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6 傳送
人格保存裝置竟然就是當初在瑪爾瓊斯家的戰(zhàn)場上遇見的那枚神秘芯片——奇特的滋味油然從我的心中升起。?筆趣閣w?ww.biquge.cn我曾經(jīng)得到過它,又失去了它,現(xiàn)在它又一次回轉(zhuǎn)到我的手中。當夜鴉夸克撕開胸膛的時候,心臟處安置基座的呈現(xiàn)是如此的“巧合”。這個世界上沒有巧合,沒有偶然,只有必然,在這樣的念頭下,仿佛又能看到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線索呈現(xiàn)于眼前,是的,我再一次深刻感受到,自己的命運仿佛早已經(jīng)編織完畢。但是,無論這個命運的編織者是誰,所編織而成的命運究竟走向何方,我能做的,就只有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而已,假設真的存在什么,將這樣的想法也編織在命運中,自己又談何反抗呢?即便如此,沒有“反抗”的想法,也是不真實的,或者說,當自己可以感受到“真實”的時候,就在于這種反抗的想法和行動中。</br> 我即便活在一個被編織的命運中,我也仍舊覺得自己活得真實,無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期盼,自己的反抗和決意,在命運的盡頭看來,是如此徒勞而無意義,仿佛無論做或不做,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只會是達到同樣的終點,甚至于,假設自己這一刻的“想法”和“行為”,都是命運使然,那么,自己在這個過程中所有為這些“想法”和“行為”找原因的舉動,都會顯得無意義。</br> 即便如此……</br> 它也并非毫無意義的。</br> 人只能看到以自己為中心的,極為狹隘的范圍,只能思考以自己為中心的,極為狹隘的概念,單單只是從蛛絲馬跡中看到命運的軌跡,就足以讓心情起伏,思緒不可自己。然而,在這種狹隘和波動中,體現(xiàn)出來的,仍舊是那一刻的“真實”。</br> 是的。即便被注定,那也是真實的。</br> 所有的想法和行為,并不會因為“大概是早就注定的”,就真的會變得沒有意義。因為。它真實存在,且真實地影響了其它的物事,并促成那些物事的“命運”。</br> 我意識到這一點,并珍惜著這樣的想法——如果我不存在,那么。這個世界就會真的“不一樣”。并不存在真正“就算失去了也不會如何”的東西,如果本該存在的某個物事,某個人,某種行動和想法不存在了,哪怕那是極為渺小的東西,也會影響到涉及它的整個“運轉(zhuǎn)系統(tǒng)”,只是,人因為自己觀測范圍的狹隘,無法察覺到這種改變,所以才覺得“即便失去了。也可以找到很多替代”。</br> 是的,這個世界上,只要是真實的,一直在交互影響著它物的東西,都是不可替代的。</br> 懷著這樣的心情,我持續(xù)做著“懷疑、反抗、自問、煩惱”這些可笑的事情。每一天,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br> 正如現(xiàn)在,我體會著,那不斷浮現(xiàn)的“命運軌跡”。就好似有人為自己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我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從眼前的片翼騎士手中接過“人格保存裝置”。安置到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電子惡魔“夜鴉夸克”的心臟中。我想,很多人都會為此遲疑,且感到極大的憤怒吧?亦或者,躊躇而不可思議?可我沒有這樣的想法,我只是在思考著“背后的黑幕”這樣可笑的問題,一邊懷著“如果照做會生什么事情”的好奇。然后,毫不遲疑地將芯片插入夜鴉夸克心臟基座的接口中。</br> 之后,夜鴉夸克似乎有了“心”,將感官搭載于它身上的我依稀感到,它“活”了過來。</br> 有一種活性的力量,填補著因為開啟“點火裝置”而干涸的靈魂,滲透每一寸每一絲的縫隙中,逐漸填滿了自己的內(nèi)在。即便我的原身還在遠處,即便安置芯片的是夜鴉夸克,即便,此時的我,僅僅是將感官搭載著,這股甘霖般的活力也穿透了時空,有形和無形,有質(zhì)和無質(zhì),從不可思議的渠道,傳達到我的身上。</br> 這一刻,我感到,自己和夜鴉夸克是一體的,雖然只存在一個念頭,那是我的念頭,但自己卻又并非夜鴉夸克。