方打斷了。咲夜和系色的目光帶有強烈的審視感,而富江和左川則對當(dāng)下的狀況視若無睹。</br> “所以,阿川,你結(jié)婚了?”八景終于打破沉默,問到:“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嗎?”作為我在這個中繼器世界的正牌女友,對于突如其來的變化,卻完全沒有表露出爆性的情緒,她的目光和語氣都很平淡,卻讓我覺得如坐針氈。說實話,我也覺得,才剛剛和八景確定女友關(guān)系,一周之后卻和另一個“陌生女人”結(jié)婚了,無論怎么看,都讓當(dāng)事人很難接受……不,我猜想,在八景眼中,我的情況一定十分詭異。如果八景針對這件事產(chǎn)生聯(lián)想,恐怕不會認(rèn)為是我“花心”所致,而是我被某種異常“糾纏”了。</br> 我為她們展現(xiàn)出來的一個充滿“神秘”的世界,以及阮黎醫(yī)生的“精神病人”說法,都會進(jìn)一步掩蓋“我和富江真心相愛”的事實。恐怕。無路我說什么,都無法取信于咲夜、八景和阮黎醫(yī)生,在她們眼中,富江和左川身上。都充滿了疑點,而這些疑點,卻偏偏不能由我這個“被控制”的人進(jìn)行解釋。不過,當(dāng)我想到自己的解釋不足以取信她們的時候,卻陡然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br> 我突然想到了。即便咲夜和八景認(rèn)為我已經(jīng)被控制而無法取信,這種看法也絕對不是毫無道理的——至少,從我的角度來說,自己一直都被“江”干涉這一點,完全無法否認(rèn)。</br> 盡管是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去理解我和富江的關(guān)系,以及我們彼此間生過的事情,但是,從某種意義上,這種“高川身處一種異常狀況。才會突然和陌生女人結(jié)婚”的看法,也并非完全不屬實。也許,正是因為在接觸了“神秘”之后,咲夜和八景可以深刻理解什么叫做“異常”,才會有當(dāng)前這種平靜又尖銳的態(tài)度吧。</br> “是的,我和富江在很久以前就是夫妻了。”我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道:“你們都看過我的日記,不是嗎?”</br> “哦,富江……原來如此,怪不得名字聽起來很熟悉。”八景點點頭,“原來那真不是阿川你的妄想嗎?”</br> “我一直都說過。那是的確生過的事情,你們不也相信了嗎?”我反問,“這陣子,你們也見過不少異常的事情了。我的情況也是異常。但并不特殊。”</br> “很遺憾,阿川,我一直都覺得,就算真的存在神秘,你的情況也最特殊的。”八景斷言到,不過。她也沒有解釋為什么會如此斷言。我想,也許僅僅是因為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讓她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八景是個在自己的見解上特別頑固的人,我不覺得自己可以說服她,糾正她的想法。何況,我也不覺得她的說法是錯誤的。我必須是特殊的一個,因為不是那樣的話,一切拯救都將是無根之木,毫無成功的可能。</br> “你們不需要敵視富江和左川,她們是來加入耳語者的。”我只能轉(zhuǎn)移話題,勸慰道:“神秘已經(jīng)開始擴(kuò)散,也許我們應(yīng)該將精力放在電子惡魔和噩夢的事情。”</br> “辦結(jié)婚儀式了嗎?領(lǐng)結(jié)婚證了嗎?”咲夜又一次重復(fù)之前八景的問題。</br> “不需要那樣的東西。”富江用睥睨的目光掃了一眼兩名女生,就像是獅子用眼神和氣勢向同類宣告自己的領(lǐng)地,“我和阿川的關(guān)系,不需要任何證明,也不需要任何認(rèn)同。”</br> “也許,你應(yīng)該開誠公布,在阿川消失的那一周內(nèi),你對他做了些什么。”八景仍舊沒有理會我,只是凝視著對面的富江,一字一句地說到。</br> “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富江翹起二郎腿,搖晃著罐裝啤酒,用一種向敗者炫耀,又充滿了性暗示的口吻說:“小女孩,他全身上下,從里到外,都是我的人了。其實,你已經(jīng)看出來了,不是嗎?阿川無論再怎么解釋,對你而言,也是不具備任何證言的意義吧。