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開槍獲勝
留意到夕顏的下落位置,諾沃謝利斯基握緊雙爪,不等決斗的槍聲響起,在少女跳入坑內(nèi)的瞬間猛地發(fā)動了突襲。
從五六米高的地方跳下來,諾沃謝利斯基本以為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單馬尾女孩會倒地翻滾。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面。
但也只是微微驚訝一下,靈活的諾沃謝利斯基很快改變了攻擊方位,這一點小插曲并不影響諾沃謝利斯基的攻勢。
奇襲發(fā)動,諾沃謝利斯基爪影連成一片,快速連續(xù)地發(fā)起著致命攻擊,不給女孩一點喘息的時間。
輕易貫穿肉體的利爪帶著勁風刺破了少女的衣服,劃出了一條血跡。
見這個單馬尾少女受傷,諾沃謝利斯基更是得意,用足了力氣揮動了利爪。
布條的破裂聲響起,躲閃騰挪間,少女身上多了幾道淺淺的傷口,鮮紅的血溢了出來。
可惜,這一回諾沃謝利斯基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了。少女不急不慢地躲著他的攻擊,偶爾利爪劃過她的肌膚,帶來傷口。
少女看似處在下風,可諾沃謝利斯基心里明白,看似激烈攻擊地利爪,卻怎么也無法給予少女致命的一擊,全被她躲了開去。
諾沃謝利斯基越戰(zhàn)越心急,越是心急卻越穩(wěn)不了攻擊的節(jié)奏。幾招過后,他停了下來,滿臉是汗地大口喘氣。
“怎么?扭不動了?”夕顏看著諾沃謝利斯基瘦小的身體接連搖頭,又向他鉤鉤食指,用嘲笑般的語氣說道,“來啊,無能的老頭。”
諾沃謝利斯基的攻擊快速致命,但也有個十足的缺陷,就是缺少耐力。剛才這樣快速的連續(xù)攻擊,已經(jīng)快榨干了他所有的體力。
突襲沒有成功,現(xiàn)在明智的做法,就是先退在一邊,讓勃魯扎克去消耗掉對方的體力,等恢復了力氣,再發(fā)動偷襲。
可這個少女的挑釁,卻將諾沃謝利斯基真正地激怒了。老邁的身體已經(jīng)失去了青春的資本,諾沃謝利斯基就背負著刻骨的痛恨。他痛恨最說他無能,尤其是女人。
被激怒的諾沃謝利斯基高高躍起,銳利的刺向少女的脖子。這一次,他感覺自己的攻勢比剛才還要快三分。
于此同時,勃魯扎克出現(xiàn)在女孩身后,他揮動起狼牙棒,封住了女孩的退路。他可不是個只會看的人。
兩人眼中,這個只有一把沒有子彈的老舊手槍的少女,已經(jīng)是死人一個。
就算勉強躲過諾沃謝利斯基的攻擊,那背后勃魯扎克接下來也會補上一棒,砸她個腦兒門開花。
“下地獄去吧!”諾沃謝利斯基怪笑著,聲音中帶著復仇的快感。
夕顏沒有躲避,也不需要躲避。就在諾沃謝利斯基的跳到她身前揮動利爪的時候,她緩緩地舉起手槍,對著靠近她那個干巴枯瘦的腦門兒扣動扳機。
砰!!子彈穿透諾沃謝利斯基的眉心骨,從他腦后爆出一團血漿。
接著夕顏拿槍的手一甩,槍口噴出另一發(fā)子彈,在空中不可思議地劃出一道弧線。完美的弧線穿進身后勃魯扎克的太陽穴,從另一邊的耳側(cè)鉆出。
空氣彌漫著硝煙,兩具尸體一先一后地倒在了地上。
他們到死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槍里有會子彈!!!
夕顏確實將彈夾內(nèi)的子彈全散落在地,但這并不代表她身上沒有藏著別的子彈。
無視納特斯的規(guī)矩,挑戰(zhàn)蝮蛇的權(quán)威,這種別人不敢做的事,她夕顏可不在乎。
早有準備的夕顏,利用下跳的時間,暗中將藏著的子彈,隱蔽又迅速地塞入彈夾,重新裝回槍內(nèi)。
所以,從落地的一刻開始,那支別人都以為沒有子彈的空槍,卻被她以魔術(shù)般的手法,換成了一只裝有數(shù)發(fā)子彈的真槍。
諾沃謝利斯基和勃魯扎克死去,沾滿鮮血的圓坑內(nèi),活著站立的,就只有一個拿著違禁武器的單馬尾少女。
這場地獄決斗,到底結(jié)果如何,眾人回過目光,等待著納特斯的宣判。
多維姆被殺,諾沃謝利斯基和勃魯扎克也被殺,接連死了三個得力手下,納特斯愣了一會兒,卻沒有被生氣的樣子。對他來說,死了的就是垃圾,沒什么好可惜的。
“你贏了,小姑娘。”納特斯站起來,對著留在坑內(nèi)的少女笑道,“暫時補上多維姆的位置,以后會讓你晉升的。”
決斗結(jié)果出來了,摩娜心中暗自驚訝,她沒想到這個少女真的會贏了那兩個殺人狂魔,還獲得了納特斯的青睞。
“摩娜,你回去吧,別讓格爾瑞拉等急了。”納特斯仿佛這時才留意到摩娜,才補一句。
“是。”摩娜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摩娜離去的背影,納特斯瞇起眼睛,瞳孔詭異地閃現(xiàn)出可怕的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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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縱即逝,轉(zhuǎn)眼兩個月過去了。
