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我是你親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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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好多人,而且都是穿著軍裝的軍人,手里還提著槍,黑黝黝的槍口指著我,發(fā)出駭人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很奇妙的是,我這個時候,竟然感覺不到害怕,反而感覺到心里一片平和,就好像是如履平地一樣,和喝茶吃飯一般地平常。
“呵呵,你們這夠大陣仗的啊。”我掃看了一下他們,玩世不恭地說道。
大概數(shù)了一下,起碼有三兩百個士兵包圍住我,如狼似虎一般,上百桿槍指著我,虎視眈眈望著我,只要我有任何一絲異動,他們就會開槍,把我打成馬蜂窩。
這時候,從前面士兵里面,走出來一個軍官,國字臉,身材很高大,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他的氣質(zhì),鋒芒畢露,給人鐵一樣的感覺。
“賈正京,怎么只有你一個人,陳天豪和陳婷婷呢?!”
這個軍官開口說話,聲音聽起來很有磁性,中氣很足,而且他的肩膀很寬,一看就知道是猛男角色。
我聳了聳肩,笑著說道:“怎么,我一個人還不夠嗎?”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嘴巴動了一下,剛想說話,這時候從他的后面,傳來了一個聲音,“謝林風(fēng),陳天豪和陳婷婷肯定已經(jīng)走了。”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已經(jīng)心里顫了一下了,接著,前面的士兵閃開一條路,從那個叫謝林風(fēng)的身后走出來一個人,不是誰,赫然就是尹妮。
這是一個全新的她,起碼我之前從來都沒看過她這個打扮。
可不是么,現(xiàn)在的她儼然就是一個英武非凡的女軍官,穿著一件整潔的軍裝,頭發(fā)扎了起來,英姿颯爽,胸前鼓鼓的,別有一番風(fēng)味。
而且最重要的還是她的氣質(zhì),不再是從前那個嫵媚奔放的妖精女人,而是一個冰冷高傲的女軍官。正是這種變化,讓她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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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是想到了她的身份,但現(xiàn)在真正看到她,心里還是被她震撼了一下,以至于我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
不過我很快就恢復(fù)了自然,冷淡地望著她。
她也看向我,和我一樣,很冷冰,沒有一點表情,但是我卻感覺得到,剛才有一剎那,她還是眼神閃爍了一下,表現(xiàn)了她并不像她表面那樣的淡定。
“走了?”那個叫謝林風(fēng)的軍官馬上就皺起了眉頭,盯著我說道:“走哪里去了?賈正京,我給你機會,你快告訴陳天豪和陳婷婷跑哪里去了!”
我嬉皮笑臉地說道:“好啊,你過來,我告訴你他們跑哪里去了啊。”說完,我還很輕佻地對他勾了勾手指。
他的臉色頓時就變化,變得很不爽起來,有些咬牙啟齒,對我不客氣地說道,“賈正京!你最好不要想刷什么花樣,不然的話,我有你好受的!”
我聳肩笑了笑,表示并不在乎,還是笑笑地對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他真的走過來了,兇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他就把耳朵湊到我嘴邊,哼了一聲說:“快說!”
我湊到他耳朵,笑嘻嘻地說:“其實他們,已經(jīng)坐私人飛機飛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飛到朝鮮了,哈哈哈……”
“你!”
謝林風(fēng)馬上就生氣了,眼睛一瞪,猛地揪住我的衣領(lǐng),把我揪起來,很憤怒地等著我,兇狠地罵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我搖了搖頭,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不……信!”
謝林風(fēng)這下臉色劇變,咬牙啟齒,力氣很大,揪住我衣領(lǐng),把我往墻上按,就要一拳狠狠地揍我。
就在這時候,忽然后面又響起了一個聲音,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小謝,住手吧。”
聽到這個聲音,我?guī)缀跏遣桓蚁嘈牛灰詾槭亲约郝犲e了!
因為這個聲音不是誰,我聽了足足二十年,熟悉到了骨子里面去,赫然就是我父親的!
我渾身僵硬起來,機械一般地轉(zhuǎn)頭,懷著復(fù)雜到極點的心情去看,沒有讓我失望,真的是我那許久不見,已經(jīng)不認(rèn)我的嚴(yán)父。
和尹妮一樣,他同樣是穿著一身整潔的軍裝,挑撥而巍峨,站得筆直,如同是一桿標(biāo)槍。
他雙手背負(fù)在后面,慢慢地走過來,肩上扛著幾顆星,到了少將級別,一堆軍官擁簇著他,其中包括前幾天見我那個便宜叔叔,如同眾星拱月一般,擁簇著他緩緩地走過來。
他騙我,他根本不是什么連長,而是少將,師長。
我呆呆地望著他,只覺得自己之前的三觀完全被顛覆了,死都沒有想過,我那暴力的嚴(yán)父,會是一個少將!更加想不到,他會忍心騙我二十年,現(xiàn)在還要來殲滅我的岳父,要置我岳父之死地!
父親,這就是我的父親!
我從來沒感覺過自己會有這么可悲,竟然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騙了二十年。
我想笑,來掩飾我的悲傷,可是我卻發(fā)現(xiàn),我根本就笑不出來,結(jié)果笑得比哭還難看。
一會兒功夫,他就走了過來,而這個時候,雨已經(jīng)完全停了,他旁邊給他打傘的屬下合上傘。
他走到我面前,謝林風(fēng)松開我,恭敬地說了一聲,“首長!”
而我的嚴(yán)父則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后他繼續(xù)望著我,說道:“正京,告訴我,陳天豪余黨跑到哪里去了。”
在這一刻,我有一種想哭的沖動,眼睛紅了,喉嚨梗塞,渾身發(fā)抖。
望著本來熟悉到了極點的父親,我只覺得從來都沒這么陌生過。
我低下頭去,抽了抽鼻子,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死都不想在他面前丟臉。
我低頭了很久,他卻也沒有說話,而是一直這樣背負(fù)著手,淡淡地望著我,好像我是一個犯人,而不是他的兒子。
過了一會,我才抬起頭,嬉皮笑臉地說:“不知道。”
他臉色不變,語氣冷淡的沒有半點味道,說道:“我最后問你一句。陳天豪余黨,哪里去了!”
我也和他坳上了,長這么大,我第一次敢挺直腰桿面對他,我一字一頓地說:“我!不!知!道!”
他臉色終于變了,重重地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找不到他嗎?我早就布下天羅地網(wǎng),今天他插翅難飛!你早點說出來,還能少受點皮肉之災(zāi)!”
聽到這里,我終于忍不住流淚,我狠狠地抽了兩下鼻子,深深望著他,問道:“我,是你親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