但是,我仍舊要告訴你,阿川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例如和我結(jié)婚,哪怕現(xiàn)在這個婚姻關(guān)系并不具備世俗社會的法律因素。”</br> “你在炫耀嗎?”八景的表情有些陰沉。</br>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八景。”富江第一次叫了“八景”這個名字,或者說,是第一次在這個中繼器世界里,正視這個女孩,“你所看到的世界太過狹隘,是不可能真正理解阿川的,當(dāng)然,更加無法理解我。所以,哪怕是你想破了腦袋,也無法理解為什么阿川會和我在一起。即便如此,你仍舊不得不正視這個事實:阿川是我的!”</br> 咲夜一直低垂著頭,一言不,我有些擔(dān)心她,連鎖判定中的她正在微笑,這個表情有點反常,有點可怕。</br> “富江女士,你忽略了一個事實。”八景瞇起眼睛,片步不讓地盯著富江:“阿川從來都沒有說過,我不是他的女友。是這樣嗎?阿川。”八景用從來都沒見過的嚴(yán)厲眼神直逼過來,讓我覺得好似全身都被針扎一樣。</br> 可我能說什么呢?事情演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全都是我自己的不謹(jǐn)慎造成的。我也許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想到,拉斯維加斯特殊作戰(zhàn)部隊的成員終將要進(jìn)入這個中繼器世界中,而我在這個世界所營造的關(guān)系。也勢必會和所有侵入者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然而,回想當(dāng)時自己的選擇,重新遇到咲夜和八景的時光,相比起過去的末日幻境中。那些相處的時光,這個世界所生的關(guān)系是十分短暫的,也充滿了種種糾結(jié)和矛盾,即便如此,它仍舊讓我感到快樂。</br> 是的。與這個世界的咲夜和八景的交往,就像是彌補了過去的某些遺憾,讓我不覺得如今應(yīng)該抱有后悔的情緒。我想要保護(hù)這個城市,保護(hù)居住在這個城市的她們,并不僅僅是她們放大到整個末日幻境和病院現(xiàn)實的身份,也包括想要盡可能守護(hù)這個世界的她們的愿望——即便從一開始,我就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因為,這個中繼器世界必然會迎來末日。</br> 也許。我只是想要在這短暫的相處時光中,從另一個角度填補自己過去的缺憾。從這個角度來說,我是多么自私啊。可是,即便只是在很短暫的時間中,保護(hù)她們,讓她們知道,對我來說,她們是多么寶貴的存在,也是我想要做到的。</br> 所以,就算和富江有實質(zhì)上。跨越現(xiàn)實、虛幻、肉體和意志的關(guān)系,我也不會說出“我和八景沒有關(guān)系”這樣的話來。</br> 于是,我說:“是的,八景是我的女朋友。富江。就像我多么深愛著你一樣,她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不僅僅是八景,還有咲夜,還有瑪索,桃樂絲和系色……在我的故事里,你們就是我的翅膀。”我很嚴(yán)肅地這么說著。可是,原本臉色嚴(yán)肅的八景,笑容古怪的咲夜,面無表情的左川和充滿壓迫感的富江,全都變成一幅便秘的表情。</br> “受不了,真是受不了。”富江那充滿壓迫感的氣勢一下子全沒了,她用力將啤酒罐捏扁,扔到垃圾簍里,離開了沙,臉上浮現(xiàn)一種奇怪的痛苦表情,“知道嗎?八景,過去阿川對我說過許多情話,可是,雖然我知道那是情話,卻從來不覺得浪漫,更談不上肉麻,而是充滿了違和感。雖然我知道他說這話時自真心,但是,我只想說,請不要這么真心地說這么文青的話。”</br> “至少這話我點一萬個贊。”八景說:“好破壞氣氛的,你知道嗎?阿川。這么說話,讓你看起來就像是個精神病——哦,我忘了,其實你就是個精神病。”</br> 我能說什么呢?我什么都不能說!所以,我只是沉默地,無法描述自己此時的情緒。</br> “好中二,阿川。”咲夜也站起來了,臉色漲紅,“恥度太高了啊,阿川。好羞恥啊。”</br> “果然,這種情節(jié)還是留在小說和電影里比較好。”左川煞有介事地點點頭。</br> 我真的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面對說著這番話的她們。