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
故意不帶鑰匙的傅盈出了包間,鐘秋就在外面等著拿著手機(jī)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喝酒了能開車嗎?”傅盈推著輪椅過去,仰頭看著他問:“今天有帶司機(jī)過來嗎?”
鐘秋晃了晃自己的手機(jī):“沒事,叫代駕呢。”
他叫來服務(wù)生幫忙拿傅盈的輪椅,自己則一伸手把傅盈抱了起來,穩(wěn)穩(wěn)地走下樓。而傅盈一回生二回熟,自然地?fù)е牟弊樱环旁谳喴紊系臅r候,還能微笑地道聲謝。
兩個人熟稔親密的樣子落在旁人的眼里又多了點別的意思。
鐘煦盯著他們喝了口酒,聽見身邊的朋友們小聲討論著鐘秋和傅盈的關(guān)系,忍不住勾著嘴角笑了。
果然錢花的多才能讓人好辦事,雖然打聽到這個“圣姑”的消息費了點功夫,但總算是物有所值。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企劃案萬無一失,在對上傅盈視線的時候,鐘煦輕輕眨了眨眼睛,得到了傅盈一個怔愣后輕微的點頭。
鐘秋推著傅盈出門,站在門口的酒吧服務(wù)生正在發(fā)紀(jì)念品,一個抱著愛心的兔子玩偶先塞進(jìn)了鐘秋的手里,他看了一眼便放進(jìn)了傅盈的懷里。
傅盈一愣:“這是什么?”
“今天消費的客人都有的禮物。”服務(wù)生笑了笑:“自己放在家里當(dāng)擺件,或者是送給女朋友都可以,是最近很受歡迎的兔娃娃。”
從前妹妹在的時候,傅盈可能還會留著,但是現(xiàn)在他拿著根本就是浪費,便伸手想要還回去。
“拿著吧,不要白不要。”鐘秋開口說:“四舍五入也算是自己花錢買的。”
傅盈手一頓,但還是朝服務(wù)生伸手:“我們兩個人,應(yīng)該再給一個。”
拿著兩個兔玩偶的傅盈坐在輪椅上被推到車邊,代駕已經(jīng)在車旁邊等待,鐘秋把人抱上車,自己也跟著坐在了后排,同傅盈并肩坐在一起。
傅盈把手上的一個兔娃娃遞給他:“給你。”
鐘秋眉頭一挑:“兩個你都拿著唄。”
“不行,你一個我一個,多了我家里也沒地方放。”傅盈說著,讓鐘秋想起自己鄰居空蕩蕩的房子來。
不說兩個兔娃娃,一百個兔娃娃那個房子都能放下,怎么可能沒地方放。
他心里想著,握著傅盈的手腕推回去:“行了,你先拿著,待會帶你上樓我也沒手拿。對了,今天晚上你喝酒了嗎?”
鐘秋看了眼他的石膏腿,輕聲說:“開始月安也來了,還問你腳恢復(fù)得怎么樣,我沒好意思說你也在酒吧,要不然他肯定得啰嗦。”
傅盈笑了一聲:“我晚上一口酒沒沾,都是喝的牛奶。”
“那就好。”鐘秋又指著他身上的病號服問:“我還沒問你,怎么會穿成這副樣子,是參加的換裝趴嗎?”
傅盈點頭:“你沒看見我朋友穿的是喪尸醫(yī)生的衣服嗎?”他笑了笑,“我扮演他的儲備糧病人。”
鐘秋一愣,隨即搖頭,用帶笑的眼睛看著傅盈感嘆:“我要是他,才不會把儲備糧帶出來,萬一被人盯上搶走了怎么辦?”
“那你還挺代入。”傅盈嘟囔一聲。
代駕開車直接停在了地下停車場,鐘秋付完款才推著傅盈進(jìn)了電梯間。兩個人到了樓層,鐘秋推著傅盈先到他家門口,等傅盈找鑰匙開門。
但是哪里能找得到鑰匙,傅盈裝模作樣摸遍全身的口袋,仰著頭一臉無措地看著鐘秋說:“鑰匙不見了。”
“不見了?”鐘秋也是一愣,心想這是真不見還是假不見。
傅盈又在身上的口袋上摸了一陣,依舊是一無所獲,但鐘秋還沒說話,傅盈心跳得有點快,擔(dān)心是自己的演技太拙劣,已經(jīng)被他一眼識破。
“會不會是掉在車上了?”鐘秋問。
傅盈拉了拉自己不淺的口袋,皺眉說:“應(yīng)該不可能掉出來吧。”
“待會我下樓看一下吧,先去我家坐一會。”鐘秋推著他回家,見傅盈一直皺著眉回想鑰匙在哪里,忍不住笑了一聲問:“會不會是出門的時候根本就沒帶?”
