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49章
陳秘書雖然強(qiáng)制將傅盈帶走,并且不允許他聯(lián)系鐘秋,但是并沒有將他手機(jī)也拿走的意思。
傅盈被扶上一輛黑色的包廂車,輪椅折疊被放到后備箱,一左一右兩個男人將他夾在中間,前面有專門的司機(jī)開車。
一個瘸子打四個男人,能打過的可能性約定于0,除非自己是戰(zhàn)損李小龍。
陳秘書坐在副駕駛上,轉(zhuǎn)頭對傅盈笑了笑:“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了,傅先生的腿上有傷,還請您坐好不要亂動,要不然再受傷就麻煩了。”
“這個我當(dāng)然知道。”傅盈看著車窗上暗色的車膜,冷聲問:“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陳秘書笑了笑:“一個安靜能好好聊事情的地方而已,您不必害怕或者擔(dān)心,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
他說完升上了車中間的隔板,隔絕了傅盈的視線。
車一路搖搖晃晃,因為車窗上的車膜遮擋,傅盈看不見到了哪里,只能通過車身的方向個改變推測自己大概到了什么位置。
一路開了很久,車終于放慢了速度進(jìn)入了一個下坡路,根據(jù)周邊聲音的回響,傅盈推測是進(jìn)了地下停車場。
又開了一會,車才緩緩?fù)A讼聛恚虚g的隔板也降了下去。
陳秘書微微一笑:“到了,還請傅先生下車。”
傅盈被扶下車坐在輪椅上推進(jìn)電梯,他吸了吸鼻子,嗅到了一點(diǎn)消毒水的味道。他頓了頓問:“你們說的安靜地方就是醫(yī)院?怎么?來幫我治療腿?”
“準(zhǔn)確來說,這并不算是醫(yī)院,是鐘先生的一個私人療養(yǎng)院,或者說休假的地方。”陳秘書說話之間電梯停了下來,面前的門打開,里面的確和傅盈想得不太一樣。
大理石瓷磚水晶吊燈,薰香的味道替代了消毒水,皮沙發(fā)擺在靠墻的地方,大廳正中央擺放著一個迷你噴泉,正在滾滾流出水來。
“這是大廳。”陳秘書微笑著介紹。
傅盈被推著輪椅從一邊的滑坡樓梯上了二樓,陳秘書走在他身邊的臺階上,溫聲說:“這個滑坡是鐘先生知道您腿受傷需要坐輪椅之后,立刻請工人來加蓋的。”
“聽上去是特意為我準(zhǔn)備,真是非常感謝。”傅盈淡淡道
陳秘書:“不必這樣客氣,鐘先生一直很關(guān)注您。”
上到二樓,傅盈才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裝潢同鐘宅十分相似,走廊上的掛畫和走廊花瓶窗簾的圖樣都一模一樣,但是遠(yuǎn)比鐘宅要新很多。
他頓了頓說:“這里和鐘宅很相似。”
“鐘先生就是按照老宅布置得這里,不過還有一些細(xì)微的差別。”陳秘書領(lǐng)著他到了一個房間門口,他推開房門,沖傅盈微笑:“這里是書房。”
外面的人推著傅盈走進(jìn),門在背后合上,陳秘書和傅盈面對面在沙發(fā)上坐下。
傅盈低頭看著面前茶幾上的文件袋,瞥了陳秘書一眼,出聲問:“這是給我準(zhǔn)備的?”
“這是今天中午送到鐘先生病房的照片。”陳秘書微微抬手:“您可以先看一下。”
傅盈沒有動,反問:“是什么照片?”
“您和我們家少爺?shù)恼掌!标惷貢姼涤谀抢镆粍硬粍樱阒鲃由斐鍪謱⑿欧獯蜷_,將里面的照片一張一張攤開在傅盈面前。
傅盈垂眼看著,自己讓人將所有照片都送了過來,但鐘恒重選擇讓自己看的幾張照片卻很有意思,能看得出兩個人的動作親密,但基本上都只露出了自己的臉,鐘秋大多只有后背和手出鏡。
“這是什么意思?”傅盈看向他。
陳秘書坐回沙發(fā)上,輕聲說:“裝糊涂是一種不坦誠的行為,傅先生應(yīng)該知道,做人應(yīng)該誠信為本,現(xiàn)在鐘先生已經(jīng)知道您和少爺?shù)氖虑椋膊槐卦匐[瞞了。”
“知道了,然后呢。”傅盈挑眉:“給我一筆錢讓我離開?”
