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第四百零七章
股票市場的火爆,更是讓黑烏市經(jīng)濟特區(qū)的經(jīng)濟快速發(fā)展錦上添花。
而喜上加喜的是,鄧巧巧給趙政策生了個七斤重的胖大小子,這也讓趙政策每天都樂得合不攏嘴。
因為公務繁忙,趙政策僅僅抽空回京城一趟,陪了老婆孩子三天,就匆忙返回了黑烏市經(jīng)濟特區(qū),這也讓趙政策有一種愧疚感。
正因為這樣,趙政策已經(jīng)有一個星期沒有去秦露那里了。
秦露倒也能夠理解趙政策的想法,或許這樣有責任感的男人才是自己最想要的吧。秦露沒有怪趙政策,而是怪自己的肚子不爭氣。要是能給趙政策懷個孩子,那秦露覺得自己的日子就要幸福得多。
起碼,那樣一來,在沒有趙政策的日子里,秦露的日子不會這么寂寞。
能夠離趙政策這么近生活,不時還能見上一面,這已經(jīng)讓秦露很滿足了。爭風吃醋,秦露是不敢想的,一來鄧巧巧是名正言順的妻子,二來秦露和趙政策的身份也不允許。
而這個時候,胡天答應給趙政策提供的一百個身手過硬的退伍特種軍人已經(jīng)到位。因為趙越秀給的待遇很吸引人,最后,胡天居然提供了兩百多個退伍特種軍人,讓趙越秀喜出望外,直夸侄兒趙政策會辦事。
在秦露的安排下,這些退伍軍人都以合法渠道進入了非洲。
趙越秀盯緊的是非洲的鉆石,而趙政策卻極力主張開采鐵礦石等金屬。最后,在秦露的和稀泥下,達利集團的大部分精力房子金屬開采商,小部分力量去開采鉆石。
趙政策知道,所謂的鉆石礦藏,只是聽起來誘人,實際開采起來很是麻煩。一來非洲鉆石名聲在外,盯著的人很多。二來鉆石的開采流程比較艱難,并不是傳說中那樣,到處都是。
當然,從國家利益角度考慮,礦藏資源的取得是首要的。歷來的國家之間的戰(zhàn)政策,大多數(shù)是為了掠奪礦藏。
可讓趙政策想不到的是,自己盯緊了非洲的礦藏,特別是鐵礦石的時候,自己轄區(qū)的煤礦卻出事情,一共有六十九名工人被困井下。
當高風市長跑進趙政策的市委書記辦公室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矜持,顯得有些慌張。
“書記,不好了,出大事情了。”高風沒等秘書通報,就闖進了辦公室,嚷嚷著,“艷陽煤礦由六十九名工人被困井下,處境相當危險。”
“什么?”趙政策心里一咯噔,手中的簽字筆掉落到了地上,也毫無知覺。
“走,我們?nèi)ガF(xiàn)場。”趙政策很快就站了起來,“在車上,你再向我介紹具體情況。”
這一天是星期天,離特區(qū)市中心大約五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個叫李村的小地方,這里有個煤礦。
這天,幸福不是毛毛雨,雨下得比較大。
早上六點三十分,段小強和往常一樣準時起床,三下五去二,不到五分鐘時間就完成了洗臉刷牙等活兒。
而在昨天晚上,黑烏市境內(nèi)幾乎下了一夜的大雨。
出了家門,段小強發(fā)現(xiàn)天還在下著小雨。
“這鬼天氣,該不會再下大雨吧。”段小強還是忍不住粗魯?shù)亓R了一聲。然后,他到礦門口的小食堂,要了三根油條,一碗小米稀飯。
油條五毛錢錢三根,稀飯兩毛錢一碗,段小強就這樣打發(fā)了自己的肚子。
段小強是艷陽煤礦的安全員。簡單吃過早飯,大概還不到七點鐘,段小強就來到了調(diào)度室參加例行的調(diào)度安全會議。會議由調(diào)度員蒙剛主持,參加會議的都是各個連隊的隊長或者副隊長,再加上三個安全員等人。
段小強匆匆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今天來參加調(diào)度會的,有采煤隊副隊長朱念群,掘進隊副隊長楊萬軍,開拓隊副隊長曹百成,修護隊副隊長蘭朝軍等。
會議很短,調(diào)度員蒙剛例行公事簡要安排了生產(chǎn),強調(diào)了安全。三五幾分鐘過后,會議結(jié)束了。
根據(jù)規(guī)定,礦工不允許穿化纖衣服下井,只能穿純棉布服裝在井下作業(yè)。段小強來到礦區(qū)澡堂更衣室,脫下了自己t恤,換上了藍色的勞動布工裝。
然后,段小強來到安檢站,找到值班的郭幫民,取了一臺新的瓦斯檢測器。因為他原來的那臺太舊了,性能不好,怕失靈了耽誤大事。
接著,他到燈房去領礦燈,還有自救器。下井到井口,來到驗身房,簽名,接受安全檢查,沒有帶打火機,也沒有帶電子表等違禁物品,“驗明正身”后順利下井。
