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五碗湯(三)
第五碗湯(三)</br> 在打賭一事上,清歡已贏過一次,若此番再讓明成帝抓不著她,怕是這位皇帝的臉面就要掛不下去了。于是她很巧妙地在圍著宮殿來回繞了幾圈后,被提前堵住她的明成帝抱在了懷里。</br> 懷內(nèi)嬌軀豐滿而柔軟,因?yàn)楸凰o緊箍在懷里的緣故,胸前那碩大的半球還微微晃動了下,明成帝為之一失神,清歡便從他懷里又逃了出去,他眼疾手快去撈,只聽得刺啦一聲,美人身上的紗衣被他扯碎,露出只著單薄抹胸褻褲的身子。</br> 她并不瘦,卻也不胖,正是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的最佳狀態(tài),渾身肌膚滑膩如同牛乳,眼神也不復(fù)平日的粗淺,反倒透出一絲媚態(tài)來,若說今日之前的陳傾容是空有容貌而無氣質(zhì)的美人,那么這一刻的陳傾容,當(dāng)真是美得足以禍國殃民了!</br> 明成帝被那媚態(tài)橫生的模樣勾的渾身熱血沸騰,他本就重欲,本來陳傾容雖是個草包,卻勝在容貌夠美,他也是吃的下去的,如今她似乎從骨子里透出股不一樣的風(fēng)情來,他便更是心癢難耐了。</br> 把人重新拉回懷里,粗糙的手掌在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撫摸著,聲音低沉地問:“愛妃今兒個和平日里有所不同啊。”</br> “難道皇上不知為何么?”清歡笑問,纖細(xì)的手指隔著龍袍在明成帝胸膛上劃著圈圈兒,媚眼如絲地望著他。“昨兒夜里,臣妾只是睡了,又不是死了,皇上在隔間動靜那么大,真當(dāng)臣妾聽不著不成?”</br> 被她戳破,明成帝也不覺羞恥,道:“誰叫愛妃來了月事,不能伺候朕?”</br> “哼,皇上倒是心寬,那樣的貨色都咽得下去。”清歡毫不掩飾地露出厭惡的表情。明成帝瞧她這般不馴,心底突然升出一股征服欲,他對陳傾容之所以興趣越來越少,就是因?yàn)樗且豢淳屯傅牟莅愿瘢约皩λ陌V戀。而當(dāng)她褪去表面之后,他突然發(fā)覺,自己還是挺愿意陪她繼續(xù)玩下去的。“什么叫那樣的貨色?”</br> 清歡眨動纖長的睫毛,嗤笑一聲:“自然是食之無味的雞肋,想來皇上昨兒的確是上了火了,否則離臣妾這錦繡宮不遠(yuǎn)便是端嬪的居所,皇上卻在臣妾的殿里寵幸了一個小宮女,這還不算是紆尊降貴么?”</br> 明成帝道:“若是愛妃你能伺候朕,朕自然不會去找其他女人。”</br> “好呀!”清歡像是得了什么寶貝似的突然展開笑顏,剎那間真如萬紫千紅開遍,端的是艷麗無邊。“既是如此,日后若皇上再寵幸他人,可莫怪臣妾心狠手辣了。”</br> 聞言,明成帝放聲大笑起來,有意思,當(dāng)真是有意思!“只要你有這本事,朕隨你折騰!”</br> “皇上金口玉言,臣妾先在這里謝恩了。”清歡隨口感謝了一句,小手往下,滑過明成帝精瘦的腰身,這個男人雖然脾氣不好,陰晴不定,但勝在有張好看的皮相跟結(jié)實(shí)的身材,若是個腦滿腸肥的,清歡才不樂意獻(xiàn)身。“不過在這之前,還是讓臣妾先幫皇上您泄火吧。”</br> 此處省略200字。</br> 待到明成帝饜足之后,清歡單手撐著腦袋,懶洋洋地望著他,而后另一只手指輕輕抹了抹嘴角,曖昧十足地暗示著什么。明成帝剛剛發(fā)泄過的下身竟又瞬間膨脹起來,他懊惱地低咒了聲,把她抓過來狠狠地親了下去。</br> 那小嘴有多么嬌嫩多么靈活,他可是徹徹底底感受到了。以前沒做過,倒不知她的口活這樣厲害。盯著那張紅腫卻又鮮艷欲滴的小嘴兒,明成帝按捺不住心中火氣,把個清歡摁在身下,渾身都摸了個遍親了個遍,這才惱恨不已道:“待到你身子干凈了,看朕如何收拾你!”</br> “臣妾拭目以待。”說著,清歡無意識地舔了下紅唇,又引來明成帝一陣蹂躪。</br> 午膳是明成帝陪著她一起用的,而后兩人相擁睡了會兒,他便要去御書房議事。清歡將明成帝送走,敷衍了事地說了聲恭送皇上,就又趴在了走廊下的美人榻上。</br> 明成帝走了沒幾步,似是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過身來,大步走回來,抓過一旁宮女手中的薄毯子,把清歡包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在他享用了這具格外曼妙的身子和嫩呼呼的小嘴兒之后,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妃子有一寸肌膚露在外頭。</br> 而且……明成帝有點(diǎn)不高興,這小**不是說要獨(dú)占他么?