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失敗的反叛
行動的時間一轉既到,是夜。達爾斯抱著喝下迷藥而陷入昏迷的短發(fā)女孩,用帶著兜帽將她遮蓋的嚴嚴實實。一路不停地沿著熟悉的道路向卡巴拉達山底跑去,他的目標是費可拿的碼頭。
另一邊,格爾瑞拉帶著忠誠的部隊,保鏢歐拉莫爾和副官摩娜緊跟在兩側,他們來到納特斯的住所,舉著火把將納特斯的住地圍了起來。
與納特斯一同住在樓層內的夕顏,在床上再一次檢查了手槍,將格爾瑞拉替她準備好的彈夾和手雷一并藏了衣服內,眼見屋外燃起火光,悄然等待著機會。
今夜,卡巴拉達山注定是無法停止的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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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房子燒了,跑出來的人都殺了。”
在格爾瑞拉的命令下,早已準備好的汽油澆在了木屋樓的各個角落,幾十個火把扔了過去,大火燒燃了木屋,噼里啪啦地聲音響起,一陣陣濃煙從火焰中竄動。
火光一片,屋內有人驚醒過來,三三兩兩地帶著武器沖了出來火焰。但剛跑到屋外,就聽見急速的槍聲響起,全身上下被打成篩子一般,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眼見著火光沖天,濃煙彌漫,除了剛開始跑出來幾人,木屋內卻再沒有一點動靜。
“納特斯怎么還沒出來。”摩娜擔憂地問道,她總覺得心里有一股不安。
“動手的時候,已經(jīng)確定過他在里面。別急。”格爾瑞拉面色冷峻地說道,帶著白手套的雙手卻相互交叉地緊握在一起。
沉默的氣氛凝結在空中,女軍人們凝神以對,槍口對著著小木屋,沒有絲毫松懈。
十幾分鐘后,終于,在轟咚一聲中木樓房梁轟然倒塌。但火光里,仍然見不到半個身影,聽不到一點聲音。不管是納特斯,還是和他同住一個木樓其他人。
不祥的氣息籠罩著天空,忽然,身后傳來了數(shù)聲槍響,與幾個位置稍靠后的軍人頓時中彈身亡。
格爾瑞拉驀地回頭,訓練有素的精英戰(zhàn)士同時調轉槍口,只見三個身影從身后的竹林里走了來,露出了面目。
“我從密道里逃出來,就像是大洞的灰老鼠一樣。”納特斯神情自若地說著,絲毫不擔心自己暴露在了格爾瑞拉強大的火力之下的處境。
見到納特斯卻沒有見到夕顏的身影,格爾瑞拉心微微一沉。
“你有什么遺言?”格爾瑞拉不是個多話的人,但她需要時間來確定四周有沒有納特斯的埋伏。
“別擔心,我就這點人。”納特斯一邊說一邊靠近格爾瑞拉,說著還舉起雙手,表情很輕松。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見納特斯三人傻傻地走進自己的火力集中點,格爾瑞拉毫不遲疑,揮手就要下令。
這時,忽然一個身影從一旁的樹林竄出,正是單馬尾少女夕顏,她表情焦急,肩頭留著鮮血,用急切地喊道。
“不要開槍,他是……”
話音來未說完,格爾瑞拉的命令就閑下達了。
“開槍。”
十幾支機槍口噴發(fā)出火焰,數(shù)不清的子彈朝著納特斯三人飛來,這時,夕顏咬下手雷栓,扔了過去。
爆炸響起,夕顏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更急。
“快趴下!!”
可眾人卻當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仍然站在原地,等待著結果。
忽然,數(shù)不清的子彈從火焰中急速射來,穿透肉體。
“小心!”摩娜反應最快,她一把推開格爾瑞拉,轉瞬就被十幾顆子彈穿透身體,只留下生氣最后的話,“長官……”
“摩娜!”格爾瑞痛苦地悶哼一聲,一顆子彈穿透了她的肋下。
這時,一顆子彈直對著她的額頭飛來,眼見就要穿透她的眉心,卻被一把長刀擋下了。
“長官。”歐斯摩爾一手拿著長刀,一手扶住了中槍的格爾瑞拉。
“怎么了?我還沒動手,你們就死了一大片。”納特斯猖狂的笑聲響起,在他的身前,一個柔軟的光幕閃動著,護在三人身前。
就是這個東西,將擊向三人的子彈全部反彈回去。
“那是什么。”格爾瑞拉艱難地問道,她問話的人,正是遲來一步的夕顏。
“天知道,不過那東西可以反彈子彈。”夕顏來到格爾瑞拉身邊,她緊蹙著眉頭,左肩的槍傷,讓她神色呈現(xiàn)和格爾瑞拉相似的痛苦。
格爾瑞拉帶來的精英戰(zhàn)士們縱使死傷過半,但活著的人卻不忘今晚的目的,向納特斯三人沖了上去。樹林混戰(zhàn),一時硝煙彌漫,納特斯三人轉眼就消失在了樹林中,不見了蹤影。格爾瑞拉只看見追上去的戰(zhàn)士們,接二連三地倒下。
“怎么回事兒?”格爾瑞拉壓抑著聲音問道。
還沒等夕顏的回答,這時候,凄厲的慘叫聲卻響徹了樹林。格爾瑞拉看見,從樹后噴出火焰,瞬間吞沒了將幾個靠近的戰(zhàn)士,眨眼間,變成火人的戰(zhàn)士不甘地撲倒在地,幾個翻滾之后,身體一動不動發(fā)出焦臭。
“重型噴火器!!”格爾瑞拉愣了片刻,很奇怪,剛才還是空著雙手的納特斯,怎么會有這樣的武器!!