陳秘書笑了笑:“您不用這樣咄咄逼人,鐘先生很清楚您不是那種見錢眼開膚淺的人。”
傅盈一頓,心想不對,自己可太是了。
“所以呢這種蠢辦法我們是不會用的。”陳秘書說的誠懇,傅盈笑了笑說:“但是起碼我說對了一點(diǎn),你們想讓我離開。”
“鐘先生的想法的確如此。”陳秘書點(diǎn)頭:“只要您愿意配合鐘先生的計劃,那么您可以隨意選定一座城市定居,不管是國內(nèi)還是國外,您的戶口都可以遷移過去,并且鐘先生都會為您置辦好房子和車,類型由您決定,再加上一筆相當(dāng)可觀的精神損失費(fèi)。”
傅盈挑眉:“那這和給一筆錢讓我離開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起碼房子這種不動產(chǎn)能夠保值,給上一筆錢您興許還要擔(dān)心通貨膨脹?”陳秘書笑了一聲:“但是您擁有這一切的前提是配合鐘先生的計劃,決定權(quán)都在您手上,我們絕對不會逼迫您做出任何選擇。”
傅盈盯著桌子上的照片許久,突然悶聲笑了起來,搖頭說:“你們算的這筆賬不對。如果我選擇聽鐘先生的話,我得到只是一棟房子和一輛車以及一筆錢,但是我選鐘秋的話,我得到的是數(shù)不清的房子車還有錢。”
他沖著陳秘書一笑:“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事,我可不會做。”
陳秘書:“如果傅先生不按照鐘先生的話去做,那么鐘秋少爺將從鐘先生的遺囑中除名,就連鐘氏也不會再允許他繼續(xù)任職下去。”
“是嗎?鐘先生既然這么厲害,為什么不直接那這個條件去威脅鐘秋呢?反而來要挾我,看來是鐘秋并不會聽他的。”
傅盈看向一邊的書架,輕聲說:“雖然鐘秋不怎么和我說公司里面的事,平時說了我也不愛聽,但也不代表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鐘先生拿鐘秋沒辦法,兩個人斗下去只會兩敗俱傷,真正受損的只有鐘氏。鐘先生不想和鐘秋徹底撕破臉,所以只能來找我,希望我識相一點(diǎn)離開,省得他動手。”
傅盈說著聳肩:“一開始就打這個主意還說得這么彎彎繞繞,看起來不坦誠的是你,并不是我啊,陳秘書。”
陳秘書:“既然您知道,那么您的選擇呢?”
“我說了不會做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事情,自然是選擇鐘秋了。”傅盈撐著頭輕聲說:“還有什么話就快說吧,鐘秋知道我不在家,很快就會找過來的。”
陳秘書:“我建議您再考慮一下,畢竟鐘少爺是找不到這里的。”
“什么意思?”傅盈靠在沙發(fā)上一笑:“準(zhǔn)備把我關(guān)起來?難道鐘秋的腦子想不到會是你們把我?guī)ё叩膯幔俊?br/>
陳秘書:“自然……”
“就是把你關(guān)起來,那又怎么樣?”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傅盈轉(zhuǎn)頭一看,鐘恒重正拄著拐杖一瘸一拐走過來。
他眼睛怒瞪著傅盈:“你就是傅盈?”
傅盈不躲不閃,一臉冷漠:“您不是已經(jīng)在秋哥的生日宴會上見過我了嗎?看起來您的記憶不太好,需要我再做一遍自我介紹嗎?”
鐘恒重頓了頓,拐杖將地板頓得發(fā)響:“實(shí)在是沒有教養(yǎng)!”
“那您強(qiáng)制將我?guī)У竭@里來,就是有教養(yǎng)了嗎?”傅盈的臉徹底冷了下來:“五十步笑一百步,能縱容私生子開車撞婚生子的您,看來也不過爾爾。”
鐘恒重聞言一噎,看著傅盈身下的輪椅和他的那條傷腿,驟然沉默下來,走到他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等陳秘書倒了杯水,他才端著茶杯開口說:“這件事你沒有證據(jù),不要亂說。”
“是嗎?”傅盈抿嘴笑了笑:“那看起來我只能自認(rèn)倒霉了。”
老爺子頓了頓:“我會給你一筆錢,當(dāng)做你腿的醫(yī)藥費(fèi)。”
傅盈淡淡道:“不必了,我的腿只是刮傷,縫個針的錢我還是有的。”
“鐘秋是我的兒子,是鐘氏未來的掌舵人,他需要一個在工作上生活上都能幫助他的人結(jié)婚,就算是和一個男人,也不該是你這個來歷不明,突然出現(xiàn)的鄰居。”
鐘恒重?fù)沃照榷⒅涤骸坝貌恢敝瘩g我,你的資料我讓人都去查了,十分干凈,幾乎沒有人知道你從前做過什么,家人在哪里,就連你念過的學(xué)校我也叫人去過了,只有你的中學(xué)班主任還對你有點(diǎn)印象。”
“是嗎?那不找我的班主任說了些什么呢?”傅盈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著,懶懶問:“是不是說這個孩子很老實(shí),聽話,十分安靜。”
鐘恒重:“大致內(nèi)容的確是這些,都是一些假大空的套話,所以我說十分干凈,什么內(nèi)容都沒有。”
“這不是說明我家底清白嗎?”傅盈道。
鐘恒重冷哼一聲:“一個人的資料特別干凈,要么他是一個真的默默無聞的人,要么就是有鬼。你是哪一種我們都心知肚明,雖然不知道你到鐘秋身邊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建議你現(xiàn)在最好停止任何不軌行為,要不然我直接送你去監(jiān)獄。”
“談戀愛就是不軌行為?”傅盈看著鐘恒重挑眉:“那看起來您有鐘煦和鐘秋兩個兒子,都算是違法行為了。”
“少給我油嘴滑舌,現(xiàn)在兩條路擺在你面前,要么你拿了錢聽我的安排,要么你選鐘秋,看著他因為你被我取消遺產(chǎn)繼承權(quán),從鐘氏永遠(yuǎn)離開”
鐘恒重冷冷看著他:“如果你真的喜歡他,不會愿意看著他因為你失去自己應(yīng)得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