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4 辯駁
    在這支拉斯維加斯特殊作戰(zhàn)部隊中還有一部分神秘專家來自于網(wǎng)絡(luò)球,鉚釘也曾經(jīng)向他們試探過一些情況,但所得到的結(jié)果卻很不理想。筆趣閣w?w?w?.?b?i?q?u?ge.cn他們不管是真的不清楚,又或是假裝,都沒有提及nog情報方面的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在隊伍中顯得拔尖的約翰牛就變得有些與眾不同。鉚釘也不確定約翰牛是否有更多的情報,又是否會透露出來,如果網(wǎng)絡(luò)球真的和末日真理教合作,也應(yīng)該不是什么可以宣之于口的事情。網(wǎng)絡(luò)球的立場從成立之初就很堅定,如果網(wǎng)絡(luò)球并非“在任何條件下,都以末日真理教為第一目標”,或許有很多情況,無論是從主觀還是從更客觀出,都要生改變。</br>  網(wǎng)絡(luò)球一直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比任何神秘組織更加透明,更加鮮明,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也是它得以快展壯大的原因。可是,如果有明確的證據(jù)證明,網(wǎng)絡(luò)球已經(jīng)和末日真理教達成默契,即便只是當下面對納粹的環(huán)境才如此,也不免讓人套入更早之前的局勢——網(wǎng)絡(luò)球是否一直都和末日真理教有默契?這種默契到了何種程度?毫無疑問,對于聯(lián)合國和許多圈內(nèi)人士來說,都會產(chǎn)生一些不信任感。</br>  就鉚釘他們看來,如果網(wǎng)絡(luò)球真的存在和末日真理教的默契,所到手的情報,都并非是以敵人的立場去奪取的,而是存在某些暗地里的交易,出賣了某些人和勢力的利益,那么,深入去了解的話,有可能會導致nog內(nèi)部產(chǎn)生裂痕,這也是極為顧慮的事情。無論網(wǎng)絡(luò)球的做事方法和態(tài)度情況,到底在私下和表面上有多大的差別,網(wǎng)絡(luò)球都已經(jīng)是nog中極為重要,甚至是最重要的一個成員組織,這個事實絕對無法忽略。</br>  “所以。除非真的有證據(jù),亦或者,所有人都認為,弄清這件事有助于完成攻略計劃。否則,還是暫時不要去理會吧。”鉚釘這么對我說:“這是我們幾人的決定,如果你不認可也無可奈何,我們無法阻止你的行為,但也不會主動去尋找證據(jù)。這些事情。只有我們的時候可以私下說說,但是,如果真的會干涉到行動計劃的話……高川,你知道的。”</br>  “我對這件事的興趣并不大,僅僅是想到了所以提一下,與之相比,我更希望知道在這個臨時營地的準備,將會達成怎樣的結(jié)果。”我毫不猶豫地說:“我在中繼器陷阱世界有些牽掛,那個地方,即便是假貨。也是可以以假亂真的世界。我有一些過去未能完成的事情,想要在那里彌補。”</br>  一開始,鉚釘他們還不太了解我的意思,但是,他們想了一下,漸漸反應(yīng)過來——我所指的,并非是我想要在那邊做什么事情,而是在提醒他們,我要做的事情,有可能會和大部隊當前的計劃產(chǎn)生沖突。而且。正因為是“比網(wǎng)絡(luò)球的情況”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不會有所讓步。而這顯然是他們未曾料到的事情,他們并不清楚那邊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近乎真實的世界”。沒有親身進入,不,即便親身進入,他們也不一定會產(chǎn)生和我一樣的想法。“幻境”和“真實”,對一直生存且只生存于末日幻境中的神秘專家來說,界限其實是極為分明的。我不同于大多數(shù)神秘專家。他們清醒而理智,而我感性又愚蠢。他們的思維、情感和觀念,相對于我來說,都是正常的。而我不過是一個精神病人罷了。