所以,微笑就好了吧?</br> 不過,之前攻擊性十足的對話,緊張的氣氛,在這樣的變故前全都煙消云散了。這個結(jié)果,我稍稍在心理慶祝了一下,我也沒想到,自己認(rèn)真將心里話說出來,竟然會產(chǎn)生這樣的效果。</br> “好吧,阿川是精神病人,我們不應(yīng)該對他要求更多。”八景看著咲夜,拍拍額頭嘆了一口氣,咲夜連忙點點頭,看向我的目光似乎還留有一種“心有余悸”的情緒。</br> “暫時就這樣吧?富江女士。”八景又看向富江,和左川,“還有這位左川女士,你似乎也對我家的阿川有什么想法。”</br> “你就像是個護(hù)仔的老母雞。八景小姐。”左川微微一笑,言辭卻格外尖銳。放在平時,總覺得八景會重新開戰(zhàn),但是,這個時候,八景卻一副無所謂的表情。</br> “隨你怎么說。阿川是我看上的男人。”八景說,“雖然他是個精神病人。”</br> “嗯嗯。”咲夜尾隨在八景身后拼命點頭。然后,富江和左川都用一副憐憫的目光朝我看過來。我沒有特別的情緒,只是被看得特別尷尬,卻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地方好尷尬的。雖然富江和八景都說了比較嚴(yán)厲的話,但是,我覺得她們說的事情,都不是什么讓人尷尬的事情。也許,富江真的覺得。我表達(dá)愛意的方式不夠好,但這不是我的錯,而且,我也覺得。以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來說,這個批評是可以接受的。八景說我是精神病人,這也是事實,我的確患有相當(dāng)嚴(yán)重的精神病,是瀕臨死亡的末日癥候群患者。</br> 所以。被說中了實際存在,而又被自己接受的情況,自己又到底有什么好尷尬的呢?我對自己的情緒波動,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人的內(nèi)心,真是奇妙異常,會突然讓人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自己。而想要更加了解自己,更加了解他人,所以才誕生了心理學(xué)這樣的學(xué)科吧?心理學(xué),真是博大精深。可以成為心理學(xué)專家的阮黎醫(yī)生也真是值得敬佩。</br> 這件在日常中,卻又不太日常的經(jīng)歷,我再一次深刻地認(rèn)知到,自己距離“心理專家”,到底有著多么遙遠(yuǎn)的距離。</br> “總之,大家先做下來,先說說耳語者的事情吧。”我連忙將話題轉(zhuǎn)開,“對了,大家吃午飯了嗎?”</br> “我去做飯。”八景說著,站起身。就如在自己家般進(jìn)了廚房。左川也站起來,對她說:“我來幫忙。”</br> “所以,大家都沒吃就過來了?”我看向富江和咲夜。富江一臉“不要在意”的表情,隨意“嗯嗯”著。咲夜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她憋了一陣,才問到:“阿川,你之前說自己做了噩夢?”</br> “嗯,噩夢。真正意義上的噩夢。”我努力消除著空氣中那不著調(diào)的氣氛,用盡可能嚴(yán)肅的語氣說。</br> 咲夜有些疑惑,但是富江卻認(rèn)真起來。她和我一起經(jīng)歷過許多由“噩夢”引的異常,印象最深刻的,恐怕要屬過去末日幻境中,對抗瑪爾瓊斯家的那次事件吧。至少,對我來說,那次事件是尤為特殊的。</br> 我將噩夢城市和之前才出現(xiàn)的瘦長鬼影詳細(xì)講述了一遍,當(dāng)然,習(xí)慣性的,我用了許多講故事的方法,咲夜有些看了恐怖片后受到驚嚇,但卻又想要繼續(xù)了解下文的樣子,富江則更多將焦點放在當(dāng)時場景的細(xì)節(jié)上,不斷追問了好幾次。雖然成立了耳語者這個神秘組織,但是,這個中繼器世界里的咲夜仍舊是一個普通女孩,雖然接觸過一些異常,但對“神秘”的認(rèn)知度還是很淺薄的。大多數(shù)時候,了解神秘事件,就像是在聽詭異的故事,當(dāng)然,她肯定不希望,這些詭異的事情生在自己身上,而且,我在她臉上看到了擔(dān)憂。我知道,她在擔(dān)心我。“映射到現(xiàn)實中的噩夢”這種情節(jié),并沒有少出現(xiàn)在文學(xué)作品中,而且,從來都不是什么好結(jié)局。</br> “也就是說,你認(rèn)為會有更多的人做這場噩夢,然后從那個古怪的城市中,帶出類似的怪物?”