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禁忌之藥
“寶貝,來吧……”埃森文掛著笑臉走進(jìn)浴室,調(diào)笑的話來沒有來得及完,只覺得后頸一痛,眼前一片黑,身體直直地倒在地上。
紅色的水晶杯摔落在地,昂貴的葡萄酒沿著杯口溢出,將玉瓷地面染成紫紅色。
埃森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夕顏收回握在右手準(zhǔn)備揮出軍刀,雖說擊中了處在后頸位置的頭和脊椎連接點,但沒想到這個大叔一下就暈過去了。
還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材啊。
夕顏搖搖頭,提起埃森文沉重的身體,塞入那個玉白色的浴缸中,然后熟練地用手中的軍刀把浴巾,睡衣割結(jié)實的布條,把這個有名的黑律師捆綁的嚴(yán)嚴(yán)實實。
走出浴室,夕顏喝掉吧臺埃森文開瓶的紅酒,又將整個別墅都搜刮了一番。
關(guān)閉了別墅四周的監(jiān)視器,又在大臥室的床柜下翻出的槍和子彈,夕顏滿意地再次回到浴室內(nèi)。
浴缸里躺著的埃森文還沒有醒來,夕顏一把擰開淋浴頭,冷水從淋浴頭灑下,淋濕了他昂貴的西服和高傲的腦袋。
在冷水的刺激下,埃森文一個冷顫,終于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埃森文發(fā)現(xiàn)自己的狀況,剛要憤怒地咆哮,嘴里就被一個臭烘烘的東西塞住了嘴,低頭一看,是自己腳上的黑色襪子。
“我沒綁架你的情婦,也不會跟你做交易的,只是單純地想問你幾個問題。”也不理律師的反應(yīng),夕顏自顧自地說著,玩弄著手中的軍刀。
“唔……唔……”頭頂?shù)睦渌琅f淋著,又被襪子堵住了嘴,埃文森憤怒地向著夕顏喊叫,雖說沒有吐出一個詞語,但他那副絲毫不擔(dān)憂自身安危的表情已經(jīng)顯露無疑。
這也不怪埃森文,以他背后的勢力,在帕布利這座城市里沒有哪個不開眼的人敢對他下手。
帕布利本地的黑色勢力沒一個不開眼的家伙,在那個人的庇護(hù)下,雖然惹出了很多事端,但埃森文還是逍遙自在地活著。
可惜,這一次他遇到的是夕顏,一個根本就不把這里的勢力放在眼里的暴君。
“似乎你不怎么愿意聽我的話。”夕顏手腕一動,尖銳的軍刀直接戳進(jìn)了埃森文的一只耳朵里。
埃森文還沒反應(yīng),接著脖子一疼,一塊血皮在眼前飛出,火辣辣的疼痛和耳朵的失聰感,讓他相信了眼前所發(fā)生的事。
“親愛的大律師,現(xiàn)在該聽聽我這個小姑娘說的話了吧。”夕顏用刀尖勾起埃森文的下巴,目露兇光。
下巴被軍刀刺破,感受到生命流逝的恐懼,埃森文不顧形象地狂點著頭。
“這是我在你床柜下找到的槍,”一把精致的漆黑手槍出現(xiàn)在夕顏左手掌中,由此同時,右手上的軍刀輕輕一勾,割開了塞在埃森文嘴里的襪子,“昨天搶劫的蠢蛋手里也有一把,跟你的槍是同一種類型,你能解釋一下嗎?”
“咳咳……”埃森文劇烈地咳嗽了幾聲,顫抖著手指了指頭頂上的冷水淋浴,他實在是冷的有些受不了了。
夕顏會意,起身關(guān)掉了淋浴,又再一次蹲下身,看著埃森文的眼睛。
“聽著,要是有一點遲疑,我就先捅爆你的眼睛。”
“咳咳……“埃森文腦嗆了兩口水,冷靜地說道,“槍是我給那個蠢貨的!目的是讓他殺一個人,裝作搶劫是不想讓人起疑。反正他也不想活了,索性把命賣給我。結(jié)果你也知道,那個蠢蛋什么也沒做成就被抓了起來。收到消息后,我就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做了他的律師。”
“槍是從哪里拿的?”
“是在軍火販那里買的。”
“說謊。”夕顏眉頭一挑,刀尖沿著直線刺下,這種槍可不是那些販賣低劣槍炮的家伙拿得出手的。
“是福爾克!”埃森文大叫起來,“他是這座城市背后的統(tǒng)治者,因為我是個律師,給他解決很多麻煩的事情,所以他就給了我槍。”
“福爾克?”夕顏喃喃自語。
“你不知道福爾克!”埃森文不可置信地看著少女,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我剛到這個城市,當(dāng)然不知道什么福爾克。”夕顏看了埃森文一眼,“看來這個叫福爾克的也是個厲害人物,仇家一定很多了,不錯。”
“你想知道什么?”見少女思考的樣子,埃森文忍不住發(fā)問,他現(xiàn)在真的搞清楚,這個與自己無冤無仇,連福爾克都不知道的女人,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
“福爾克的情報你知道多少?”夕顏沒有理會埃森文的問題,只是把軍刀架在律師少了一塊皮的脖子上,惡狠狠地命令道,“都說出來。”
關(guān)于福爾克的情報,埃森文倒是很痛快地說了出來,連帶著福爾克常去的場所,聯(lián)絡(luò)的電話,以及他一手創(chuàng)建的罪惡大本營的位置。
“你在找福爾克?跟他有仇?也許我可以幫你也說不定。”埃森文忽然變得熱情起來。
“只是在找工作而已。”夕顏將子彈送入彈夾內(nèi),抬頭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律師一眼,“保鏢的工作。”
“工作?!”夕顏的答案顯然出乎了埃森文的意料,他看著自身的慘狀,笑的很苦澀,“看來你是需要我的幫忙,不過,有必要把我弄成這樣嗎?”