</br>  所以,我從來都不覺得,當他們知道了我的想法后,會認可這樣的想法。</br>  “你瘋了!那只是一個陷阱,無論多么真實,都是泡沫一樣的東西。”鉚釘?shù)难燮ざ读硕叮p手十指相握,沉聲說到:“的確,中繼器很強大,強大到可以創(chuàng)造出一個單純以人類的角度,無法現(xiàn)漏洞的世界,但是,那并不意味著,那個世界就是真實的。”</br>  “我明白。”我說:“不過,就算是幻覺,我也想要去大干一場。”</br>  “利用幻覺去彌補自己的遺憾,有意義嗎?”變色龍插口道:“如果你想這么做,平時就可以這么做,區(qū)別僅僅是真實感有多少而已,但本質(zhì)上根本沒有區(qū)別。”</br>  “是的,就是真實感的問題。”我平靜地回答到:“我從那邊來到這個統(tǒng)治局區(qū)域,和你們從另一側(cè)進入這里,又有什么區(qū)別呢?我無法從情感上,無視那個世界的種種細節(jié)所呈現(xiàn)出來的真實性。”</br>  “你是女人嗎!?”露易絲有些氣惱地拍了拍桌子,“男人的話,就給我理智堅強一些!”</br>  “很抱歉,但是,我已經(jīng)決定了。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這個決定。”我說:“我是感性生物,真是很抱歉。”</br>  “原本以為你做為神秘專家,多少會比大多數(shù)孩子都成熟。”希格瑪揉了揉額頭,說:“現(xiàn)在看來,你也就真只是一個孩子而已。不要說這么任性的話。即便你真的決定,如果你要做的事情,和我們現(xiàn)在在做的事情生沖突,你就要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你有實施這種想法的能力嗎?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連魔紋使者都不是了。”</br>  “我覺得……高川,你有沒有想過?”鉚釘突然想起什么般,說話的語氣,讓其他人都不由得投去目光,“那是中繼器的陷阱,也許,陷阱并不僅僅是壓制神秘而已。”鉚釘?shù)恼f法,讓三名隊長的目光都緊縮了一下,他們齊齊轉(zhuǎn)過頭,仿佛要看穿我的思維般,凝視著我的眼睛。只聽到鉚釘繼續(xù)說到:“壓制神秘是顯性的,但是,如果存在對囚徒思維的隱性影響力,我也不覺得意外。你此時的想法,有多少是你真正的想法,而并非是中繼器陷阱固有的神秘對你的影響呢?你說過,在里面停留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任何隱性的影響,都足以形成強大的改變。”</br>  “我也有考慮過。”我點點頭,這樣一來,鉚釘他們的表情變得更加沉重了,因為,這個時候。他們應(yīng)該也明白了我會說什么吧:“但是,就算被影響了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潛移默化的影響力,在一個月的時間中,也很難將某種想法強加于他人之上。我的情況也有些不同。如果真的會被影響,也絕對不會是中繼器的原因。所以,我更傾向于,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想法,只是在過去無法實施。而如今看似有了條件,所以被放大了而已——如果真的是在中繼器陷阱所具備的神秘性的影響下,才讓我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那么,也定然是因為,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存留著這樣的想法。”</br>  “從未想過的,就不會突兀出現(xiàn)。想法之所以改變,是因為存在如此思考的種子……嗎?”鉚釘苦笑起來,“我不能說。你的說法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這是不同角度去觀測,去思考,所產(chǎn)生的問題。但是,我可以說,你的決定,對于隊伍的計劃來說,是有害的。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也讓我們注意到,或許在進入中繼器陷阱之前。