這個井叫東風井,東風井與一般的國有大礦不同,井下沒有升降機,礦工下井全是步行。
先是下臺階,用了將近一刻鐘。經(jīng)過一個十多米的小平臺,又下了一個四十五米的小坡,段小強就算是到了自己這個安全員的工作地點的起點。
安全員不是官,但在井下,所有礦工還必須聽安全員的,包括各連隊隊長。
段小強管著運輸線,還有開拓隊的兩條巷道,以及掘進隊的一個巷道等,大到兩百米長的大巷道,小到四五米的巷道都有。開拓隊的兩個巷道,每個都有一百多米長,而掘進隊的巷道要超過一百五十米長。
安全員的職責,主要就是在這些寬度在一米八左右的巷道上巡視。來回走動時,安全員要帶著瓦斯檢測器,及時檢測各個部位的瓦斯?jié)舛群投趸嫉暮浚O(jiān)督檢查礦工是否有違章作業(yè)現(xiàn)象。
段小強來到運輸線時,還沒有人干活。根據(jù)規(guī)定,行人巷八點半前不允許行車,井下不允許人車同行。
段小強再往前走,是一個五百米長的斜坡,走到底就是運輸平巷。在斜坡二百五十米深處,段小強發(fā)現(xiàn)有五六個運輸隊工人在整理巷道。
段小強接著往下走,在開拓隊的第一個巷道連接點,開始拿出瓦斯檢測器工作。
瓦斯?jié)舛劝俜种泓c一八,二氧化碳含量百分之零點二,一切正常。
剛剛測完,段小強就發(fā)現(xiàn)剛才碰到的那幾個巷道的運輸隊工人慌慌張張跑過來,邊跑邊喊:“冒水了,運輸大巷前邊有水!“
段小強心里一咯噔,井下冒水,那可是非常嚴重的消息。
根據(jù)規(guī)定,不允許帶電子表下井,段小強又心疼自己昂貴的機械表在井下受潮,他一般都不帶表。但是段小強覺得,這個時候應該還不到九點鐘。
趙英才和王全發(fā)幾個人是冒水的第一發(fā)現(xiàn)者。由于在一起干活兒,他們幾乎是同時發(fā)現(xiàn)的。
幾個人一塊大喊:“看哪出來的水,這水太多了。”
開拓隊的副隊長曹百成也聽到了喊聲,他帶著自己的七個工友過來了。
段小強和曹百成商量,必須查清水是從哪出來的,以便應對,或者告訴井上采取相應措施。他們決定大家一塊出去,順著大巷往前走,逆水而上,查找水源。
開拓隊,運輸隊,再加上段小強,一共十五個人義無反顧地逆水而上。
水其實剛開始并不大,甚至還不能淹過腳脖子。再往前走,在五百米下上坡上,往下走五十米,水面已經(jīng)升高。
在皮帶巷和運輸巷中間,有一個變電所,十五個人走到那時水已經(jīng)到小腿肚處,快到膝蓋了。
“這水翻滾著,跟浪差不多,只怕前面的水勢很大。”段小強喃喃念叨了一句,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了。
果然,到了距離平巷和斜巷交界處,水淹過脖子了,到了嘴巴處。
不能再往前走了,十五個人開始往后撤退。
到了開拓隊平巷與斜巷交界處,曹百成看到了地上的一根管子,靈機一動:“老段,不行的話我們把風管拉上?“
有經(jīng)驗的老礦工都知道,風就是井下煤礦工人的命。
段小強自然是馬上響應:“那行,你帶你的工人拉風管,運輸隊的人跟著我去平臺,通知人。“
跑到液壓泵站時,段小強讓此處管理員去通知采煤隊隊員,運輸隊的馬俊婷去通知掘進隊,一一分工。
撤離到開拓隊的窩頭處,段小強看到了泵站的電話機,趕緊拿起電話,他想通知調(diào)度室,告訴井下情況。可是,非常遺憾,電話沒有通。
不一會兒,許多人都是一路小跑過來了。段小強想著高出相對安全,決定讓大家都上那個高出的平臺。
那是個運料存料的平臺,長三十米,寬不足三米。
曹百成帶著自己的隊員,從倆個窩頭處,七手八腳地把高壓軟膠管拉到了平臺處。
這時,段小強發(fā)現(xiàn)扇風機還在轉(zhuǎn),說明井下還有電。
大家商議說,應該把掘進巷道的潛水泵抬出來,等水漲高時,可以用水泵抽水,讓水翻過大家所處的安全平臺,這樣可以避險。
可當大家把潛水泵抬過來,準備接通電源時,扇風機已經(jīng)不響了。
“停電了。”段小強心里又是一咯噔,屋漏偏逢連夜雨哪。
有人拿礦燈一照,三百米的水平巷道,高有兩米三,這時全被水灌滿了。
高處平臺有兩部內(nèi)線電話,段小強拿起電話,要打給調(diào)度員蒙剛,他怕礦上不知道。
電話不通,段小強急得滿頭大汗。無奈之下,趕緊派電工去修理電話。
一看電話不通,空氣頓時緊張起來。有人感覺呼吸困難了,甚至開始騷動。
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哭得特別傷心:“這咋辦呢,我咋出去呢?我還沒有娶媳婦呢?”