若用神秘學的說法,只有“兩位一體”這樣的概念,才能描述這種奇妙的感覺。</br> 夜鴉夸克更強了,這種強大,是觸及了最基礎層面上的強大。就像是,有了“心”,和沒有“心”的區(qū)別。</br> 由此,我自己也變得更強了,這是觸及了心靈層面上的感覺。</br> 在連鎖判定的觀測中,插入了芯片的心臟基座,泛起復雜的光狀回路,就如同一根根血管,一條條神經(jīng),向四下蔓延開來。隨之傳來巨大的力量,將夜鴉夸克自行撕開的胸膛“砰”地關上。我感受到夜鴉夸克的身后有什么東西“漲”出來,猛然出“嗞”的噴氣聲,就好似過量的壓力,不得不經(jīng)由排氣宣泄一樣。</br> “人格保存裝置”竟然會給夜鴉夸克帶來這樣巨大的改變?顧名思義,我原本只以為,它僅僅是“保存人格”,若更進一步,就是“促進人格”的效能。可是,這種經(jīng)由“活過來”的感覺,而產(chǎn)生出來的力量,并非只是一種錯覺。</br> 可是,這樣的玩意,到底該如何對八景、咲夜和瑪索使用?我不由得想到。在腦海中,有著當初與瑪爾瓊斯家一戰(zhàn)的末期,瑪索最終變成的非人形態(tài)。若是那樣的,宛如“終端”一般的形態(tài),倒是和夜鴉夸克極為相似,要搭載芯片也是可行的吧?</br> “高川,可以離開了嗎?”一下子變得很好商量的片翼騎士打斷了我的想法。不管她還是他,不管是因為什么而變得好說話,面前的片翼騎士仍舊是敵人,這個對立的立場仍舊是存在的。懷著這樣的警惕,我問到:“你怎么知道我是高川?我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可不是人類的形態(tài)。”</br> “我們也有自己的渠道,何況卡門也提到過,出現(xiàn)了一種叫做電子惡魔的東西,和我們正在研究的東西十分相似……”片翼騎士平穩(wěn)地回答到:“現(xiàn)在親眼看到,倒是覺得,是不是有人竊取了我們的實驗成果。”雖然這么說,但她的語氣。顯得一點都不在意。</br> “也許你還有很多問題。但是,我希望可以離開這里再談。”她再一次說到。</br> 我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巫師們因為片翼騎士的決定而安靜下來,全力維持著防護罩。但也有一些精英巫師有蠢蠢欲動的跡象。“眼球”和守護者們的進攻還在持續(xù),而且有越來越強的跡象,如果巫師們繼續(xù)維持相等程度的防御,那么,大約會在五分鐘后。被擊破防護罩。</br> 拖延時間,等到巫師們被一網(wǎng)打盡——這樣的想法很有誘惑力,但是,與之相對的,沒有聚集地更多情報的我也會因此陷入被圍剿的麻煩中。再加上,我已經(jīng)拿走了對聚集地而言,應該同樣重要的“人格保存裝置”,雙方之間的對立,大概是不會有緩和的機會了。</br> 中立的聚集地變成了敵人,末日真理教原本就是敵人。面對新的敵人,必須和舊敵聯(lián)手,這樣的情況還真是諷刺。不過,片翼騎士之所以如此爽快地交出“人格保存裝置”,大概也有這個層面上的考量。我從來都不覺得,對方那么聽話,是因為他們在我的強勢下“害怕”了。末日真理教的教徒,從來都不會因為“死亡”而產(chǎn)生恐懼。</br> 我的強大,對他們來說,并不具備心靈上的威脅。</br> 所以。他們用“人格保存裝置”交換我的暫時停火,僅僅是因為,在他們眼中,這樣做比“將人格保存裝置帶在身上”更有價值而已。</br> 我如此想著。對他們說:“我要拿一些東西。”</br> 這些末日真理教的巫師們,一旦擺脫了當前的被動防御情況,就會對我動手吧?離開聚集地后,遍布灰霧的外界,對他們而言,有著天生的優(yōu)勢。即便是落于下風,也有游擊的退路,更何況,他們在外邊應該還有接應的人。而且,到時因為攜帶了身受重傷的原身和“平”,勢必只能小心翼翼。</br> 即便如此,對我來說,在廣闊的地帶,和更加強大的末日真理教戰(zhàn)斗,也比在這個狹隘的地方,和聚集地的人戰(zhàn)斗更好。</br> 片翼騎士的面容被頭盔遮掩著,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她所有的行為,沒有半點猶豫,無論是戰(zhàn)斗還是妥協(xié),都讓人覺得,她早就知道了會生這樣的情況,所以早有準備。所有的對話和行為,只是“按部就班”罷了。</br> 她藏在偷窺下的臉,到底是怎樣一副模樣?我無法窺視。</br> “……十五秒。”片翼騎士說出了一個時間,“十五秒后,傳送門就會啟動。”