有必要對自己的意識多加上一層保護。”</br>  “隨便你們。”我說:“那么,是否可以告訴我,nog的計劃預(yù)計要得到怎樣的階段性成果?”</br>  “在那之前,高川。我們還有一個問題。約翰牛,還有另一位隊員左江,是和你同時失蹤的。你了解她們的情況嗎?”鉚釘問到。</br>  “不清楚,但是,我不覺得她們已經(jīng)被干掉了。”我并沒有推諉,直接回答到:“在神秘被壓制時。那個世界平凡又溫暖,在神秘的壓制部分失效后,她們也應(yīng)該會和我一樣,重新獲得神秘力量。無論是否擁有神秘力量,她們自身的素質(zhì),都比我更好,更容易適應(yīng)環(huán)境。”</br>  “也就是說,你并沒有見到她們,對嗎?”鉚釘再一次問到:“那么,你覺得,她們會和你一樣,為了那個陷阱世界的問題,和隊伍產(chǎn)生沖突的幾率有多大?”</br>  “我無法確定,說到底,我并不認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是,是因為陷阱的緣故。而你則是基于與之相對的立場去思考問題的,所以,你才會覺得,約翰牛她們也會改變。”我平靜地看著他,說:“這種事情,在找到她們之前,怎樣都好。最重要的,仍舊是先要找到她們。你有些焦躁了,鉚釘,你在害怕嗎?害怕中繼器的陷阱,真的擁有影響人們意識的力量,生怕自己進入其中,也會生改變。甚至于,害怕中繼器全都擁有這樣的力量,在不知不覺中,一直都在改變著人們的意識……害怕?lián)碛兄欣^器的網(wǎng)絡(luò)球,末日真理教、納粹、五十一區(qū)。害怕如果這就是事實,那么自己的一生,就不過是一個舞臺上的玩偶而已。”</br>  鉚釘?shù)谋砬樵絹碓疥幊粒坪醣晃艺f中了心思,不,也許,在我這么說之前,其實他并沒有想過這么多,僅僅是因為我說出來了,所以才在他的心中留下這樣的概念,從而產(chǎn)生害怕的情緒。但不管怎樣,既然目標是攻略中繼器,那么,他遲早會明白,中繼器,不,應(yīng)該說“精神統(tǒng)合裝置”究竟是多么可怕的東西——那東西,本就可以看作是人類集體潛意識的結(jié)晶,甚至于,是整個末日幻境的中樞顯現(xiàn),和于病院現(xiàn)實層面所觀測到的系色中樞相對應(yīng)的存在。被改造為末日幻境系統(tǒng)中樞的系色可以于宏觀上干涉末日幻境世界,從這個角度來說,她其實就是在間接充當“精神統(tǒng)合裝置”的作用。然而,“精神統(tǒng)合裝置”既然存在了,那么,這東西對末日幻境的干涉能力,要比系色中樞更加直接。</br>  掌握了“精神統(tǒng)合裝置”,就能通過對構(gòu)成這個世界的末日癥候群患者的集體潛意識施加影響,進而扭曲整個末日幻境——這樣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且,我覺得,存在的可能性要大于不存在的可能性。所以,在這個意義上,掌握了中繼器,進而調(diào)動精神統(tǒng)合裝置,去干涉集體潛意識的人和組織,的確就抓住了整個世界的心臟。</br>  從這個角度來說,構(gòu)成這個世界的末日癥候群患者,都無法逃脫,甚至于,連被改造為中樞的系色。即便在一定程度上,于世界構(gòu)成中處于一個上層的位置,也無法逃脫這種影響。</br>  我面前的他們,我所認識的人們。哪怕是末日真理教,亦或者網(wǎng)絡(luò)球,都是如此。</br>  若有什么例外,我也只能想到自己——在更早以前,我并非是構(gòu)成末日幻境的因素。而僅僅是投入其中的意識,現(xiàn)在,情況有了一些變化,我無法確定,“高川”的身體是否在病院現(xiàn)實中仍舊完好。畢竟,在我上一次死亡的時候,已經(jīng)確認那具身體崩潰了。這個時候的自己,已經(jīng)變成LcL,和其他LcL混在一起也說不定。然而,即便如此。我也仍舊是特殊的,只因為,我的體內(nèi)有“江”的存在。</br>  我看了一眼真江,她垂著頭,搖晃著肩膀,哼哼著什么,但就是這樣的她,所可能代表的意義,卻是我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最有力臂助和信心來源。