富江說,“有些事情,必須要生了,甚至于,要生多次,形成一定程度的影響,才有線索去探究真相。那個怪物的存在方式和攻擊方式都很奇特,你想要阻止它,只能祈禱它在干掉你之前,不會去尋找新的獵物。而且,既然在這個城市的你做了這場噩夢,那么,噩夢大概很快就會席卷全城吧。我覺得,哪怕不在昨晚,今晚也會出現(xiàn)更大規(guī)模的噩夢現(xiàn)象,你要阻止怪物出來是不可能做到的。不過,只要這些怪物開始蔓延,電子惡魔的使用者也會理所當(dāng)然變得更多。”</br> “我也不覺得,自己可以制止神秘在這個城市的擴(kuò)散,但也不能放任它以惡性的方式擴(kuò)散。”我十分認(rèn)真地說到。</br> “這么做到頭來毫無意義,你知道的,阿川。”富江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我。</br> “可這是我想做的事情。阿江。”我這么回答到,“我不覺得毫無意義……至少,它對我來說,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哪怕是末日不可避免,我也希望,這個城市最后才被毀滅,我所愛的人,我所愛的你們,可以活到最后一刻。”</br> 咲夜似乎不太明白我在說什么,這并不值得驚訝,如果可以,我希望睡在密封的鐵屋子里的她們,在鐵屋子被鑿開前,可以一直沉睡下去,不去面對那可怕又絕望的選擇,直到我將鐵屋子鑿開……亦或者,一起死亡。</br> “別害怕。”咲夜突然抱著我,喃喃地說:“哪怕是世界末日,也無法將我們分開。我無論什么時候,都在你的身邊,阿川。所以,不要害怕。”</br> 咲夜對我說“不要害怕”,但卻讓我更加明白,自己其實一直都是害怕的吧,盡管,鼓起勇氣做了許多事情,也一直沒有放棄掙扎,然而,那種對必然毀滅的命運,和莫測的未知,仍舊是充滿了恐懼,對“無論如何都無法拯救自己所愛的人”這個可能性,也同樣充滿了恐懼。我真的很想很想,接受阮黎醫(yī)生的說法,將這仿佛連一點希望,都變成了絕望的襯托的世界,當(dāng)成是自己這個精神病人妄想出來的世界。但是,我不敢將這個選擇,放在賭博的天平上,我無法證明,它是唯一的真相,所以,我只能選擇,在這種沉重的壓力和恐懼中繼續(xù)思考,繼續(xù)掙扎。</br> “不要害怕……”咲夜抱緊了我,我才察覺,其實自己在抖。我想了很多事情,但這些思考的最后,從來都沒有讓我輕松過。而哪怕是產(chǎn)生了“自己想得太多”的想法,也無法阻止自己這么思考下去。我回想過去的自己,對比起現(xiàn)在的自己,才明白,當(dāng)年的自己是那么單純,也因為單純而得到了許多幸福的碎片。可是,若想要得到最后的幸福,是不可能從“過去”尋找的。我是末日癥候群患者,這種比常人頻繁了許多的思考,也同樣是病情的一個特征,很多病人都會在這種思考中瘋。</br> 思考帶來絕望和恐懼,本能也可以感受到“病毒”造成的壓迫和異常,人格也在其過程中分裂變異,而是否可以抵抗這種不可自已,不斷加深的思維、人格、意識和情緒的惡化,也許就是我和其他末日癥候群患者最核心的區(qū)別。</br> 我只是單純覺得,和“江”,和“病毒”所帶來的那種無以倫比的恐懼感相比起來,當(dāng)前的絕望和害怕,只是附帶產(chǎn)物而已,所以,就這么自然而然地承受了。但是,自然而然地承受,將之忽視,并不意味著它不存在。也許,咲夜真的是看穿了,在這個千錘百煉的身軀和意志中,所隱藏起來的柔弱吧。這樣的咲夜,真的是很敏感,我希望,這份敏感不會傷害到她。</br> “既然是阿川想做的,那就做吧。”富江又喝光了一罐啤酒,說:“反正,我們也沒有現(xiàn)成的行動計劃,不是嗎?無論我們怎么做,都只會是響應(yīng)命運而已。”放在過去,這種話基本上就是大多數(shù)神秘專家的觀點,“無論自己怎么做,哪怕是針對先知預(yù)言的行為,都只是末日進(jìn)程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這樣的悲觀,其實在我誕生的那個末日幻境中,就已經(jīng)大行其道了,有很多新人,包括我在內(nèi),都在不斷來襲的神秘事件中,隱約感受到了這一點。哪怕是用一時的勝利去反駁,在那種極為真切的感覺中,都是無力的,更何況,神秘專家本來就是極為信任直覺的一群人。</br> 但是,由此時的富江說來,只讓我更進(jìn)一步感受到來自于“江”和“病毒”的惡意。(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