自從夕顏贏得了地獄決斗之后,就安排到了送貨人這個位置上,不過她絕對不是個合格的送貨人。雖然常常做些放走孤兒這樣違反軍規(guī)的事,但在納特斯的有意袒護下,明明降級處理的夕顏,卻很快地晉升了職位,成為納特斯身邊的親衛(wèi)。
而詩歌,則跟在達爾斯的身邊學習醫(yī)療知識,幫助達爾斯給獵狗們處理傷口。偶爾格爾瑞拉的副官摩娜會來教導她一些格斗技巧。
某日,在卡巴拉達山,一處僻靜的樹林中,完成任務回來的夕顏再一次和詩歌見面了。
一個是雖然穿上英姿颯爽的軍裝,但怎么看都不像是軍人模樣的單馬尾少女。兇惡的眼神,吃人的目光,還有似乎要翹上天的嘴臉,這氣質(zhì),根本就是紐約霸占一方街道,不良少女團的大姐頭。
另一個則是一身簡單的白布衣,袖口繡了一個紅十字的標志,一頭柔軟的金色短發(fā)剛好垂落香肩,淡淡的笑容,如同天使一般溫暖,眼中充斥著柔柔依戀的眼神,微微隆起的胸部,已初具規(guī)模。
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家伙,卻因為命運的捉弄而成為了彼此的羈絆。
“夕顏姐姐,你回來啦……”詩歌小鳥撲翅般撲向夕顏,眼中是滿滿的喜悅。
面對撲向自己懷中的少女,尋常人自然是張開懷抱迎接。哪只夕顏卻是倒退一步,一抬腿對著詩歌的脖子攻了過去,一點憐香惜玉的心理也沒有。
啊……”詩歌被踢了個措手不及,但還是偏頭躲了過去。
在夕顏的影響下,每天都會按照摩娜的方法堅持鍛煉身體和格斗技巧。雖然很累,可詩歌從沒有抱怨過,認認真真地完成自己做的事。在這一點上,倒是讓達爾斯倒對這個性格柔弱的女孩刮目相看。
“有長進啊……”夕顏有意要看看詩歌的長進,俯身再次出拳。
“嗚哇……不要啊。”詩歌可憐兮兮地討?zhàn)垺?br/>
“誰管你,打了再說。”
夕顏拳腳相向,詩歌也做出了反擊,幾番較量后,夕顏一個手刀打到了金發(fā)少女的腦門。
“還是不合格。”夕顏不滿地說道。
“夕顏姐姐又欺負我。”詩歌摸著腦袋,委屈地說道。
“誰叫你一直不合格。”
“人家已經(jīng)很努力啦!”
“不錯,乖。”夕顏伸手撫摸著詩歌的頭發(fā),詩歌像小動物一樣閉著眼睛享受著。
“什么時候才能送你回去啊。”夕顏忍不住小聲嘀咕一聲,她可是早就想罷工不干了的。
“我們……要走嗎?”詩歌聽到了夕顏的話,偏著腦袋不安地問道。
“當然,你想老死這山里嗎?!”夕顏一個手刀再次打在詩歌的頭上,氣憤地說道。
“不行……嗎?”詩歌摸著小腦袋,膽怯地問道,表情倒是十分可愛。
“不行!”夕顏氣急敗壞地瞪著眼,又賞給一個手刀詩歌。
詩歌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可夕顏沒有忘記,自己和達爾斯之間的交易。
殺死納特斯,得到縱火犯的消息,護送詩歌到帕布利,替死去的修女復仇。每想到這一點,夕顏就急不可耐地想要解決掉納特斯,可達爾斯偏偏一點動靜也沒有,遲遲不肯讓她動手。
“嗚嗚……”詩歌抱著頭,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說道,“夕顏姐姐,我得回去了。達爾斯爺爺說晚上有事找你商量。”
“知道了,快回去吧。”夕顏揮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目送著詩歌像只小動物一樣跑著離開,夕顏臉上漸漸有了笑容。苦苦等待,她終于在某日等到了達爾斯的消息。
夜晚,黑幕遮蓋了卡巴拉達山脈的天空,一個身著綠色軍裝的單馬尾少女急匆匆地走到一個熟悉的木屋前,一腳踢開了一道沒有門鎖的木門。
“達爾斯!!”見屋內(nèi)沒有半個人影,單馬尾少女怒吼一聲。
“叫什么叫,我看你這鬼脾氣是一輩子也改不了了。”守林人達爾斯提著倒?jié)M水的木桶,出現(xiàn)在門外,在他身后跟著幾條高大威猛的獵犬。
“啰嗦,”見要找的人出現(xiàn),夕顏一屁股坐在臟兮兮的墊子上,用手撐著下巴,開門見山地問道,“你終于要我動手了么?”
“是,不過……”達爾斯遣散了身邊的狗,故意停頓了一下,慢騰騰地拿出一張小木凳,在夕顏對面坐了下來。
“快說!”夕顏不耐煩地催促道。
“不過在這之前,你就沒有什么問題要問我?萬一你死在納特斯的手上,那豈不是死得不明不白。”達爾斯悠悠然地說道,起皺的皮擠出戲弄般的笑容。
“你能閉上這張臭嘴嗎!”夕顏惱羞成怒,一拍大腿差點跳起來,這老頭這不是在詛咒她死嗎!
“可以,關(guān)于縱火犯的消息,你還是問別人吧。”達爾斯磨磨唧唧地說完,就閉目養(yǎng)神。
“你有結(jié)果啦!!快說!!”夕顏一把揪住達爾斯的衣領(lǐng),達爾斯也算是摸清了少女的脾氣,任由她抓著,就是閉口不言。
“啊!!!”夕顏松開手,惱怒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真不該這臭老頭和詩歌呆在一起。
“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下,今晚可是有很多話要說。”達爾斯慢條斯理地說道,夕顏越是急躁,他越要說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