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道萬千皆可學
回到家后的趙長生隨便找了個借口瞞過了眾人,便回到了屋中研究著剛剛修成的六種神通。
傍晚,從趙家的院子里傳來了一陣陣讀書聲。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隨著院子的讀書聲越來越高昂洪亮,時不時得夾雜著幾聲女聲。
原來是趙長生坐在院子之中讀著剛剛寫出的《千字文》,一旁圍著趙長平跟趙長安,而小狐貍趴在趙長生的身旁瞇眼聽著,正屋的臺階之上趙丁柏也忘記了抽自己手中的旱煙,全家之人都在聽著趙長生教授趙長平的讀書朗誦之聲。
越讀,心越安靜下來。心靜心怡,每字每句脫口而出,帶有一種寧靜的氣息散布了半個村子。
因快入冬了,村中的村民大部分都賦閑在家,除了村中去桃花溪下網(wǎng)撈魚的捕撈隊,大部分人都正在家中閑坐,此時聽到趙長生的讀書聲也一個個安靜了下來,樹上嘰嘰喳喳的小鳥們也都安靜下來,停留在樹枝或房頭。
祠堂之中。
正在瞇眼小憩的三太爺趙大富突然聽到遠處傳來的讀書之聲,有使人安靜、明悟的教化之功效。讀的正是前日天空顯現(xiàn)的《千字文》之時,眼中爆射出一陣精光,猛地站起身來,看上去不像個近百歲的老人,渾身元氣繚繞,身形一閃只見趙大富已經(jīng)來到祠堂的門口,仔細聽著聲音從何方傳出。
良久。眼神看著東南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又恢復成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佝僂著身子、拄著拐杖向著趙長生的家走去。
趙長生此時還沉迷在自己給人傳道解惑的讀書聲中,不知外面發(fā)生的情況。
“趙家的,開門啊”
“趙家的、我是趙鐵,快開門!三太爺來了。”
原來是趙大富在路上遇到的剛剛也被讀書聲吸引找上門來的趙鐵,就一起作伴來了。
聽到院子外的叫門聲,趙長生也停止了讀書聲,全家人也都從哪安靜、明悟似入定般的境界中醒來,小狐貍聽到讀書聲停止則“吱、吱!”的叫了兩聲,好像表達不滿。
趙長生笑著拍了拍小狐貍的腦袋,起身前去開門,看著外面站著的三太爺跟一個青年漢子。
“長生,剛才可是你在讀《千字文》”趙鐵看到打開門的趙長生,還沒等趙長生說話,就滿臉堆笑的問著,忽然想起一旁的趙大富又撓了撓頭退下來了。
趙大富拄著拐杖用手捻著胡須問道:“長生,出息咯,竟然悟通了教化之道!”
“教化之道?我?”趙長生呆呆問道。
趙大富點點頭:“是!你剛才讀書之聲,使全村人畜安靜、明悟,頭腦清明,進入那玄之又玄的境界,就是老夫也是頭腦清明,腦中一些多年不解的文章段落也豁然明悟。”
“三太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趙大富搖搖頭微笑道:“不會,我是聞著讀書聲尋來的,不會有錯!全村讀書的人只有你有著凡人境巔峰的修為,聲傳十里!”
趙長生干笑兩聲撓撓頭看著趙大富道:“那估計就是我吧?”
一旁的趙鐵一拍手大聲道:“肯定是了!長生你剛才讀書之時,讓半個村子的人跟鳥獸都入迷了!你就認了吧!”然后鬼鬼祟祟的上前小聲道:“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趙長生聽著對著自己小聲說道的趙鐵有點傻眼。
什么鳥獸安靜、明悟?什么全都入迷?還沒了解情況的趙長生一臉的迷茫。
看到趙長生迷茫的樣子,趙大富哈哈大笑,心道真是個有大氣運的“傻小子!”
此時一旁的趙丁柏也上前迎進了趙大富跟趙鐵。
經(jīng)過全家眾人跟三太爺、趙鐵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趙長生也漸漸的明白了。
“長生,我知道你跟里正之子王武和縣丞之子王文有著過節(jié),但是老夫也是有點用處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的讀書!”趙大富心里盤算一陣對著趙長生道。
“啊?多謝三太爺。不過此事還是我自己解決吧。目前他們打擾不了我,等我來年二月童子試后,一切都會解決的。”趙長生一愣笑著說道。
“長生,憑你現(xiàn)在修為跟文采,老夫相信你肯定能過了來年的童子試!只是不知你過了童子試之后有何打算?”趙大富沉默了一會兒道。
“長生目前還沒什么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趙長生回道。
“不知你有沒有意向在村中辦個學堂,教授下村中的孩童?我年紀大了,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看到我們村里能出多幾個讀書的種子。不知長生你意下如何?”趙大富雙眼認真的看著趙長生問道。
一旁的趙鐵雙眼之中也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趙長生看著三太爺跟趙鐵,思考了下,接著就點了點頭。
看著趙長生點頭答應,趙大富捻著胡須開心的大笑起來,一旁的趙鐵也高興的道:“到時我也去聽一聽,干些雜活,可不敢讓“趙先生”勞累了。
聽到趙鐵搞怪的話,趙長生跟家人都是一陣哈哈大笑。
看著大笑的眾人,趙鐵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道:“長生啊,不知我家那個小子能不能也進學堂跟你學習。”
原來趙鐵家的兒子,近年已經(jīng)15歲了,當年跟著趙鐵一起去桃山深處打獵時,被野獸咬上了腿,如今長期臥床在家,怕趙長生不收臥床之人,所以才有趙鐵的問話。
趙長生望著天際瞇著雙眼豪邁道:“可!我道非文武二道、我有大道萬千。人人皆可來學!有教無類!”