“現(xiàn)在出井是出不去了。”段小強只好說,“大家先把情緒穩(wěn)定,一定要鎮(zhèn)靜,再想辦法。”
大約兩分鐘以后,風管開始有風了。
“井上已經(jīng)知道了,大家別慌。”段小強心里略微輕松了一些。
很快,幾個骨干人員迅速組成了井下自救小組。
按照礦工們的習慣,每天早飯下井后就不再進食,直到下午四五點收工。但是困守在平臺上,時間過得慢,餓得倒比平時快。
一個礦工餓了,掏出自帶的兩個燒餅吃了起來,沒帶饃饃的礦工老張看到了,心里犯嘀咕:“還不知道要困到啥時候,這時候吃饃,你們都有饃吃,我們沒有饃吃,過兩天有人下來救人,你們活著,我們都餓死啦。”
老張心里這么想,嘴上也不敢說,后來實在忍不住,就偷偷跑到前面,告訴了段小強。
段小強一聽,急了:“媽呀,這個饃不能叫吃啊。”
很快,段小強就組織人號召大家把帶的干糧都收集起來,六十九個礦工,有十七個人帶干糧,十七的塑料袋里裝著燒餅,饅頭。其中,有一個人帶的最多,除了一大包饃外,還有四個雞蛋。
于是,大伙給他做工作:“這會兒拿出來,到時候給你多分點。”
段小強的兩個燒餅進水了,但也必須交上去。
一般采煤工人是不帶食物的,因為其工作面太臟,帶食物的都是附屬對的。
采煤隊泵站有個工具鐵箱,食物放進去后上鎖了,鑰匙自然由段小強親自保存。對段小強的人品,工人們都信得過。
自救小組約定,放食物的工具鐵箱要開,必須經(jīng)過幾個人的同意才行,任何人不能私自打開鐵箱。
到了十點鐘左右,電話居然響了起來,是調(diào)度員蒙剛打來的。
“水源是下雨河道的雨水下去的,別怕。”蒙剛吩咐幾個負責人要穩(wěn)定工人情緒,測試有害氣體,“不要敲打鐵器,不要有火花。”
井下人知道水源來自何方,電話也接通了,大家的情緒穩(wěn)定了很多。
等到礦上向黑烏市市政府匯報,高風市長再告訴市委書記趙政策,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
趙政策率領特區(qū)政府領導班子成員在暴雨中趕到現(xiàn)場,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
“不惜一切代價,全力營救被困人員。”趙政策下達了指示,非常堅決。
八點過十分,趙政策與被困礦工通電話,關切地詢問他們在井下的情況。
“氧氣夠不夠?”
“呼吸怎么樣?”
“有沒有人受傷?”趙政策發(fā)出了一連串的問題,關切之情,表露在沾滿雨水的臉上。
趙政策動情地說:“礦工師傅,請你們安心,放心,相信黨和政府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們搶救出來,你們不要慌亂,要保持體力,節(jié)約用燈,我們已經(jīng)開始組織抽水,也在給你們通風供氣,你們一定要互相幫助,樹立信心,渡過難關。”
這個時候,趙政策心里其實火冒三丈,上午出現(xiàn)事故,到了傍晚時分才通知市政府,煤礦的領導班子膽子還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