過去我認為自己是特殊的。僅僅是就個體的獨立性而言,而現(xiàn)在,我認為自己是特殊的原因,則摻雜了“非人”的因素。</br>  “病毒”、“江”、我自己——三者之間所隱約浮現(xiàn)的關(guān)聯(lián)。讓我始終保持著視角的高度,去俯瞰任何預(yù)料之中或意料之外的情況。</br>  這樣的我,自然不會害怕中繼器,然而,更多人在追溯“神秘”的起源時,在中繼器力量呈現(xiàn)時。在尋求自我和命運的哲思中,所突然或必然觀測到的,那黑暗又恐怖的一角,都無法抱以平靜以待的態(tài)度。這種情況如果出現(xiàn)在鉚釘他們身上,我也完全可以理解。</br>  我和鉚釘對視著,他的額頭隱隱浮現(xiàn)汗?jié)n,然后,他猛然提高音調(diào):“不要說了!”這樣大的反應(yīng),卻沒有讓其他人驚異。我想,大概是因為,希格瑪、露易絲和變色龍三人也感同身受吧。隊伍已經(jīng)進入拉斯維加斯,即便進入了統(tǒng)治局區(qū)域,也是位于一個極為接近中繼器陷阱世界的地方。通往那邊的“入口”已經(jīng)打開,不管是無意還是有意,是偶然的結(jié)果,還是早已經(jīng)注定的必然,抵達這個距離的人們,都比過去任何時刻,都要深刻地感受到來自中繼器的壓力。</br>  中繼器的影響力,在深入接觸它之前,就一直存在,只是在這個時候,愈明顯得呈現(xiàn)在諸人面前。</br>  “……如果接受不了,你也可以不去想這么多。”我說:“有些東西,即便猜對了,也不會對現(xiàn)實有任何幫助。”這可是我的經(jīng)驗之談,思考、行動和結(jié)果之間所存在的鴻溝,我早就有過很深刻的體會了。</br>  “不——我很好,我沒有關(guān)系。”鉚釘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表情重新恢復正常,頓了頓,說到:“nog的計劃是利用這里的物資開辟一個節(jié)點。你也知道,一般情況下,節(jié)點是無法人為開辟的,沒有先知的幫助,開啟已經(jīng)存在的節(jié)點,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br>  我點點頭。</br>  “nog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得到了情報——末日真理教已經(jīng)完成了特殊情況下,人為制造并開啟節(jié)點的技術(shù),并且,弄到了一部分資料……”鉚釘緩了一下,顯然,他所說的情況,都像是在暗示,nog和末日真理教的茍合,“我們根據(jù)這部分已知的資料搭建了臨時營地,然后,利用情報,去伏擊末日真理教,以獲得缺失的資料部分。”</br>  “這就是伏擊戰(zhàn)的開始。”希格瑪補充到,“因為這些情報和資料,都來得太及時,太恰巧了,所以,讓人產(chǎn)生懷疑也是必然的。不過,我倒不覺得這是件壞事。nog的情報,顯然是有利于這次計劃的,總比一頭霧水,不知道從何開始更好。就算是與虎謀皮也沒關(guān)系,最重要的,是攻下拉斯維加斯,否則,納粹的壓力會讓人吃不消。我們并沒有太多的選擇。”</br>  “我也有這方面的考慮。”我知道,他的解釋是針對我而來的,“不用擔心,我并不是責備什么,僅僅是,想要確認各方面的情報,用以評估和調(diào)整自己的計劃而已。”</br>  “你真的要這么做嗎?如果你的計劃,和隊伍的計劃生沖突的話。”露易絲還是又一次這么確認到。</br>  “在隊伍的計劃呈現(xiàn)出明顯的結(jié)果之前,我就只是一個觀測者而已。我已經(jīng)沒有力量,去做任何事情。”我看著她說:“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我總是處于這種狀態(tài)。”</br>  “既然你的意志堅定,又為何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呢?我覺得。