頓了頓,又補充到:“如果是擔心我們逃走,那大可不必,我想,和我們打過不少交道后,你也應該知道,越是大型的法術(shù),就越需要時間準備。如果是擔心我們使用聯(lián)合防御法術(shù),在你離開后將平臺封鎖,那我也沒辦法……我們已經(jīng)展現(xiàn)誠意,你要的東西,也已經(jīng)交了出去。反倒是高川你,一直在對我們做要求,卻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合作的態(tài)度。”她的頭盔眼部有紅點閃現(xiàn),“要知道,我們可不是落于下風而被迫談判的。”</br> 果然,試探的底限就到這里了嗎?我在心中判斷著,點點頭,說:“十五秒足夠了,在我離開之后,你們可以做你們想做的任何事情……希望十五秒后,我們還可以繼續(xù)這樣友好的交談。”我這么說,其實并沒有任何“交好”的意義在其中,再三強調(diào)“十五秒”,就是為了加深他們的心理印象。</br> 一個被反復確認的時間,很容易就會成為心理活動的標準時間長度。也就是說,如果他們真的是以“十五秒”為單位,去思考問題,布置行動的話,就已經(jīng)落入了我的陷阱中。</br> 我不知道,這樣小小的落子是否可以產(chǎn)生理想的影響,不過,在這個時候,我的選擇也不多。</br> 巫師們看向片翼騎士,他們的表情全都被掩藏起來,根本就無法判斷,他們是否已經(jīng)受到了影響,而且,片翼騎士還是老樣子,完全沒有遲疑和思索的樣子。她打了個手勢。背對聚集地進攻方向的平臺后側(cè),景色似乎清晰了一些,半透明的防護罩呈現(xiàn)時,那個位置出現(xiàn)了“空洞”。</br> 不需要交代。無形的高通道穿過“空洞”,繞上半空,拐向原身和“平”所在的方向,從聚集地的大軍中穿插而過。夜鴉夸克的掠,在瞬間就擺脫了周遭人的“注視”。在他們重新用視線抓住身影前,我們已經(jīng)展翅飛上半空,再一次加后,引入眼簾的,只剩下一片近乎靜止的景色。</br> 這片戰(zhàn)場,就仿佛是涂抹在畫布上,而我就如同游客一般,徐徐從中掠過。</br> 沒有重力變化,沒有光束主炮,即便是體積龐大。充滿了威懾力的“眼球”,也只是徒有虛表而已,更別提在神秘性上,連巫師都不如的聚集地原住民了。盡管一些原住民,將自己的身體改造過,可是,反應和度上,和夜鴉夸克的差距,就成為彼此之間最大的差距,而他們無法像素體生命和巫師那樣。依靠別的什么,填補這種差距。</br> 飛彈在夜鴉夸克的穿行中一路被引爆,飛濺的殘片,以及稀稀落落匯集而來的炮火。在“出膛”的一瞬間,就會被參照,進而變得無比緩慢。夜鴉夸克自由地穿梭其中,只花了三秒,就將“眼球”和守護者們甩在身后。</br> 在夜鴉夸克展開的飛翼下,宛如安置了一對新的噴射引擎。那種動力澎湃的感覺,讓人只想要就這么一直飛下去。</br> 加,再加,然后,聲音消失,畫面靜止,這個身體,沒有跳動的心臟,也沒有奔流的血液,然而,同樣充滿了活性的爆力,仿佛可以讓人聽到心跳,感受到某種溫熱,在體內(nèi)急促地循環(huán)流動。</br> 五秒,夜鴉夸克抵達原身和“平”所在的地方,度瞬間由最高變?yōu)榱恪]有任何勉強的感覺,就像是天生就能擺脫慣性,即便感受不到反作用力,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這同樣也是掠的神秘體現(xiàn),是否要維持“慣性”所帶來的力量,也是自由的。</br> 在我一念之間,夜鴉夸克已經(jīng)抓起原身和“平”。兩個身體雖然都經(jīng)過初步治療,但因為設備和手法都十分簡陋的緣故,不惡化得太快就已經(jīng)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了。如果不和末日真理教合作,也很難在聚集地里找到合適的治療方式,也許可以使用威脅的方式,不過,以我對聚集地的印象和判斷,怕是寧愿接受戰(zhàn)損,也要拖住我的可能性更大。</br> 沒辦法,雖然不想和當?shù)厝藶閿常牵热凰麄儞碛小叭烁癖4嫜b置”,那就只能接受這個成為敵人的現(xiàn)實了。</br> 夜鴉夸克再一次進入掠狀態(tài),再一次穿插于安靜又近乎靜止的戰(zhàn)場上,回返的時候,只用了四秒。平臺的防護罩依舊堅挺,我已經(jīng)準備好,從出來時的地方鑿開一個大洞,但是,片翼騎士倒是很守信,沒有多做手腳,讓夜鴉夸克輕而易舉鉆入了平臺中。</br> 我們抵達之后一秒,巫師們這才反應過來,觀測他們的動作細節(jié),似乎是有些吃驚。不過,片翼騎士僅僅是頭盔上,那宛如墨鏡覆蓋的眼部,再次閃過一絲紅光,表明她并非沒有任何想法,就沒有更多的波動。