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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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他,死了?
想到了這種可能,我的心立刻就揪了起來!
怪人他跟在我后面,也看到了我這邊的異樣,向我走了過來。
他先望了一下張浩,然后就望了一下我,皺眉問了一句,“死了?”
我的嘴巴有點苦澀,搖了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
怪人也給了張浩一腳,比我剛才踢得重了一點,不過張浩他還是沒有一點反應(yīng),就好像是死豬一樣,全身也是軟綿綿的。
怪人把張浩的臉抬起來,張浩的臉色已經(jīng)發(fā)白了,是那種沒有血色的白!其實我看到他這個樣子,已經(jīng)幾乎可以確認張浩死了……不過,我的心里還存著那么一點點希望。
然而怪人下一個動作,就讓我的這點希望,都打消了。
他伸出手指,在張浩的鼻子停留了一下。
然后,他又扒開張浩的衣服,伸手在他的胸口上按著。
過了一會,他就放開張浩,轉(zhuǎn)過身來,對我搖了搖頭,“死了,斷氣了。看樣子,他是昨晚被冷死的。”
聽到這句話,我一直高高提著的心,頓時就爆炸了一樣,我情不自禁地退后了兩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手腳開始冰涼起來!
張浩他,真的死了!
我的腦袋一瞬間空白起來,臉色也一下子變得蒼白了。
呆呆地望著椅子上已經(jīng)斷了氣的張浩,我說不出什么滋味,雖然我很恨他,但是沒有想過要他死啊,我只是想報仇,我只是想懲罰他,等他真正怕我了,確定他不會報復我,不是這種無止盡的報復。我就放過他的。但是誰會想到,今晚會突然變冷,把他給冷死了?
怪人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沉聲對我說,“你不用太自責,這是天意。這件事本身就是他自己先招惹的,怨不得你,你安心一點。”
我望著怪人,張了張嘴巴,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話來了,怪人目光難得柔和地對我說,“你想想,從你兩年前,就是他先招惹你,他一直嫉妒你,想報復你。上次在南大,也是他先主動挑釁你,你教訓他一頓是很正常的,可是他竟然叫人來埋伏你,把你生擒回去,不用說,以他的性格,只要把你生擒回去了,那就是百般折磨!很有可能,他在折磨完你之后,他多半還會把你給活埋了。”
頓了頓,怪人又更加沉聲地說,“這是因果關(guān)系。他之前種了這個因,所以就有這個果。他這種性格,就算不是你,以后也一樣有人收拾他的。”
我知道,怪人死在安慰我,雖然他說得有道理,可我心里卻一直都釋懷不了,我心里一直就有一個聲音,那畢竟是一條生命,張浩雖然可惡,但是他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
怪人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對我說,“而且,這是天意,不是你殺他的,而是他被冷死的。天氣忽然變冷,把他冷死了,那是他天生短命。你看我,我想死還死不了呢,我命硬。”
怪人平時很少說這么多話的,現(xiàn)在他一口氣對我說了這么多,我知道他的用意,大家相處了這么久,雖然我們平時交流得不多。可我能感覺得出來,我們的友情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牢固起來了。
我又再沉默了好久,然后幽幽地嘆了一聲,走到張浩面前,摸了一下他的臉,很冰冷,他的手腳,他的全身,都是這么地冰冷。
“張浩,對不起。”我對著他的尸體輕聲地說了一句,然后就解開他的繩子,怪人把他背起來,走在前面……
既然張浩已經(jīng)死了,那我們就要把他埋起來,不然的話,等他的尸體腐爛,很快就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幸好這附近就有一塊很大的荒地,這里平時很少人來的,把張浩埋在這里,估計還是挺安全的。
我們剛出來的時候,忽然天上轟隆一聲,閃電劃過天空,然后,就開始下起冰雹來。
這雨下得很怪,說不出的怪,因為現(xiàn)在天氣冷的很,一般來說,就是要下的話,都是下雨的,很少說會下冰雹的。
我們找了木板擋在腦袋上,這樣就不會被冰雹砸中腦袋了。
挖,一直挖,挖了好久,挖了一個大深坑,足足有兩米多深,然后我們才把張浩扔進去。我看了張浩的尸體好一會,直到拳頭那么大的一塊冰雹,砸到我腦袋上的木板上,砰的一聲,砸得我身體狠狠地晃了一下!我才一咬牙,開始和怪人一起填土……
填完之后,我們又狠狠地踩了好久,把這凸起來的土地踩平了,然后還在上面鋪了稻草,確認一般和旁邊的泥土差不多了多少,一般人不仔細看的話認不出來,我和怪人才離開。
回到家后,我們的衣服已經(jīng)完全濕掉了,趕緊去洗澡,換了新的衣服,才舒服了許多。
輪到怪人去洗澡了,我心神不寧地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捧著茶杯,暖暖的手感,讓我冰冷的心,多少溫暖了一點。
腦子一直都停不下來,腦海里面呈現(xiàn)的,一直都是張浩的那張死臉,還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我的耳邊縈繞:是你害死了張浩,是你害死了張浩,你是個殺人犯……
我的腦子都要爆炸了!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里面全是張浩的畫面,耳朵兩旁也全是那個該死的聲音。
不知道什么時候,怪人他出來了,他坐到我旁邊,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才反應(yīng)過來,我當時還被他嚇的一跳,整個人渾身就一震,被嚇著了,手里的茶杯差點甩手掉在地上了。
怪人他嘆了一口氣說,我“看把你嚇的,死個人而已,有啥了不起的?況且死的還是你的仇家。”
我不由得回頭望著怪人,他臉上真的是滿不在乎,就沒有把張浩的死放在心上,感覺他對張浩的死,好像只是死了一只雞似的。
這樣的怪人,我看著實在是陌生。
“義哥,你以前到底是干嘛的?”我望著他問,“你以前殺過人嗎?”
然而我這個問題讓怪人馬上就臉色一變,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面無表情地說,“沒有。”
我知道他這明顯就是說謊,很顯然他殺過人的,而且看他這冷漠,估計還殺的不止一個,不然的話不會這么漠然的。
只是這個時候的我實在是沒有心情去想他這個問題了,我滿腦海想的都是張浩的死。
這一晚我失眠了,一直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并不是說怕,而是愧疚。
終于熬到了大半夜三四點,我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可是我馬上又做噩夢了,夢到了張浩,他對我說為什么要這樣對他,說不會放過我,說會找我報仇,要我還他陽壽。
我這一晚上反反復復地被驚醒好多次,到第二天十二點起來的時候都是迷迷糊糊的。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就生病了,感冒又發(fā)燒,腦袋暈暈沉沉的,喉嚨還很干,身體一是冷一時熱的,很難受。
怪人照顧我,倒沒有說什么,就只是偶爾會嘆息兩聲,好像是覺得恨鐵不成鋼。
到晚上的時候,有人來敲門了,我那時候正躺在沙發(fā)上裹著被子看電視,怪人去開了門,竟然是陳婷婷她來了。
她進來之后,看到我病怏怏的樣子,馬上就心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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