聽到趙長生的肯定答復,趙鐵高興的在一旁拜謝著,而坐在一旁的趙大富聽到趙長生說的“有教無類”話后,眼中一陣閃爍,隨后隱去,無人看到。
最后眾人要散去之時。趙大富說讓趙長生上門找他都快小半年了也不見上門,如今正好邀請趙長生到他祠堂所住的地方去看看,談文論道。
趙長生苦笑幾聲只好點頭答應,跟著趙大富一起來到祠堂后院的住所中。
再次來到祠堂之中,趙長生感受到了祠堂中充滿的香火信仰之氣,神道的玄妙之處,看著祠堂正中高臺之上的泥塑好似有活過來一般,泥塑之中好像有人影一樣的東西坐落當中,周身金光閃爍。
趙長生看著泥塑愣了一愣之后,便接著來到下方點燃三炷香,對著泥塑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只是此次不見上次從頭頂之上飄出的信仰絲線,隨后起身。
看著趙長生跪倒在地恭敬上香的樣子,一旁拄拐站立的趙大富微笑著暗暗的點了點頭。
看著起身之后的趙長生,趙大富對著趙長生招了招手向著祠堂后院走去。
來到三太爺?shù)膸績?nèi),里面是一個小屋子,正中擺著一張書桌,桌子上擺放著筆墨紙硯,一旁的書柜之中,放著全是趙大富的藏書,雖然只有寥寥十幾本,但全都保存如新,看著有些微微發(fā)舊的書頁就能感覺到這些書存在的歷史。
因為這個世界書籍貴如金,所以能有十多本藏書,也算詩書傳家的書香門第了。
因為三太爺沒有子嗣,所以這些書也沒了可傳之人,那日所給趙長生的哪些書,正是看好趙長生的未來,所以才有了帶趙長生來自己“書房”參觀的想法。
“長生,你看我這些書如何?”趙大富有些掩飾不住的得意的道。
趙長生嘴角抽了一抽道:“好,非常好!”心中卻道:“前世看到過的書籍比這些多千倍萬倍,雖然都是那么多的書質量參差不齊,但里面的好書也比眼前寥寥幾十本多處百倍千倍吧!看來這個世界的書籍跟知識的傳播真是匱乏,好多孤本或經(jīng)典書籍都是世家大族的壟斷之物,鄉(xiāng)野之人能有這么多藏書也算是了不起了!”
趙大富聽道趙長生略微敷衍的回答,也不在意對著趙長生道:“我想這等你來年童子試后開辦學堂之時,我就把這些書捐獻出來,也算給趙氏一族做貢獻了,你看怎么樣?”
趙長生聽后震驚不已,因為這個世界的知識壟斷,所以造成了一書難求,眼前的這些書籍乃是趙大富一生的珍藏,就這樣捐出來讓人不敢想象!就好比前世的億萬富翁一下子把全部身家全部捐給了希望工程一樣讓人吃驚。
還不等趙長生有所反應,趙大富接著說道:“你先別著急拒絕,聽我說完,我老了,身后無兒無女,唯一的希望就是看到我們趙氏一族能出幾個讀書的種子,如果有幸能在科舉之上高中,進入朝堂之中,我這輩子就不算白活了!所以你就不要推辭了,老夫已經(jīng)決定了,等你辦起學堂我就把這些書籍統(tǒng)統(tǒng)拿出來,讓那些進學的孩子們有書可讀,有文可修!”
聽著趙大富豪邁瀟灑的話后,趙長生躬身一拜道:“三太爺高風亮節(jié),我?guī)男┖⒆觽冎x過了。”
“免了,辦學堂的地方我也選好了,到時候就在著宗祠的后院,這里空著幾個廂房可以當作學堂,供孩子們讀書。再在廂房的后面一開個空地,供玩耍休息使用。”
趙大富望著這些書籍,一本一本的摸搓著慈祥道:“我老了!想著每天看看孩子們學習,聽著讀書聲,恐怕做夢也是笑著的,祠堂的“祖靈”看到之后也會欣慰后繼有人啊……”
趙長生聽著老人的話,心中一陣感動,感動著老人的大公無私,高風亮節(jié),對著趙大富又躬身抱拳深深地一拜……。(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