“器個鬼,快走!那家伙不是人。”夕顏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由分說地用完好的右肩摟住格爾瑞拉,神色焦急,又對著一旁的歐斯摩爾叫道,“你還愣著干什么!”
歐斯摩爾搖搖頭,神色冷漠,她緊握著刀柄,一言不發(fā)。
“你還沒有死啊……”身后,傳來了納特斯的聲音,剩下的殘兵敗將就交給他的兩個手下,他獨自一人繞道來到這里,親自送熟人一程。
“該死的機械人!”夕顏仇恨的目光落在納特斯的身上,剛才那一戰(zhàn),讓她險些送掉性命。
“是改造人。”納特斯搖頭糾正道。
夕顏拿起槍就要戰(zhàn)斗,但這時卻被歐斯摩爾拉住了。
“帶著長官快走!!”歐斯摩爾露出一絲決絕的表情。
“可惡的機械人!我一定會殺了你!”夕顏心中掙扎著,但最終還是選擇扶著格爾瑞拉離開。
“是改造人。”即使敵人已經(jīng)背對著他離去,納特斯還是固執(zhí)地糾正了一遍,卻取下了手腕,露出了極具殺傷力的東西——微型的加特林機槍。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連續(xù)不斷的子彈噴涌而出,目標卻不是夕顏和格爾瑞拉,而是為了讓格爾瑞拉贏得一線生機,而飛蛾撲火般奔到眼前的傻保鏢,歐斯摩爾。
子彈擊穿歐斯摩爾的身體,從背脊爆出片片血花,鮮血染紅了綠色軍裝,格林機槍管中冒出硝煙,填充的幾十發(fā)子彈已經(jīng)在短短數(shù)秒內就用盡了。
在歐斯摩爾搖搖欲墜,眼看就要頹然倒下,但這時,她雙眼驀地睜大,再一次煥發(fā)出異樣的色彩,回光返照般地握刀加速攻擊,竟然用長刀貫穿了納特斯的脖子。
一擊之后,歐斯摩爾再無力站立,松開握刀的手,身體頓時失去所有力量,仰望著夜空,倒在血泊之中地上。
“精彩。”納特斯機械般的聲音回蕩在這片林間,他輕易拔出脖子上的刀。
機械化的脖子里閃過噼里啪啦的電流,歐斯摩爾奇跡般發(fā)動的致命攻擊,只是單純地破壞了他脖子里的擬人聲系統(tǒng),并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害。
地上一動不動的身體正漸漸失去生機,納特斯轉身離去,消失在這片叢林中。
幾分鐘后,歐斯摩爾的尸體發(fā)生了異變,她睜開眼睛,原本毫無生機的灰色眼睛卻呈現(xiàn)出奇異的形狀和圖文。與此同時,她身體漸漸縮小變化,變成了一個黑發(fā)少女的模樣。
“阿卡麗。”飄渺的聲音從空中出現(xiàn),但周圍卻是寂靜無聲,這樣的聲音卻只有少女能夠聽到。
“師父……”化名歐斯摩爾的少女吃力地說道。
“你的生命結束了。”
“是。”
“回去吧。”
“可是,師父……”恩人的危機沒有解除,最后的報恩雖是完美的結束,但少女仍有繼續(xù)保護格爾瑞拉的心。
“回去!”空中的聲音變得嚴厲,“阿卡麗,你已經(jīng)不是人了。”
話音剛落,就見黑發(fā)少女身上的軍裝化為碎片,憑空出現(xiàn)的一襲白色的寬大和服隨著樹葉緩緩飄落,輕輕遮住少女赤裸的身體。
“是……”阿卡麗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眼睛再度起了變化。
隨著最后一片樹葉落下,少女已消失在原地,空留下一地的鮮血,和一身粉碎的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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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夕顏逃亡的路途中,格爾瑞拉的傷勢越加嚴重,忽然她猛地掙脫了夕顏,掙扎著獨自一人向前走去。
“你有病嗎?”夕顏惱怒地說了一句,緊跟在她的后面。
“我還沒到要人扶的地步。”格爾瑞拉冷漠地說到,看得出她的心情很不好。
兩人低著頭,快速地越過一片樹林。
“可惡,”夕顏肩頭的槍傷又發(fā)痛,她咬著牙挺了過來,抱怨道,“你死了的老爸就沒跟說,納特斯是機械人嗎!”
“他說他是改造人,”格爾瑞拉嗆了夕顏一句,隨即冷靜地說道,“斯科夫戈爾只說納特斯有很深的背景,不能輕易動他而已。改造人這件事,他也許根本就沒有察覺。”
“真不知道這種家伙,占領這個破山頭干嘛,山上有那么好玩嗎?”
“情報,資金,以及費可拿唯一的出入口。別小看卡巴達拉山的蝮蛇。”
“可這跟那個像未來戰(zhàn)士一樣的機械人有半毛的關系!!”
“我可沒時間說笑。”
“我擔心下一刻就會死。”夕顏越過石塊,來到后山的懸崖上。這條沿著懸崖的小路,是下山最快的捷徑。
“那就多說幾句話吧。”格爾瑞拉肋下出血過多,只有靠著說話來維持漸漸模糊的意識。
“未來機器人就沒有熱感應器,再來一發(fā)激光炮,干脆把我們一起干掉好了。”夕顏真的只是單純地調笑一下,她肩頭的傷也不好受。
“你就是個烏鴉嘴!!”格爾瑞拉冷眼瞥了夕顏,因為這一刻,她看見在右側的林間冒出了兩點紅光。
夕顏也露出吃驚的神情,腳下更是加速地跑起來,那漸漸一點凝聚白光讓她感覺到有點不妙啊。
不會,真的是激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