</br> 巫師們的聯(lián)合傳送法術(shù)與我曾經(jīng)看到過的又有了一些變化,這一次,他們使用了更巨大的媒介——一扇灰黑色,仿佛天生紋理的大門。好似石材,又好似金屬材質(zhì),但應該是構(gòu)造體的一種,而且,還是極為貼近灰霧原始色澤感的材質(zhì),就像是直接將灰霧壓縮成固態(tài)一樣。</br> 素體生命曾經(jīng)用奇特的“網(wǎng)”擋住了“眼球”的主炮,這扇更加直接體現(xiàn)“神秘”、“原初”、“穿行”、“開啟”等等概念的“大門”,應該也是神秘度上相當?shù)牡谰摺N铱刹挥X得,這個聚集地本身一點神秘度都沒有,可以讓正式巫師直接用普通的傳送門法術(shù)也能穿行。就看他們從平臺下方出來的時候,也不得不由素體生命從外側(cè)破解封鎖,就足以認為,他們雖然可以“不走正門”,但這種活動能力也是有極限的。</br> “門”被樹立起來的時候,之前被攔腰斬殺的巫師,也有一部分被同伴救活過來,畢竟,被攔腰斬斷并不意味著立刻就會死亡。人體醫(yī)學上,對“死亡”的判斷,其實算是十分寬松的,而對“靈魂”死亡的判斷,就更加寬裕。在這個限度內(nèi),用千奇百怪,富有神秘色彩的法術(shù)進行快治療,也是理所當然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之前隨手扔下的素體生命之繭,也已經(jīng)被他們收了起來。</br> 我并不在意這些事情。被我斬斷的巫師再活一次,再交手時也無法逃離被斬斷的命運,至于素體生命,當初也只是好奇“繭”的狀態(tài),對素體生命本身,我并無特別的想法。正因為不是太在乎,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將這些事物當作之前戰(zhàn)斗的“戰(zhàn)利品”來看待。</br> 第十三秒,為“門”提供能量的正式巫師已經(jīng)全數(shù)退場,只剩下精英巫師們,片翼騎士只是拄著斬馬刀,在一旁監(jiān)督。平臺防護罩的能量攻擊,已經(jīng)從巫師自主提供,轉(zhuǎn)變?yōu)槭褂锰厥獾脑O備提供。比起過去的末日真理教,如今的末日真理教顯得更加“現(xiàn)代化”。</br> 維持防護罩的設備上,顯示能量供給的信號開始頻繁閃爍,讓人覺得它是不是快要不行了。不過,這個時候,“門”終于被開啟。沒有太大的聲勢,就如同正常的傳送法術(shù)一樣,有漩渦狀的灰霧,在門中反時鐘向旋轉(zhuǎn)著,盯著看就好似靈魂都要被吸入一般。</br> “門”的后方到底通往哪里,從這邊也看不到,只有末日真理教巫師自己可以確定。考慮得嚴重一下,或許這個目的地,連他們都無法肯定。當然,僅僅從“準備”上來說,當然是已經(jīng)盡可能做到了最好。</br> 然而,正是他們自己也無法確認的情況,對我來說,才是最好的。如果他們對于傳送布置游刃有余,可以精細控制,那么,要借助他們的“門”穿行的我們這邊,反而才需要考慮更大的麻煩。</br> 第十五秒,第一名正式巫師走進漩渦中,身體好似被“絞”成一團,隨即就消失了,看到這樣的景色,也的確讓人覺得沒那么安心。</br> 之后是第二名正式巫師,第三名正式巫師……直到所有還活著的正式巫師都進入漩渦中,才輪到精英巫師。由此,片翼騎士自然是最后一個。在整個行動中,沒有人多說一句廢話,就像是完全無視了我們的存在。</br> 巫師們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目睹到這樣景象的聚集地,攻擊愈猛烈起來。維持防護罩的設備,似乎也被開啟到了極限,有一絲絲電弧從部件的縫隙中跳出來。</br> 我曾經(jīng)想過,最先進入傳送門,然而,正因為不清楚巫師們到底是如何布置的,傳送本身,以及傳送之后,又會面臨怎樣的情況,所以,才沒有搶在第一步。直到精英巫師們離開了三分之二,我操縱著夜鴉夸克越過剩下的所有人,猛然投入其中。</br> 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他們商量。在“更加謹慎”和“出其不意”之間,我選擇了后者,即便,沒有足夠的線索,證明這個判斷的正確性。僅僅是,必須要在無法確定哪一個才是正確的選項中,做出一個選擇而已。</br> 在投入其中的瞬間,夜鴉夸克的飛翼覆蓋了全身,將原身和“平”也包裹其中,開啟了陰影跳躍的能力,盡可能去感受傳送中的每一個細節(jié)。(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