怎么他都要走了,也不問問他晚上來是不來?</br> 離開床后,清歡明顯對他就不那么待見了。說實(shí)話,對她來說明成帝也頂多在床上有點(diǎn)價(jià)值。見清歡像是沒看見自己,明成帝發(fā)覺自己好像有點(diǎn)想多了,于是惱的拂袖而去。臨去前陸八斗還用震撼的眼神看了清歡一眼,這淑妃娘娘進(jìn)宮也快一年了,沒想到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兒啊,渾然不似之前那般頭腦簡單,他要不要提醒下皇上,淑妃娘娘仍舊是陳家的人?</br> 清歡足足在美人榻上又躺了半個時辰,這種什么事都有人做好伺候著自己的感覺好極了,尤其是當(dāng)她看到被綁在樹上的弱柳已經(jīng)出氣多進(jìn)氣少的時候,更是覺得很有意思,便命人將她放了下來。</br> 這一回,弱柳不再苦苦哀求她,向她乞憐了,而是用充滿怨恨的眼神看著她。然而清歡卻似是渾然未覺,笑瞇瞇地道:“若是你再敢這樣看本宮,信不信本宮把你的眼珠挖出來?”</br> 她雖是帶笑,可語氣陰森狠毒,明顯是認(rèn)真的,弱柳立刻便低下了頭,她的嗓子早就因?yàn)榭藓昂秃拷袉×耍f不出話來,可她卻不愿意對著清歡求饒。陳傾容不是說,她們是好姐妹,什么都可以跟自己分享的么?那么為何不肯把皇上分給自己一半?說到底,陳傾容也不過都是說些好聽話罷了!</br> 清歡不用看都知道弱柳的腦子里在想些什么。她輕笑一聲,用腳尖勾起弱柳的下巴——本來她是不樂意穿鞋的,奈何明成帝起身的時候硬是要給她套上。</br> 那居高臨下,如同看螻蟻一般的眼神令弱柳倍感屈辱。</br> “怎么,不服氣?覺得不公平?”清歡好整以暇地問,而后覺得好笑。“真是心比天高!”不過是個低賤的婢子,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假清高。</br> 弱柳死死咬住牙關(guān),昨兒剛承過歡的身子,一早便被清歡命人灌了避子湯,到現(xiàn)在粒米未進(jìn),再加上被綁在樹上這么久,又有蟲子叮咬,弱柳此刻已然撐不住了。可不知為何,她突然不肯在清歡面前示弱,只覺得無論怎樣自己都要堅(jiān)持,決不能讓清歡看了笑話去。</br> “不愛說話就不愛說話吧。”清歡嘆息,“來人,把她的舌頭也給我割了。”</br> 聞言,弱柳大驚失色,她不敢置信地瞪著清歡看,不懂怎么昨兒個還跟自己姐妹相稱的陳傾容今兒個便如此狠心了,難道皇上真的如此重要,陳傾容壓根兒就不愿與自己分享?若是這樣的話……弱柳心底一喜,要是自己能把皇上搶過來,豈不就可以把陳傾容踩在腳底下了么?!可當(dāng)務(wù)之急是保住自己的舌頭,清歡的表情看起來很認(rèn)真。</br> 于是她連忙磕頭,先前那清高不肯低頭的想法也沒了,只要一想到日后自己能在清歡面前作威作福,與她平起平坐,弱柳心中便十分快慰。不過是忍一時之辱,根本算不得什么!</br> 她的聲音本嬌嫩婉轉(zhuǎn),如黃鶯出谷,否則昨兒夜里明成帝也不會因?yàn)樗臏匮攒浾Z寵幸于她。然而經(jīng)過大半天的哭號求饒,此刻弱柳的嗓子已經(jīng)壞的差不多了,說話聲也低沉粗啞,難聽得很:“求娘娘饒、饒命……咳咳、咳咳……娘娘、娘娘饒命啊……”說著,用力往地上磕起頭來,雪白的額頭很快便染上了一抹鮮紅。</br> 清歡笑道:“你跟在本宮身邊這么久,本宮如何舍得殺你呢?不過是割了你的舌頭,又不要你的命。”</br> 話音剛落,弱柳便磕的更起勁了,見狀,清歡嘆道:“不過本宮想了想,你這副好嗓子,若是割了舌頭,未免不美。這樣吧,下去領(lǐng)五十個板子。”</br> 這宮里頭打人,那都是有講究的,如今清歡看起來是在氣頭上,侍衛(wèi)們動手自然不含糊,弱柳挨不挨得住這五十棍都難說。</br> 為表自己也并不是那樣狠心絕情,清歡想了想,道:“若是你能挨過去,本宮便跟皇上提一提,封你做個才人,若是挨不過去,也只能說是你命中該當(dāng)有此一劫了。”</br> 弱柳正在心中咒罵清歡,一聽清歡后面那句,頓時愣住了,隨即喜悅地瞠大了眼!“娘、娘娘此話……此話當(dāng)真?!”</br> “那是自然。”到底她也是當(dāng)過皇帝的人,自然是一言九鼎。</br> 于是弱柳露出情難自已的笑靨,她會撐過去的,她一定會的!</br> 清歡沒怎么注意弱柳的雄心壯志,反正她是不會讓弱柳就這么死的,自己心頭的陰云,還得借由弱柳發(fā)泄出去呢!</br> 夢寐以求的東西,等到到手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一定很有意思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