這種光明正大的態(tài)度,正是因為,在你的內(nèi)心深處,真正的想法正在和中繼器陷阱的影響進行抗爭。”希格瑪說:“所以。你的行為生了偏差,無法做到徹底站在哪一邊去思考問題,無法進行理智而有效率的決策。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為你調(diào)整偏差,你知道。這是我們火炬之光最擅長的。”來自火炬之光,亦或者說,來自于“偏差”的希格瑪,如此微笑起來。</br>  “不,不需要。”我如此回答。我覺得,所有對“火炬之光”有所了解的圈內(nèi)人士,都不會覺得,將自己的“偏差”交給對方去處理是一件好事。</br>  而且,“希格瑪”這個代號,于古老的術(shù)語中。就有“偏差值”這樣的意義,其真實形態(tài),是一種特指意義的符號,而并非一個常識中的名字。用這樣的東西作為自己的代號,不免讓人感受到一種深沉的黑色幽默,也因此體現(xiàn)出“希格瑪”本人于火炬之光組織中的特殊地位。我們是第一次相見,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就真的是默默無名之輩。</br>  涉及“偏差”這個概念的神秘,或許會從他身上格外體現(xiàn)出來。讓這樣的神秘專家加入這支隊伍。nog的決定還真是夠大膽的。</br>  “總而言之,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開啟節(jié)點,讓我們?nèi)サ侥且贿叀!便T釘回歸正題。說到:“至于,節(jié)點是如何開啟的,基于怎樣的原理,會將我們帶到什么地方,那就不太清楚了……”</br>  “亞洲。”露易絲突然插口道,“如果。我們憑借這些資料,制造出節(jié)點,那就是在亞洲。高川,和你的計劃有矛盾嗎?”</br>  于是,其他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br>  “是的,實際上,我之所以來到這里,正是因為節(jié)點已經(jīng)被打開了。”我說:“對我所在的地方,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在破壞擴大之前,我以神秘專家的身份進行處理。”</br>  “所以,你來到這里,并決定要執(zhí)行這個神秘專家的任務(wù)?”鉚釘說。</br>  “是的,這是我所認可的任務(wù),我無論如何,都要阻止節(jié)點于我的落腳處開啟。”我說:“我歡迎大家進入那個世界,攻略拉斯維加斯,也是我的任務(wù),這一點我從未忘記,只是,我不希望,戰(zhàn)端從我的地盤上打響。”</br>  “這不是由我們決定的。”鉚釘說。</br>  “我知道,但是,無論是由誰決定的,其實都沒關(guān)系。”我說:“如果資料是從末日真理教那邊獲得的,我覺得,應(yīng)該考慮一下,這些資料的……”</br>  “真實性?我覺得,nog已經(jīng)考慮過了。”變色龍插口道。</br>  “不,真實性已經(jīng)被證明了,節(jié)點已經(jīng)開啟過,并非是偶然。不過,并不意味著,資料的細節(jié)不值得商榷。”我說:“如果我們最終會在亞洲開啟節(jié)點,或者可以看作是,末日真理教的人希望我們在亞洲開啟節(jié)點,所以,有過一番布置。例如,之前被打開的節(jié)點,應(yīng)該不是我們做的吧?”</br>  其他人點點頭,我繼續(xù)說到:“那么,也許是偶然,但也可能是,末日真理教為了確定,我們必然會在亞洲開啟節(jié)點而做出的行動。我不得不考慮,nog的計劃被末日真理教利用的可能,也許,按照原訂計劃行動,在前期會較為順利,但是,也要考慮后期的情況,末日真理教可是我們的敵人,絕對不會好心為我們準備好一切的。如果他們這么做了,哪怕看起來像基于默契或壓力,不得已而為之,也覺得不能就這么認定。”</br>  其他人沒有說話,我環(huán)視他們一眼,認真地提議到:“開啟節(jié)點是必要的,但是,不能在亞洲開啟。”(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