“不,不,不。”夕顏接連搖搖頭,用打開保險栓的手槍對準(zhǔn)埃森文的頭,輕輕一笑,“我可是要吃上一年的面包,你是死了的好。說再見吧,埃森文大律師。”
“等等!!”少女認(rèn)真的眼神讓埃森文終于慌起來了,他急切地想要活命,“在我書房的壁畫里藏了一個保險箱,你會感興趣的。”
“很遺憾,我不感興趣。”夕顏依舊搖著頭,她只盼望找到這份工作,并順手解決掉一個麻煩。“沒有里面的東西,你是做不了福爾克的保鏢的!!”埃森文高聲叫道,用堅定地眼神看著夕顏,他說的是實話。
“什么東西?”夕顏沒有放下手中的槍,用不耐煩的眼神盯著埃森文,如果他的答案不能讓自己滿意,那么他就別想再從嘴里蹦出一個詞。
“那是人類不能涉足的禁忌果實,是開啟永生之門的鑰匙!吃了它你會得到絕對想象不到的力量!”埃森文話語中充滿著惡魔般的誘惑。
“會變成怪物嗎?”夕顏冷冰冰地問道。
“怪物?哈哈哈!那可是天使!天使啊!人類這樣低劣的生命體怎么能明白!!”埃森文忽然笑起來,眼底盡是瘋狂之色,“你不要就給我吧!!哈哈哈哈!”
看著瘋狂的埃森文,夕顏終于放下了槍,冷漠地點點頭,在埃森文的說明下找到了書房的壁畫中找到了隱藏的保險箱。
很快,再次返回浴室的夕顏,按照埃森文的話打開了保險箱,層層保護(hù)之下,放置著一瓶透明的容器,金黃色的液體散發(fā)著圣潔的氣息,看起來就像染了一片金色的光輝。
“就是這東西?”夕顏歪著腦袋看著瓶內(nèi)的液體,嘴角翹起笑容。
“對,對,快喝掉吧。”埃森文緊張地盯著容器瓶子,急切地說道。
“要是真有你說的那樣,你還留著它干什么?”夕顏目光冷下來,從埃森文眼里她看到了恐懼,“要么你喝掉它,要么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我……”埃森文一窒,即使他是有名的黑律師,一時也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選擇吧,三,二……”夕顏重新把手槍抵住他的腦門,冷冷地替他數(shù)著死亡的倒計時。
“我喝!”在少女的眼中看不到自己的生機(jī),絕望中的埃森文也瘋狂了,即使成功進(jìn)化的幾率不足百分之一,他也要一搏。
“是個好孩子。”夕顏冰冷地笑了一下,打開瓶塞將里面的金色液體全部灌進(jìn)埃森文的嘴里。
埃森文蠕動著咽喉,努力地配合著夕顏喝下那禁忌的果實,灰暗的眼中蹦出了強烈的渴望,對力量的渴望,對更高權(quán)利的渴望。
幾秒鐘后,埃森文捂住嘴,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發(fā)出絕望的叫喊。
“啊啊啊……”
夕顏冷靜地站在一旁,漠然地看著埃森文痛苦扭曲的面容。
埃森文在痛苦中掙扎著,身體變型,腦袋開始膨脹,鮮血不斷地從嘴里涌出,眼球隨時都會飛出眼眶中。
幾分鐘后,埃森文終于停止了抽搐,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像是失去了生命。雖然他不斷膨脹的身體漸漸地恢復(fù)了正常,但沒了焦距的眼睛卻染成了一片血色。
“失敗了?”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夕顏顯然很失望。
心中的期待讓夕顏又等了一會兒,埃森文失去生命的身體依然沒有動靜躺著,夕顏終于轉(zhuǎn)過身,不再等待。
她要離開這個地方,然后去找福爾克,心理隱隱覺得,在那里或許會找到某種重要線索。
可就在這時,夕顏忽然感到腹部一疼,低頭一看,一只肥大結(jié)實的手臂貫穿了她的腹部,不似人類的手對她伸出了中指。
夕顏轉(zhuǎn)過頭,埃森文的尸體已然不見,身后的怪物發(fā)出桀桀的怪笑聲,在那隱約是人類身軀的背后,一對惡心的蒼蠅翅膀正不停地煽動。
埃森文活下來了,進(jìn)化成了他口中所說的天使。
“嘎嘎嘎嘎,我成功了!”
“怪物……”夕顏嘴角溢出鮮血,靈動的眼睛變得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