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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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歌,我有話對伯母說,醫(yī)生也有話要對你說。”
沒想到最先開口的竟然是陳以柯,靳暮歌和靳母都詫異的愣了一下。
陳以柯的話雖然說的巧妙,但是里面讓靳暮歌離開的意思明顯,靳暮歌不知道陳以柯要對靳母說什么,但還是站起來,在對著靳母戀戀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了。
等靳暮歌走后,靳母看著陳以柯。
“有什么話你就直接說吧,是什么話,靳暮歌不能聽見的,還要她離開?”
陳以柯面色凝重。
“當年陷害伯父,讓靳家破產(chǎn)的事情是我母親做的。”
靳母只是驚訝了一下,接著看著陳以柯,沒有很大的怒火發(fā)出來,有些不正常的冷靜看著陳以柯。
“靳暮歌知道了?”
陳以柯點頭。
“是,暮歌知道了,我不愿意讓她聽見,是不想要再看見她的悲傷和痛苦一遍,已經(jīng)看過一遍,就已經(jīng)烙印在心里了。”
“為什么跟我坦誠這些?是想要我原諒你的母親?”
陳以柯說出來真相,靳母之所以不驚訝,是因為大概已經(jīng)料到了,如果不是跟陳父有關(guān),那么就是跟陳母有關(guān),反正跟陳家是脫不了干系的。
“如果怨恨,您可以怨恨我,我母親已經(jīng)知道錯了,也已經(jīng)懺悔,這些事情本就是我們陳家部隊,如果你要怨恨,請將對我母親的怨恨轉(zhuǎn)移到我的身上。”
靳母突然笑了。
“怨恨?”
靳母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恨是什么滋味么?你又知道明明恨又無能為力是什么滋味么?只能看著,卻什么都不能做的那種無力感,是能讓一個正常人瘋了的,這些我都有體會了,可是偏偏的,又不能在暮歌面前表現(xiàn)出來,我作為一個母親,不能把這些恨轉(zhuǎn)嫁到孩子身上。所以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們陳家越來越好,而我們這樣委屈的生活著,你說你要我怎么原諒?”
靳母大概知道陳以柯說這些的幕目的。
“是想要讓我成全你和暮歌的事么?大概你還不了解暮歌。”
靳母說到這里,陳以柯太陽Xue上的血管突突的跳著,牙關(guān)咬的死死的。
“暮歌是個單純的孩子,但是也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孩子,即便是你們之間有感情,她做不到恨你,但是也不會再跟你在一起。”
陳以柯的心口狠狠地疼痛起來,雙手在身側(cè)已經(jīng)攥成了拳頭。
這寧愿不相信也存在的事實,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即便是他宿醉不歸,即便是他讓自己的腦袋不再保持清醒,即便是他努力的不去想這些事實,他也還是知道。
了解靳暮歌的人,又豈止是靳母一個。
可是這些話,當真的從另一個人的嘴里說出來,內(nèi)心里的疼痛是難以想象的。
“我知道。”
良久之后,陳以柯才出聲,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深沉的不能再低的狀態(tài)。
“所以我懇求您,能不能讓暮歌留下來,我不需要什么結(jié)果,我也不想要做什么,但是我不能沒有暮歌,我已經(jīng)不能失去她,失去的那七年的時間里,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
這大概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對低的表現(xiàn)形式了吧,只想這樣的能看著的權(quán)利不被收回就好。
“那是你們陳家的報應!”
靳母完全不領(lǐng)陳以柯的情,“是你們陳家造成了我們靳家家破人亡的,是你們陳家讓我們母女二人走投無路的,是你們陳家做的孽,你說你這七年來受的苦是不是應該的?相比我們的痛苦,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陳以柯現(xiàn)在能感受到來自靳母的憤怒和痛苦,知道陳家不被原諒的那種感覺。
后來再說什么,都是靳母再說,在發(fā)泄,陳以柯在聽,在接受。
因為是愧對靳家的,他的母親做下的孽債,就讓他來償還就好了,所以承受這些,是他甘愿。
直到最后,靳母一直以來的憤怒發(fā)泄完了,才想起來。
“七年前的事情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是陳母親自說出來的,她一直以來苦苦追尋證據(jù)無果,怎么會突然被知道的?
陳以柯的背影僵直了一下。
事情的真相被查出來,對所有人可能都是好事,但唯獨對他陳以柯,因為他是整個事件制造者的兒子,為此,他背負上的不僅僅是不孝子的名聲。
“是我。”
簡單的兩個字,把一直憤怒爆發(fā)的靳母震住了。
“是你?”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將自己母親做的丑事爆出來呢?
“是。”
沉穩(wěn)鑒定的回答,靳母的內(nèi)心一片驚訝。
“是為了暮歌嗎?是想要做這些來彌補嗎?來獲得什么嗎?”
在靳母詫異的只能想到這個理由的時候,陳以柯驀然開口。
“七年前的那場事故,我也是受害者。”
只簡單的一句話,陳以柯便出去了,也許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也許誰也不能猜到,其實在七年前的事情,對于陳以柯而言,陳以柯也是受害者之一。
他心里承受的痛苦一點也不比靳母和靳暮歌少。
靳母的內(nèi)心又是彷徨又是悲傷,她深知道陳以柯對于靳暮歌的喜歡的,卻還是他親口將整件事情暴出來。
只因為他是受害者之一嗎?
怎么可能,如果只是緊緊地因為這一個關(guān)系,那么他寧愿選擇逃避,選擇不報復,因為那個魔后黑手是他的母親。
這里面的情愫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身上背負的痛楚,也只能一個人慢慢地體會慢慢地煎熬。
靳暮歌在醫(yī)生那里知道了母親最基本的情況,雖然靳母醒過來是一個奇跡,但是身體上受到的創(chuàng)傷始終是不能愈合的,導致身體會很虛弱。
“他跟你說了什么?”
靳暮歌不放心陳以柯單獨跟靳母說話的,害怕說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更害怕他們之間有什么事情是瞞著她的。
以前無所顧及的一個女孩子,現(xiàn)在變得這樣草木皆兵的,這樣的蛻變是世事磨礪造成的,說起來挺苦澀的。
靳母知道在靳暮歌的身上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是不能隱瞞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