“不會啊,我記得我?guī)Я恕!备涤笾謾C(jī)發(fā)消息,喃喃說:“我讓常爾給我找一找,看是不是掉在包間里了。”
他發(fā)消息又打電話,但都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音。鐘秋看在眼里,見傅盈是真的很著急,勉強(qiáng)相信他是真的把鑰匙弄丟了。
鐘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嘆了口氣說:“行了,別著急了,真丟了我聯(lián)系人給你換個門鎖就沒事了。我看你朋友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今天你先睡客房,我去給你收拾一下。”
“啊,我睡沙發(fā)就好了,不用這么麻煩……”傅盈尷尬笑了兩聲,小聲說:“我再給他打電話,說不定他就聽到了……”
鐘秋見狀也不阻止,聳了聳肩:“那你慢慢打電話,我去收拾下客房。”
傅盈應(yīng)了一聲,又開始用手機(jī)打電話,但是直到鐘秋收拾好房間出來也沒有接通。
“行了,別打了。”鐘秋把手機(jī)從他的手里抽出來放在桌上,笑了一聲說:“行了,去洗個澡然后休息吧。”
傅盈指了指自己的腳:“這個暫時不能沾水。”
“那我接水給你擦一下。”鐘秋推著他到主臥:“客房里的床墊有點薄,你還是睡我的房間比較好。”
傅盈連忙說:“這怎么好意思,我……”
“沒事,我腳上沒傷,哪里都能湊合。”鐘秋打了個哈欠,把人推到床邊,轉(zhuǎn)身從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凈的睡衣來,讓傅盈待會換上。
鐘少爺難得伺候人一次,親手提了一小桶熱水到床邊要給傅盈擦身,他熱情高昂讓傅盈有些招架不住,怎么都推卻不了,直到最后退了一步,只讓鐘秋幫自己擦后背。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就想說了。”鐘秋看著傅盈的腰,輕聲說:“你也太瘦了點,腰比女孩子都細(xì)。”
他手里的毛巾劃過傅盈的后背,感受著骨骼的形狀,笑了一聲:“是吃東西不長胖還是吃得太少?”
“兩方面的原因都有。”傅盈老實回答。
從前妹妹生病他忙著賺錢,早一頓晚一頓,有時候一天干脆只吃一頓甚至不吃,省錢也省時間。
后來妹妹走了,他消沉快一年一點吃東西的胃口也沒有,消瘦是自然的。
“那你這不行,對身體不好。”鐘秋癟了癟嘴,收回手讓傅盈穿好衣服:“我去洗個澡,你先上床休息。”
傅盈點點頭,老老實實爬起來穿鐘秋的睡衣。
他坐在床上算著時間,聽見浴室的水聲響起,知道鐘秋開始洗澡之后,立刻下床坐著輪椅到了廚房。
按照鐘秋睡前必喝一杯水的習(xí)慣,傅盈找到了鐘秋的水杯,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白色唇膏一樣的東西沿著杯口涂了一圈。
桌上的熱水正在燒,傅盈想了想,還是往里面扔了兩片強(qiáng)效安眠藥,分量都不多,但雙重保障,起碼能讓鐘秋睡上一個多小時不被打擾。
他回到主臥將輪椅擺放到原來的樣子,拿著手機(jī)坐在床上發(fā)了一會呆,鐘秋就擦著頭發(fā)出來了。
同監(jiān)控里一樣,他只用浴巾將下半身圍住,好身材一覽無遺。
但傅盈只是瞥了一眼就發(fā)出真誠的疑惑:“你不冷嗎?這樣很容易感冒的。”
鐘秋擦頭發(fā)的手一頓,輕咳一聲說:“不冷,我剛剛洗完澡出來還挺熱的。”
“哦,那還是快點把衣服穿上吧,最近換季的時候最容易感冒了。”傅盈放下手機(jī)嘆了口氣,懊惱說:“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出門了。”
“沒事,你在家里待久了也該出門走走。”鐘秋把睡衣從柜子里拿出來,輕輕擺了擺手里的內(nèi)褲問:“介意閉一下眼睛嗎?”
傅盈立刻低頭捂住眼睛,只聽見衣料摩擦的聲音響起,等待鐘秋說可以睜眼的時候,他睜眼一仰頭就看見鐘少爺近在咫尺的臉。
“你的眼睛上有臟東西。”鐘秋說著摘下傅盈的眼鏡,伸手擦過他的眼角,捻著一根掉落的睫毛晃了晃說:“掉一根睫毛許一個愿,快許愿吧。”
傅盈一愣,隨即推了鐘秋一下抱怨說:“你怎么說跟小姑娘一樣的話,我妹妹也愛這么說。”
“你還有妹妹?多大了?”鐘秋挑眉:“這句話還是我媽告訴我的。”
傅盈自覺失言提了妹妹的事,他沉默了許久,垂著眼說:“她已經(jīng)去世了。”
鐘秋一愣,盯著傅盈看了一陣,這才說:“沒事,我媽也去世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傅盈忍不住先笑了出來,嘴角的酒窩彎彎,他抿著嘴說:“現(xiàn)在可不是說好巧的時候。”
鐘秋跟著笑了一聲,打了個哈欠說:“是說晚安的時候了,明天早上我還有會,該睡了。。”
傅盈應(yīng)了一聲,躺在床上等著鐘秋關(guān)燈,主臥的房門關(guān)上,他就拿起手機(jī)繼續(xù)看監(jiān)控。
同之前的習(xí)慣一樣,鐘秋喝了杯水才回客房睡覺。傅盈見狀安心躺下睡覺,直到一個小時后被鬧鐘吵醒。
他按掉鬧鐘下床,開始自己真正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